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兩道身影剛在怪石林立的深澗中出現(xiàn)不久,下一瞬間便只有兩道閃影留在原地,而他們的身子早已在百米之外,如此之快的速度讓得怪石之中出來覓食的一些野獸嚇得縮回了自己的洞xue,久久不敢出來。 “沒事吧?”天血夜的聲音在斗愷的身旁輕聲響起,斗愷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天血夜看著他,隨即轉(zhuǎn)過頭看向前方道:“你現(xiàn)在不想說這些沒關(guān)系,我只要知道你沒事就好,其他的,等你想要告訴我時再告訴我!” 斗愷的眼角微微一顫,在急速向前飛掠的同時,他慢慢的低下了頭,黝黑的眸子中隱隱可見一絲金色,沒多久后,斗愷的聲音在天血夜的耳邊淡淡的響起,“等待鳳神降臨,是斗家世世代代的愿望,可是我從小最痛恨的,就是那斗家上下供奉敬仰的鳳神!” 天血夜靜靜的聽著,并沒有說話,她可以感覺得到斗愷的內(nèi)心此時在顫抖著……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有一個很愛我的姑姑!” 天血夜皺眉搖了搖頭,“到了豐州數(shù)日,也從未見過她!” 斗愷苦笑了半分,嘴角有著不知名的苦澀,“你當(dāng)然不會見到她,因?yàn)樗谖椅鍤q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 天血夜詫異的轉(zhuǎn)過頭看向斗愷,他隱忍的嘴角掛著一絲不知名的傷悲,“我……” “她就是被那所謂鳳神的凰炎活活燒死的,只因?yàn)槟切┤苏疾氛f她便是鳳神真身,可是她根本就不是,所以她……” 斗愷說道這里聲音已經(jīng)哽咽,明顯已經(jīng)完全說不下去了,天血夜能夠想象,像斗愷這樣大大咧咧無所謂一切的男人,會感情崩潰到這種地步,想必他和他姑姑之間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這樣她也能理解為什么在神翼說他是鳳神真身時,眼里那錯愕痛苦的神情! “夠了,你不用再說了!”天血夜制止了斗愷繼續(xù)再說下去,她并不想他在沒準(zhǔn)備好的情況下剖開往日的傷口,而且這個逼迫他的劊子手還是自己。 “夜,我……”斗愷眼里溢滿了淚,天血夜轉(zhuǎn)過頭剛好看到那透過面具留下嘴角的淚水,她知道斗愷并不想對她有所隱瞞,“等你真的準(zhǔn)備好的時候,再告訴我!” 說完她便轉(zhuǎn)過頭看向前方,血眸中溢滿了一片孤寂,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段屬于自己的秘密,就算是生死相交的兄弟朋友,也不見得真正的坦誠相見,秘密,如果有自己以外的人知道了,那它,就不叫做秘密! 她并不是不信任斗愷,只是她那段昏暗的過去,并不適合現(xiàn)在說出來,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她,都會告訴他! “嗯!”斗愷點(diǎn)了點(diǎn)頭,身旁這瘦弱的少年,相識不過短短數(shù)月,此時確是最了解自己最為自己著想的人,想到自己和她初遇的情形,當(dāng)時誰又會想到,他們?nèi)缃駮l(fā)展成可以交于后背完全信任對方的兄弟呢? 兄弟?一想到他們在幽城糊里糊涂結(jié)識的那個所謂的‘大哥’冷憐幽,斗愷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是個危險的人物,這是冷憐幽給斗愷唯一的感覺,他不知道當(dāng)時天血夜究竟在想些什么有意結(jié)識冷憐幽,一切,只有再與冷憐幽相見時,再去定論了! 兩人距離醉月潭越來越近,隱隱已經(jīng)可見硝煙和聽到喊殺聲,天血夜示意斗愷速度慢下來,她并不打算趟進(jìn)這趟渾水,當(dāng)然,一切的決定都在斗愷…… 俯臥隱藏在醉月潭不遠(yuǎn)處山澗后的天血夜,雙眼盯著身邊的斗愷,斗愷的雙眼很淡,很淡,可是天血夜卻很清楚他的心思都放在了下方那沐血在一群喪尸中的男子,天下第一傭兵世家的少主,斗愷兒時最好的玩伴之一,云輕狂! 此時的云輕狂,只能用慘的不能再慘來形容,他全身浴血,身上已經(jīng)多處受傷,黝黑健康的肌膚上,已經(jīng)泛著青白,黑色腥臭的鮮血從他的傷口處流出,隨著那些血液的流出,他的身體已經(jīng)越來越虛弱。 “狂兒……” 眾傭兵團(tuán)團(tuán)圍繞住的馬車內(nèi)傳出了老人狂怒的聲音,云輕狂狀若未聞,依舊握著手中的長劍揮舞著,邊對著馬車周圍的傭兵吼道:“繼續(xù)保持陣型!” “是,少主!” 所有的傭兵齊聲回道,馬車旁一個傭兵倒下,另一個便會上去替補(bǔ),他們仿佛在維持著一種陣法,讓血族殘體等無法靠近馬車一步,而馬車內(nèi)的云木生仿佛也無法從馬車中出來一般。 “狂兒,這時候不要任性,快讓他們解開囚鎖陣,讓爹出來!”一直在馬車中忍耐著的云木生,終于忍不住憤怒吼出聲,他知道云輕狂從小便不服輸,這一次他讓他來主導(dǎo)一切也是妥協(xié)他的好強(qiáng)心,可是,外面的狀況明顯已經(jīng)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爹,你知道你出來也沒有用,血族殘體,非靈尊以上強(qiáng)者,我們根本無法摧毀它們,既然知道結(jié)果,那就讓孩兒最后為您做一點(diǎn)事情吧!”云輕狂的話語中充滿了決絕,仿佛他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決心一般,果然,下一刻他轉(zhuǎn)身對著馬車的傭兵吼道:“保持囚鎖陣陣型,不能讓這些東西靠近馬車半步,也不許放家主出來,直到退出落日澗,明白沒?” “是,少主!” 云輕狂深深的看了,馬車一眼,而在馬車中的云木生立刻意識到他想要做什么,“輕狂,你這兔崽子,放老子出來,云家的家主是你老子我,不是你,你膽敢……” “所有人聽令,全力護(hù)送家主退出落日澗!”云輕狂聽著馬車中云木生暴跳如雷的聲音,他嘴角反而輕輕扯起了虛弱的笑容,“爹,孩兒不孝,一直都太輕狂任性了,這一次,就讓孩兒成熟一次吧!”在遠(yuǎn)處看著的天血夜眼神微微閃了閃,云輕狂的這一舉動,無疑是已經(jīng)選擇放棄了他自己的生命,以挽救他父親的周全,在一旁的斗愷,拳頭已經(jīng)緊握,他們這個角度,可以將醉月潭的一切放入眼里,當(dāng)然包括一直袖手旁邊站在一旁觀望藍(lán)煙宇的一舉一動。 藍(lán)煙宇依舊冷冷的看著潭邊的一切,一陣腥風(fēng)吹來,伴著惡臭,在他身邊的幾位靈師都紛紛舉起手捂住鼻子,以防止這刺鼻的惡心氣息傾入,而他卻依舊那樣筆直的站在,沒有任何動作,仿佛,他現(xiàn)在只是一尊完美的雕像一般! “不動手?”天血夜在此時淡淡的開口,斗愷咬了咬牙,最后在天血夜略顯詫異的目光中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你陷入這些麻煩中,你有你的事情要做!” 天血夜目光瞬間放柔,斗愷到了這時候還想著自己的處境,嘴角輕輕的勾起,“我沒有告訴過你,我這輩子最恨的種族,便是血族嗎?” 斗愷驚訝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天血夜那血紅色的眸子,隱隱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天血夜看著他那驚訝的雙眼,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別把我跟那種骯臟的生物想到一塊兒去,我雖然不是人類,可是卻也不是血族!” 聽著天血夜親口告訴他他并不是人類,隱隱知情的斗愷心底還是微微震撼,天血夜看著他,表情嚴(yán)肅了下來,“我不是人類,你介意嗎?” 斗愷皺了皺眉,隨即堅定的搖了搖頭,“不管你是什么,你就是你,我的兄弟!” 天血夜嘴角輕輕勾了勾,滿意的答案,很好,“那就行了,救他們幾條命,對于我來說,并不會太麻煩!” 天血夜無所謂輕松的口氣,讓得斗愷一直沒有微笑的嘴角掛上一抹笑容,手重重的拍到天血夜的肩膀上,“謝了,兄弟!” “行了,你還是變回沒良心的斗愷吧,到了落日澗后就沒見你正常過,惡心死了,多愁善感的,看起來就別扭!”說完天血夜便一個飛身對著下方掠去,只留下斗愷錯愕的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飛馳而下的天血夜嘴角輕輕的勾起,仿佛眼前那越來越近的血族殘尸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一般,雕刻著紫色蓮花的精美吊墜在速度的沖擊下從脖頸中掉了出來,在風(fēng)中不斷的飛舞著,天血夜伸手摸了摸那已經(jīng)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輪廓,眼里閃現(xiàn)一抹夜里夜夜浮現(xiàn)的身影,“玄哥哥,就快了,再等等夜兒!” 而她背后的山澗上,此時正傳來斗愷如野獸般暴怒的嘶吼聲,“冥夜,你個混蛋……” ------題外話------ 鳳神斗家,有著什么樣的輝煌過去?又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般潦倒?藍(lán)煙宇又有著怎么樣的神秘身份?斗愷的姑姑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詳情,請繼續(xù)關(guān)注靈師,謝謝! 第二十七章 第二節(jié) 血龍輪回 云輕狂近乎決絕的舉起他的長劍預(yù)備殊死一搏,而就在這時,一陣恐怖的音爆聲劃破天際而來,仿佛要將空間撕裂一般發(fā)出慎人的吱吱聲,他下意識的轉(zhuǎn)身看去,在他身邊圍繞著的傭兵以及血族殘體都紛紛遲鈍的抬起頭,看向那一團(tuán)白色耀眼的光芒…… 藍(lán)煙宇眼里含著一絲笑意,他雙眼直直的看著那道白色的身影猶如隕石一般從天而降,直接砸進(jìn)戰(zhàn)斗的最中心,十余丈的能量漣漪隨著他的落地,成環(huán)形光波激蕩而開,在那周圍的血族殘體紛紛被震開飛散,其中包括能量光圈之內(nèi)的傭兵! 尉遲家的人在此時也懵了,他們只隱隱聽到天空中一聲模糊的謾罵,然后緊接著便聽到一陣刺耳的音爆聲,那仿若要將耳膜都震碎的能量爆破音,讓得他們驚訝的抬起頭,一切仿佛都進(jìn)入了慢節(jié)奏,云家戰(zhàn)斗護(hù)送云木生出澗的隊(duì)伍也停滯了下來,他們的雙眼都看向同一個方向,那震蕩余波中心一縷偏偏白衣! 三千墨發(fā)迎風(fēng)而蕩,紅色錦帶妖嬈的纏繞著與之共赴蒼穹,白色琉璃面具巧妙的遮住了半邊面容,也勾勒出下半部那完美的線條。 下一刻少年左手掀開衣擺,右腳劃半圓跨出,他雙眼猶如看到獵物般敏銳的看向那驚愕的舉著大劍站在高處的云輕狂,頭輕輕的一歪,紅中帶著一點(diǎn)寒白的嘴角微微邪異的翹起,“狩獵時間,到!” “嘭……”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一陣恐怖的氣浪席卷著滿地的塵土沖天而起,而他整個人,在此時沖向那一堆堆喪尸的中心,猶如一道白色的閃電一般在其中穿梭著,白色的幻氣完美的釋放而出,“極凍天地!” 一個簡單的冰系幻技,卻被他完美的發(fā)揮到了極致,所有他經(jīng)過的事物,一瞬間都凝結(jié)成冰,甚至是空氣中懸浮著的水分子,在這一瞬間都化為冰粒墜落而下,劃過他那完美的菱角!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這突然出現(xiàn)的少年所展現(xiàn)的實(shí)力,已經(jīng)讓得他們驚嘆得不知道該發(fā)出什么動作才算合理,而下一刻,更讓的他們瞪圓雙眼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那一身白衣的圣潔少年,雙手上纏繞著的不再是那白色的幻氣,化而為之的是黑暗到極致的火焰,那看起來毫無溫度的火焰,卻讓的這片寒冷的上空一瞬間騰升起炙熱焚人的氣息,所有的人腦門都掛上了汗珠,在黑色火焰出現(xiàn)的那一刻,那些血族殘體仿佛看到了什么一般開始凄慘的尖叫了起來! 云輕狂以及他身邊的戰(zhàn)士高舉著長劍,看著那一個個往醉月潭內(nèi)驚恐的退去的血族殘體,他們都震驚了,身體完全定住,雙眼緊緊盯著那一身白衣的少年。 高高的舉起裹著焚焰的雙手,天血夜血眸毫無感情的看向那些骯臟的血族殘體,以及那一個個受到感染而轉(zhuǎn)化的喪尸,而就在這時,一張美麗妖嬈的臉在她的腦海中出現(xiàn),那小鳥依人之姿,以及最后那極端變化之態(tài)、烈火臨死前那抹微笑以及她當(dāng)時的痛苦一瞬間灌滿了她的腦海。 焚焰在她憤怒的情緒中爆發(fā)得越來越厲害,幾乎灌滿了她的整個胳膊,斗愷在降落的那一瞬間看到天血夜那滿手臂恐怖的焚焰,他的全身也忍不住一陣哆嗦,他見過焚焰的厲害,明白那黑色的火焰代表的是什么? 地獄,燃燒在人間的地獄之火,只要它一出現(xiàn),那代表著的便是毀滅…… 焚焰暴漲之勢越來越大,天血夜的血色的雙眼開始涌上黑腥的殺戮之光,下一刻她的嘴唇開啟,“都下地獄去吧!” “暗靈滅絕!” “轟……” 天血夜左手猛地攤開,右手成拳緊握砸在左手之上,頓時,焚焰瞬間從她的拳頭中心沖天而起發(fā)出沖天炸響,緊接著下一刻,一個個黑色的幽暗靈體劃破天際,密密麻麻的沖向那一個個血族殘體。 那一個個被襲擊而中的血族殘體在尖叫中化為黑色的灰燼消散在天地中,霎時間,天地間只有火焰焚燒的聲音以及那一個個血族殘體灰飛煙滅前痛苦的尖叫聲…… 陰風(fēng)谷之上…… “嗯?!喝……” 身著黑色斗篷,手持權(quán)杖的老人猛地睜開了他那渾濁的雙眼,他深深的吸著氣,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般,在他身旁服侍著的使者在這一刻都顯得有些驚恐,他們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能夠讓得他們的大祭司發(fā)出這種恐懼的聲音,就算是他們的新族長歸來,大祭司都從未畏懼過他…… 黑色斗篷的老人慢慢的移動他那萎縮的身子走向峭壁邊,他抬起頭看向醉月潭的方向,那片天地中發(fā)出的炙熱氣息,就算是幾百米之外的陰風(fēng)谷也可以清晰的感覺得到,“傳令下去,放他們離開,圍剿計劃取消!” “是!” 對于大祭司的話沒有任何人敢有任何質(zhì)疑,他們雖然疑惑大祭司為什么會放過侵入醉月潭的人類,可是對于他的話,服從蓋過了一切好奇心,在他們心中,大祭司甚至比族長的地位更加重要和崇高! 斗篷下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出現(xiàn)在空氣中,他伸出他那蒼老的手撫摸著他的權(quán)杖,渾濁的老眼中溢滿了未知的驚恐,“煉獄,煉獄就要臨世了……” “呼……”一個個小型的龍卷風(fēng)卷起地上的灰塵旋轉(zhuǎn)著飛向遠(yuǎn)處,大地之上只有一具具戰(zhàn)士的尸體,血族殘體一個不剩,都化為黑色的粉末被風(fēng)吹走,世界靜的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可是傭兵們一個個殘破劫后余生的慘樣,都彰顯著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哐……” “少主……” 傭兵們一個個焦急的聲音響起,一直咬牙支撐著自己身體的云輕狂在此時終于體力不支半跪了下去,他勉強(qiáng)用劍插入地下的山石中才防止身體不完全倒在地上,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他扶住劍抬起頭看向天血夜,“謝謝,云某感激不盡,還望恩公留下姓名,來日云某自當(dāng)……” “我并不想救你的命,只是讓某個人就這樣看著你死,他會傷心!成熟些吧,不要因?yàn)樽约旱目裢?,而讓所有人用命去替你彌補(bǔ)!”天血夜還未等云輕狂說完后便直接打斷,然后出乎所有人意外的理都不理云輕狂直接掠過他走向醉月潭邊! “你……”眾傭兵聽聞自家少主被侮辱,頓時氣不過暴怒起來,哪怕眼前無禮的白衣少年剛剛才救了他們的命! “住口!”云輕狂抬手制止了他們,“他說的對,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因?yàn)樽约旱目裢鴮⒛銈兙砣脒@一切!” 他抬頭看向地上那一具具尸體,有得甚至不能說是尸體了,一塊塊模糊的rou塊躺在地上,骨rou分家,血腥的氣味在這一瞬間一下子沖進(jìn)了所有人的鼻子中,可是他們都忍住不去嘔吐,因?yàn)?,那是他們伙伴的尸體! 天血夜聽到身后云輕狂說出的話,嘴角輕輕勾了勾,“還算有救!”隨即她將目光放到醉月潭中,看著那渾濁不見底的潭水,天血夜血眸冷冽到了極致,而就在這時,一張張猙獰的嘴臉突然浮現(xiàn)在水面上,仿佛想要突破潭水而出般,對著天血夜狂猛的咆哮著! 斗愷走上前停在了云輕狂的面前,所有的傭兵頓時舉起武器戒備的看著她,他雙眼緊緊的盯著云輕狂,云輕狂在此時也抬起頭看向他,“咳咳咳……” 云輕狂在此時突然咳嗽起來,聲音的沙啞可以聽出他此時的虛弱,斗愷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后他還是選擇伸出了手。云輕狂詫異的看著眼前伸出的手,他抬起頭看向那帶著黑色玄鐵面具的斗愷,仿佛要透過那面具看到什么一般,而當(dāng)他看到那雙熟悉的眼眸,雙眼頓時不可置信的睜圓…… “好了,今天我見到的都是這幅嘴臉,你別也跟著惡心我了!”輕挑放蕩不羈的口氣配合剛剛白衣少年說的莫名的話語,讓得云輕狂心中最后一絲不確定也放開,他臉上掛起一抹虛弱的笑容,笑著伸出手重重的放到斗愷的手中。 所有的傭兵都不解的互相看著對方,云輕狂手緊緊抓住斗愷的手腕,“你怎么會……” “噓!這是秘密,別因?yàn)槟阈∽咏o本少拆穿了,那接下來我兄弟辦事兒就麻煩了!”斗愷看向四方,當(dāng)他的眼神經(jīng)過那正從山澗中下來的藍(lán)煙宇時,瞬間漠然的掃過移到云輕狂身上,仿佛他什么人也不是一般! 云輕狂注意到了斗愷的視線,這一次,他也真的不能理解和原諒藍(lán)煙宇了,他剛剛的袖手旁觀,已經(jīng)讓得他的心涼透了,這些年,他的轉(zhuǎn)變他一直認(rèn)為有苦衷,可是這一刻,他也跟著斗愷放棄了…… “原來真的是他跟你一起?我還以為受傷了聽力也產(chǎn)生幻覺了,你剛剛那么大聲喊他的名字,這里恐怕,沒人不知道是他了!”云輕狂拍了拍斗愷的肩膀,嘴上溢滿笑,那副你好自為之的態(tài)度讓得斗愷噎在原地。 事實(shí)上,天血夜在斗愷發(fā)狂怒吼時運(yùn)用她靈尊強(qiáng)者那對空間絕妙的控制力,將他的聲音擾亂,讓得下方的人都聽不清楚他究竟吼得是什么,而云輕狂之所以說他聽到了,也只是模糊的輪廓。 就在斗愷和云輕狂說話之際,天血夜從伏魔中取出一個黑色的瓶子,將醉月潭中那渾濁混著惡心液體的水裝進(jìn)了瓶中,下一刻她用木塞塞好,雙眼緊緊盯著瓶身自言自語道:“巫山他們應(yīng)該也快到瓊海了吧!” 她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深潭中倒影著的自己的身影,微微嘆了一口氣,而就在這時…… “夜,你快過來……”斗愷慌張的吼叫聲在此時突然響起…… ——第二節(jié)血龍輪回 天血夜應(yīng)聲轉(zhuǎn)過頭去,看著那倒在地上半躺在斗愷懷中的云輕狂,她的眼里并未像其他人一般有任何驚訝的神情,右手輕輕緊了緊左手之上緊緊束縛著的紅色錦帶,下一刻踏步對著斗愷和云輕狂的方向走了過去! “夜,他幻力正在飛速流失!”斗愷手緊緊握著云輕狂的手腕,在那之上他明顯感覺到一股力量正在從他的身體中流逝,就算是受傷也只是些皮外傷,怎么會生命在一瞬間便開始飛逝? 下一刻他試圖用精神力量入侵云輕狂的體內(nèi)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誰知道他的精神力量剛一進(jìn)入云輕狂的體內(nèi),一股恐怖的黑色氣息猶如一條毒蟒一般張著利牙對著他咆哮而至。 “嘶!怎么會這樣?”斗愷震驚的看著自己漆黑一片的手心,在那上面此時正燃燒著紅中帶金的火焰,而在那些火焰的灼燒下,斗愷的手不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手心處那恐怖的黑色痕跡,慢慢的被焚燒殆盡,最后消失為一個黑點(diǎn)直到徹底不見。 云木生此時已經(jīng)從困鎖陣中出來,一身青色衣袍的他,霸氣猶存,依然可以從他那褶皺的輪廓中看出他那強(qiáng)大的氣勢,他盛怒的雙目看向馬車外剛剛負(fù)責(zé)困鎖陣的所有傭兵,傭兵們自知逃不過一頓教訓(xùn)都紛紛的低下了頭。 而讓得眾人訝異的是云木生并未發(fā)任何脾氣甚至于大吼,下一刻他一扶衣衫的下擺,一個懸身便閃到了云輕狂的身邊,在場的傭兵等神情都有些激動,家主和少主從來都意見不合,少主想要自力更生,創(chuàng)造屬于他自己的勢力,而家主卻一直以來都希望他盡快繼承云家的事業(yè)。 兩人明明關(guān)心對方,卻都不愿意表達(dá)始終相敬如賓,平時說話也如陌生人一般客氣,也只有在危機(jī)的狀況下,兩人才會坦誠,比如現(xiàn)在,云木生的眼里除了憤怒之外,溢滿了nongnong的擔(dān)心,幾乎是沒有考慮話便出口,“狂兒,這怎么回事?”說著就要伸手將云輕狂從斗愷的懷中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