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第102章 今日試劍大會,純陽觀必要防著有人搗亂,山下會預留弟子值守,為防萬一,易辟塵甚至還派了一名長老在下面,但現(xiàn)在這些人一個個上山,如入無人之境,顯然山下的關卡已經(jīng)形同虛設。 年輕人一出現(xiàn)就將本來已經(jīng)有些混亂的局面攪得更亂,尤其他還提到了沈嶠的名字,易辟塵便問:“敢問閣下是浣月宗何人?” 他這樣年輕,顯然不可能是晏無師。 果不其然,對方道:“在下玉生煙,乃浣月宗晏宗主座下弟子,聽說今日青城山上熱鬧得很,也上來瞧瞧,易觀主想必不會趕我走的罷?” 易辟塵:“來者是客,貧道自然不會拒之門外。來人,再多為幾位貴客添幾個座席。” 元秀秀柔聲道:“不必勞煩易觀主了,左右等會兒也是要動手的,剛坐下又要起身,多麻煩呀!” 玉生煙卻笑道:“你不想坐是你的事,我瞧見久別重逢的沈道長,心情難掩激動喜悅,卻是要過去敘一敘舊的。” 他說罷便朝沈嶠走了過去,直接坐在方才顧橫波的座席上,扭頭沖著沈嶠笑:“別來無恙啊,師弟!” 這聲師弟叫得很順口,旁邊趙持盈詫異萬分,心說沈嶠就算和晏無師熟,也不至于棄了師門改投他人罷? 沈嶠哭笑不得:“玉公子怎么來了,晏宗主呢?” 玉生煙調(diào)侃:“師弟怎么如此生疏,好歹我也是背著你從半步峰下走了大半個時辰回去的人啊,那會兒你一臉迷茫喊我玉師兄的樣子多可愛呀,眼下說忘就忘了?我多傷心吶!” 那頭合歡宗一行的到來,卻不似玉生煙這樣單槍匹馬容易讓人卸下心防,即便玉生煙忽然現(xiàn)身又出言打岔,亦沒法使氛圍緩和半分。 李青魚起身冷然道:“元宗主若是來作客的,我們自然掃榻相迎,但若是不懷好意,就請恕純陽觀無法招待了?!?/br> 元秀秀笑道:“李公子好大的火氣,奴家不過問上一問罷了,試劍大會既然人人都可參加,合歡宗自然也可以?!?/br> 她美目一掃,落在袁紫霄身上:“這位便是琉璃宮的少宮主罷,早就聽聞琉璃宮弟子胸懷錦繡,天下武林掌故排名俱都了如指掌,敢問袁少宮主,我們合歡宗,在你琉璃宮的排名譜上,可也有一席之地?。俊?/br> 眾人只知道袁紫霄是琉璃宮弟子,卻不知道她原來還是少宮主,元秀秀一張口就道破對方身份,說不是有備而來,還真沒有人相信。 袁紫霄安坐攏袖,聞言眼也不眨報出一串數(shù)據(jù):“合歡宗元秀秀,江湖排名第九,門下蕭瑟,以扇為刃,手下敗將有終南派掌門郭勛,六合幫堂主上官星辰,臨川學宮展子虔等,武功尚未躋身一流,但已頗為可觀。合歡宗桑景行,江湖排名第六,門下白茸,以掌法見長,因習練合歡宗秘法而武功增進飛快,另有夏寒秋、姬霜兒、周翠樾等弟子數(shù)人,武功不及白茸,但也是江湖后起之秀中不容小覷的人物?!?/br> 非但是其他人,連元秀秀聽罷也面露訝異:“琉璃宮不愧是琉璃宮,連我都不知蕭瑟曾敗過臨川學宮的弟子,袁少宮主竟是信手拈來,熟記于心!” 袁紫霄臉上毫無驕矜之色,只淡淡道:“要想得知這些也不難,左右不是什么秘密,無非是多問幾個人,多走幾處地方罷了?!?/br> 這時有人就問:“袁娘子,你說的這天下十大的排名,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的?” 袁紫霄:“自然是現(xiàn)在的排名?!?/br> 那人很不服氣:“試劍大會還未過半,許多高手并未露面,這天下十大又是怎么排出來的?” 袁紫霄:“一個試劍大會,又如何能囊括天下高手?今日不過是給江湖群英一個切磋交手的機會,若能出一兩個從前未曾露面,驚才絕艷的高手,排名也自然會隨之變動,若不然,自然是按照從前的排名來?!?/br> 對方問:“那敢問如今天下十大分別都是哪十位高人,能否請袁少宮主說出來與我們一飽耳福?” 袁紫霄倒是有問必答:“江湖排名第十,原本并不穩(wěn)定,先前是玄都山前掌教沈嶠,而后沈嶠于半步峰落敗,由昆邪所取代,后來昆邪師兄段文鴦來到中原,又換作段文鴦,前段時間,沈嶠在長安蘇家與段文鴦一會,雙方雖然明面山不分高下,但段文鴦先是與純陽觀李青魚打了一場,然后才與沈嶠交的手,算是沈嶠占了便宜,所以至今排行第十的,依舊是段文鴦。” 顧橫波忍不住皺眉:“你這排名太偏頗了,我沈師兄天縱奇才,昔日盡得師尊真?zhèn)?,半步峰一役,不過是中了暗算,而后武功大打折扣,方才屢屢受挫,若論原先的功力,自然比段文鴦昆邪還要厲害,怎么可能連前十都進不了?” 袁紫霄看了她一眼:“人不可能永遠都在原地踏步,當然也有可能因故前進或后退,你不肯聽我將話說完,便急著插嘴,這就不偏頗了?” 顧橫波自知理虧,閉口不言,望住她的目光卻幽幽生光。 袁紫霄也不理會她,繼續(xù)道:“江湖排行第九,方才說過了,便是合歡宗宗主元秀秀。排行第八,乃吐谷渾上師俱舍智者?!?/br> 這俱舍智者,眾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對其了解甚少。 有人就問道:“俱舍智者既然從未涉足中原武林,這排名又是如何得出來的?” 袁紫霄:“魔門三宗之中,唯獨法鏡宗遠走西域,在吐谷渾經(jīng)營多年,俱舍智者曾與法鏡宗宗主廣陵散交過手,惜以分毫之差落敗,從此閉關不出,廣陵散曾點評過他的武功,說俱舍智者與自己難分高下,自己只是僥幸勝之?!?/br> 元秀秀聽見自己排名第九,只堪堪在段文鴦前面,并未生氣,反倒饒富興致:“照少宮主這樣說,排名第七的,定是法鏡宗宗主廣陵散了?” 袁紫霄:“不錯。” 且不說這排名到底確切與否,現(xiàn)在聽來還是有幾分依據(jù),而非胡亂編造的,而且她越往前說,眾人對前面那些排位名次就越感興趣。 世人若不愛利,那就愛名,總歸脫不開這兩樣,虛榮心和好奇心人人都有,只在于大和小,是否過火而已,連易辟塵這等宗師級高手,聽見袁紫霄點評天下英豪,難免也生了幾分興趣,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再往前呢?”他還能沉得住氣,旁人卻是忍不住追問了。 袁紫霄:“再往前,從第六開始,便可躋身宗師級高手的行列,俱因這幾人不論人品言行,單以武功而論,已經(jīng)足夠開宗立派,成就一家之言?!?/br> 她剛剛說過,桑景行排名第六,這宗師級高手,顯然是將他涵括在內(nèi)的。 元秀秀噙笑:“看來少宮主對桑長老的評價頗高呀!” 袁紫霄淡淡道:“元宗主不必不服氣,合歡宗內(nèi)兩派分立,眾所皆知,你若是奈何得了桑景行,為何又會坐實他壓你一頭?” 被對方一語道破門派內(nèi)訌,元秀秀聞言,雖然笑容不變,但臉上卻掠過一抹殺機。 “純陽觀如今執(zhí)道門牛耳,想必易觀主定然在琉璃宮排名前五之中占據(jù)一席之地了?”問出這句話的人,明顯是要討好純陽觀。 袁紫霄:“不錯,江湖排名第五,應為如今的周朝國師雪庭禪師,但玄都山前掌教沈嶠功力大進,或可一爭第五之位。至于第四與第三,本該是臨川學宮宮主汝鄢克惠或純陽觀易觀主,但我從未見他們二人交手,所以高下尚且難定。” “那第一與第二呢?”有人迫不及待問。 袁紫霄:“浣月宗宗主晏無師,或可一爭次位。至于天下第一……” 她本來不是言語膽怯吞吐之人,不知為何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搖了搖頭。 眾人震驚于晏無師竟然排名如此之高,但轉念一想,這世上也沒幾個人能夠遭遇當世五大高手圍攻還安然無恙,更何況參與圍攻的這五名高手里頭,天下十大就占了三位,可見晏無師實力的確驚人,要說他天下第二,好像也沒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有人質(zhì)疑:“十年前的天下第一是祁鳳閣,難不成祁鳳閣仙逝,這天下第一竟要懸空出來,十年間,竟無一人能超越祁鳳閣?” 可無論別人怎么問,袁紫霄都不再開口。 有人就激她:“琉璃宮的排名也未必能作準,竟連天下第一都排不出來,其他人又從何談起?” 袁紫霄冷冷道:“你們?nèi)羰遣恍?,大可順著排名一個個挑戰(zhàn)過去,若能把這些人都打敗,天下第一自然就是你的了?!?/br> 元秀秀笑吟吟道:“依我看,這排名到底作不作準,還得靠實力來說話,雖然今日缺了不少人,但有我,易觀主,和沈道長在,十已占三,痛痛快快打一場又有何難?” 李青魚面色冷漠:“憑你也配與師尊動手,不如先過了我這關再說?!?/br> 說罷抽劍出鞘,秋水劍霎時宛若一道瀲滟秋水,在他手中震蕩起伏。 李青魚雖然厲害,但他連天下十大都未入,元秀秀又如何會懼他,也沒等她發(fā)話,身后的蕭瑟即朗笑一聲:“何勞宗主動手,讓我來會會你!” 話方落音,雙方足尖一點,往對方掠去,便在場中打作一團。 雖說袁紫霄方才將自己排在倒數(shù)第二,但元秀秀實際上卻不將這個排名放在眼中,只不過借由袁紫霄的話開場罷了,此時便笑道:“易觀主,既然徒弟與徒弟交上手,那咱們當師父的,是不是也該給徒弟做一個榜樣?” 她此番前來的目標很明確,那便是擒賊先擒王,只要將易辟塵拿下,試劍大會也好,聯(lián)盟也罷,自然立時土崩瓦解,別的門派縱是有反抗合歡宗的心思,經(jīng)過這一次殺雞儆猴,肯定也大受震懾,不敢再興風作浪。 見這場交手注定避不開,易辟塵將拂塵放下,轉而接過弟子奉上的長劍,頷首道:“那貧道就向元宗主討教了?!?/br> 玉生煙見狀,湊過來對沈嶠耳語道:“師弟現(xiàn)在可莫要強出頭,等易辟塵敗了你再出頭,屆時還不輕輕松松撈個盟主來當當?” 沈嶠哭笑不得:“我壓根就沒想過要當什么盟主!” 玉生煙奇道:“師尊命我過來襄助于你,若你不想當盟主,他為何會如此吩咐?” 沈嶠心說你師尊想一出是一出,說話做事都與常人不同,我又如何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玉生煙對晏無師與沈嶠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不甚了了,更不知道自己師父心態(tài)上的轉變,只道師尊依舊不肯放棄對沈嶠的興趣,又想出什么主意,便也未曾多問,眼下竟是完全誤會了,還像從前那般與沈嶠相處。 第103章 那邊蕭瑟與李青魚已經(jīng)交上手,雙方以快打快,兩個人幾乎化為虛影,武功眼里稍差一點的,幾乎都看不清他們到底是如何交手,如何過招,一人又是如何化解另一人的攻勢。 一旦打起來,那必然不可能局限在某個場地里頭,不過片刻,兩人就從地面打到旁邊石壁上,在石壁上懸空借勢打了一陣,又飛掠到另一邊的竹林上方,二人輕功俱是上乘,足尖一點就能離地數(shù)丈,蕭瑟的扇刃與李青魚的劍光交相輝映,鏗鏘之聲不絕于耳,令人心頭震撼,目不暇接。 在沈嶠看來,李青魚是純陽觀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也是幾乎能夠追上天下十大的人,蕭瑟雖然也很厲害,但比起李青魚還是差了一籌,想要打贏并不那么容易,到時候元秀秀幫徒弟出頭,等到易辟塵真正出手,元秀秀又要如何應付? 如果合歡宗今天只是單憑元秀秀就想上門砸場,那如意算盤明顯是要落空了。 想到這里,沈嶠不由問:“玉公子,依你看,合歡宗此番有備而來,是否還有后招?” 玉生煙笑道:“你怎么還喚我玉公子,我聽著別扭,哪怕叫師兄也行??!” 沈嶠笑而不語,他與玉生煙先前雖然在殺嚴家滿門的事情上有過沖突,但那只是雙方立場觀點不同,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更何況自己半步峰上落下,還是這人背著自己走了許久,無論如何也不該忘恩負義,是以他待玉生煙,并未將對待晏無師的防心挪到對方身上,反有一份兄長對待弟弟的縱容。 玉生煙畢竟年紀輕,有些按捺不住,就道:“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合歡宗來勢洶洶,看似針對純陽觀,實際上是針對所有不將合歡宗放在眼里的門派。如今周帝只信佛,不信道,他要扶植佛門與合歡宗抗衡,這是帝王之術,但對道門卻沒有這些講究,所以直接放任不管,任憑合歡宗施為?!?/br> 趙持盈在旁邊跟著聽了一耳朵,她對天下大勢不太了解,但聽玉生煙年紀輕輕就能侃侃而談,而且說得還頗有道理,再想想晏無師的風采行止,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不由越發(fā)感嘆碧霞宗后繼無人。 那頭玉生煙繼續(xù)道:“這次若能挫敗易辟塵,余子碌碌,自然不足為慮,順便還能將試劍大會上的其它勢力一舉收服,其實雪庭老禿驢想必也眼紅得緊,只不過他還要顧慮名望和面子,不可能公然做這些落人話柄的事情來敗壞佛門聲譽,但合歡宗卻沒有這個顧慮。今日他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成功,斷不會溫溫吞吞半途而廢,元秀秀對上易辟塵,恐怕分量還不夠,所以,說不定桑景行已經(jīng)在路上了?!?/br> 前面袁紫霄曾說過,桑景行江湖排名第六,而易辟塵可能在三與四之間,但其實這些排名僅僅只是一個大概,榜上有名的人,武功肯定不是止步不前的,水平也會偶有變動,并不是說桑景行排第六,就一定會輸給易辟塵,那完全不是這種算法,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稍有差池就可能全盤改觀,高手過招,絕地尚且能夠逢生,以弱勝強也是有可能出現(xiàn)的。 不過蕭瑟與李青魚的勝敗顯然不是這個以弱勝強的例外,李青魚發(fā)揮穩(wěn)定,百招過后,秋水劍發(fā)力,劍法如天女散花,劍氣光華四溢,蕭瑟明顯不敵,扇刃雖然厲害,卻漸漸多了一些破綻,像武功高的旁觀者,如易辟塵沈嶠趙持盈等,都能瞧出這些破綻來了,李青魚又如何會瞧不出,當即劍幕如雨,鋪天蓋地,將蕭瑟逼得無路可走,不得不抽身飛離數(shù)步,站定之后認輸:“都說純陽觀劍術卓絕,遠超玄都山,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蕭瑟夸的是純陽觀,不是李青魚,意思是李青魚之所以厲害,不是因為他自己厲害,而是師門厲害,還要把玄都山也拖下水,挑撥一下沈嶠和易辟塵之間的關系。 可惜他一番心計用錯了人,李青魚面無表情,看他的樣子就像看一棵樹,毫無波瀾起伏可言,語調(diào)也平平:“你天資本來不凡,可惜用心太多,不能專注武道,要更進一步恐怕很難?!?/br> 蕭瑟怒極反笑:“我能不能更進一步,就不勞閣下費心了!” 李青魚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落在元秀秀身上,方才元秀秀與易辟塵那一句之后,實際上誰都沒有先動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李青魚和蕭瑟的結果。 “不知李青魚能否與元宗主一會?” 元秀秀抿唇一笑:“你不是我的對手?!?/br> 李青魚:“是與不是,總要一試才知的。” 元秀秀笑了笑,沒說話,雙袖陡然拋出,氣勁分作兩股倏然而至,當頭漫涌下來,李青魚猝不及防,不得不抽身后退,元秀秀卻跟著飛身上前,緊追不舍。 純陽觀的輕功已經(jīng)十分厲害,她的輕功卻還要更勝一籌,衣袂飄然,廣袖云舒,乍看直如洛神再世,哪里有半分合歡宗妖女的情狀? 李青魚沒有跟元秀秀交過手,由徒觀師,之前他覺得元秀秀武功就算比蕭瑟強,也強不到哪里去,更何況坊間傳言,合歡宗靠采陰補陽來增加內(nèi)力走捷徑,很是令人不齒,誰知道不比不知道,不單李青魚,連旁觀者也都大吃一驚,完全收起先前的輕視。 趙持盈忍不住道:“元秀秀能為一宗之主,果然有其厲害之處!” 方才袁紫霄給天下英雄排名,將元秀秀排在第九,趙持盈卻榜上無名,她嘴上不說,心里未必服氣,如今一看才知道袁紫霄的排名的確有根有據(jù),如果她現(xiàn)在上場跟元秀秀比試,未必就能比李青魚的表現(xiàn)更好。 說話間,元秀秀已經(jīng)借由先發(fā)制人的優(yōu)勢,將李青魚逼至山崖邊緣,就在對方要奮起反擊的時候,她忽然又抽手撤退,輕飄飄一如去時,一退就是數(shù)十步遠,落在純陽觀插在地上的一桿棋子上面。 棋子迎風飄蕩,布料柔軟,她卻居然能夠立在那上頭,直接將全身重量視如無物,這份功力,簡直驚世駭俗,令人瞠目!先前再有人因為她是女子身份而小看的,又或者不服氣對方名列天下十大的,此時就知道自己錯得有多么離譜了。 “我已經(jīng)說過了,你不是本座的對手。”元秀秀溫柔道,內(nèi)容卻霸道得很。 “青魚的確不如元宗主,讓宗主見笑了?!闭f話的是易辟塵,“還是讓貧道來討教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