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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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穿衣吧,今日起得有點晚了?!?/br> 的確是要比以往晚個一刻鐘左右,那是溫宛貪戀他的懷抱的結(jié)果。 周賢并不知道個中緣由,只聽溫宛這般說道,便迅速從溫宛的手里接過了自己的衣服,開始往自己的身上套。 倒不像昨天一樣將衣服穿反什么的,但仍然有些手忙腳亂。溫宛見狀,為節(jié)省時間,一旦他將衣服從兩手中套進去,她必然會伸手將他的衣服接過,利落的給他處理穿衣的后續(xù)事宜,撫平,系扣,最后甚至還親自動手給他栓上腰帶。 沒想到溫宛會幫他做這些,侍候穿衣,古往今來,不都是該男子侍候女子的嗎?她是王爺,是大將軍,威風凜凜,聲名顯赫。 怎可以為他,做這些瑣事? 她的動作并不溫柔,甚至臉上仍然是她平時慣有的淡淡的神色,但周賢卻因她的動作愣在原處,心臟處“砰砰”亂跳,他垂頭緊盯著她,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眼神中滿是藏也藏不住愛意奔涌。 片刻過后,溫宛與他一同來到院中。 祁婧和自小習武,自五歲起,除受傷臥床之外,每日練武風雨無阻,從未中斷。 而周賢雖然對習武與兵法都很感興趣,但其實在來王府之前,他很少有機會接觸這些。這一個來月的時間,他除了每天在祁煜軒習武的時候跟著一起學習,再就是清晨從溫宛那處偷師,自己花時間去練習鞏固,卻很盲目,無人指導,有些動作甚至是錯的。 這次正好溫宛便讓他在她的面前演示了一次,糾正他姿勢和動作上的錯誤,指點他良多,他本身在這方面就頗有天賦,再經(jīng)過溫宛的指點,很快便掌握其中竅門。 溫宛什么時候離開的,周賢都不知道。打起拳來的時候每一次抬腿每一次勾拳都沒有停滯,落到實處一般,一場下來渾身酣暢淋漓,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停也不愿意停,接著便又開始新一輪的揮拳,待他終于發(fā)現(xiàn)溫宛不在,院內(nèi)只剩下他一個人,那已是一個時辰之后的事情了。 后面幾日,每天與溫宛都同睡一張床,不管睡覺之前兩人的姿勢如何,溫宛醒來的時候總是在周賢的懷中的。溫宛起床,同時也是周賢從床上走下地,一天的開始。 每日周賢都要與溫宛一同習武,聽從她的指點,有時候還要與她過上幾招。自然,他是打不贏溫宛的,才開始的時候,三兩下便被溫宛打趴在地,不過他有一顆不服輸?shù)男?,越是如此,越是想要?zhàn)勝溫宛。乃至每天練武,他都要與溫宛比劃比劃,至此,每次晨練皆以他被溫宛各種揍趴而告終。 在切磋武藝這方面,溫宛可是一點也不留情面的。 但其他方面,周賢明顯感覺到了溫宛對他與以往態(tài)度上的不同,不管她有多忙,每日晚飯,她都會與他們一起吃,吃飯的時候,會將他和祁煜軒各自喜歡的菜安排在他們面前。也與他們說過,在她面前,不用拘謹。 才開始,他和祁煜軒仍是放不太開,后來看溫宛態(tài)度隨意,不管他們吃相如何,都不會說他們,才慢慢大著膽子在溫宛面前做以前在她面前絕對不會做之事,比如說——啃雞爪,啃豬蹄。 不僅如此,每日飯后溫宛都會去書房,周賢從很早之前就知道,書房里面并非只有她一個人,而是還有許多的她曾經(jīng)的下屬,他們在商討什么,周賢無從得知,因為每天他只能趁她不在府中的時候去書房翻閱她的藏書,待她回府,那么便是他離開書房的時候。 ……事實就是那么的殘酷,那時候的她對他就是那樣的無情,就算一兩次他看書看得入神,她進書房了他還未曾離開,她也會淡淡和他說一句:“王夫,你該去習武了。” 將他偶然見到她的喜悅瞬間澆熄在心頭。 而如今,溫宛竟然直接便與他說,讓他將習武的時間與看書的時間調(diào)換一下,白日做其他的事,晚上到書房去,前幾日還會有她的下屬們在場。 她的下屬初見他的時候皆非常吃驚,溫宛成婚那日他們都有參加,自然知道他便是溫宛的王夫,軍中之人看男人不像是城中的這些錦衣玉食的男子女子那般看人長相,他們喜歡粗壯孔武有力之人,這樣的人上戰(zhàn)場才勇猛,殺敵也往往比瘦弱之人多許多。 因此,他們其實對周賢一早便沒有什么像其他人那樣指指點點,反而覺得王爺娶這樣的男子理所應(yīng)當。 沒錯,這些常居邊塞與風沙為伍的粗女糙漢,審美觀就是如此的不同。 即便有這層的認知,但他們與王爺密謀大事,怎的王爺竟然讓他坐在一旁看兵書? 幾人初時還有些躊躇,到口的話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在王夫的面前說,畢竟,他們密謀之事關(guān)系重大,一個不小心泄露一丁半點,可都是要掉腦袋諸九族的。 但溫宛卻似乎毫無顧忌,要說什么張口就來,和平日王夫不在場的時候是一樣。幾個下屬心下便琢磨出了溫宛的態(tài)度,也便與以前一樣,該說什么就說什么,毫無顧忌了,只是從那之后每每見到周賢比以往更客氣了幾分。 也就是前幾日的時間,他們每日會來,來的時候大都是入夜了,旁人大都已經(jīng)入睡的時候。后來把重要的事情商討完對策,每人身上各自落實了要做的事,他們也就來得少了。 他們就算是沒有來,溫宛也保持著原來的習慣,總要在書房里面待到晚一些才回房,以前周賢都是在房間里面給她等門,現(xiàn)在每天都與她在同一個書房里面,她經(jīng)常會給他講解一些書上晦澀難懂之處。 有一日,她問他:“王夫,知道我現(xiàn)在所做之事,你可會懼怕?” 他牽她的手,答:“不怕?!?/br> 這時候,偶爾他也能大著膽子在無人的時候牽牽她的手,摟摟她的細腰了。 事情是從刑部侍郎被彈劾貪污受賄開始的。 三個月前,刑部斬首一個平民女子,女子因當街辱罵宋家大小姐,并用刀當街行刺,結(jié)果誤殺宋大小姐隨從,因流玉皇側(cè)君的娘家便姓宋,此宋家小姐便是流玉皇側(cè)君娘家的唯一的女兒,事涉皇家,那平民女子便越過了知府,直接被送到了刑部審理。 刑部的審理結(jié)果下達得非???,當天判刑,第二天便把人推出去斬首了。 這是一樁極小的案子,刑部堆積在案的冊子多如牛毛,誰也沒把這件事當做一回事。 他們只聽宋家一方之言,任那女子在堂下如何喊冤,也只覺得是她想脫罪。卻沒想到,女子被斬首后風平浪靜了兩個月,忽然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了一個男子,竟然頭頂麻布,身披白袍,帶領(lǐng)了一批與他同樣裝束的民眾齊聚于刑部的門堂前,為那被斬首的女子喊冤。 原來那男子本是女子未婚夫,卻被宋家小姐看中美色強搶了去,女子本是去救他,卻被宋家的人打了出去,喊冤無門,才于鬧市堵了宋家小姐的路,女子并未主動出手,刀也是那些宋家隨從的,自從祁衡如成為了皇太女,這些宋家的人在皇城之下越發(fā)囂張肆無忌憚,強搶民男,對看不慣之人非打即罵,就算是當街刺死,也沒人來管。這次不巧的是,那女子自小習了一些半角貓功夫,躲了幾躲,是那隨從運道不好,被路上石頭滑倒,撲跌于地上之時正好拿刀的手先著地,刀面向上于胸口正中穿過,一命嗚呼。 刑部這是出了冤案。 其實出了冤案也不打緊,在這個皇權(quán)代表一切的朝代,用嘴說不過,用理說不通的地方,權(quán)勢壓人就對了。 刑部自然也是這么做的。 可偏偏就碰上的硬骨頭。多次被驅(qū)趕之后,男子一頭撞到了刑部的大門上,直接撞死。外面大街上一水的平民當街朝著刑部扔雞蛋石頭,怨氣沖天。 文人開始口誅筆伐當朝政治腐敗,貪贓枉法,徇私舞弊,一個外戚,竟然敢如此大搖大擺強搶民男,殺人行兇,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卻無半人管。 終有看不過去的朝中臣子開始上奏折彈劾刑部。其實一朝為官,誰誰誰有沒有貪污受賄,誰誰誰在哪一年曾經(jīng)做過些什么卻被隱瞞了下來,誰誰誰是什么脾性,大家都是一清二楚。這次事件就像是將看起來平靜的朝廷砸開一個漏口的石頭,隨著彈劾刑部侍郎的周折紛沓而至,不止他自己貪污,受賄,連同他的大女兒殘暴,成婚之后接連打死兩任夫君,三名侍君,小女兒常常與宋家小姐一同欺壓百姓,作惡多端,這些事情都作為彈劾的內(nèi)容被呈送到了女皇的面前。 刑部侍郎這一案件,不止牽扯刑部,還有流玉皇側(cè)君的娘家宋家,于是,有關(guān)彈劾宋家一家如何的仗勢欺人,如何如何的氣焰囂張,又是如何如何的跋扈,借著皇側(cè)君皇太女之勢,竟置國家王法于不顧,宋家那不學無術(shù)的女兒當街行兇三起,傷人十余起,強搶民男不下二十個,看得見的已是如此,被隱沒的無辜死傷的百姓不知還有多少,真是天理也難容。 祁國向來是依法治國的國家,講求的是皇女犯法也與庶民同罪。女皇在朝三十余年,公正賢明,是當朝有名的仁君,卻沒有想到在她的治理之下,竟然出現(xiàn)這種濫用皇權(quán)欺壓百姓之事。 女皇的震怒可想而知。 第二日,刑部侍郎連同當日審理那女子案件的官員全部入獄,宋家家主本靠著宮中的皇側(cè)君,撿了一個負責采買的肥差來做,被剝。宋家女兒當天與刑部一干人等一同入獄,就是皇側(cè)君前去向女皇求情也無用。 僅僅半個月,刑部侍郎的罪名就被判了下來,砍頭抄家論處,家中其他人連同仆人全部流放,但這并不是結(jié)束,刑部只是一個缺口,就像是老樹底下的盤根,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刑部侍郎入罪,雖已判砍頭,但并未斬立決,彈劾的奏折還在四處而來,以刑部為中心,除兵部以外,禮部,吏部,戶部皆摻設(shè)其中,紛紛有人入獄,一時之間,朝中大員人人自危,每日凝神屏息立于朝堂,迎接女皇的滔天大怒。 第69章 全朝第一丑夫(十四) 朝廷上的事,看似與才從邊陲回來僅半年時間的溫宛沒有太大干系,戶部雖有人牽連其中,但很快就替補上了新人。 名冊上過半的皇太女黨被一網(wǎng)打盡,只剩下丞相等幾個大員還屹立不倒。 “劉藝黃安儀被安在了禮部,陸虎云千機進了刑部,李宇去了吏部,還有其余二十八人,皆被安排在了其他地方。” 書房中,吳越對溫宛說道。 戶部侍郎才被彈劾,溫宛暫時全面接管了戶部,這些日忙于將那些皇太女黨抄家,那些官員皆貪污受賄,多年下來家底頗豐,空蕩蕩的國庫瞬間充盈,看來今年是要過個好年的兆頭。 “恩?!边@本就是計劃中的事情,溫宛看著手中吳越呈給她的書簡,淡淡應(yīng)了一聲,“此次事件兵部雖未牽涉其中,大將軍司馬絕卻是皇太女的死忠,他手上有兩萬親兵,大意不得?!?/br> 原來的世界,翼國兵臨城下,祁衡如就是靠著犧牲司馬絕手上的這兩萬親兵,而逃脫出皇城的。 吳越點頭應(yīng)是,兩人又說了一會,吳越方才退了下去。 至此,書房中便只剩下溫宛與周賢兩人。 “我不喜歡你總是與他們這般親近?!?/br> 周賢走過來伸手攬過溫宛的腰肢,語氣冷索,“你該親近的人是我,只有我一人?!?/br> 一段日子溫宛對周賢的縱容,已經(jīng)徹底養(yǎng)大了周賢的膽子。 他心中對溫宛的占有欲越來越強,甚至已經(jīng)到她與下屬多說幾句話都覺得嫉妒的地步。 但他必須克制自己,每每等那些人走了以后才會發(fā)作。 溫宛轉(zhuǎn)頭看向他,只見他面目冷然,雙眸微瞇,哪里還有一點半點以前的影子。 這人慣會得寸進尺,她退一步,他便進一丈,這些日子他對她的態(tài)度從局促不敢親近,到現(xiàn)在越來越親密,也越來越愛管束她,從前的性子隨著這樣的轉(zhuǎn)變而湮滅,此刻的周賢看起來,已經(jīng)完全與剛成婚時候的他是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人。 他們只是長著同樣一副皮囊而已。 但這樣的周賢,卻讓溫宛感覺到更加熟悉。 “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只與你親近?!?/br> 這種時候,便是需要哄人的時候。 溫宛將手中的書簡閉合,轉(zhuǎn)頭對周賢勾唇一笑,“你不是說你以往最喜愛下雪,卻無人陪你去玩雪,走吧,今日我陪你一起。” 外頭大雪已經(jīng)下了一天一夜,地上厚厚鋪了一層,放眼望去一片雪白,這還是祁國今年的第一場雪,瑞雪兆豐年,手上事情告一段落,王夫又開始與她鬧脾氣,溫宛難得有了出去賞雪的心情。 對于溫宛的提議,周賢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只是本以為只有他們兩人,卻沒想到溫宛命人將此時本應(yīng)該在學習祁國禮儀的祁煜軒也給帶了來。 小團子本來早晨起床看到漫天大雪就已經(jīng)興奮得不行,以前他與乞丐擠作一窩,吃也吃不飽,穿也穿不暖,下雪的時候就是閻王索命的時候,很多乞丐都挨不過寒冬相繼死去,他心中對雪有渴望,卻冷得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 現(xiàn)在他每天穿得厚厚,吃得飽飽,終于可以在雪地里面奔跑,就別提他有多高興了。 “姑母,這雪好漂亮??!” 祁煜軒如放敞了玩的小野馬,被人帶過來以后,就邁著小腿跑到雪地里面狂奔。徑自繞了好幾圈以后才停了下來,笑瞇了圓溜溜的大眼睛,獻寶一樣的驚嘆語氣對站著廊上的溫宛說道。 帶著他來的仆從見他如此,害怕他被雪沾身著了涼,又怕他跌倒,一個勁的追著他喊:“慢點,小少爺您慢點,回來,您快回來?!?/br> 可祁煜軒習武幾個月,天天蹲馬步腳上功夫已經(jīng)十分扎實,見他要追到他,在溫宛面前停下說了那句話,又拔腿就開跑,還一邊跑一邊咯咯咯的笑,“你來追我啊,來追我啊……” 實在頑皮。 溫宛與周賢見狀,也不說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本來就是愛笑愛鬧,像祁煜軒平時大部分時間用于學習,已是壓抑得太過。 隨他自己在一邊玩,溫宛與周賢也下到雪地里面去,著手堆起了雪人。 “姑母,這雪人好可愛啊,送給煜兒好不好?” 眼看著手拿綠樹枝,兩顆板栗做眼睛,半根紅蘿卜當鼻子的大肚子雪人在溫宛的手下誕生了,祁煜軒眨巴著大眼睛向溫宛說道。 這些日子天天都與溫宛一同吃晚飯,小團子心中對溫宛的懼怕也減少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崇拜的仰慕,有溫宛在的時候,他甚至親近溫宛比親近周賢還多。 周賢一聽,臉就冷了。 小團子這些天真是越來越過分,與他爭搶溫宛的注意力不說,還老是在溫宛面前賣萌。 “好啊?!?/br> 這邊周賢不愿意溫宛將親手堆好的雪人送給祁煜軒,那頭溫宛已經(jīng)笑瞇瞇的應(yīng)了小團子的話。 周賢:“……” “哼?!?/br> 他不禁從鼻腔發(fā)出一聲冷哼。 “謝謝姑母?!毙F子見狀,張開嘴巴給溫宛咧出一個燦爛得過分的笑容,還張開兩個短短的手臂抱住了蹲在地上的溫宛的脖子,“吧唧”一聲,趁著誰都沒防備,重重的就往溫宛臉頰上來了一口。 恩,給溫宛獻上了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個吻,小團子臉都紅了,直接就鉆進了溫宛的懷中,害羞的摟緊溫宛的脖子抱著溫宛蹭啊蹭。 周賢見狀,簡直火冒三丈又嫉又妒,那雙瞇著的眼睛直直看想祁煜軒,恨不能直接就將那小團子扔到一邊去,再也不要讓他出現(xiàn)在溫宛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