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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入火箭班開始,張靈始終考不贏席劍,他數(shù)學、物理樣樣通,是早就被老班預定好的全國競賽種子選手,張靈怎么努力都有幾分之隔,對于她來說,少一分都算失敗。 直到有一天,她撞見了席劍的秘密。 班長喜歡冷美人盛蕊,一個高高在上不可攀的千金小姐。 張靈有意無意靠近盛蕊,她向來話少,對誰都不冷不熱,張靈熱情不減對她,盛蕊禮貌到并沒有拒絕她的靠近。 她就是想看看盛蕊除了富有,還有什么值得他人喜歡,同樣的分數(shù),張靈比盛蕊考得高,向她請教問題的人幾乎沒有,而盛蕊身邊總是圍繞著不少同學。 盛蕊這人,她打心眼里討厭。 后來被她撞見盛蕊與秦遇唯的事,心里更加確定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兩面派。 至于班長。 就更有意思了。 別說全國的高考生是她的對手,席劍就是頭等一個,全國學科競賽如果他能失誤,張靈便再慶幸不過了。 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不如做個對自己好的人,利益至上,只為自己。 那種爛到骨子里的日子,活夠了。 辦公室里。 盛蕊班主任地中海的視線從窗外收回,張靈和席劍是他得意門生,席劍的學習成績有目共睹他并不擔心,但張靈比起盛蕊還是差點,盛蕊這次放假回來就很不聽話,雖然還沒上幾節(jié)課但已經(jīng)有幾門老師過來反應她總是在走神。 盛蕊翹課這事,地中班真的放不下。 盛家父母都在國外,他不指望能聯(lián)系上,但盛蕊的管家還是可以聯(lián)系。 找出號碼,撥出去,沒幾秒都接聽了,對方恭恭敬敬與他說話,等聽到“盛蕊翹課”立時變了聲線。 “好的,我這就去找她,給您添麻煩了。” 鐘喜掛完電話,又撥給盛蕊,她手機關機,再給蕭毅電話,那邊響了很久才接。 “小喜姐,我們在城北的倉庫,蔣氏放在郊區(qū)的舊倉庫?!?/br> 蕭毅是鐘喜安排給盛蕊的保鏢,很隱秘,憑著盛蕊的偵查能力根本不會被她發(fā)現(xiàn),但蕭毅提到了“我們”問題就大了。 鐘喜還未問出口,蕭毅接著道出她的疑問,“沒錯,盛蕊小姐竟然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存在,之前你讓我們調查的蔣丘,他找了幾個兄弟為難秦遇唯,盛蕊小姐擔心他們有危險便讓我們進去幫忙。” “人怎么樣?” “進去的時候被群毆呢,好家伙,秦遇唯算條漢子,一挑五不帶慫的,但人就那么點力氣,勢單力薄的必定傷得不輕?!?/br> “行吧?!辩娤厕揶硭皼]見你夸過誰,夸幾句了事,你的工作是保護盛蕊,明白嗎?” “明白,她沒跟我們進來,就在外面有人守著,你放心?!?/br> 盛蕊是聰明,她并沒有鐘喜想象的魯莽沖動,明明會為了秦遇唯而失去冷靜,卻在得知他有危險時停在了一邊。 她很清醒,既然能找到蕭毅,也算一種本事,不愧是她帶出的人。 城北的廢棄倉庫。 過去是舊廠房,因為生產(chǎn)基地轉移這里便荒廢了,后來蔣氏想開發(fā)新項目但沒找到投資對象,這倉庫就成了空殼,擱置了大半年,空氣里都彌漫著刺鼻的味道,灰層厚到踩上去能完整映出幾道輪廓。 盛蕊就是在倉庫外都能感受到這里的荒涼,呼吸著灰層氣,連帶著夜晚郊區(qū)的少有的涼意,于是有了難以忍受的悲戚。 她在發(fā)抖。 在趕來倉庫的路上,她的手冰涼一片,中途接到龐意的電話,卻是蔣丘的聲音。 他貼心的做起自我介紹,才繼續(xù),“盛蕊嗎?你朋友真沒意思,一點小錢都拿不出,怎么跟富家小姐當朋友呢?幾千萬把塊玩玩嘛,又不玩別的,你說呢,要不要一起?” 龐意在一邊大聲罵他,“你他媽狗娘養(yǎng)的……” “愣著干嘛,聽他罵老子給你們當樂子?”蔣丘對著同伴冷笑著吼了幾句,龐意立馬挨揍。 盛蕊聽到他的叫罵,心里想的是秦遇唯。 “不就是錢嗎?我給!蔣丘,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 “行,我這就等你來?!?/br> 蔣丘的話像吐著信子的毒蛇,黏糊糊圈在身上讓她難受極了,盛蕊惡心歸惡心,該做的吩咐一樣都沒少。 她在鐘喜離開盛家前知道了蕭毅的存在,原來不光是鐘喜在照顧她,她身后還藏著看不見的保鏢,哪怕鐘喜離開后蕭毅還在擔任她的保鏢一職,不過從暗處挪到了明處,由保護盛蕊變成保護盛蕊和秦遇唯。 盛蕊不想讓秦遇唯出事,如果他受到一點傷害,她會讓蔣丘嘗嘗什么叫百倍償還的代價。 蕭毅和他的人進了倉庫,高中生和社會人的恩怨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輕松進入,輕松進出,不傷分毫。 盛蕊并沒有進去,她就站在倉庫外,等到蕭毅再出來,眼角略微發(fā)酸,很快,她便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雙手緊握,其實指甲已經(jīng)快要掐進手心里,她好不容易佯裝平靜,可看到秦遇唯和龐意相互攙扶著出來,臉上紅腫的不成樣,眼淚唰的往下落。 秦遇唯也看過來。 充血的眼吃力的往上抬,瞥見盛蕊的第一眼,盛蕊的心像是被鋒利的刀刺過。 那封信里說他愛打架,經(jīng)常與人約架,社會人、同學會,五四街就是他的根據(jù)地,他最討厭被打臉,因為會很難消除印記,也不像身上其他地方的傷口可以穿衣服遮起來,所以一旦有人打他臉,他會雙倍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