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裴小昕打開手機(jī)看著上面的地圖顯示,“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我已經(jīng)打電話給店老板了,他們說就在門外等我們?!?/br> 秦蘇站在廣場中心處,目光如炬般瞪著正在重復(fù)播放的一幕畫面,男人在一眾軍士的簇?fù)硐乱簧碥娧b英氣逼人,他走上高臺,雙手接過授勛勛章,眉眼依舊,威風(fēng)赫赫。 陳媽注意到秦蘇的動靜,抬頭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正巧瞧見回頭開始致辭的男人。 莫譽(yù)毅只說了兩個字:謝謝。隨后高調(diào)離場,他的介紹在屏幕下放被放大,他的功勛似海浪一重一重涌來,不得不說,這樣的莫二是高不可攀的,自身上下散發(fā)著貴族光環(huán),不同于他們s市那過家家一樣的小圈子,這才是王者的舞臺。 “那不是莫二嗎?”裴小昕恍然大悟,難道他們千里迢迢來到a市,怎么會有一種千里追夫的即視感? 陳媽掩嘴示意噤聲。 秦蘇闔目,周圍的喧囂吵得有些頭疼,她轉(zhuǎn)過身,走過人行道。 “各位叔叔阿姨,我父母病重,醫(yī)院不給錢不給治療,求求你們施舍一點(diǎn)給我吧?!北莸穆曇魪娜巳褐泻俺觯说穆暅I俱下的祈求聲越發(fā)吸引更多的過路者。 “怎么會是你?”秦蘇不以為意的瞥了對方一眼,路燈落在披頭散發(fā)一臉憔悴的女人身上,她的身前鋪著一張報紙,報紙上繪聲繪色的寫著自己的苦楚無奈。 女人聽見聲音,惶恐的睜大雙眼,卻又急忙低下頭,裝作不認(rèn)識般繼續(xù)祈求路人。 秦蘇蹲下身,冷冷道:“四肢俱全,為什么要做這種低聲下氣的事?” 女人往后縮了縮,對于她的聲音視若無睹。 秦蘇站起身,面色平靜的將一百塊放入她的碗中,“一個人如果沒有苦衷是不會出賣的自己的自尊,只是別再低頭了,人活一世,就得昂首挺胸問心無愧?!?/br> “……”女人咬了咬唇,抓起地上的錢爬起來就跑。 “大小姐,你是被騙了?!标悑尩芍又藏驳谋秤敖忉尩溃骸耙豢淳褪莵眚_錢的?!?/br> “她的尊嚴(yán)只值那么一點(diǎn)錢,不是更可憐嗎?”秦蘇再次看了一眼被棄置在地上的行頭,搖了搖頭。 “我找到了?!迸嵝£啃∨苓^來,“我找到店面了,只是有點(diǎn)偏僻了?!?/br> 陳媽哭笑不得的瞪著位于步行街最末位置的兩間鋪面,店前橫七豎八的躺著幾根木頭,還有一些舊家具散落在四周,更別提空蕩蕩的里面。 店老板輕嘆一聲,“也只有我這里才不用交押金,畢竟位置不好,可是別嫌棄它差,往上兩個鋪面就得五位數(shù)起步,更別提押金,沒有一百萬,這店就甭想開張?!?/br> 秦蘇默默的籌劃了自己身上的資金,出了事賠了錢,錢老的酬金還沒有打過來,他們現(xiàn)在可謂是予手拮據(jù)。 既然決定闖,就得一步一步來。 “就定下這里吧?!鼻靥K先行走入店面內(nèi)間,廚房有些霉氣,應(yīng)該是長時間沒有被處理,四周都泛著一股酸味。 陳媽蹙眉道:“大小姐,您真的打算——” “沒有一步登天的事,對于a市,我們是陌生者?!?/br> “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這里真的——” “我們沒錢?!毖院喴赓W的回復(fù)。 陳媽無話可說,的確,他們身上最多只能拿出裝修店面的錢。 “先把房間收拾干凈,過了今晚再說?!鼻靥K正打算走上二樓,突然一陣風(fēng)席卷而至。 女人提著兩籠包子,探頭往里面望了望。 “你跟蹤我們?”陳媽警覺的瞪著這個入侵者。 女人搖了搖頭,將一百塊遞回去,仰頭道:“把錢還給你,免得低人一等?!?/br> 秦蘇注意著桌上那張被蹂躪成一團(tuán)的紙幣,那一年,鄉(xiāng)村水災(zāi),自己跟隨親友一同流落在京城荒郊。 她餓,很餓,看到沿途有輛馬車,她趁著夜黑偷偷的溜進(jìn)車內(nèi),偷了對方一個饅頭,就這么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可是還是很餓,她又一次鋌而走險的溜進(jìn)過夜的馬車上,突然一只手抓住了這只瘦弱的小手,男人的聲音很動聽,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師父。 “不應(yīng)該為了兩個饅頭賤賣自己的尊嚴(yán),餓了就要想辦法掙錢填飽肚子,不貪不搶不偷才能活得坦坦蕩蕩。” “可是我餓?!彼暳亢苄?,因?yàn)榈讱獠蛔?。她怕被趕出去。 “那你會做什么?”男人的五官忽明忽暗,可是她知道他帶著笑容。 “我會吹曲兒。” “吹給我聽聽。” 從那以后,她再沒有餓過,也沒有冷過。 ------題外話------ 《重生之院長十八歲》愛吃香瓜的女孩著 憤怒、害怕、驚訝等情緒,能告訴你一切案件的真像是什么。 陷害、殺人、屠殺等罪惡,能告訴你這個世界除了光還有暗。 ** 【一句話簡介】 這是一個通過微表情來尋找真兇,為自己報仇,成為人家嬴家的故事。 【酷霸炫簡介】 誰控制海洋,誰就控制世界。誰控制院長,誰就控制真像。 【感性式簡介】 未知的事件,血淋的真像,他驅(qū)走我的恐懼,我卻豐富他的人生。 ☆、第九十三章 你不覺得我很可憐 “你很缺錢?”秦蘇走至桌邊,將被揉成一團(tuán)的錢幣攤開。 女人啃上一口包子,冷冷哼道:“如果我有錢,還需要坑蒙拐騙?” “你有手有腳,隨便找個工作又何須淪落至今?”秦蘇注意著她的那雙手,洗的很干凈,指縫也是不摻雜一點(diǎn)灰土。 “得罪了一些人,出路被封了?!?/br> 陳媽嘆口氣,“這年頭上位者為天,他們封路,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落魄狼狽?!?/br> “我這個人又不是什么矯情的女人,既然別人想看我像條狗一樣活著,我只要活著,遲早有一天該是我的,我就能拿回來,死了就真的一無所有了?!迸撕吡撕撸瑢χ娜藫]了揮手,轉(zhuǎn)身離開。 “大小姐,我覺得這個女人很奇怪?!迸嵝£啃÷曊f道,“看她那樣子就不像是正經(jīng)人家的女孩子。” “那個我看你們是剛剛到京城吧,瞧這店亂的,應(yīng)該需要人手幫忙吧,我雖然看著很纖瘦,其實(shí)我力氣很大的?!迸擞忠淮握刍兀掏掏峦碌拈_了口。 秦蘇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從她的眉眼一路看至腳底,雙目炯炯有神,就如鐳射燈將她無縫隙照射其中,“你能做什么?” “幫你搬磚啊?!迸苏f著就拎起袖子,將桌椅順開,還不忘賣力宣傳自己道:“你們就看著給我一點(diǎn)錢就夠了。”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的人品?”秦蘇走上前,握住她繼續(xù)動作的手,聲音有些冷,“第一次見面你搶了我的包,第二次見面你跪在所有人面前騙財,你覺得我應(yīng)該相信這樣一個頑劣性子的陌生人嗎?” 女人尷尬的苦笑一聲,“那、那我就不打擾了?!?/br> “你可以幫我把門外的垃圾清理出去,店里面就不用你幫忙了,這一百塊我還是給你,不是你祈求來的,而是你用能力換來的。”秦蘇將錢放進(jìn)她的口袋里,不再多言,轉(zhuǎn)身走回廚房。 女人愣了愣,莞爾一笑,“我會記住你的,謝謝。我叫沈夕冉,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秦蘇?!?/br> 沈夕冉攥緊錢幣,跑到店外,直接扛起那破爛的舊沙發(fā),連拉帶拽的拖到垃圾處理位置。 裴小謙抽完一根煙,本打算開始清理垃圾,這才發(fā)現(xiàn)所有東西都被搬運(yùn)的干干凈凈,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月上中天,城市的喧囂早已恢復(fù)安靜。 一道身影徘徊在樓下,她攬緊身上單薄的外套,就這么蹲在墻角長嘆出一口氣。 “為什么不離開?”秦蘇從小門中走出,瞧著被凍得瑟瑟發(fā)抖卻依舊蹲著不動的女人。 沈夕冉苦笑,“沒有地方可以去?!?/br> “那為什么又要待在這里?”秦蘇再問。 沈夕冉低下頭,雙手抄進(jìn)口袋里,縮著脖子道:“以前對面那個鋪?zhàn)邮且粋€咖啡廳,我們常常來這里買一杯廉價的咖啡一起喝,然后看對面的大樓里涌出來的都市白領(lǐng),幻想著有一天我們也能這樣光鮮亮麗的拿著公文包趾高氣昂的走出來?!?/br> 秦蘇遞上一杯溫水,“喝兩口吧。” 沈夕冉拿過杯子暖著冰冷的雙手,苦笑道:“物是人非,人心叵測,我還在原地等他,而他卻忘了曾經(jīng)來過。” “別傻了,回家吧?!鼻靥K推開小門,初秋的a市夜晚太涼,涼到她透過她看見了自己的曾經(jīng)。 傻傻的坐在亭下手腳冰涼,以為他會來,可惜他只是匆匆而過。 “你以為我是在等他回來找我嗎?”沈夕冉拍了拍身下的灰土,笑道:“我留在這里不過就是為了等著有朝一日看著那臭王八蛋如何摔下臺,封我后路,毀我工作,耽誤我的一生,我日日夜夜詛咒他不孕不育?!?/br> “……” 沈夕冉甩了甩頭,一口氣喝完整杯水,“一座城市的包容力就體現(xiàn)在,不但容納了我這樣的慫貨,還接受了那群狗尾巴狼,反正我都一無所有了,我還怕什么,我就怕他不敢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這個畜生?!?/br> “……” 沈夕冉將杯子遞過去,“謝了,我窩在這里的確挺慫的,先走了。” 秦蘇沉默著準(zhǔn)備關(guān)門,突然一只手橫放在她面前。 沈夕冉咧開嘴笑著:“你就不覺得我需要同情?這種時候你難道不應(yīng)該說要不就在這里過夜吧?” 秦蘇不言,目光無波無痕的落在她纖長的指頭上。 沈夕冉知曉對方的功力比自己深厚,迫于眼神攻勢,只得乖乖的松開指尖。 秦蘇合上門,一陣輕重有度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沈夕冉呼了口寒氣,哆嗦著說:“要不你借我件衣服穿穿?” 秦蘇不喜歡麻煩,更不喜歡被糾纏,打開門,指著大堂的位置,“你就在這里睡一晚吧,我希望明天天亮過后你就會離開?!?/br>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沈夕冉直接擠進(jìn)小門,倒上兩杯熱水,一口氣喝了幾大口,緩了緩氣,道:“冒昧打擾了?!?/br> 秦蘇緩慢的走上二樓,夜色寧靜,她的腳步聲被刻意的壓低。 城外另一頭,奢靡的豪門大宴,各方領(lǐng)導(dǎo)齊聚的會所,高雅脫俗的古典樂,錦衣華服,精致高定禮服,名貴珠寶,整個酒店宴會廳彌漫著奢侈的銅臭味。 莫譽(yù)毅坐在沙發(fā)上,指間托著一杯紅酒,周圍形形色色的達(dá)官貴族紛紛上前討個臉熟,而他卻是一個個避而不見,自斟自酌,好不愜意。 莫老周旋在領(lǐng)導(dǎo)群中,莫譽(yù)澤同樣是分身乏術(shù),連平日里甚是嚴(yán)肅的小叔莫天也是喜不自勝的揚(yáng)著嘴角,整個宴會廳席樂融融。 莫譽(yù)毅知曉今天是個機(jī)會,所有人都沉浸在趨炎附勢中,只要他安靜的坐上一個小時,周圍的警衛(wèi)也會失去些許警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