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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農(nóng)門閑妻在線閱讀 - 第220節(jié)

第220節(jié)

    這小孩不算傻,它之前的判斷稍稍有誤。當(dāng)然,只是因為離得太遠(yuǎn),影響判斷而已!不可以當(dāng)成自己的過失。

    果然自己這話是對的!許至炎為自己的聰慧給自己點(diǎn)了贊。

    阿正抬手,輕柔撫著銀毫的白毛,一如既往的柔順如凝脂??!

    “阿銀,你要照顧好自己啊!多吃點(diǎn)rou,抓不到獵物也要用別的法子找點(diǎn)兒來,比如說,搶別狼的,讓別狼貢獻(xiàn)給你一些!”

    阿正突然就開始說著類似離別的囑托,帶著不舍的輕顫,但仍是主動說出了口。

    銀毫傲嬌仰頭,我怎么會抓不到獵物?我可是天定的狼王?。?/br>
    雖然都是抓最小的吧……

    但那足夠它吃啦,而且很美味!

    它溫順的歪頭,慵懶地蹭他的臉,他的耳,以及他的黑發(fā)。

    阿正受用的笑笑,“我要走了,你繼續(xù)你的必經(jīng)之路,我也會好生習(xí)武聽課的?!?/br>
    銀毫沒有一絲聲響,仍舊上癮了一樣與阿正親昵著。

    阿正是自分別就沒見過它,見一面便能緩解想念。

    它呢,經(jīng)常趁他練武的時候偷窺他。但,遠(yuǎn)觀遠(yuǎn)不如近親。日日見君不相逢的可望不可即,如同深重的慢性思念,一見就是噴薄的縱情。

    良久,久到許至炎的腳站的快要炸了,久到大柳樹的影子從左轉(zhuǎn)到右,阿正終于有了動作。

    他再次蹲下身子,愛惜的將銀毫從肩頭抱下。寧靜看著小白狼,小手抬起,自它骨骼頗硬的頭頂一直撫摸到松大的尾巴。

    然后拍拍它的背,“阿銀,我走了!”

    他起身,向至炎招手。

    銀毫坐地,不痛不癢地看著。

    許至炎幾乎是跑到他跟前的,攥緊了阿正伸出的手,晶黑的眼定定瞧著他。

    “阿銀,再見!”阿正朝銀毫擺手做再見狀。

    兩人已經(jīng)開始邁開小步子往前走了,銀毫依舊蹲的身子筆直,像一尊雕刻細(xì)致的雕塑,在淺水蜜色的陽光下灑金而立,俊美且尊貴。

    阿正回頭望了一眼,淡然無望。銀毫忽的抬爪,停在半空,軟趾微晃,劃花了一片陽光。

    阿正微笑,牽著許至炎緩緩離去。

    二人走后,一只毛色鮮亮的灰狼,自巖壁后走出,姿態(tài)閑適,神色悠然,停在銀毫身后。

    儼然就是方才嚇到許至炎那只。

    片刻,銀毫起身,扭頭瞅它一眼,閑閑撅了屁股起來,似有一聲輕哼,漸入柳蔭,消失在一片綠霧中。

    灰狼桀驁,踢一腳地上的土,長嗥擊空,飛躍離去。

    回到家,許攸早已將一盤香鹵吃完,還喝了兩壺清茶,吃飽喝足坐在沙發(fā)上打盹兒。

    秦玥著實(shí)奇怪,許攸這般暴飲暴食的習(xí)慣,是如何將身子保養(yǎng)的這般好?

    她的東西都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今兒孩子們沒上課,都在家,已經(jīng)將今后要注意的事兒交代了,就等至炎回來,和他們爺倆兒回鎮(zhèn)上了。

    倆孩子不知在山上玩兒什么呢,回來的挺晚,對山上的事兒閉口不提。

    阿正對秦玥回鎮(zhèn)上學(xué)習(xí)針灸之事倒是沒有太大反應(yīng)。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學(xué)的做的,恰如他與銀毫,他贊成嫂子的學(xué)習(xí)!

    這樣,秦玥“拋下”家中下人孩子,去了臨安鎮(zhèn)。

    ☆、第一百四十六章 閑適,真情

    秦玥走了沒兩天兒,周復(fù)奇就組織了村民,一起澆地了。

    周雨和阿正針對家里出人的事兒起了分歧,還進(jìn)行了一場小小的辯論。

    周雨想讓石青去,因為石青做慣了農(nóng)活,對澆地什么的手到擒來。阿正想讓重陽去,就算他沒澆過地,但自家的地少,疏通水道,田地引流的事兒磕個瓜子的時間就會了,而且重陽能說會道,有什么事能與鄉(xiāng)親們很好的溝通,且他身體素質(zhì)最好,干農(nóng)活也不會累。

    兩人各執(zhí)一詞,爭討不休。石青和重陽在一旁干瞪眼,不知如何勸這倆一時意識的孩子。

    就這樣。二人一直斗雞一般互瞪著,直到到周復(fù)奇見他家沒出人,上門來問了。恰巧周勤準(zhǔn)備去廠房,碰上剛進(jìn)門的奇叔。秦玥也交代過澆地的事兒,周勤一點(diǎn)頭“我過去吧”。

    結(jié)果等到好說歹說確定了讓重陽過去,周勤已經(jīng)攪了一褲腿的泥水回來了。

    阿正和周雨皆是很不好意思,窘的一臉不自在,揪著手指跟周勤道了謙。被道歉的人一邊搓著褲腿上風(fēng)干后更易脫落的泥漬,一邊對他倆的道歉感到摸不著頭腦。經(jīng)二人解釋過,才知道他是爭論下不知情被叫走的人,原本呀,作為主子的他是不用去干活兒的。

    周勤自然地笑笑:“沒事,我之前也干活兒的。不會因為家里有下人就改了咱們是莊戶人家的本質(zhì)。份內(nèi)的事,自然是應(yīng)有一技之長的。是不是小雨?”

    少年目光柔和而清澈,透著明朗的笑,望向微微垂著腦袋的孿生jiejie。

    被弟弟這樣近乎和藹的注視著,周雨有些不自在,訥訥道:“恩,你說的對!反正都已經(jīng)澆過地了,咱們就不說這事了。嫂子和大哥不在的日子里,以后再有什么需要決定的事,我和阿正也會征求你的意見的?!?/br>
    周勤點(diǎn)頭:“好?!?/br>
    阿正有點(diǎn)小小的挫敗,本以為自己可以做主選人的,結(jié)果太在意結(jié)果而長時間與jiejie爭執(zhí),反而弄巧成拙了。

    這事明白的告訴他,激進(jìn)求勝不可取?。?/br>
    秦玥走了,家中一切都是照舊的,該上學(xué)的上學(xué),該掃灑的掃灑,該做飯的做飯。

    這樣看下來,石心倒是自秦玥走后最閑的一個人了。主子走的時候沒帶她,她開口問了,秦玥只想了一下就拒絕了,道是自己要好好學(xué)針灸,不用人伺候著了,那樣估計會顯得誠意不足……雖然在許攸面前不需要在意那么多,但秦玥想,既然一個人出來了,就應(yīng)該將全過程都很莊重很認(rèn)真的走下去。

    不需要石心時刻陪在秦玥身邊,石心的工作量就減少到除了做飯,只需清掃屋子浮塵而已。石心一時有些不適應(yīng)了,晚上回了屋子早早就可以休息,躺在床上愣是沒有一點(diǎn)睡意,反反復(fù)復(fù)睜眼閉眼,每睜開一次都秀眉緊皺的像團(tuán)了長久舒展不開的衣物。

    她有些失落,輕聲嘆氣,人家都希望日子清閑些,她倒好,閑下來睡不著覺?真是賤的慌啊……

    望著屋頂上道道木椽,整齊劃一的排列如一胎之兄弟,而上面密集成林的竹篦影匝。燈火到達(dá)屋頂已經(jīng)微暗了,上面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像是夕陽初落時長長的倒影。

    一息間,所有倒影都齊刷刷幻化成排排利箭,鋪天蓋地飛射而來,瞳孔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微縮成芒。而箭矢如風(fēng),朝向忽變,風(fēng)影成麻,裊纏著射向一個人影。那身影高大,背影堅毅剛硬,那人寬闊的脊背驟然一顫……

    是誰?!

    身影成箭簇黑林,緩緩轉(zhuǎn)身,輪廓分明的臉龐,不知所措懵憨歡喜的目光……

    那是,連程……

    那身影頹然倒地,砸開萬丈深淵。有東西莫名的轟然倒塌,分崩離析,將一顆顫巍的心裸在空氣中,黑暗里,有隱約的熱氣飛升,漸入無人之境。

    石心蜷在被中瑟瑟發(fā)抖,猛地睜眼,側(cè)躺的臉龐有亮光倏然滑落,從眼角自枕間,一行溫?zé)崛缁?,浸透了她白皙如玉的小臉?/br>
    恍惚中竟然真的睡著了??墒?,睡著也只是做了一場噩夢而已。

    自那人走后,每每心情不暢時,總會在晚間做類似的夢。不是萬箭穿心,就是深淵無底,連程已經(jīng)在她夢里死了不下十種死法,可謂姿態(tài)萬千。

    石心不知自己這樣到底好不好,但她自爹娘去世后,就再沒有這樣的狀態(tài)。這還是第一次,且對象是她曾經(jīng)討厭,失手傷過的人。

    其實(shí),她直覺是不那么好的??墒沁@樣的心情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就好像一個至親之人去世無法控制眼淚一般,只能任它放肆的流?,F(xiàn)在,她只能任這夢境,這心中不時迸出的愧疚,不安,乃至于悲傷,都奔放的流淌,直將自己淹沒,融到那個虐傷連程的幻境里面,久久不能自拔。

    她甚至將身邊所有的男性與連程進(jìn)行比較,比較的結(jié)果竟然都是連程完勝!

    她看鄭斌與芝娘默契的情投意合,說的比連程好,笑的比連程多。但,雖然他們身形很像,都是高大的,外貌輪廓堅毅剛硬,但連程比鄭斌年輕許多啊,連程是能夠陪伴人更長年歲的,雖然不善言辭,但也是直白不藏齷齪的。

    她與重陽一起去看李源春氣周秀。重陽更是能說會道,與女孩自在一起便是言笑晏晏,一切體貼入微,仔細(xì)呵護(hù)。但他是對所有女孩都一樣啊,哪有連程?只對她一個人有小臉,甚至對主子,有時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

    在那人不在的日子里,石心漸漸陷入到自己的心魔中,那心魔就叫,論連程超越其他男人之處。比比皆是,睜眼閉眼都是一列列的長短優(yōu)劣,直將石心認(rèn)識的所有男人都排列進(jìn)去,結(jié)論仍然唯一——還是連程最好!

    石心睜眼,榻邊燭火橙黃,將屋子里的一切都鍍了一層暖暖的光,跟那晚是一樣的……她的小桌子里還有連程硬留下的簪子,她細(xì)細(xì)的將之擦干凈了,用那塊淡藍(lán)的料子縫成一只纖細(xì)的袋子,將它裝了起來。

    那是她收過的真正出自真心的一件禮物??!哪怕自己冷言冷語,哪怕自己反將起刺傷……

    石心的心情起起伏伏,想去想念,又不愿被人發(fā)現(xiàn),不愿被自己鄙夷。

    這感覺,很沒有安全感,像抓不住線的紙鳶一般,隨時都會被疾風(fēng)卷走。而她,還不愿就這樣被俘虜。

    周家村的日子就是這樣平淡而又安寧的繼續(xù)著。

    幸而他們提早澆了地,因為往后的整個春天幾乎是沒有下什么對田地有用處的雨的。所謂春雨貴如油,大概便是由此而來吧!

    李君業(yè)很喜歡這里的日子,安寧,充實(shí),孩子的身邊充滿活力,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一心便想著教導(dǎo)好他們,他便知足了。當(dāng)然,這種種讓他滿意的情景,也是周恒說服他的原因。他早就想到自己會因為那場意外更加敏感,心思薄弱,特意讓他做村里的夫子,讓無知卻純真的孩子改變他。

    村中孩子們每天下課的時候會捉了有意思的小蟲子給他看,長著花翅膀的蹦蟲兒,會裝死卷成球球的西瓜蟲,還有會飛的菜蛾,每一只都有和他們有關(guān)的故事。

    一只手?jǐn)?shù)的過來的幾個女娃也是好脾性,帶他去看院子里面開的第一朵小野花。那真是極小的一朵小花啊,但卻是美的,在綠瑩瑩的小圓葉子間淺成夜間的夢一樣的藍(lán),五瓣圓潤的花瓣,成為一顆細(xì)小的藍(lán)星,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所以,所有女孩兒的觀察力都比男孩要強(qiáng)上一些呀!

    阿正下了學(xué)堂,回到家就先去看那一簇被鹿寶兒踩倒的辣椒苗。幾日過去了,他們?nèi)允乔嗍[可愛的模樣,一點(diǎn)沒有枯萎的跡象。小孩兒終于放松了心情,他可愛的辣椒苗哦,真是給他面子,知道他在山上沒找到自己的同伴,都不忍心讓他傷心,堅強(qiáng)的活了下來呢!

    阿正趴在地上,興奮卻又無聲地攥緊了拳頭,強(qiáng)有力的晃了兩下,算是給自己加油!

    被緊緊拴在墻上幾日沒被拉去遛彎兒的小鹿不解的瞧著他,不知道他為什么對自己不理睬了,真是傷心。它聳動了幾下尖尖的耳朵,有細(xì)小的絨毛被抖落在清冽的陽光中,小鹿神情有些蔫兒地蹲坐在地上了。

    自良生病過之后,鄭斌便不再敢讓他吃那么多東西了。所有進(jìn)到他嘴里的食物,都是經(jīng)過王氏和芝娘同意的,有時甚至良生想吃都不給,鄭斌也是無奈,但不敢說出口哇!

    且,他問芝娘什么時候辦喜事,芝娘不知在猶豫什么,一直都沒有放話。王氏不好將他們的事兒看得太緊,不知道的,以為她容不下芝娘呢。所以她也沒有太催著芝娘,只管教鄭斌多問問,還要是笑瞇瞇恬不知恥的問法,不然芝娘不理他呢!

    林秀英也問芝娘,既然現(xiàn)在覺得人合適了,為什么不趕緊將事兒給辦了?好男人不好找,下手慢可是會被別人搶走的!

    芝娘只是有些低落。鄭斌近些時日一直往村中跑,根本就沒有出去送貨什么的。她不知道他的工作如何,不知道他出去一趟是要多少時間,回來后又是怎樣的滄桑模樣。她想看看他走貨之后的樣子,是不是夠健康,夠強(qiáng)硬,內(nèi)心也夠柔軟。

    芝娘不敢想象,若是自己下一個男人,也因為活計的事兒而……喪命,自己會有怎樣的心理狀況。

    周順的死已經(jīng)讓她嘗過了寡婦的落魄,和一人懷孕生子哺乳撫育的苦。她們都覺得她夠堅強(qiáng),內(nèi)心里定也是極為堅硬,刀槍不入的。但,若真是那樣,怎么還會有人將她的心門敲開……她辛苦的可謂磕磕絆絆的筑起的心墻,搖搖欲墜,已經(jīng)不能承受第二次打擊了。

    她希望鄭斌可以以一個完好的走貨后的形象站在自己面前,讓她的心可以更堅固一些,堅固道能夠接受他遇險率只有百分之十的工作。

    只是,她不時的也在告誡自己,人吃五谷雜糧,誰都有生病出意外的時候,只是自己不能預(yù)料罷了。所以,她也給自己的頑固定了一個期限。便是,到四月底,不管鄭斌是順利走貨回來,還是一直都沒有出去,她都會給他一個準(zhǔn)確的時間答復(fù)。畢竟,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

    而秦玥?在鎮(zhèn)上好吃好睡,白日到許氏醫(yī)館后院跟許攸學(xué)習(xí)人體xue位,下針手法及xue位串聯(lián)效用。館里繁忙的時候,還幫忙給病人看病,大多數(shù)來瞧病的人都知道秦玥是許攸的徒弟了,排不上許攸的位置,又開始爭搶秦玥手邊的診位。

    老爺子可是高興,免費(fèi)找了個坐堂大夫,還是個貌美心善的,他用著,順手又順心!

    許至炎不時也到醫(yī)館里來,坐到老爺子和秦玥中間的位置,不時乖順地插上一句話,問個問題什么的。秦玥對小孩兒的意見很欣賞,怪不得許攸教他這么多東西,這孩子是真的有天賦又好學(xué),是難得的學(xué)醫(yī)料子!

    剛開始,家里做飯的都是如墨和似書兩人,因為秦玥是主子,來這里住著當(dāng)然是她們伺候著了。但秦玥想著,既然連心兒都不帶,何苦讓她倆忙生意的妮子給自己做飯呢?又不是不會做!

    所以今日,秦玥特意從醫(yī)館早回來半個時辰,在路邊的小地攤上買了人家新采的山菇和野菜,又要了豬rou販子的大腿骨和瘦rou,然后直接從后院進(jìn)了門。

    兩個丫頭還在前面忙活著,根本不知道主子已經(jīng)偷摸回來了,還在廚房里輕著動作洗菜切菜,和面切面條。

    沒有面條機(jī),只能手搟,然后切成細(xì)面條,不方便是真的,但是比面條機(jī)出來的更筋道。

    秦玥控制不好火候,只能約莫著讓連根不大的木柴在灶洞里燃著。手放在鍋上感受一下溫度,秦玥淺淺笑了,看來自己約莫的還不錯,這溫度,炒菜做飯正好!

    熱鍋涼油炒rou,這樣出來的rou最嫩。秦玥點(diǎn)著小腳慢悠悠搖晃著,嘴里還哼著小曲兒,手中鏟子不時翻動幾下,等rou差不多的時候倒進(jìn)去山菇片翻炒著。今天要做湯苗條,菜還不錯,只要有葷腥,吃著肯定就香。

    當(dāng)秦玥將面條均勻灑在滾開的湯里的時候,似書已經(jīng)開了小門兒,一聽廚房里的聲音就跑了過來。

    “主子您怎么自己動手了?對不起,今天過來的晚,您是不是等不及餓著了?奴婢下午一定早點(diǎn)兒來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