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啊啊啊…… 有了有了! 戚年低頭從手機里翻出備忘錄,移過去移過去……遞到他的面前。 紀言信垂眸看了眼,然后……皺了下眉。 戚年的心跟著一緊,怎、怎么皺眉了? 紀言信看著上面亂七八糟的一二三四五六七點…… 什么“天氣晴朗,長款毛衣,打底蕾絲兩件套,漸變色小短靴。陽光不明媚就淡藍毛呢大衣”“如果接機不太方便,可以提前拎上山藥骨頭湯去公寓等,鑰匙還在我這沒拿走”“不能他一回來就纏著要見面,要克制,戚年你一定要克制”…… 很亂,斷句不清甚至會看不懂的一大篇,紀言信卻看懂了。 他從戚年手里接過手機,手指擦過她的指尖,頓了頓,他換了左手拿手機,右手牽住她,大略地從頭掃到尾。 剛確定關(guān)系他就臨時出差了那么久,從她上車到現(xiàn)在,車內(nèi)的氣氛一直都是尷尬的。可就在他伸手牽住她時,好像就有了些微妙的不同…… 戚年被他牽了一會,手心就有些冒汗。 尤其是他……還真的就從頭看到尾…… 臉燙得不行,總有種被扒了皮晾在陽光下的感覺。她有些不太自在地動了動:“不看了好不好……” 很害羞的啊。 紀言信唇邊已經(jīng)隱約有了幾分笑意,他的指尖輕輕地勾劃著她的手背:“接近半個月,我只收到我女朋友的兩條短信?!?/br> 他瞇了瞇眼,繼續(xù)道:“一條是問我到了沒,一條是問我回來沒。你覺得……她是怎么想的?” 戚年被問得面紅耳赤:“我怕打擾你。纏得太緊了你討厭我怎么辦?” 手背上,他的手指還在不輕不重地劃著。那不輕不重的觸感,就像是撩動著她心口最柔軟那處的羽毛,讓她渾身都有些不對勁。 紀言信盯著她看了一會,招招手,示意她坐過來。 戚年傻了,坐大腿? 紀言信無聲地點頭,眼帶笑意。 這這這、這進展會不會太快了點! 她明顯還在猶豫,那進退兩難的表情掛在臉上,很是明顯。 紀言信沒耐心等她慢慢想清楚再做決定,抬腕看了眼時間:“我時間不多,等會順路把車還給沈教授,晚上還要總結(jié)匯報。” 戚年立刻麻利地爬過去。 空間有些狹小,勉強把她塞進去,還是……雙腿分開跨坐在他的腿上。 她不太自在地別開臉,即使光線昏暗,她臉上的緋紅依舊明顯得讓紀言信能夠看清。 他壓著笑,扶住她:“把位置往后調(diào)一點,在哪調(diào)知不知道?” 他說話的時候,微低了頭,那聲音就在她的耳畔,清晰無比。 戚年都要哭了,耳朵燙得她腦袋都一陣陣發(fā)暈,她喘了口氣,勉強壓住悸動的心跳:“知、知道……” “自己來。”他往后靠,給她騰出空間來。 可……這并沒有什么用! 調(diào)節(jié)座椅位置的地方在座椅下,她俯下|身去,就像靠在他的懷里,鼻尖幾乎擦著他的襯衫領口。 很熟悉的淡香,卻像是四散的火星,把戚年渾身各處都點得像著了火一樣。 總算摸著了! 她按住,正要撥動,想起來問他:“是不是往后?” 紀言信沒回答。 戚年正打算再重復問一遍,下一秒,他的手指碰到她的脖子。 如果不是戚年現(xiàn)在就跟個煮熟的蝦一樣,她應該……不會覺得他的手有些涼。那種涼,就像是往火堆里丟了一塊冰,不但沒有降溫的效果,反而讓火焰猝然盛開得更旺。 “別動?!奔o言信低沉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那手指微微觸碰了一下又很快移開,然后又……碰上來。 戚年的臉燙得要冒煙了:“紀、紀老師?” 紀言信幫她把領子折回去,云淡風輕地解釋:“衣領翹起來了……” 戚年:“……”難道,是她想太多了嗎? 嚶嚶嚶。 僵著身子努力不碰到他的姿勢實在有些難受,戚年小心的,盡量不著痕跡地把身體的重量悄悄地移了一點到他的身上。 在調(diào)整座椅的手指往后一撥,座椅的位置終于開始往后挪。 戚年還沒松一口氣…… 紀言信的唇落下來,在她guntang的耳朵上輕輕地碰了一下。 柔軟的唇,吻得格外輕柔。 戚年一個哆嗦,頓時炸了…… 親、親耳朵!??! 他的手扶上來,另一手撐在她的背脊上。 唇沿著她的耳廓一點點往下,微微的癢,一路麻到心口。毫無防備的,戚年就軟了下來,喪失反抗力。 顧不得再去管座椅的位置,她牢牢地抓住他的手,心“砰砰砰”地劇烈跳個不停。 “耳朵怎么那么燙?”他含住戚年的耳垂,含糊不清地低喃了一句。 深埋在戚年心里的那根“嗤嗤”響著的引線終于徹底引爆,戚年滿腦子都是格外絢爛的煙花。 耳朵怎么那么燙…… 怎么那么燙…… 那么燙…… 燙……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耳朵……也好燙…… 感謝姑娘賞雷~ 新年快樂~~~ ☆、第57章 第五十六章 戚年的耳朵很敏感,就算是劉夏往她耳朵吹一口氣,她都忍不住要哆嗦。何況……是被他含住了耳垂。 明明渾身都燙得厲害,可戚年卻有些瑟瑟發(fā)抖。 “癢……”她嘟囔了一聲,呼吸急促。 “嗯?!奔o言信應了聲,但似乎并沒有真得聽進去。 他緊貼在戚年背后的手微一用力,把她按進自己的懷里,他的身體卻往前傾,把她壓在方向盤上。 并不舒服的姿勢……準確地來說,是很別扭。 戚年的后腰被烙得有些疼。 她迷茫地看著突然停住的紀言信,已經(jīng)跟漿糊一樣的腦子完全不能思考。 紀言信看到她這樣毫無防備的表情,抵著她的額頭,低聲笑起來,解釋:“有人……” 戚年這才警覺地轉(zhuǎn)頭去看車窗外。 就停在紀言信車旁的那輛保時捷車燈亮了亮,透過車窗還能聽見站在車頭的那個女人的說話聲。 有點熟悉。 戚年借著保時捷車燈的燈光仔細地打量了眼在那指揮倒車的女人,囧得頭皮發(fā)麻。 雖然系里一直有人說教授就住在這個小區(qū)里……戚年搬過來住了一學期,還是第一次見到,莫名就有些心虛…… 紀言信順著她的目光,問道:“認識?” 戚年點頭,看著他的眼神有些不安:“是我們系的教授,我搬來住了那么久,還是第一次在這里看到她……” 聽出她的潛臺詞,紀言信不怎么在意地接了一句:“那真是幸會了。” 幸會…… 幸會是什么鬼! 這種時候……空氣里的尷尬一封箱打包,擦點火星就能炸開了好嗎? 紀言信沒讓她繼續(xù)分神,雙手捧住她的臉,有些強硬地讓她只能看著自己。 剛下飛機,最近高強度的工作量讓他像是回到了在美國的那段日子。每一天的時間似乎都不夠用,每一秒神經(jīng)都像是緊繃著,很累,也很疲憊。 可從剛才見到她開始,那種疲倦的感覺輕而易舉地就被粉碎掉……尤其是在逗她的時候,無論是她的表情,還是身體反應都讓他覺得在她身邊格外輕松。 他閉上眼,抵著戚年的額頭靠著她:“上樓會有兩個目標,一個七寶,一個你……”他一只手松開,搭在她的肩膀上。 觸感柔軟的睡衣有些毛茸茸的,意外的手感不錯。 “讓你下樓目標就明確了,只是來看你?!彼穆曇舻统辽硢。胁灰撞煊X的疲憊。 他在說剛才因為戚年分神而沒有說完的話。 戚年有點心疼,剛才那些被他撩撥起來的悸動頓時安分。她摟住他,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是不是很累?” 紀言信有些不自然地睜開眼看著她。 感覺到她輕輕拍著自己的手一頓,又閉上眼,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一聲沉沉的“嗯”。 順利倒出車庫的保時捷車燈亮起,很快就響起引擎聲,絕塵而去。 他的聲音又在重新安靜下來的夜色里逐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