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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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全給他買了早飯,想要喂他,不料恰恰拿過小勺子自己吃起來,還很自得地說:“恰恰自己會吃飯啊?!?/br> 看這孩子可愛乖巧,吳全心中一軟:“恰恰這么厲害啊?!?/br> “是啊,daddy說恰恰最厲害了,可以用腦門吃飯?。 彼牪怀龃笕说姆丛?,還以為這句是真的在夸他。 “是嘛……”吳全忍俊不禁。 這孩子一會兒說爸爸,一會兒說daddy,吳全搞不清其中的分別,只當(dāng)他混著叫。他打開手機看時間,桌面跳出一張女兒的照片。 恰恰眼尖看到了,說道:“小jiejie!漂亮jiejie!” 吳全撫摸著手機屏幕:“嗯,這是叔叔的女兒,叫洋洋。” “小jiejie在哪里???怎么不來吃飯?” “小jiejie生病了,在醫(yī)院里?!?/br> “哦?!鼻∏√蛱蜃爝叺娘埩#笆迨宀灰y過,要給小jiejie吃藥啊,吃藥就會好了?!?/br> 吳全苦笑:“對,吃藥就會好了,可是藥很貴,叔叔買不起……” 第二個晚上,吳全依舊失眠。 自從他開始實施誘拐計劃,就聯(lián)系不上那個于老板了,他現(xiàn)在孤立無援。 后半夜,他聽見恰恰的呼吸變得粗重,偶爾還有囈語。他不放心去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孩子臉頰通紅,額頭摸上去十分燙手,可能是受了驚嚇,或者受了涼,竟然發(fā)起了高燒。 他不敢?guī)Ш⒆尤メt(yī)院,只能用毛巾沾涼水敷在他額頭物理降溫,可是成效不大。 恰恰神志不清地叫著“爸爸”,在吳全的手碰到他臉頰時,撒嬌般地蹭了蹭。 太陽升起的時候,恰恰沒有退燒,依然昏睡著。 吳全看孩子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看他乖巧而安靜地蜷縮在那里,無助地喚著“爸爸”,心臟驀地抽痛起來。 這樣下去不行,這個孩子需要及時的治療,他太羸弱了,一場高燒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吳全輕撫著恰恰的頭發(fā),可能失去女兒的痛苦、踏上這條錯路的悔恨,以及對自己無能的憎惡,反復(fù)折磨著他。 看著照片中女兒快樂的笑容,吳全落下了眼淚。 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為了一己私利,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孩童,這與畜生有什么分別?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去救洋洋,就是在洋洋的生命線上留下污點。 要救洋洋,一定會有別的辦法,他可以想辦法去借錢,可以去賣血,可以去賣腎。 他必須比孩子更堅強,才能給她以力量。 吳全抹去眼淚,去藥店買了一盒小兒退燒藥,按照劑量給恰恰喂了一顆。 沒有等到預(yù)定的48小時,也沒有打出那個電話,他放棄了。 他決定把孩子送還回去。 把那兩只小金魚氣球拴在恰恰的左手腕上,他抱著他走出那間陰暗潮濕的小旅館。 氣球在空中輕輕晃動,陽光灼痛了他的眼睛。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電話終于響起。 所有人悚然一驚,尚哲撐著疲憊的身體,顫抖地去接那個電話,鄭嘉言拍撫著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慌張。 留在這里的警察開始迅速分析號碼來源。 出乎他們的意料,這并不是什么綁匪打來的電話,而是小區(qū)門衛(wèi)打來的。 門衛(wèi)說:“是鄭先生嗎?剛剛有一個男的抱了一個小孩到我們這兒來,說是您的孩子,您要不要來確認(rèn)一下?” 鄭嘉言蹙了眉頭:“那個男人呢?” “他丟下孩子就走了。” “他沒說什么嗎?” “沒有,他只讓我們打電話通知您?!?/br> 尚哲立刻沖出家門跑向門衛(wèi)室,看到恰恰的那一刻,他幾乎熱淚盈眶。 恰恰的情況不太好,發(fā)著高燒,一直昏睡著,他們趕緊把孩子送去了醫(yī)院。 好在沒什么大礙,經(jīng)過治療,恰恰很快醒了過來。 尚哲握著他的小胖手,心疼地喚:“恰恰,恰恰……” “爸爸?!鼻∏∵珠_嘴笑起來,接著想起了什么,問道,“爸爸,恰恰的小金魚氣球呢?” 見到恰恰的時候,他的左手腕上確實拴著兩個氫氣球,由于要留作線索,尚哲并沒有扔掉它們,而是把它們綁在了恰恰的床頭。 “在這里呢,你的小金魚氣球?!鄙姓芾職馇虻睦K子,給恰恰看。 恰恰開心地說:“叔叔沒有騙人啊?!?/br> 第59章 您不能碰瓷 這次的“誘拐”事件,就這樣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結(jié)束了。 于友明氣得咬牙切齒。 剛開始他接到下屬的匯報,得知吳全順利得手,還挺想給他點個贊的。 他清理掉自己與吳全的聯(lián)系記錄,將自己置身事外,不再與他有任何交集,只讓人時刻盯著吳全和那個孩子的動向。 事情已經(jīng)向著他所預(yù)想的發(fā)展,接下來他只需要等待時機—— 不是逼迫鄭嘉言支付贖金的時機,而是用他孩子的下落來做交易的時機。 畢竟,綁架案只是他的手段,不是他的目的。 然而他脅迫鄭家的一系列計劃尚未實施,就因為那個沒用的男人一時心軟而功虧一簣,他甚至來不及以“幫助他們找到孩子”為籌碼要求鄭嘉言停止插手納吉斯的科技住宅項目。 是的,他壓根就沒打算讓吳全綁架勒索成功,他只是要借機翻出鄭嘉言私生子一事,再強賣給鄭家一個“人情”。 至于那個綁架犯吳全會怎樣,他毫不關(guān)心,他已經(jīng)做好了將自己摘出去的所有準(zhǔn)備。 可是現(xiàn)在……他只能重新謀劃了。 孩子沒受什么傷害,也沒有人敲詐勒索,看上去像是一個人在路上撿到了恰恰,然后好心把他送回了家。 當(dāng)然,只是看上去像。 鄭嘉言知道,這件事絕沒有那么簡單。 關(guān)于恰恰口中的“叔叔”,已經(jīng)有足夠的線索來指證。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拍到了他,而且鄭嘉言得到消息,說這個人曾與于友明有過接觸。再深入查一下,便知道這個名叫“吳全”的男人,有個重病的女兒在兒童醫(yī)院。 鄭嘉言派人在醫(yī)院蹲守,最終找到了吳全。 吳全早有預(yù)料,見到鄭嘉言后,也沒有隱瞞,懷著悔過之心將所有事實和盤托出。 他說:“我對不起你們家,你要報警把我送進(jìn)監(jiān)獄也可以??墒俏业呐畠杭毙枳鍪中g(shù),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湊齊手術(shù)費……” 鄭嘉言回去跟尚哲說了這件事,尚哲頗感意外。 他原以為那個誘拐恰恰的人一定是個窮兇極惡之徒,對這么小的孩子出手,簡直豬狗不如。不過聽鄭嘉言說了之后,他也不禁同情起這個男人,為了救自己的女兒而被人利用,最終抵不過良心的譴責(zé),及時收手,說到底,他也是有苦衷的。 “那他之后要怎么辦?”尚哲問。 “他說我們可以告他,但是請求寬限幾天,讓他先籌錢給女兒治病?!?/br> “他要怎么籌錢?” “無非是借高利貸,或者賣器官。” 尚哲嘆了口氣,想了想說:“要不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要說主謀,他也不是主謀,我們要怪應(yīng)該怪那個于友明。最關(guān)鍵的是,他沒有傷害恰恰,看恰恰的樣子,也沒留下什么心理陰影。而且他沒問我們要錢,本身就沒有構(gòu)成綁架?!?/br> 鄭嘉言去看了看熟睡的恰恰,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他說:“可以不追究吳全的責(zé)任,但是這件事不能到此為止。既然于友明要挑戰(zhàn)我的底線,我就讓他輸個心服口服?!?/br> 尚哲見他霸氣側(cè)漏了,拍了怕他的肩:“那行,交給你了鄭總,我看好你。” 鄭嘉言:“……” 鄭嘉言怎么跟于友明斗的,尚哲不關(guān)心,也不想知道,他只是盡自己所能拉了一把那個吳全——既然知道了他女兒的事,總不能坐視不理,放任一個無辜的孩子生命流逝。 前些日子鄭嘉言創(chuàng)立的那個兒童公益基金會,尚哲自己就是理事會成員之一,他給吳全提供了基金會的聯(lián)系方式,讓他去申請一筆兒童大病救助金。 救助金很快撥了下來,吳全感激不盡。他越發(fā)后悔自己當(dāng)初犯下的錯,只恨不得跪下來請求原諒。 尚哲卻不肯受他這個禮:“算了,你送給恰恰的那兩只氣球,就當(dāng)是賠罪了?!?/br> 女兒的手術(shù)得以提上日程,吳全千恩萬謝地走了。只是他一直沒有弄清楚,那個姓鄭的老板,和這個姓尚的帥哥,到底哪個是恰恰的生父? 于老板說恰恰是鄭總的私生子,可是他覺得恰恰長得似乎和姓尚的帥哥更像一點,而且自始至終他也沒見過孩子的母親,難道…… 吳全甩了甩頭,真是腦子被門擠了,兩個男人怎么可能生出孩子嘛。 鄭嘉言大刀闊斧地對付納吉斯,使得他父親也聽到了風(fēng)聲。鄭楊聲通過自己的人脈了解到,自家兒子之所以如此怒發(fā)沖冠,是因為那個小明星的兒子前陣子被誘拐了。 據(jù)說誘拐那個孩子的人,原本是想威脅鄭嘉言給贖金。 鄭楊聲電話詢問了鄭嘉言這件事,鄭嘉言沒有否認(rèn),但也沒有向他透露更多的消息,只說對方是受于友明指使的,是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這讓鄭楊聲心中起了疑慮。 既然納吉斯要針對馳澤,于友明肯定是要跟鄭嘉言過不去,他又不是傻子,怎么會用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威脅鄭嘉言? 于友明要用孩子鬧事,也應(yīng)該是鬧那個小明星的事,就算鄭嘉言跟那個小明星有一腿,可那畢竟是別人的孩子,跟鄭嘉言有什么關(guān)系? 而且,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那個小明星背叛鄭嘉言得來的種,鄭嘉言最多出于道義幫忙找找,何至于動這么大的肝火? 看他這個架勢,像是要把人家納吉斯的老底給掀了。 鄭楊聲了解自己的兒子,他這個兒子,從小領(lǐng)地意識就很強,不能容忍任何東西脫離他的掌控。當(dāng)年他快要退休的時候,想先保留一點權(quán)力,免得鄭嘉言壓不住那些叔伯級的高層,可鄭嘉言跟他說:“要么就不要放權(quán)給我,要放就把所有權(quán)力都交到我手上,否則你讓他們到底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這種性格,就連他都不得不妥協(xié),所以他堅信鄭嘉言不是能容忍背叛的人。 那個叫尚哲的小明星,以前跟鄭嘉言在一起,出國后跟別的女人生了個孩子,回來還能跟鄭嘉言在一起,這本身就很奇怪,現(xiàn)在再看鄭嘉言對那個孩子的態(tài)度,就更奇怪了。 據(jù)他所想,要么鄭嘉言腦子進(jìn)水,愛這個男人愛到不要尊嚴(yán),甚至愛屋及烏了,要么,就是那個孩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