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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像否認沒用,教授只當她是害羞,他剛剛過來的時候都盯著邢沛若看了半天了,備注野野子三個字,怎么看都不像是同性,如果是異性朋友能笑成這個樣子的除了男女朋友關系也并無其他了。 他的認知中少了一種曖昧的情感,而邢沛若站在他身旁所有的緊張都仿佛在認證他腦海中固定的答案。 下課鈴響,兩個人還在僵持。 教授看了眼時間,也不早了,跟邢沛若說:“給你男朋友打個電話,他把這副畫鑒賞好了,我就放你走?!?/br> “你們是成年人,談戀愛沒什么的,但也要分清場合地點,你同時也是一名學生,不要因為談戀愛耽誤學習。” “老師……”邢沛若還想再反抗下。 “要么你就坐在這里自己想,平時成績是你自己的,老師也不是為難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凡事要專注,也要承擔不專注的代價。” “……” 邢沛若無奈,只好給劉野打電話,唯一的一根稻草,怎么說也得拽住,雖然說估計劉野也鑒賞不出來一個成形的東西,她已經(jīng)開始想著,如果劉野的分析把教授氣壞了怎么辦了。 邢沛若弱弱地開口:“喂?!?/br> 劉野接了電話:“怎么了?” 邢沛若看了眼教授的表情,只好開口解釋:“我剛剛跟你發(fā)微信被老師抓住了,現(xiàn)在老師讓你幫我分析一部藝術作品,我在上藝術鑒賞課。” “……” 劉野擺弄了下桌面上的小飾品,語氣中帶著貫有的冷清感:“開揚聲器,用手機給我拍張照片過來?!?/br> 邢沛若趕緊把照片給他發(fā)了過去,后面還偷偷地打上了幾個字。 【若若小可愛】:野野子,你可千萬別胡編亂造,不然就說不會吧,我怕瞎說一通能讓我們教授更生氣。 劉野唇角微揚,放大了整幅圖,吸引地觀察人物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甚至是背景顏料搭配上的關系。 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地分析聲在空蕩蕩的教室里回蕩,從人物情感再到其生活背景,甚至是畫師都毫無遺漏。 教授的面容開始緩和,甚至已經(jīng)有了幾分贊揚蘊含其中,邢沛若時刻觀察著教授的面部變化,看見如此也松了口氣,不過劉野的藝術細胞竟然這么強大。 “這就是我對于這副畫的分析?!眲⒁暗慕Y束句完畢。 教授很是欣慰:“你是藝術生嗎?” “專業(yè)計算機?!?/br> “那你能有這種感觸很不容易啊,像極了當年我的一名學生,你們連思路都是一致的,就是很可惜她離婚后就遠赴國外繼續(xù)進修,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國外一所畫廊的專職畫手了,我很久也沒見過她了?!?/br> 劉野微涼的指尖輕觸桌面,語氣沒有太多的波瀾:“您的那位學生應該是我的母親,何瀾,為我揚波瀾的瀾?!?/br> “你……”教授的手有些顫抖,語氣也充滿著不可思議,“你是何瀾的兒子?怪不得啊怪不得,你能分析成這種水平?!?/br> 邢沛若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巧的事情發(fā)生,全中國高校名師眾多,每年的藝術生更是千千萬,就這么恰巧,劉野的母親是她的老師曾經(jīng)的得意門生。 邢沛若想起了之前劉野和她說過的家庭經(jīng)歷,怕繼續(xù)說下去劉野會傷感,想打斷卻被劉野的話堵了回來。 劉野靠在椅背上,眼神注視著電腦屏幕,不緊不慢地繼續(xù)說下去:“那時候我還小,但是我母親經(jīng)常在我身邊念叨著一些藝術作品,可能就耳濡目染了?!?/br> “好啊,真是沒想到?!苯淌谥鼗卣},“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和邢沛若談戀愛可以,但是作為他的男朋友,更要督促她學習以及進步,萬萬不可以放任她還陪著她上課聊天,這是不行的?!?/br> 邢沛若:“……” 完了完了。 劉野聽見男朋友兩個字,表情終于有了變化,語調也歡快多了:“知道了,教授,這次是我不對,主動聊天,下次我一定挑空閑的時間找她?!?/br> 此時此刻的邢沛若想要找個地洞鉆進去,這都哪里跟哪里呀。 “這就對了,我就不耽誤你們了,我先走了,你們聊?!?/br> 邢沛若:“老師再見?!?/br> 看著教授出了門,邢沛若趕緊關掉揚聲器把手機靠攏到耳邊:“剛剛對不起啊,你是不是又想到那些糟心事了?” 劉野眼睛里染上了幾抹笑意,坐在椅子上翹個二郎腿,輕描淡寫道:“沒什么,我早就對于何瀾這個名字沒什么感觸了,放下過去最好的證明不就是可以完全無顧及的提起嗎?!?/br> 他也有些說謊,小時候的事情他哪里記得住,只記得母親是位優(yōu)秀的藝術家,對于各類藝術都有獨到的見解,她走的時候什么都沒有帶,似乎是不想睹物思人,觸景生情,她的本子都在書柜里。 劉野大了些,反復地看這些本子。 那些本子里不少都是何瀾對于各個時期藝術家作品的賞析,漸漸的,劉野的藝術細胞也就這么成長出來了。 那里還夾著一張照片。 就是何瀾和教授的,教授在全國都是知名的,百度拍圖很容易就找到了,大概是因為年老力薄了,教授在晚年就換了個不算有名氣的高校任職,就是邢沛若那一所,這些劉野事先都清楚。 他不清楚的是何瀾在國外已經(jīng)定居并生活的風生水起,曾經(jīng)的他不敢去用瀏覽器搜索何瀾,怕忍不住去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