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顧安馨事、在他至惡的皮囊下、汁汁不倦、重生之遠離貴婿、重生之再赴前塵、超級生物戰(zhàn)艦、偽裝小奶狗失敗后、狀元養(yǎng)成攻略(農(nóng)女養(yǎng)夫記)、暗夜將至、和男神交換了身體怎么辦在線等急
趙大廚有些坐立難安的待在御膳房里,等了半天終于見自己要等的人出現(xiàn),忙抓著他來到僻靜角落處:“今日可遇到了?” “今日運氣好,總算遇到了貴人,”來人小聲道,“話已經(jīng)傳了,不過顧縣君瞧著,好像并不驚慌的樣子。” “你以為貴人能像我們這般,遇到點事就咋咋呼呼?”聽到話已經(jīng)傳過去了,趙大廚心里松了口氣,掏出身上所有的銀兩向小太監(jiān)道謝,小太監(jiān)卻不要。 “趙哥,這些年若不是你偷偷藏些吃食給我,我早就餓死了,哪還有今日,”小太監(jiān)把銀兩推回趙大廚懷里,“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要這些銀子有什么用,你家中還有妻兒,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趙大廚哪會相信小太監(jiān)這些話,兩人推來讓去,最終讓小太監(jiān)接受了一半的錢,兩人總算都滿意了。 送走小太監(jiān),趙大廚深吸一口氣。前些日子也不知道司馬家怎么知道顧縣君喜歡用他做的糕點,所以便派人到他家中,讓他多多留意顧縣君的喜好之類。別說他一個外廚連見都沒見過顧縣君,哪里能知道多少有用的消息,即便是他知道,也不會真的說出來,所以當著來人的面雖然口頭虛應下來,心里卻想怎么才能把消息傳到顧縣君耳朵里去。 這位顧縣君不僅是他的貴人,還是他弟弟的救命恩人。兩三年前,司馬家與李家的兩位貴女意外身亡,若不是顧縣君開了個口,他弟弟沒準連命都保不住,更別說現(xiàn)在坐到了正八品的官吏位置。 以這兩大世家的勢力,找的人必然不會只有他一個,他擔心顧縣君被這兩家人算計了。 在他看來,這兩家人也是沒什么意思,想要什么東西可以光明正大的爭取,盯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算什么?都說世家人最是知禮仁厚,這般行事可不像是世家作為。 司馬家三房,司馬香正在看桃蕊糕的食譜,看了半晌也沒看進去,有些煩悶的披上外袍朝主院方向走去。 主院里,老太爺司馬鵬、司馬香父親司馬躍,兄長司馬冀以及三太太都在,見到她進來,幾人停下了交談。 司馬香給幾人行禮后在司馬冀下首坐下,猶豫著開口:“祖父,我聽聞前幾日出云真人對顧家二姑娘贊不絕口,這可是真的?” “他們家姑娘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如何,”司馬鵬嘆口氣,“我原就覺得不該安排你走這條路,現(xiàn)下……” “父親,如今我們?nèi)恳彩菬o可奈何,”司馬躍起身朝司馬鵬深深一揖,“還請父親幫我。” 見到兒子這樣,司馬鵬面上憂色更重,可是想到正是由于自己這些年的任性,兒子才不能像大房二房子侄般在朝中任要職,只好道:“且讓我想想吧?!?/br> 見父親松了口,司馬躍面上露出幾分喜色,“原本兒子打算由高人來給香兒看相,然后效仿太后,言說她命格不凡的,哪知道竟有出云真人夸贊顧家二姑娘這一出,我原本想好的方法便不能再用了?!?/br> “不用反而是好事,”司馬鵬道,“出云真人這般有名的方外人士夸贊顧家的丫頭,你看顧家人可曾刻意宣揚過?他們不僅沒有宣揚,反而更加低調(diào),你知道這是為什么?” 司馬躍不解:“這不是好事嗎,他們家為什么反而要藏著掖著?” 見兒子這般,司馬鵬有些恨鐵不成鋼:“他們家姑娘才多大,人生在世不到百年,不到閉眼那一刻,誰敢說自己福澤深厚?他們家那是心疼自家孩子,怕她擔非議呢。” 司馬鵬沒有說出口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顧家或許并無意讓顧家二姑娘進宮為后妃。 想到自家兒子與兒媳一門心思想把自家閨女送進宮里,他忍不住道:“你們算計這么多,有沒有想過,若是皇家無意迎娶香丫頭進宮,甚至連納她為妃都不愿意,到時候我們家又該如何自處?” 見父親有些動怒,司馬躍便吶吶不敢言,既尷尬又不好多說什么。但是在他看來,司馬家的姑娘,向來是眾人求娶的對象,怎么可能落得太過尷尬的地步? 聽到“心疼自家孩子”幾個字時,司馬香眼皮顫了顫,抬頭見父親被祖父說得抬不起頭,她小聲開口道:“請祖父不要動怒,父親也是因為憂心自家人才會如此?!?/br> “唉,”司馬鵬看著容貌出眾的孫女,擺了擺手,“我年紀大了,也cao心不了幾年了?!?/br> 司馬香聽到這話,心底堵著有些難受,一時間五味陳雜,再也說不出話來。 司馬冀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meimei,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于是,滿室皆靜。 司馬鵬看著滿屋子木頭般的子孫,差點沒嘔出一口血出來,半晌才擺手:“罷了罷了,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br> 出了正院,他露出一個苦笑,沒把這個兒子教聰明,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失誤。 好在大哥家的孩子還頭腦清明,即便是日后他們?nèi)俊?/br> 不管怎么樣,只要有一房人得以保全,他們司馬家的根就不會斷,司馬家的榮光也就不會消失。 屋內(nèi),司馬香看著表情木然的父母,咬著唇角道:“母親,我……” “你別擔心,你祖父只是說氣話,他定會幫我們的。”司馬躍坐下后,對司馬香說道,“為父會繼續(xù)想辦法的?!?/br> 司馬香覺得喉頭有些發(fā)苦,張嘴半晌,最后低低的“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章跟第三章合并啦,謝謝大家的支持,今天更新完成,么么噠~ 感謝以下大大的霸王票支持: 么么噠大家,希望大家能夠繼續(xù)多多支持啦~~ ☆、第32章 晉鞅掩藏在袖擺下的手攥得指節(jié)發(fā)白,面上的表情卻格外平靜,平靜得就像是一汪死水,讓人看不出半點情緒。 站在屋內(nèi)的兩個人身份很顯赫,他的兩位叔祖平郡王與康郡王。 “陛下,天地乾坤,陰陽調(diào)和,男女成婚乃是天命所歸,我已垂垂老矣,只盼能見陛下與皇后琴瑟和鳴,龍鳳呈祥?!逼娇ね跽玖⒌淖藙萦行╊濐澪∥?,可是說話的嗓音卻半點不小,“司馬家姑娘德才兼?zhèn)?,出身高貴,可配鳳位?!?/br> 他是皇室中年歲最長,離皇室關系最近的郡王爺,跟晉鞅提娶后一事,雖然有多管閑事之嫌,但卻算不上逾越。 只是他此舉雖不算逾越,但不代表著晉鞅心里痛快。世間姻緣,向來講究你情我愿,沒有強按牛喝水的道理。 晉鞅清楚,現(xiàn)在這些人對自己指手畫腳,不過是因為覺得他年幼不知事好拿捏,各個心懷為自己謀求利益。 平郡王這般為司馬家謀劃,不也因為平郡王世子妃也是司馬家的姑娘嗎? “叔祖的關愛之心,朕心中明白,只是婚姻大事,非而小可,”晉鞅微微勾起嘴角,一副仁愛之君的模樣,“司馬家的禮儀教養(yǎng)自是無可挑剔,只是……” 他語氣微微一頓,目光落到康郡王身上,“京中其他家女兒,便無有能及者嗎?” 康郡王向來是個不愛得罪人的性格,今日平郡王把他拉過來,也不過是想多個壯聲勢大的人而已。 他們幼年時并不受寵,父皇病逝后還是個光頭皇子,身上半點爵位也沒有。后來他們的兄長繼位,好歹想起了他們,于是給他們封了個光頭郡王,雖然領著八百食邑,但卻沒有封地,在皇室只算得上是個吃閑飯的小透明。 現(xiàn)在晉鞅繼位,他們地位雖然不高,但是輩分在那,仗著小皇帝根基不穩(wěn),便想擺一擺長輩的譜,借機拉攏世家,為自家子孫謀得利益。 他們渾渾噩噩過了大半輩子,腦子雖然不太聰明,但還不至于糊涂的地步,聽皇上把話問到這個地步,就知道皇上這是不滿意司馬家了。 他們能怎么說?說司馬家的姑娘最好,別人家都比不上? 這些年來,皇城里搬來多少大大小小的世家,都是各地的名門望族,他們即便真的覺得司馬家姑娘出眾,也不敢說無人能及這種話。 “陛下言重了,世家貴女們的教養(yǎng)自然都是好的,”康郡王見勢不妙,忙站出來和稀泥,“平郡王只是一時心急,憂心陛下婚事,才言語急躁了些?!?/br> “便是兩位叔父憂心我兒婚事,也該與哀家商議,怎好來逼問我兒?” 兩位老郡王齊齊回頭,就見周太后穿著九鳳袍逶迤而來,臉上不怒自威,說不出的氣勢。 兩人心里暗暗咯噔一下,他們作為男性長輩,很多話在皇上面前可以說,但是面對身為太后的侄兒媳卻需忌諱許多。雖然對周太后這般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有些不舒服,但是兩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朝太后行了禮。 在皇室中,向來是先談尊卑,再論輩分。 太后穩(wěn)穩(wěn)的朝兩人回了一個晚輩禮,然后扶著顧如玖的手在上首位置坐下,語氣不疾不徐道:“不知兩位叔父屬意哪家姑娘為后?” 顧如玖找聽說過京中有兩位沒有封地的老郡王,一位行事荒唐,一人萬事不管,看來就是這兩位了。在她看來,兩人的行為確實不太妥當,最不妥當?shù)牡胤讲辉谟谒麄兺扑]了司馬家姑娘,而在于他們沒有把此事告與太后商量,而是私自跟皇帝說。 是覺得皇帝年幼,聽了他們對司馬家姑娘的描述,就會起幾分少男心嗎?可是晉鞅此人雖然看似溫和,實則是個十分有主見的人,這樣的人不會小肚雞腸,但若是他認定的事,八匹馬也拉不回來。這兩位老郡王看慣了自家不爭氣的子孫,難道以為晉鞅也像他們一樣? 察覺到晉鞅望向這邊,顧如玖朝他露出一個笑,然后又快速的低下了頭。 晉鞅看到她的動作,掩在袖子下的手緩緩松開,唇角略略勾起了些許笑意。 “太后,老夫覺得京中的世家貴女都很不錯,此事還是要有您來親自cao心才行。后位如此重要,我老邁眼花,又不了解這些小輩,哪里清楚這些?!笨悼ね踝畲蟮奶厣褪且婏L使舵,變臉比六月的天還快。 聽到他這么說,平郡王瞪了他一眼,對他這種立場不堅定的行為表示了強烈的不滿:“太后,老夫覺得司馬家三房的姑娘甚是不錯?!?/br> “叔父的兒媳乃是司馬氏,難怪對司馬家這般信任,”太后不咸不淡道,“哀家這位侄兒媳乃是司馬氏大房的人,司馬家大房的姑娘似乎已經(jīng)跟大長公主家的長孫訂婚了?” “大房姑娘訂婚了,三房的姑娘也行。”平郡王底氣有些不足,說這話的時候,嗓門都變小了。 周太后知道他們的能耐與脾氣,于是沒有動肝火,而是道:“兩位叔父的好意,哀家與陛下心領了。只是選后一事非同小可,哀家心中已經(jīng)有所打算。” “不知……”平郡王眼神一亮,想從太后嘴中知道確切消息。 “待陛下冠禮過后,便是哀家千秋。哀家向來喜歡年輕的孩子,待千秋時,便邀請這些世家公子與姑娘去泰安別宮玩耍游園吧?!?/br> 泰安別宮修建在京郊,那里地方寬敞,花草茂盛,還有圍獵場與湯泉池,是帝王平日在宮中待得無聊時玩耍的好去處。 兩人聽懂了太后的意思,也知道他們今天這事辦得忒不地道,便悻悻的告辭離開。 待兩人走后,周太后才嗤笑道:“司馬家也是好能耐,能把平郡王慫恿過來探聽口風?!钡K于皇帝生母的面子,她沒有把話說得太難聽,但是對司馬家這種行為,卻是非常不滿的。 作為局外人的顧如玖低著頭把玩著腰間一個十分精美的荷包,對太后這些話表示聽不見。 “司馬家人情關系錯綜復雜,在朝中影響極大,”晉鞅頓了頓,“司馬氏與李氏,不可為后。” 周太后看著皇帝,點了點頭:“這些事你想明白就好,哀家年歲已高,早該享清福了。” “姑母,陛下,臣女懷念家中未出生的侄兒,所以特書家信一封,想讓二哥幫著帶回去,讓大哥念給未出生的侄兒聽,”顧如玖覺得兩人的對話自己不能再聽下去了,于是頂著一張善良無害的天真笑臉道,“我方才見二哥就在殿外,不如我現(xiàn)在就去拿給他?” “知道你是個好姑姑,快去吧?!碧笮χc頭應下了。 “謝姑母,”顧如玖喜滋滋的朝太后福了福身,走了一步又停下腳步,轉身朝晉鞅也福了福才匆匆朝外走去。 看著她跨出殿門的背影,晉鞅臉上忍不住出現(xiàn)了笑意,轉頭見太后真看著自己,才勉強把臉上的笑意壓下來。 太后裝作沒有看見他臉上的笑,而是道:“陛下,立后之事待冠禮過后,便不可再拖延了?!?/br> “兒子明白?!睍x鞅面上的笑意淡下來,他在王府時見慣了繼王妃與妾侍們的行事,還有幾個meimei的刁蠻任性,對于所謂的世家貴女期待并不高。 他現(xiàn)在不想立后,最大的原因在于不想向李家與司馬家妥協(xié),這兩家人在朝中的勢力復雜,盤根錯節(jié),他不愿意再給這兩家人增添榮耀。 幼時母親早逝,原本繼室因著司馬家的原因,還對他頗為照顧,后來見司馬家從未關注過他這位沒了親娘的孩子,于是漸漸的便怠慢起來,甚至謀算起世子之位。 若不是先帝無子,他被召進京城,又被太后選中,那么今日他仍舊會留在錦州,頂著這身病弱的殼子,等待著不知哪天到來的死亡。 司馬家不曾照顧過他,他并無怨恨,但對司馬家也不會起親近之心。這滿朝上下,所謂的黨羽也不過是權利之爭。圈子之間,在利益相悖時,同樣亦會有爭奪。 他是帝王,這些人是想要從他手里謀取更多權勢利益的臣民,這就是他最大的優(yōu)勢。 “陛下,”周太后緩緩開口道:“身為帝王,最重要的就是要懂人心。懂朝臣的,懂萬民的,以及懂自己的?!?/br> 晉鞅微怔:“兒子明白?!?/br> 周太后見他神色清明,站起身道:“你明白就好?!?/br> 終歸是自己認下的孩子,她不忍心。 乾坤宮外,顧如玖光明正大的把信封放到顧存璟手中,笑呵呵道:“二哥,你回去記得讓大哥多跟侄兒提提我?!?/br> “當初福壽還在娘胎里時,你也常寫這些信,孩子還在娘胎里,能聽得懂嗎?”顧存璟大大咧咧的把信隨手往衣襟里一塞,也不管這封信會不會起皺,“就你會折騰?!?/br> “怎么會沒用了,”顧如玖鼓著臉,頗為得意道,“福壽出生后,不是特別親我這個小姨嗎?”她回頭看了看殿內(nèi),“我回去啦,記得讓大哥把信念給我的侄兒聽?!闭f完,便噠噠噠的回了殿內(nèi)。 “真是小孩子行徑,”顧存璟嘀咕一句,回頭看了眼其他幾位同僚,抱拳道,“見笑了,見笑了。” 其他幾位同僚只是笑著夸贊顧如玖可愛心善,倒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受盡太后寵愛,還惦記著未出生的侄兒,這可是好姑娘呀。家中有適齡兒郎還未訂婚的人,已經(jīng)開始偷偷動了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