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政把手伸進(jìn)被子里，去掀她薄薄的t恤?！坝执┪业囊路?？”

    他記得跟她度蜜月的時(shí)候她也是這么穿著他的衣服在屋里晃來晃去，當(dāng)時(shí)他盯著她兩條腿瞟，空蕩蕩的下擺，松松垮垮的肩膀，混合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旁政心里那點(diǎn)齷齪的想法確實(shí)折磨了他好長時(shí)間。

    他剛從外面回來，手很涼，顧衿被他撩的全身發(fā)軟的，一雙手無力推他?！澳愀T禹……沒出什么事兒吧？”

    “沒事兒?！彼麄?cè)過頭去咬她的脖子，顧衿沒穿內(nèi)衣，旁政密密實(shí)實(shí)的壓在她身上，刺激的眼里直冒火。

    顧衿本想問他更多一點(diǎn)，可是漸漸的，也沉迷在他帶給自己的感覺中。

    耳鬢廝磨間，顧衿攬著旁政的脖子，忽然眼角潮濕的問他?！芭哉俊?/br>
    他把手插進(jìn)她微微汗?jié)竦念^發(fā)里，強(qiáng)迫她仰起頭。“嗯？”

    顧衿微微喘息著，雙手用力在他后背抓出幾條道子。“你愛我嗎？”

    他吸吮著她皮膚的動作一頓，隨即而來的是更加狂風(fēng)暴雨的折磨。

    他愛她嗎。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沒有她，一刻都不行。

    第38章

    春節(jié)一過，氣溫也迅速回暖，冰雪消融，脫了厚厚的棉衣，人的心情仿佛也沒有那么沉重了。

    小芋頭的爸爸因?yàn)樾枰夭筷?duì)訓(xùn)練，她在旁夫人家里寄養(yǎng)了幾天，奈何小東西人小精力大，每天在屋里竄上躥下，搞得旁夫人常常應(yīng)接不暇，沒有兩天，就給旁政打電話讓她把小丫頭接到他那里折騰。

    顧衿還有幾天才上班，他又是個(gè)甩手掌柜，本來想好好過幾天二人世界，沒想到來了芋頭這么個(gè)麻煩。

    顧衿很喜歡小姑娘，不顧旁政嘰歪，芋頭一來，就迅速興高采烈的和小丫頭玩兒成了一伙。

    連睡覺，都在一起。

    晚上顧衿在浴室給小丫頭洗澡，倆人在浴缸里玩兒泡泡，顧衿把泡泡在芋頭的腦瓜上堆的高高的，弄成王冠的樣子，給她披上長長的毛巾，逗她是公主，芋頭樂的不停，摟著顧衿脖子說什么也不撒開。

    旁政一臉郁悶?zāi)米咦约旱恼眍^，擺上外甥女的y，擺上她的米分拖鞋，嘴里念念有詞的。

    倆都是公舉，一個(gè)大公舉，一個(gè)小公舉，他哪個(gè)都得罪不起。

    剛搬回來幾天啊，就這么讓別人搶了地盤兒。床都沒睡熱乎呢。

    小芋頭濕淋淋的出來，顧衿用吹風(fēng)機(jī)給她吹頭發(fā)，拿了自己的浴巾給她裹好塞進(jìn)被窩里，旁政和她一左一右的躺在芋頭旁邊兒，溫聲細(xì)語的哄著小祖宗睡覺。

    今天白天倆人帶著她打游戲，又吃了些平常他爹不讓她吃的垃圾食品，小丫頭玩兒累了，一到了睡覺的點(diǎn)兒就懵懵懂懂的有些睜不開眼睛。

    大概是身邊的人是親人，是自己熟悉的人，芋頭牽著顧衿放在床邊的一只手，忽然怯怯的摟了摟顧衿。

    “小舅媽？”

    “嗯，怎么了？”顧衿聲音很輕，溫柔的用手摸了摸小丫頭的齊劉海兒。

    芋頭把頭拱進(jìn)顧衿懷里，軟糯的跟她打著商量?！拔铱梢越心鉳ama嗎？”

    顧衿下意識看了旁政一眼，旁政也同樣和她對視，兩個(gè)人眼神中有著同樣的沉默悲憫。

    顧衿抱緊了小芋頭，“可以呀，你把小舅媽當(dāng)mama，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說。”

    小芋頭把臉又往顧衿懷里蹭了蹭，童言無忌的說道。“那你可以跟我爸爸結(jié)婚，這樣芋頭就有爸爸，也有mama，就能天天跟你在一起了?！?/br>
    顧衿被小芋頭逗笑。

    “嘿！”旁政倒抽了口冷氣，把小丫頭從顧衿懷里拎出來，諄諄教誨?！八惆纸Y(jié)婚，那小舅舅怎么辦?。俊?/br>
    “什么怎么辦？”芋頭眨了眨大眼睛，沒聽懂旁政的意思。

    旁政耐心給芋頭梳理關(guān)系。

    “你看啊，小舅媽是小舅舅的媳婦，你讓小舅媽跟你爸爸結(jié)婚，那小舅舅的媳婦就沒有了，你也沒有小舅媽了。”

    小芋頭洗了澡白胖白胖的，身上穿了一件兒印著大黃鴨的半袖和短褲，她一骨碌從床上起來，也學(xué)著旁政盤腿坐在床上，奈何肚子吃的太鼓，有點(diǎn)費(fèi)勁兒。

    “瞧把您能耐的?！?/br>
    旁政捉起她的腳丫，幫著她把腿盤上去。

    “舅媽嫁給我爸爸，小舅舅可以再找一個(gè)舅媽呀。”

    噗嗤——

    旁政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特變風(fēng)云莫測，那表情，好像是一不小心吃了他最討厭的香菜芹菜，好像是發(fā)現(xiàn)擦得锃亮的皮鞋上明晃晃的印著顧衿的高跟鞋印，總之，特別精彩。

    顧衿笑的瞇起眼睛，吧唧在芋頭臉蛋上親了一口，也符合著她?！皩?，讓小舅舅再給你找一個(gè)小舅媽，找一個(gè)比我漂亮的，能教芋頭彈鋼琴練舞蹈的小舅媽，好不好？”

    彈鋼琴跳舞蹈這幾個(gè)字被顧衿咬的特別重。

    恰逢旁政放在外面的手機(jī)響，他下床穿拖鞋，走過床邊，一只掐著芋頭的臉一只掐著顧衿的臉。

    不忘訕訕咕噥一句。

    醋壇子。

    電話是楊忱打來的，旁政笑著接起來?！霸趺粗?，大晚上打電話查崗啊，你閨女好著呢，都學(xué)會撬我媳婦兒給她當(dāng)媽了，你聽——”

    屋里芋頭和顧衿的笑聲尖叫不斷，很容易就能聽到。

    楊忱聽了一會，眉間稍有松動?！澳阏覀€(gè)沒人的地方?！?/br>
    “什么事兒啊，還得背著人?！迸哉O窣起身，掩上陽臺的門。

    楊忱嗓子稍啞，他等了幾秒，聲音低低的。

    “后天芋頭她媽回來，想見見孩子?！?/br>
    旁政斂起笑，“溫喬？回b市？”

    “嗯?！?/br>
    旁政罵了聲靠。

    “不是，你那意思是？讓我?guī)е⒆尤ヒ姡俊?/br>
    楊忱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

    “走了兩年多怎么說回來就回來了，當(dāng)初走的時(shí)候想什么了？現(xiàn)在想見孩子，她怎么不問問這兩年你是怎么過的，我不去，再說了，這事兒要讓你們家老太太知道，不扒我層皮？”

    楊忱似乎很疲倦，他一個(gè)人站在宿舍樓的走廊里，窗外是大西北一覽無余的空曠夜景，狂風(fēng)呼嘯，天空是干燥而純粹的墨黑。

    “旁政，她畢竟是芋頭的mama?！?/br>
    旁政為難，也為他不平?！澳撬獛ё哂箢^？”

    要是帶走他可高低不同意，老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要是真想把芋頭從楊忱身邊帶走，他還真就犯渾了。

    “當(dāng)然不是?！睏畛里w快的否認(rèn)，“她就是想……看看孩子?！?/br>
    “她這回回來，就不走了?！?/br>
    旁政明白了，人家兩口子這是變著相的和好呢。

    楊忱這人什么都好，是個(gè)溫柔耐心的爸爸，是個(gè)成熟堅(jiān)韌的男人，是個(gè)驕傲出色的飛行員，唯獨(dú)在對女人這事兒上，太過心軟猶豫。

    他一個(gè)外人，能說什么啊，答應(yīng)唄。

    “什么時(shí)候見，我讓顧衿帶著孩子去?！?/br>
    “周末下午吧，省音樂廳，她在那兒要面試?！?/br>
    得，又是一個(gè)工作狂，旁政冷哼一聲，“行了，沒事兒我掛了，還得哄你家閨女睡覺呢?！?/br>
    “旁政?！睏畛澜凶∷曇糁杏兄鴑ongnong的無奈?！霸缤碛幸惶?，你會慢慢理解這種感覺?！?/br>
    那種被舊日情感深深拉扯著的掙扎，那種為了心愛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妥協(xié)，那種身為人父之后被種種溫情包裹著的溫暖，它讓你變得越來越廣闊，越來越忍耐，最后與世界握手言和。

    那種言和，是要扔掉昔日的自尊和驕傲，蛻變?yōu)橐粋€(gè)真正意義上的男人。

    旁政嘆了口氣，顯然沒怎么聽進(jìn)去?！斑@感覺我可不要，跟您似的，人遠(yuǎn)在大西北，還cao心家里這些麻煩事兒?！?/br>
    楊忱笑了笑，拿旁政當(dāng)不懂事兒的孩子?！盎厝グ?，我一會要飛夜航，掛了?！?/br>
    收了線，旁政輕手輕腳的回屋，芋頭已經(jīng)睡著了。顧衿拍著他，朝旁政做了一個(gè)噤聲的手勢。

    芋頭小小的一團(tuán)縮在被子里，睡相十分可愛，旁政蹲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俯身親了親她臉蛋，示意顧衿出來。

    顧衿把床頭燈擰暗，掩上門。

    “怎么了？”

    “芋頭mama回來了，想見見她，這周末中午在省音樂廳，你帶著她去一趟。”

    顧衿驚訝，“是要帶走她？”

    “不是，估計(jì)是想和楊忱好好過日子了，好歹也是母女，不能一直這么生分著。”

    顧衿慢慢點(diǎn)頭，“行，你回頭把她手機(jī)號和名字告訴我，我?guī)еァ！?/br>
    冷不丁知道這么個(gè)消息，顧衿心里有點(diǎn)不舒服，跟芋頭在一起這兩天生出感情，這下知道她要走，還真不舍得。

    看出顧衿不高興，旁政讓她躺在自己腿上，一下一下摸著她的頭發(fā)，低聲開導(dǎo)?！坝箢^還小，趁著不明白事兒，一家人在一起也挺好的?！?/br>
    剛才那孩子摟著顧衿叫mama，聽的人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兒。

    顧衿玩兒著旁政的手指頭，不說話。

    她垂著眼睛，濃密的睫毛一眨一眨的，旁政不禁想起白天她和芋頭在一起的畫面，那時(shí)候的顧衿溫柔，體貼，像芋頭最好的伙伴，渾身都充滿了母性光輝。

    心念一動，他低頭磨蹭著她的嘴唇，曖昧至極。

    “衿衿，咱倆……也要個(gè)孩子？”

    他第一次這么叫她，顧衿聽的渾身一震。衿衿這兩個(gè)字從他唇中吐出，低沉優(yōu)雅，帶著無限繾倦。

    顧衿被他吻的天昏地暗，掙扎著捶他?！安恍小€得回去和芋頭睡覺呢。”

    “她都睡著了?！?/br>
    旁政恍若未聞，直接打橫把人往客房里抱。

    “她一個(gè)人不行啊，半夜醒了怎么辦？”

    “我一個(gè)人才不行呢?！?/br>
    “嘶……你把手拿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