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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會幫你的,秦遇唯,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 “都給老子滾蛋!” 盛蕊試圖去扯他衣袖,剛碰著就被秦遇唯推開,她往后跌撞,肩上的包滾到地上,她也一腳踩在水坑里狼狽至極。 秦遇唯沒有回頭,雙手握成拳,眼里能冒火。 他走了,絲毫不在意她的樣子。 盛蕊有一瞬的淚意止不住的往外冒,她卻緊咬下唇,越是想哭越是要告訴自己,盛蕊啊盛蕊,你不能哭鼻子啊,你三十多了,是個成熟的大人了,你不能跟小屁孩一般見識,他還小,思想還沒成熟,他哪里知道你愛他真的愛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呢?他不知道的,你不要哭不要難過,他現在這樣不就跟信上說的那樣嗎?他不是個壞孩子,他很好,很好,只是還沒愛上你,盛蕊……你要等。 盛蕊用錯了方法,以為只要追上去就能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但經過這一遭,盛蕊赫然明白一個事實。 如今她的死纏難打步步緊逼不就像是秦遇唯那樣對她的做法嗎? 當時,她又是怎么的反感,那么秦遇唯也會有相同的感受吧。 他不顧一切圍著她寵著她,換來的是什么? 是她對他更深的厭惡。 他的冷漠,正如那場她匆匆逃離的商業(yè)聚會。 盛蕊推開他,也撞翻了兩人聯手做的提拉米蘇。 奶油留在他衣袖上,有侍者拿出紙巾給他擦拭,秦遇唯卻擺手拒絕。 侍應生不敢怠慢VIP顧客,一路跟著他,恰好碰見秦遇唯沾著衣袖上多余的奶油放進嘴里,抬頭對上侍應生不解的眼神,溫柔笑道,“這是我和我太太第一次聯手做甜點,我想嘗一下味道,還不錯,可惜掉地上了?!?/br> 侍應生不敢多問。 早些時候聽聞秦總寵老婆的消息,今日一見真是大開眼界,于是跟同事私底下討論,一半是羨慕一半是對秦總的愛慕。 “好男人都英年早婚?!?/br> “不對哦,應該說佳偶天成命中注定?!?/br> “是嗎?秦總寵太太,但秦太太好像并不太待見他,今日聚會上她的臉能冷死個人!” “那也是豪門的事,有錢有人寵,有什么不好呢?” 是啊,有什么不好呢? 侍應生散開后,露臺外飄起一道煙霧,層層上升,散開又來一圈。 盛蕊就躲在這里抽煙。 薄荷味女士煙,細長一根,拿捏在修長指尖,路過紅唇邊又停下,盛蕊會抽但不愛抽,她就是點燃了看著煙冒著火星子,在暗夜里成了最不起眼的點綴。 盛蕊聽到了侍者的談話,也知道了秦遇唯的后續(xù)。 她理應感動,結果反倒像個局外人,聽著旁人的議論竟沒有一絲觸動,仿若是暗夜里一枝玫瑰,倚在墻邊像要融進這浩瀚無際的星辰中,直到身旁的人靠近,她一身厲刺都豎起來,但秦遇唯從不懼怕,就算讓自己滿身是傷也要靠近。 盛蕊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不屬于女士香煙的優(yōu)雅性感,而是一股蠻橫的極具占有欲的強力緊緊圍繞著她,男人的煙更像是他情緒的替代品,煙火明暗間足以暗藏深情。 “阿蕊,你要少抽煙?!?/br> “張嫂說你有段時間抽很兇,這樣不行?!?/br> “莫小姐也說過你的轟趴總是煙霧繚繞,煙酒上癮比我還兇,時間久了對身體不好?!?/br> 秦遇唯總喜歡教育她,比她父親還要管著她,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盛蕊冷笑著,“省點力氣吧,你明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br> 為氣他,他知道。 以往秦遇唯聽聽就算了,但這回他沒那樣做。 一根煙抽完,他又拿出一根,放在手心里握著很久沒點燃,他不甘心的問到:“阿蕊,你為什么這樣恨我,厭我?” 盛蕊瞳孔縮了一下,連張嘴的意思都無。 秦遇唯低聲笑著繼續(xù),“ 我自問對你是真愛,我對你的感情天地可鑒,你從來都看不見,你想要的我便是用盡一切辦法都要替你弄來,你不喜歡的我從來不會去碰,阿蕊,我還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會回頭看我一眼?” 在盛蕊面前,他如此卑微,于塵埃,頃刻間就能消失在天地間,如果盛蕊多看他一眼,多關心一分,他又會原地復活,塵埃即便要落定也要沾上屬于她的氣息。 盛蕊沒見過比他還會演戲的人。 能將深情說的不臉紅,將真愛說成了絕唱。 心,像是有了一道微乎不見的裂痕,她倉皇失措的將它遮掩,再從手包里掏出煙來,打火機卻從手心墜下,露臺外是人工湖,深不見底像極了他們的心事。 湖面波瀾只一瞬,心中的漣漪晃晃蕩蕩浮浮沉沉。 秦遇唯碾碎了手中的煙,啞然失笑,“可是,阿蕊,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他們是,我也會是?!比喑梢粓F的煙被拋在腳邊,他步步緊逼貼向盛蕊,邊說話邊從露臺臺面上拿起一盒包裝精致的火柴盒,也不知是誰遺落在此,倒是方便了他們。 “阿蕊,如果哪天我也失去耐性……”秦遇唯點燃一根火柴。 微風中搖曳的火苗映在盛蕊眼中,她回他一個看不透的笑,手指夾著煙,眼神迷離,“那樣最好不過?!鼻赜鑫ㄌ嫠c煙,彼此的呼吸瞬時糾纏在一塊,如生生不息的藤蔓,找到了他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