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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 盛蕊不依不饒往他那邊靠, 臉色淡然繼續(xù), “是真的,小唯一,你香香的?!?/br> 清香,是沐浴露還是洗衣液???秦遇唯可真好聞。 “???”秦遇唯太陽xue突突跳, 眼神倉皇撇開,“我看你一大早吃錯了藥!” “瞎搞!”龐意雙手抱胸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往盛蕊身上“扎”了一刀,“盛蕊,你什么時候也知道他小名了?拜托,他從不讓外人喊,連我都不允許!你怎么能喊呢?” 盛蕊兩手?jǐn)傞_,笑瞇瞇,“這位胖子朋友,真對不住,誰叫我不是外人呢!” “誒?”龐意不明白了,“你把話說清楚,什么叫不是外人,敢情我是外人唄,不愛了唄!” “別碰瓷啊,你秦爺可不愛你!” “盛蕊?你大爺!” “怎么,喊你大爺買糖吃???” “靠!” 兩個幼稚鬼。 秦遇唯嘴角勾笑,心里漸漸溫?zé)?,而后像是有感?yīng)一樣,他回頭張望身后的“絕色佳人”KTV,招牌不顯眼,因為發(fā)生過意外已經(jīng)做了加固處理,每次路過這邊,他都會記起那天的事,“絕”字燈牌砸下來,地上一灘血。 當(dāng)時,秦遇唯和龐意在打臺球。 陳洲就站在臺球室的窗戶邊,露出了久違的笑,舒心的,沒有束縛的笑。 “陳洲,你看什么呢?”秦遇唯叫他名字,陳洲搖搖頭說,“秦遇唯,謝謝你,如果你那天沒來,我可能就活不到現(xiàn)在了。不過,耽誤你上一中怎么辦?” 龐意也湊過來,雙手環(huán)在秦遇唯肩上,放肆大笑,“真不用替他擔(dān)心,一中有保送名額,唯一他就算考0分也能進(jìn)去?!?/br> “啊,是這樣嗎?那太好了,我放心了?!?/br> 陳洲緩緩?fù)驴跉猓积嬕鈸谱叽蚺_球,秦遇唯轉(zhuǎn)身時,窗外開始起風(fēng)。 狂風(fēng)驟襲,連同窗外的霓虹招牌搖搖欲墜。 “嘎吱”聲很響,秦遇唯多瞄了幾眼,陳洲拿著球桿,側(cè)身催他,“哥,別看了,這局我一定贏?!?/br> 陳洲沒有看上去的那樣開朗,他其實很靦腆也很脆弱,易碎。 但那時秦遇唯沒有看透他那句話的意思。 這局,是陳洲贏了。 霓虹燈牌砸下去,將所有不快都砸在了腳下。 鮮血順著地磚縫隙逐漸蜿蜒,流淌的印跡又在風(fēng)吹雨淋中消失。 “走啊,哥,你看什么呢?” 時間回淌,龐意在前方喚他,像極了當(dāng)時的情景,不過沒有了陳洲,多了一個喜歡他的恨不能每天都圍在他身邊的女生。 她叫盛蕊,陌生又熟悉。 盛蕊倒退回他身邊,右手握住他手腕,秦遇唯躲了一下,她的手僵著沒放下。 “別大街上拉拉扯扯,說了多少次!” “有嗎?”盛蕊睜著水汪汪大眼瞪他,秦遇唯眼皮也在跳,他挪開視線,聽盛蕊說,“好像有吧,也就不超過三次!” 秦遇唯在她面前就是個弟弟。 說啥都被壓一頭。 無奈之下,盛蕊再靠過來他也沒拒絕,小手指被她勾著竟也任由她去了,連他自己都奇怪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完全不像他的作風(fēng)。 正好被龐意撞個正著,“你你你們”半天,沒說完一句完整的話,倒是盛蕊不好意思的放開他,這會就不厚臉皮了,還有了點(diǎn)女孩子家的嬌羞。 龐意扶額,“你們背著我談戀愛呢?” “把嘴閉上!”秦遇唯脫口而出,看向盛蕊,她聳聳肩不表態(tài)。 “盛蕊,你老實說是不是饞我哥身子?” “……”秦遇唯想胖子混就算了,怎么還長了張嘴。 哪知,盛蕊臉皮又加了厚度,對著龐意豎起大拇指,“胖子同學(xué),你可真有眼力見,我可太饞了?!?/br> “盛蕊,你能不能矜持點(diǎn)!” “矜持能吃?” “不能,我怕你嚇到我哥。” “你哥會往我懷里鉆?!?/br> 聽聽,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話。 秦遇唯單手插上褲兜,眉頭都透著愉悅,松口氣間仿佛聽到了一道熟悉的男聲,少年氣十足,又顯得倔強(qiáng),“哥,謝謝你?!?/br> 他偏頭回望,KTV的窗里站著一人,光線穿透進(jìn)玻璃,照著那人隱約模糊的臉,有點(diǎn)像陳洲的樣子,但比他成熟高大。 陳梁就在窗邊看著。 他想,陳洲日記本里的話果然不假。 “中考最后一門,我沒進(jìn)考場,周翼叫人把我鎖在木箱里,我喊了很久都沒有人來救我。感覺快不能呼吸了,我以為自己會死的瞬間,是秦遇唯找到了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br> “我不知道周翼為什么討厭我,初中三年,他常常欺負(fù)我,我不敢反抗,覺得自己太孬種了。直到遇到秦遇唯和龐意后我才有了朋友,我挺羨慕他們的友情,而我什么都沒有。孤孤單單,也沒人愿意和我做朋友?!?/br> “我真的恨極了周翼,我想殺了他,但秦遇唯告訴我不值得,為什么要讓自己的雙手去沾上仇人的血,甚至將自己鎖在困境呢?他很聰明,他看出了我的意圖,霓虹招牌搖搖欲墜,而周翼最喜歡站在樓底抽煙,我想只要風(fēng)再大一點(diǎn),周翼就能被砸個正著?!?/br> “我可以做到的,我能殺了他……可惜,我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