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頁
程欣在二十一世紀,學習過心理學,她的內心其實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溫暖的人往往都是不排斥獨處的,所以不論是白天的獨處,還是夜里的獨處,他們所能過體會到的都是難能的安靜時刻,心理上也是很清凈的,但是,程欣卻不是。 程欣雖然稱的上是一個溫暖的人,或者也可以說她是一個溫柔的人,但是這樣的溫柔,卻都是在面對著別人的時候,程欣對于自己,也算不上溫柔。 她以前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總是會給朋友做很多好吃的東西,去陪伴朋友們,給朋友們帶來歡樂,所以,程欣的人緣是很好的,不論是在什么時候,都會有很多的朋友愿意跟程欣說話或者是談心,因為程欣真的能夠給予到他們先要的一種精神上的撫慰,可是雖然程欣能夠給到人們這樣的價值。 卻不等于,程欣能夠給到自己同樣的價值。 人們總是忽略著自己,成全著別人。 對于怕黑的程欣來說,走在這樣燈火通明的夜間,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最讓程欣幸福的事情是,現(xiàn)在,就在她的身后,還跟著韓九淵。 但凡是綺月圣殿或者是韓九淵任何一個因素缺少了,在程欣的心里,這幸福的體會都是能夠減半的。 而此時,時光寂靜。 程欣能夠看見的只有眼前的美景,程欣時不時回過頭,去看韓九淵在做什么,想什么。 但是,程欣卻發(fā)現(xiàn),韓九淵仿佛什么都沒有看。 卻仿佛,在注視著一切。 韓九淵走在這樣的天地間,他的視線是落在綺月圣殿高高院墻,和在月色下璀璨閃爍的琉璃瓦上的。 程欣的興致就上來了,問韓九淵道:“小淵,你在看什么?” 韓九淵原本是沒有說話的,但是,程欣問自己了,韓九淵就扭過頭,看了程欣一眼。 天氣是有一些涼的,程欣的衣衫也穿的厚實了一些。 自從在外邊歷練,韓九淵進階筑基期之后,程欣還沒有好好的和韓九淵聊一聊。 他們共處的時間總是很少,前些日子好不容易重新住到了一起,但是,屋子里也多了一個不速之客,那就是竹溪云。 其實,直到現(xiàn)在,程欣都覺的竹溪云是有意到他們的屋子里的,具體是為什么,大概就是為了將他們攆出去? 竹溪云那個人是很奇怪的,程欣也不想去揣測他人。 反正韓九淵的洞府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洞府,除了地理位置比較好以外,也沒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吸引人的。 不論是怎樣的原因,也不用去思考竹溪云到底是在打什么樣的主意,反正那樣的一個小洞府,能夠換到綺月圣殿的住宿權利,怎樣看,到底都是賺到了的。 既然是賺的,何必計較那么多呢? 但是程欣還是很好奇,這也難怪,試問在這個世界上,哪個人能沒有一點好奇心呢? 程欣就問韓九淵:“小淵,你在看什么呢?還有,你認為,竹溪云為什么要用你的洞府呢?” 韓九淵一只手放在身后,他仍然抬著頭,但是程欣分不清楚韓九淵是在看著天,還是在看著遠處的高樓。 韓九淵的聲音很平靜:“不論竹溪云到底是什么樣的原因,師姐喜歡這里,不是么?” 程欣連忙點了點頭:‘嗯,不論竹前輩葫蘆里邊到底賣的什么藥,我的確喜歡這里,小淵,你說這里怎么這么安靜阿,除了幾個丫環(huán)灑掃,和那幾個守衛(wèi),竟然都不見其他伺候的仆人,你知不知道,在望月峰,那里差不多十幾步一個守衛(wèi)呢?!?/br> 程欣這樣說,很快就看見在韓九淵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程欣沒有看錯,真的是無奈的笑容。 程欣在韓九淵的臉上看見過很多意味的笑容,有寵你的,還有認真的,以及看過韓九淵在面對別人的時候不屑的笑容,但是,卻很少看見在韓九淵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她也不知道,韓九淵為什么無奈,但是,這無奈里,卻仿佛還帶著一點的寵溺。 韓九淵道:“師姐,不要小看綺月峰,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綺月峰的暗衛(wèi)不少于望月峰。” 韓九淵剛說了這句話,就有一陣涼風習習地刮了過來。 程欣一下子就打了個寒顫。 程欣是一個膽子很小的人,但是腦子很聰明,從韓九淵的這句話,很快就想到了一些別的什么,她的反應還算是快的,很快就理解到了韓九淵說的這句話的重心意義。 程欣小心翼翼地扭過頭,去望周圍,小聲地問道:“小淵,你的意思是說,現(xiàn)在,就在我們所在的綺月圣殿,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其實還有很多的暗衛(wèi)存在么?他們是不是在看著我們呢?還有,既然我們都看不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程欣絲毫都不會懷疑韓九淵說的話的真實性,因為她實在是太相信韓九淵了。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能夠讓程欣一字一句都不會有絲毫懷疑的,那這個人,就只能是韓九淵,因為,韓九淵這個人就是這樣的,不靠譜的話,韓九淵根本就不會說,韓九淵是一個特別沉穩(wěn)的人,這樣的沉穩(wěn),和那些有復雜經(jīng)歷的老男人們經(jīng)過歲月的沉淀,所安靜下來的一顆心是不一樣的,那些老男人們的經(jīng)歷太復雜了,所以他們是心太累了才能夠安靜下來,看上去比較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