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看著眼前淡定得像在談?wù)撎鞖庖粯拥膬鹤樱嗑干钌畹馗杏X到他或許并非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更或許還極通,不然怎能看了那畫冊后半點不窘迫,甚至連臉紅都沒有。 不過,想起大蔣氏憂愁的樣子,向來對妻子愛重且信服的燕靖立刻毫不猶豫地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或許燕馳飛就是太不通了,所以才會看了那畫冊后面不改色,因為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 如此一想,燕靖也急了,豁出去一張老臉,把前因后果與燕馳飛細細講了一遍。 燕馳飛鐵青著一張臉回到長風堂時,孟珠剛換好輕松的衣裙,坐在榻桌旁吃水果酥酪。 夏末秋初的時候,正式各色水果豐收的好時節(jié),今日她在酥酪里放了蜜桃與甜瓜,滿滿盛了一大海碗,碗下還用半凹的瓷碟裝了碎冰塊,nongnong的奶香伴著鮮甜的水果,吃下時還有冰爽的口感,最是消暑解饞野獸肩上的精靈。 可惜冰塊寒涼,從前在家中時,萬氏看得緊,向來不許孟珠多吃。如今嫁了出來,再無人管,當然要抓緊機會好好大快朵頤一番。 不過,食物再好,也比不得自家夫君緊要,是以看到燕馳飛疾步走進院子時,孟珠立刻捧了那海碗站起來去迎接他。 燕馳飛走得飛快,孟珠才走到側(cè)間門口,他已進來。 “馳飛哥哥,外面熱不熱,我這里有冰鎮(zhèn)……”孟珠話才開了個頭,就叫燕馳飛打橫抱了起來。 她不知內(nèi)情,又早習慣了燕馳飛整日里嚴肅沒什么表情的面孔,并不覺得如何,只以為他在同自己玩鬧,笑嘻嘻地一手抱碗,一手抓著衣袖去擦燕馳飛額頭的汗珠,還不忘愜意地晃蕩著兩只腳:“馳飛哥哥,你出了好多汗啊,我喂你吃冰鎮(zhèn)水果酥酪,涼快一下?!?/br> 說真當真舀起一勺酥酪來,送到燕馳飛嘴邊。 燕馳飛稍稍低頭,張口吃掉,腳下速度絲毫不減,不過眨眼間功夫便來到內(nèi)室床邊,將孟珠連人帶碗橫擺在床。 孟珠絲毫不覺危險逼近,笑得格外開心,當燕馳飛整個人壓下來的時候,她還不忘雙手把碗捧過頭頂,生怕打翻,浪費了好吃的。 燕馳飛瞇了瞇眼,伸手把碗搶過來,隨手往床里一放,便要解孟珠衣裳。 這下孟珠再傻也知道燕馳飛想做什么了! 她一骨碌滾到床里去,捏著衣襟,忸怩地說:“馳飛哥哥,還沒到中午呢,天光大亮,不好這樣,等晚上……” 燕馳飛圓瞪兩眼打斷道:“等不及了!” 不過等了一晚上而已,父母就當他不能人道,還找了避火圖來叫他學(xué)。若是再等下去,豈不是整個燕國公府甚至整個晉京都會知道? 這個莫名其妙的鍋燕馳飛不想背! 上輩子于男女之道有過實踐的孟珠卻會錯了意。夫君熱情如火,身為妻子她很開心,但……白日宣yin什么的實在太令人羞澀。 孟珠靈機一動,就手抄起那只海碗,又舀了一勺酥酪,討好地笑說:“馳飛哥哥,吃點涼的,降降火氣?!?/br> 這回她不敢湊到燕馳飛身邊去,一邊膝行后退,一邊探著上半身,手臂伸得直直得,盡量把匙更送得遠些再遠些。 燕馳飛很不滿,從前沒成親時她面對他時總是纏綿得不行,從來沒半點避忌,如今成了親,反而扭捏起來,那可不行! 他冷著臉不接受孟珠的討好,直接一手上一手下,分別搶下匙更和海碗,往床下一拋,就朝孟珠撲了過去。 孟珠先前為了與他拉開距離一直往床里蹭,此時全成了作繭自縛,根本連躲都沒有地方躲,直接被壓在了床內(nèi)側(cè)的隔板上。 這張大床是孟珠的陪嫁,紅木隔板上雕著纏枝牡丹,工藝極盡精巧,□□與花瓣都雕琢得栩栩如生,紋路分明,觀賞時讓人不由贊嘆巧奪天工,但穿著單薄的夏衫嚴嚴實實地靠上去,觸感可是十分不美妙。 才成親第二天,做什么如此粗暴地欺負她?孟珠委屈壞了,大力推著燕馳飛,口中不停呼痛。 眼瞅著她紅了眼圈,雙眼也蒙了一層水汽,燕馳飛心知不妙,連忙松開手。 孟珠更是得寸進尺,哭著說:“腰都撞斷了,后背全蹭破了北京,無法告別的城。!” 燕馳飛出手并非不分輕重,可孟珠嬌氣他向來都知道,于是褪了她外衫查看后背,見只有幾道凹進去的紅印子,并無破皮傷處,悄悄松了一口氣。 孟珠看不見自己后面,仍嬌聲嬌氣地抱怨:“馳飛哥哥你為什么欺負人?我要罰你……” 一時想不出罰他什么,便打了磕巴。 燕馳飛幫她接下去:“就罰我今天一直陪著你?!?/br> 說著手上用力,直接將孟珠按得趴在床上,他也跟著附上去,一邊撫摸她剛才吃了苦的后背,一邊輕吻她白嫩的頸子。 孟珠歪著頭,看到海碗碎落的瓷片,忽然說:“馳飛哥哥,馬上到午膳時間了,你這樣不好,一會兒綠蘿她們不見我們出去用飯,就知道我們在做什么了?!?/br> 知道了又怎么樣? 他們是正經(jīng)夫妻,做什么都天經(jīng)地義。 燕馳飛幾乎就要問出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吃飽后兩人力氣都足,然后還有一下午時間慢慢來,于是停下動作,把孟珠撈起來,給她穿好衣裳。 兩人手牽著手出去,用過午膳,又回到房內(nèi)。 地上的瓷片已經(jīng)收拾過了,孟珠褪了外衫縮進薄被里,整個人從頭包到腳,然后才說:“馳飛哥哥,我要睡午覺了,你去忙吧?!?/br> 沒良心的小丫頭,還想找借口趕他走? 燕馳飛用了飯,初聽到燕靖那番話時心頭的怒氣已經(jīng)消減了不少,也覺得自己剛才一進門便不管不顧地求歡太過強硬嚇人,本想好好地順了孟珠的意思,等到晚上再說。結(jié)果,又叫這一句話撩起了火氣,故意與她唱反調(diào)說:“今日無事,我也睡一睡午覺?!?/br> 孟珠裹著被子往床里縮了一縮。 她不是矯情不愿意被燕馳飛碰,只是大白天的,真的太羞人了,她覺得自己做不到。 孟珠再清楚不過,燕馳飛哪里有睡午覺的習慣呢,不知道是否是習武的原因,他向來精力過人,一般只夜里睡上兩個多時辰便足夠,現(xiàn)在如此說,顯然居心不良。 可她總不能連午覺都不準燕馳飛睡吧,這就不是害羞,而是欺負夫君的壞妻子了。 燕馳飛見她不作聲,自己脫去外衣,爬到床上,放下帷帳,便動手去搶孟珠的薄被。 夫妻蓋一床被子天經(jīng)地義,他半點沒有罪惡感,孟珠又沒他力氣大,當然搶不過,半個回合都不用,兩人便躺到了一個被窩里。 “乖,睡吧?!毖囫Y飛帶兵打仗出身,深諳緩兵之計,摟著孟珠的肩膀,輕輕拍著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