第40節(jié)
前面一輛牛車上裝了半車的皮子,后面一輛牛車上裝了滿車的棉花和鴨梨,這些東西只要轉(zhuǎn)手出去,就全都是錢。 同樣是人,憑什么他們有這么多錢,而自己卻囊中羞澀?衣服補丁摞補丁,穿出來都丟人。而他們卻個個光鮮,不管是衣服,還是褲子,一個補丁都沒有。特別是那姑娘身上的牛仔褲,那個款式一看就是新的,沒個二十塊錢根本買不下來。 她長得可真好看,出手也大方,隨隨便便就送出五塊錢,跟她同行的人屁都不放一個,表示這點小錢人家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搞不好是個有錢人家的女兒,或許還是個萬元戶,也不知道這些錢有沒有全帶在身上?即便沒有全帶,估計帶得也不少。 他們一共有八個人,看上去個個都有錢,即便每個人只帶一千塊,加在一起就是八千塊,夠他們五個人用一輩子了。 跟那姑娘同車的三名男子,只有那個個子高的看上去有幾分力氣。另外兩個小矮子,要么瘦得跟猴子似的,伸出一根小姆指就能把他捏死;要么傻得跟呆瓜似的,叫他去跳河,搞不好真的會去跳河,他要是犯傻,敢阻擋他們的發(fā)財路,一腳就能踹死他。 另外一輛車上也是三男一女,這三個男子看上去倒是有些扎手,不過他們連山里的野豬都打得死,還會怕這幾個豬頭?至于那個女人,就更不在話下了,到時候他們蒙著臉一出現(xiàn),嚇都能嚇死她,哈哈...... 錢多、人傻、戰(zhàn)斗力弱,不打劫他們打劫誰? 謝家五連襟看著那兩輛遠去的牛車,臉上全都露出了笑容...... 以為重生后能夠再續(xù)前緣,不料真相如此丑陋,章秀青欲哭無淚,就像個牽線木偶一樣,任由邵寒握住手,一動不動地坐在車上。 邵寒很擔心她的狀態(tài),想要勸說幾句,卻又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郁非很有眼色,不僅背對著兩人坐下,還纏著張小森說話,不讓他去打擾他們。 邵寒握著章秀青的手,一直握到招待所,章秀青跳下車,依舊不哭不鬧。邵寒讓她吃飯,她就吃飯;讓她喝水,她就喝水;讓她睡覺,她就閉上眼睛,躺在床上一動都不動,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樣,了無生氣。 邵寒明白,此時此刻,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唯有章秀青自己想通才行,便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床前,默默地守著她。 章秀青以為邵寒坐一會就會離開,哪里知道,直到半夜三更他還守在她身邊。她終于忍不住睜開眼睛,說道:“已經(jīng)很晚了,你回去睡吧,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 “不要趕我走,我想陪著你!”邵寒輕輕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聲音溫柔得讓人想流淚:“陪著你去天涯海角,陪著你慢慢變老......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可以等,我會等,一直等到你習慣我的存在,再也離不開好......” 章秀青忍了很久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她想罵邵寒傻,還想說自己根本不值得他愛,卻哽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邵寒低下頭,輕柔地吻去她的淚水,在她耳邊說道:“秀青,給我個機會......” 一遍又一遍,仿佛她不答應,他就會一直說下去。 給他機會,又何嘗不是給自己機會,老天讓她重生回來,不是讓她陷在前世的感情漩渦里無法自拔,而是拋棄前塵往事,開啟新的人生...... 章秀青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邵寒的手,說了一個字:“好!” ☆、第82章 愛情之花 聲音輕輕淺淺,帶著些遲疑、彷徨、猶豫、躑躅......手卻握得很緊,修剪得不算長的指甲深深地刺入了邵寒的手背,可是邵寒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這一剎那,他歡喜得一顆心幾乎要爆炸開來。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邵寒激動得無法自抑,迅速低下頭,在章秀青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然后將自己的臉貼在她的臉頰上,忘情地叫著她的名字:“秀青、秀青、秀青......”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將這兩個字銘刻在骨髓里。 章秀青不由得被感動,可是感情世界最忌諱瞞騙,有些話她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邵寒,我有話對你說!” 邵寒一看章秀青的樣子就料到她會說什么,覺得說開也好,免得她有心里負擔,便大著膽子側(cè)躺在她身邊,用抱怨的語氣說道:“什么事情非得在這時候說?” “我的過去并不是一張白紙,我也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要是聽說了我的故事,想要反悔,我絕不怪你?!鼻笆勒滦闱囗斕嫔虬擦值哪赣H進郵電局工作,由于單位實行晚婚晚育,因此到年滿二十三周歲才嫁給沈安林,三年后才懷孕,為此她沒少受婆婆的冷言冷語。 那段時間她反應特別大,吃什么吐什么,甚至喝水也吐,要是聞到煙味吐得更厲害,可是沈安林不僅不肯戒煙,反而還滿臉不痛快地數(shù)落她管得太寬,口口聲聲說:“我可不是妻管嚴……” 他的母親不喜歡她,即便她懷著沈家的骨rou,也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即便身體不舒服,家務活也一樣都沒有少干,沈安林對此視而不見,反而還任由婆婆數(shù)落她干活慢、做事磨磨蹭蹭、洗個碗都要老半天……硬生生將她磋磨成了一個黃臉婆。 到了懷孕后期,她的身材更是完全走樣,而三天兩頭找沈安林談心的林淑云卻是身姿窈窕、容光煥發(fā)。孩子還沒有出生,這對渣男賤女就勾搭在一起,沈安林經(jīng)常借口加班,背著她跟林淑云幽會。 三十歲那年被掃地出門,女兒也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婆婆送到鄉(xiāng)下,結(jié)果病死在那里,知道消息的那一刻,她險些崩潰,去找沈安林算帳,反被他打了一耳光。林淑云還挺著個大肚子,將她狠狠地羞辱了一頓。 她不想再留在這個傷心的地方,也不想再看弟媳婦那難看的臉色,便揣著父親偷偷塞給她的兩百塊錢,乘車來到省城,歷盡辛苦,才在一家服裝廠找了份工作。當年年底,她報名參加了江蘇省的高等教育自學考試。之后,她一邊工作,一邊苦讀,花了一年半的時間考取了大專學歷。 因為受不了小老板的sao擾,三十二歲那年辭職,北上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受盡了人間冷暖,好不容易才在一家五星級酒店找了份洗碗的工作,又花了一年半時間考取了本科學歷。 三十四歲那年南下到c市,應聘進一家外資企業(yè)做品管員,由于工作出色,受到主管賞識,與她一同進廠的同事便開始排擠她。一次章秀青在倉庫做出貨檢驗,檢查出這批產(chǎn)品不良率很高,按程序開出返工通知單,結(jié)果這批產(chǎn)品依舊出到了客戶那里,造成客戶投訴。 原先很賞識的主管根本不聽理由,就在開會時將她不點名批評了一頓。事后她才知道,這名主管由于疏忽,收到她開出的返工通知單后,沒有及時知會生產(chǎn)部門,也沒有安排人員進行返工,出了事情后,只得拿她當替罪羊。 到了年底考核績效,其中有一部分是上級考核,還有一部分是同級考核,她得到了兩個差評。便是在這個時候,一名跟她關(guān)系較好的同事將謝明非介紹給她認識。 三十五歲時進入邵氏集團旗下一家新開的電子廠工作,做品管助理。集團年終尾牙,邵寒上臺發(fā)表致詞,她坐在靠近門邊的位置,遠遠地看著這位傳說中英俊多金的董事長走上臺,從主持人手里拿過話筒,只說了兩個字:“謝謝!”然后舉起酒杯,所有員工全體起立,共同舉杯,邵寒又說了兩個字:“謝謝!”說完一口飲下杯中酒,轉(zhuǎn)身走下臺來。 邵氏提倡用人不拘一格,并不是嘴上說說而已,而是真正做到了不問來歷、不看學歷、不管經(jīng)歷、只憑能力,最關(guān)鍵的是,女員工只要工作出色,跟男員工一樣有升職的機會。 章秀青很珍惜這個工作機會,發(fā)誓要做出一番成績來。她閱讀了大量關(guān)于品質(zhì)管理方面的書籍,對公司現(xiàn)有的質(zhì)量管理體系提出了許多有效的建議,用了兩年時間,從一個小小的品管助理一步步爬到品管經(jīng)理的位置。年終尾牙時,座位也由門邊移到了大廳中間。 三十七歲時投資買房,買的是邵氏集團旗下一家房地產(chǎn)公司開發(fā)的房子,由于內(nèi)部購買有優(yōu)惠,章秀青買了樓中樓,原本打算放一段時間,等升值后再轉(zhuǎn)手出去,后來變成了她和謝明非的婚房。 三十九歲時莫名其妙被調(diào)入集團總公司擔任人力資源部副經(jīng)理,聽了許多關(guān)于邵寒和馬滔的八卦。 同年,她嫁給謝明非,這一回還要慘,被騙得人財兩空,臨死還念著他的好…… “我的過去也不是一張白紙,你要是聽說了我的故事,恐怕會對我敬而遠之……”邵寒說道:“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看我,反正在我心里,你千好萬好...... “不是的,你聽我說,我曾經(jīng)和沈安林結(jié)過婚......” “不是曾經(jīng),是前世......”邵寒糾正道:“我知道你前世和他結(jié)過婚,還和他生了個女兒,后來離婚,嫁給了謝明非......可是那又如何?我喜歡你,即便你今生離過兩次婚,我也照娶不誤!” 早在邵寒買好火車票,對她說“快去收拾東西,我?guī)闳フ抑x明非”時,章秀青就在心里猜測,邵寒恐怕知道了她的秘密,可她沒想到,他沒有打消心意,反而鐵了心和她好,心里又是感動又是愧疚,喃喃地說道:“我結(jié)過兩次婚,而你只談過兩次戀愛,這樣對你不公平......” 邵寒扯起唇角,微微一笑:“何謂公平?何謂不公平?你要是喜歡我跟我喜歡你一樣多,那就是公平;你要是始終對我無動于衷,從不投入真情,任由我單方面付出,那樣才是不公平。這跟你結(jié)了多少次婚沒有關(guān)系,我要的是你的真心?!?/br> 章秀青不由得眼眶發(fā)酸:“如果你哪一天不喜歡我了,一定要告訴我,我要做第一個知道的人,而不是最后一個。”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邵寒伸手將遮住她眼睛的亂發(fā)撥到耳后,湊過去在她的唇邊輕輕印下一吻:“那些不開心的回憶,就當是一場夢,都忘了吧!不過,有關(guān)我的回憶不能忘!” 淚水再次滑落,章秀青閉上眼睛,順從心里的意愿,伸手抱住邵寒的腰。 人心莫測,人性詭詐,邵寒是她在那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中唯一欽佩的人,前世她連仰慕的資格都沒有,這輩子他們能夠在最好的年華里相遇,是緣分也是福氣。 經(jīng)歷了兩次失敗的婚姻,章秀青對愛情已經(jīng)失去了信任,邵寒是唯一一個能讓她鼓起勇氣,并愿意再嘗試一次的人,沒有之一。 所有的前塵往事,在這一刻俱都化為云煙,飄散在夜色里。取而代之的,是今生今世攜手相依。 愛情之花在異地他鄉(xiāng)綻放,兩個人的命運軌跡從此交織在一起,再難分開。 夜色深沉,屋外秋風瀟瀟、細雨綿綿,屋內(nèi)卻是溫情款款、蜜意融融。邵寒將章秀青攬在懷里,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摩挲著她的頭發(fā):“秀青,我們前世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章秀青還不習慣這樣親蜜的動作,羞得滿臉通紅,掙扎了幾下沒掙脫,只得窩在他的懷里,回憶當年第一次相遇的情景:“我認識你的那一年,我三十五歲,你三十七歲,不過你認識我是什么時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那一天是年終尾牙,我坐在靠近門邊的位置,而你是邵氏集團的董事長,坐在萬眾矚目的主桌,我們之間隔著很遠的距離……” 也就是說這輩子提早了十七年,邵寒高興之余,依舊不大滿意:“我們前世怎么這么晚才相遇?要是像這輩子一樣,早點遇上就好了……我眼睛視力那么好,肯定也是在那一天認識你的,即便中間隔著千山萬水,即便你躲在人海中,我也能一眼就認出你來……” “即便我們提早相遇,你也不一定會喜歡我……”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我前世一見到你就喜歡你,可是卻不敢表白,一直在暗戀,而你卻一直不知道……” “哎,那是不可能的,你前世是商界黑馬,又英俊、又多金,再加上潔身自好,喜歡你的女人不要太多,你哪里會看得上我……” “呃,那誰是白馬?” “當然是你的好兄弟馬滔啊,不過他是時尚界的白馬,無論走到哪里,身邊都有一群小明星、小模特,日子不曉得過得多瀟灑,喜歡他的女人也不少……” 邵寒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你喜歡他嗎?” 章秀青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那怎么可能?我可不喜歡種馬!” 邵寒很想問一句,“我前世潔身自好,你可曾喜歡過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初婚容易沖動,再婚容易猶豫,她前世但凡有一點點喜歡自己,就絕對不會再嫁給那一無是處的謝明非。 該死的沈安林、該死的謝明非,竟敢這樣對待章秀青……邵寒咬著牙,眼里冒著怒火,良久才吐出一句話:“不喜歡就好……” 章秀青兩天兩夜沒合眼,這一晚再也熬不住,與邵寒說了一會話后,眼皮子開始不停地打架,伸手揉了揉眼睛問道:“現(xiàn)在幾點了?” 邵寒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半夜三點鐘了,的確是應該回去睡覺了,可章秀青好不容易才接受他的追求,他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和她呆在一起,生怕自己一轉(zhuǎn)身,她就變卦。 反正回到床上也睡不著,還是和她呆一起好了……邵寒打定了主意,便含含糊糊地說道:“不早了,你快點睡吧!不用管我,我再坐一會就回去睡覺。” 章秀青困極了,又催了一遍,見他坐在那里動也不動,便自管自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沉入了夢鄉(xiāng)。 與此同時,一條山道上出現(xiàn)了五個高大的黑影,冒雨趕往b縣。 ☆、第83章 風雨同行 長夜漫漫,細雨霏霏,邵寒耐心地等到章秀青沉入夢鄉(xiāng),這才拉了燈,側(cè)躺在她身邊,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一顆心激動得怦怦亂跳。 路燈透過米色的窗簾照進來,懷里的女孩皮膚白皙,嘴唇嫣紅,鼻子小巧秀氣,滿頭烏發(fā)如綢緞一般鋪開在白色的枕頭上,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直到天色大亮,章秀青有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的跡象,邵寒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手臂,輕手輕腳地起床,坐回到凳子上。 章秀青這一覺睡得極沉,醒來時還有些恍惚,不知此刻身處何地,也不知此時是凌晨還是傍晚。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那風聲如濤,一陣一陣地吹打著窗戶,發(fā)出“哐哐”的響聲。 走廊里腳步聲來來去去,其中有幾道經(jīng)過門口時還停了一會,章秀青這才想起來自己此刻身在河北,懷疑剛才走過的是沈健華等人,頓時睡意全消。 屋子里光線暈暗,隱隱散發(fā)出一股雨天特有的潮味,章秀青不由自主打了個噴嚏,伸手揉了揉鼻子,又揉了揉眼睛,正想要伸個懶腰再起床,一張清雋俊秀的臉龐驀然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正是昨晚才轉(zhuǎn)正為男朋友的邵寒,此刻正滿臉溫柔地看著她:“時間還早,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章秀青心知剛才的小動作全都被他看到了,臊得滿臉通紅,下意識地問道:“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邵寒生怕章秀青知道自己昨晚一晚未睡、一步未離,生氣翻臉,便含含糊糊地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多了,你要是睡不著,就起來吧,我?guī)闳コ栽顼?!”說完轉(zhuǎn)身,將電燈拉開。 自從重生后,章秀青還從來沒有這么晚起床,連忙坐起身,將亂發(fā)拂到耳后,說道:“我要換衣服,你到外面去等我?!?/br> 邵寒點了點頭,拿了一身換洗的衣服,去了隔壁的房間。 章秀青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這間客房一共有六張床,照理應該有六個人入住,可是現(xiàn)在只住了她和邵寒兩人,按照一般的慣例,是不可能這樣安排的,除非有人出錢將整間客房包下來...... 雖說昨晚她跟邵寒單獨相處一晚上,除了聊天,什么都沒做,可是孤男寡女,沈健華等人未必會相信......哎,該死的邵寒,你讓姑奶奶這張老臉往哪擱? 換好衣服,洗漱完畢,章秀青肚子餓得咕咕叫,只得厚著臉皮,在沈健華等人的注目下跟邵寒出去吃早飯。 張小森想跟上去,被李紅妹和阿林七攔住。 連續(xù)下了一晚上的雨,此刻雨勢小了許多,但是風卻越刮越大,樹木東倒西歪,滿地的落葉,街上的行人也比往常時候少多了。章秀青撐開折疊傘,這把傘還是她第一次去上海時買的,今天派上了用場。 邵寒很自然地從她手里接過折疊傘,兩人并肩走入風雨中。 章秀青不自然地轉(zhuǎn)過了臉,問了一個很久之前就想問的問題:“你跟潘麗蕓熟嗎?” “不熟,你想知道什么事?告訴我,我?guī)湍闳ゴ蚵??!?/br> 章秀青沒有跟他客氣,問道:“我想知道潘麗蕓的母親叫什么名字?她有幾個舅舅?分別叫什么名字?現(xiàn)在在哪里?她外公叫什么?是否還健在?如果已經(jīng)去世,是哪一年死的?怎么死的?你有空的時候,幫我打聽一下,小心些,不要讓潘家的人知道有人在打聽這些事,我不想打草驚蛇...... 這是要向潘家的人尋仇嗎?邵寒壓下心中的疑惑,一臉鄭重地說道:“無論你想做什么事情,我都會支持你,我不會問原因,但我一定要參與......秀青,雖然你很聰明,但論到心機手段,你不是那些老狐貍的對手,所以千萬不要逞強......再過一個星期,我就要開學了,最近又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我真的很不放心,你能不能答應我,無論做什么事情,都跟我商量一下!” 章秀青的心里暖暖的,使勁地點頭:“好,我答應你!” 邵寒臉色稍緩。 秋風吹落了樹上的黃葉,也吹起了章秀青的長發(fā),有幾縷發(fā)絲甚至還飄到了邵寒的臉上,他強忍著親吻她臉頰的沖動,伸手握住她的手,慢慢地向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