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她朝身后看了看,顧父立馬走上前,雙手握住了她的肩,感受著顧母有些顫抖的身體。忍不住朝顧翌瞪去,聲音嚴(yán)厲:“你媽辛辛苦苦地找過來,路上擔(dān)心受怕,連吃都吃不飽。如今見到了你,不說這個態(tài)度,你竟然連‘媽’也不叫一聲!為人子女,哪有像你這樣的!” “你別說了!”顧母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子,阻止顧父繼續(xù)說下去。顧父本來脾氣就暴躁,一點就著。哪怕是在表示關(guān)心,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本來擔(dān)憂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就格外的不好聽。 顧母攔住顧父,抬頭連連解釋著:“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爸他就是這脾氣,你別生他的氣?!?/br> 那小心翼翼的期許,看著讓人分外心酸。 黎鑰忍不住反握住顧翌的手,輕輕捏了捏。 顧翌神情恍惚了一瞬,抬眼看著眼前的兩人,終于微微點了點頭:“嗯?!?/br> 顧母一下子捂住了嘴,表情看起來似哭非笑。顧父輕輕攬住了她,靠在自己的懷里。深深地看了顧翌一眼,而后無奈地嘆了口氣。 待顧母平靜了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淚。 這才將視線轉(zhuǎn)向了顧翌旁邊的黎鑰,有些詫異地看著被自己兒子緊緊拽住的手。愣了片刻隨即笑了起來,有些篤定地看著黎鑰說道:“你是小翌的女朋友吧?!?/br> 她的笑容很溫柔,聲音聽起來讓人如沐春風(fēng)。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隨著她的視線,黎鑰看向兩人交握的手,與顧翌看過來的目光對視幾秒。 彎著眼睛輕笑:“……是啊,阿姨?!?/br> 她試圖抽出被握的更緊的手,另一只手覆上顧翌的手,安撫地拍了拍。 “我先帶著阿姨和叔叔進(jìn)去休息?!?/br> 顧翌仍然看著她,不放手。 “對啊,”何焚適時搭話:“我們已經(jīng)趕了很久的路了,先讓顧叔他們進(jìn)去休息吧?!櫼?,好久不見了,我想和你聊聊?!?/br> 顧翌目光一片黑沉,定定地看了黎鑰一眼,隨即放開了手。沖幾人點點頭,便跟著何焚站在一起,目送著幾人進(jìn)去。 “女朋友?” 何焚抽出一根煙遞給顧翌,自己含了根煙正準(zhǔn)備打火機(jī)點著,卻見顧翌伸出手,指尖一簇火焰。 “不錯啊,火系異能。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焙畏傥丝跓?,吞云吐霧間瞥了前面一眼:“你這個女朋友真不賴。而且看起來,顧阿姨很喜歡她?!?/br> “嗯。是挺不錯的。”顧翌沒有點煙,捏著手里的煙仔細(xì)看了看,重新插回何焚風(fēng)衣口袋里,嘴角微翹,心情很不錯的模樣。 何焚正在彈煙灰,聞言差點被燒到了指尖,不敢置信地擰過頭,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你是認(rèn)真的?” 顧翌給了他一個冷笑:“我和你不同?!?/br> “呵,呵呵?!焙畏俑尚陕?,轉(zhuǎn)移了話題。 心中到底還是震驚的,兩人認(rèn)識了這么多年,顧翌對誰都是玩世不恭的,表情做不得真。只有在面對他時,才會偶爾露出有些真實的一面。想到剛剛談起‘女朋友’時顧翌毫不掩飾的溫柔,何焚不得不感慨一句:這貨是的認(rèn)真了,不過……被他看上的人才是最可憐的吧。 他當(dāng)然知道顧家的情況,也知道顧翌實際上就是個冷心冷肺的家伙。很難有人真的走進(jìn)他的心里,就是他,也是陰差陽錯地救了被群毆的顧翌,后來拉下臉天天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才能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顧翌這個個性,要是真的看上誰,怕是不擇手段,死也不肯放手的吧。 …… 顧mama看著進(jìn)出打點著的女孩子,簡直是越看越順眼。 長得好看,又有禮貌,做事井井有條,關(guān)鍵是自家兒子喜歡。 她知道自己和丈夫年輕時虧欠兒子良多,后來想要補(bǔ)償卻無從下手,兒子已經(jīng)刀槍不入,過了對親情期待的年齡。 雖然懂得這個道理,讓她后悔不已。但是目前能做的,就是希望兒子開開心心的,就算不原諒他們也好。 她害怕小時候帶給兒子的陰影無法消除,害怕兒子孤單一生。沒想到這次來找兒子,能帶給她這么大的驚喜。 兒子有人陪伴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未嘗不想要借助這個女孩子的手,改善與兒子的關(guān)系。她其實看得出來,兒子妥協(xié)大部分是有這姑娘的原因。 “小鑰,別忙了?!鳖櫮刚辛苏惺郑H熱地喚著黎鑰:“過來和阿姨聊聊。” 黎鑰從善如流地走了過去,坐在了她身邊。 也不刻意討好,只是聊了些顧母想知道的情況,說的最多的無非就是顧翌。 知道了顧翌的家庭背景后,黎鑰對這對夫婦感情挺復(fù)雜的,很多人認(rèn)為譬如浪子回頭,知錯能改的情況都是值得原諒的,其實不然。傷害已經(jīng)鑄成,改了也會留下深深的傷痕。 這對父母的情況就是如此,現(xiàn)在看起來可憐無助,也只是在償還自己的過錯而已。 顧翌是不是能真的毫無芥蒂地原諒他們、接受他們,黎鑰不得而知,也沒有權(quán)利干預(yù)。能做的,就是支持顧翌的決定。 兩人可謂是相談甚歡,等到黎鑰回到休息的地方時,時間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 打開門時,稍微愣了愣。 顧翌正對著她坐在那里,聞聲抬頭看著她。 “是真的嗎?”他說。 “嗯?”黎鑰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面對他:“你說什么?” 顧翌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直直看入她的眼底,吐出清楚地說出三個字:“女朋友?!?/br> 黎鑰怔了一下,隨即失笑,對上顧翌頗為執(zhí)著的目光,反問:“你覺得呢?” “可是我是認(rèn)真的?!鳖櫼铌^她的肩,固執(zhí)地回道。他想了整晚、想了很多,不得不承認(rèn)他對她上了心。只是不知道怎么表達(dá)自己的感情而已,明明是想要說喜歡的,一開口卻成了不懷好意的夜間邀請。 被捆綁起來的他,腦中充斥的各種旖旎場景搞得他整晚都失眠了。 雖然他們一開始的認(rèn)識就很戲劇,但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讓他直白地想要得到的女人。也許只是一塊浮木,但是他卻無法放手了。 “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鳖櫼蠲蛑?,執(zhí)拗地重復(fù)著這句話。有些孩子氣,大有不得到回應(yīng)就不放手的架勢。 黎鑰看著他半晌,勾起唇:“你是認(rèn)真的,那自然就是真的?!?/br> 顧翌微微怔楞,隨即緊緊地抱住了黎鑰,露出一個略顯傻氣的微笑。埋頭在她肩窩,深深的吸了口氣:“我這個人很有毅力,一旦認(rèn)真,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那就好,”黎鑰伸手回抱住顧翌,輕聲道:“恰巧我也是這樣呢?!?/br> 第66章 霸道總裁愛上我【1】 裴默感覺到?jīng)_進(jìn)自己懷中的柔軟軀體,下意識伸手抱住。滿懷的溫軟馨香,裴默腦中瞬間滑過些微妙的熟悉感,卻是影影綽綽讓他怎樣也難以抓住。 裴默面無表情地低頭,就對上一張難掩驚慌的、有些蒼白的小臉。 還不待他做出什么反應(yīng),懷中的女孩子就伸出手一把握住了他的衣角,滿臉哀求道:“求求你,幫幫我……” 與此同時,從女孩子沖出來的方向傳來了幾道罵罵咧咧的聲音。 “艸!我看到那個娘們朝那邊跑了!跟上!” “媽的!我看到了,在那邊呢!”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懷中的女孩子整個人都在瑟瑟發(fā)抖,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追來的人終于停在了他們面前,領(lǐng)頭一個氣勢洶洶,脖子上帶著小拇指粗金鏈子的肥胖男人帶著幾個人圍住了他們。 燈紅酒綠的酒吧里,他們這群人周圍立即形成了人為真空地帶。 “臭小子,識相點放開她,不要壞爺?shù)暮檬隆!鳖I(lǐng)頭的男人說著,伸手就要去拽女孩子的頭發(fā)。 懷里的身軀抖動的更加劇烈了。 裴默抱住人后退了一步,黑眸冷冷地看過去,薄唇吐出一個字:“滾?!?/br> 聲音里裹著碎冰,他渾身猛漲的氣勢讓對面的人陡然驚了一下,隨即滿臉漲紅,臉頰上的橫rou都在抖動,怒道:“你……別給臉不要臉,我五爺今天就來教教你怎么做人!兄弟們,給我上!” 地點:酒吧 事件:英雄救美 人物:不知名炮灰眾、總裁裴默、不知名女孩。 …… “等、等等!大哥,你看那邊……是裴默吧?”年輕男子‘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雙目直愣愣地看向某個方向,聲音里滿是震驚。 被他拍了拍肩膀的男人接過美女調(diào)酒師手里的杯子喝了口酒,又閑閑地沖她眨眨眼。這才閑閑地轉(zhuǎn)過身子朝自己身后看去,邊看過去邊說:“按時間,他也應(yīng)該到……噗!” 看到那邊的場景時,男人一口酒就噴了出來。嗆了兩聲,抹了抹嘴角:“艸!還真是他!又開始作妖了,媽的!小爺這酒吧都快被他折騰沒了!” “我的親哥誒!”旁邊年紀(jì)小一點的男孩子苦逼兮兮地抖抖褲子,看著上面浸濕了一大塊,眉眼都皺在了一起,對著秦天苦大仇深道:“你又毀我一件衣服?!?/br> “咳!”秦天不好意思咳嗽了一聲,眼角余光瞥到裴默那邊的場景時,倒也沒急著趕過去,而是舉著杯酒,有些看好戲的模樣。伸手大力拍了拍蕭九的肩膀:“別跟我提褲子了,要是你今兒個能阻止裴默砸場子,勞資明天立馬給你買一百條褲子去!” 蕭九哼了一聲,拿過調(diào)酒師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褲子,頭也沒抬:“裴哥在擱那兒英雄救美呢!你讓我湊什么熱鬧?你沒看見他懷里那個女孩子?” 秦天手一顫,杯子都差點砸地上。 ——他還真的沒仔細(xì)看。 蕭九見他一副見鬼的樣子,有些好奇地湊近:“怎么了?” 秦天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木愣愣地看了眼蕭九,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壞菜了!媽的!” 在蕭九的不解中,秦天抹了把臉,‘呼啦’一聲站起來,扯著他就要往裴默那邊去。 此時他的心里就跟裝了幾十個銅鑼一樣。他還真沒想到裴默真的讓人近了身,這要是讓黎家小公主知道了…… 秦天的腦海中浮現(xiàn)一張?zhí)鹛鹈勖鄣男∧?,頓時一個激靈。腿腳更加利索了。 “怎么了怎么了?” 秦天一邊撥開人群,一邊吆喝著:“怎么都聚在這里呢?去去去,該喝喝該玩玩,都別堵在這里了!” 眾人自覺地讓出通道,讓秦天和蕭九進(jìn)去。 秦天進(jìn)來的第一時間就朝裴默懷中看去,不過因為被裴默半抱住,只能看到白裙和抖動的肩膀。 ——哪里來的小妖精。 秦天心塞的要命,恨不得伸手將人拽出來。 他這酒吧里什么樣的人沒有過?穿著一襲白裙,懵懵懂懂闖進(jìn)來得罪人的,起碼一個月也有那么幾個,遇上這種奇葩秦天二話不說就讓人扔出去了。沒想到今晚還真有人逮住裴默,把他當(dāng)冤大頭了。 秦天笑了笑,真當(dāng)他這酒吧是想來就來的?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等他對上對面的‘五爺’時,心情不那么美麗的秦天勾了勾唇,皮笑rou不笑道:“五爺您這么大的架勢……是準(zhǔn)備砸了我這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