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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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人說完大氣不敢出,跪縮在地上,大呼饒命。 厲鴻澈面色陰沉,沉吟了一會兒,抬眼,眸光流動。 “康安年,連夜給葉赫亞先生安排一處舒適居所,不可怠慢?!?/br> 厲鴻澈又對樓蘭人道。“葉赫亞先生千里奔波,朕理應(yīng)厚待,先生就住在宮中安心住下吧。至于當(dāng)日之差錯,朕相信,以先生的能力,定然能想出解決之法!若不然……” 后面的話淹沒在肅殺的沉默中! 葉赫亞滿頭冷汗,沖刷著黑灰蒙蒙的腦門,刷出幾條淺色線。厲鴻澈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必須查明后果,并且給出解決辦法! 樓蘭人被安排住在了離妃嬪后宮最遠(yuǎn)的聽楓堂,離御膳房倒是近。 ** 賞詩會一過,五月一翻,就六月,天氣炎熱起來。皇上說,七月要讓梁荷頌懷孕,這一看,更沒多少日了。梁荷頌每天一醒來,腦子里第一件冒出來的事,就是這個! “你這兩日好好調(diào)理身子,待朕將南部邊疆之事處理完畢,就能松一口氣,多陪陪你。”厲鴻澈是這么說的!那個“多陪陪你”是什么意思,梁荷頌覺得,已經(jīng)不,需,要多解釋了??! 雙菱軒這幾日,比從前熱鬧了不少。賞詩會后,太后宮里、皇上那里都來了賞賜,珍珠玉石、珠釵如意,什么都有。但要說最有趣的,還是新賜來的“簡州貓”。 據(jù)說這是川蜀進(jìn)貢來的,與建昌鴨、固始雞、松潘沙狐三活物并稱四大土特產(chǎn)貢品。舜熙帝攻下蜀國之后,才得有此貢品貓,之前要得一只還要費些周章。 梁荷頌午覺剛醒,打算收拾收拾去孝珍太后的懿寧宮中,應(yīng)太后邀請給她讀詩誦詞。 婢女聽雨正在喂新賜來的貓兒:“貴人,依奴婢看,這黃白貓兒倒是比之前那只黑的好看。黑貓看著有些駭人,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聽雨話罷,便覺后背涼颼颼的,回頭看去,恰巧見她口中嫌棄的那只黑貓站在門口,犀利地盯著她。 賢太妃剛從外頭回來,就碰見被個婢女嫌棄難看,小火苗兒蹭一下從心間冒起,再看那新來的黃白簡州貓,竟然霸占了它的食槽,而且吃完了它的炸小魚兒!小火苗兒,嗶嗶啵啵燒成了大火!一發(fā)不可收拾! ‘小畜生東西,竟敢欺負(fù)到哀家頭上了!’賢太妃心下暗罵,搖著四條小腿兒走進(jìn)去…… 那黃白簡州貓是一只半大的貓,看后頭羞羞處還不辨雌雄,坐在那兒天真無邪(貓真可以有表情?。┣浦t太妃這肥滾滾龐然大物步步走進(jìn),然后一爪子拍在它臉上…… 梁荷頌剛打算出門,便聽一聲凄楚的貓叫,以及聽雨啊一聲痛呼。 聽雨臉上挨了三條杠,早上精心梳好的頭發(fā)也亂了…… 唉,看來若不將她帶走,勢必要發(fā)生一起血案了。梁荷頌抱起賢太妃肥滾滾的小身子,臨出門,聽蟬拿了件云錦蜀繡披風(fēng)上來。 “貴人,披上這披風(fēng)吧。梁學(xué)士專程托人做了送進(jìn)宮給您的,若是放置著,實在可惜了。貴人美貌,配上這云錦披風(fēng),定然勝過瑤池仙子。梁學(xué)士真是疼貴人。” 從江南帶回的幾匹云錦,都被賞給盛妃了。梁荷頌摸了摸絲滑緞面。不愧有寸錦寸金的美譽(yù),這等面料確實是極好。 “收起來吧,今日不宜穿?!?/br> 哥哥疼愛她,她知道。打小有什么好的,他都會想辦法給她。但是這般好的料子和樣式,尤其是這巧奪天工蜀繡,雖美,但未免太惹人嫉妒了。 哥哥被盛將軍陷害變成了個學(xué)士,壞處便是沒了切實大權(quán),而今來了一點點好處,便是下月哥哥就能進(jìn)宮兼任二皇子之師。日后他們兄妹要見面,就容易了。 梁荷頌想著,步伐也輕快起來。走過花園間步履如帶風(fēng),裙帶翩躚,發(fā)絲飄逸,加上佳人面上淺淺帶笑,年輕美貌、生機(jī)勃勃。 賢太妃惦記這懿寧宮里那幾條還沒捕撈完的小彩魚兒,揚著尾巴在梁荷頌?zāi)_邊躥得飛快。不要問它為什么每天都想著吃,除了吃,她也沒什么事可干、可享受了! 梁荷頌剛走過花徑,后頭便出來三人,其中一人是梁書敏曾經(jīng)的密友李才人。不過,她只敢旁聽,不敢搭腔——從前因為江貴人之事,給嚇怕了。 “哼,瞧她那樣子。如今正是烏雞飛上枝頭,變了鳳凰?!痹捴兴嵛秵鼙恰?/br> “小聲些,當(dāng)心人家一個肚子疼,讓你也喝了啞藥,給你幾十板子?!?nbsp;另一人故意激將。 “我哪點說錯了?四寶齋那雙姐妹遭了殃,倒是讓她發(fā)達(dá)了。最近宮里有什么好的,哪次缺了她的份……” “是啊。若她再立個什么功、或者有個孕,定然不在你我位子之下……唉,李才人你怎么不說話?” “說這么多有什么用?皇上都多少日子沒去過咱們宮中了。摁倒了她,也肥不了咱們啊。還不若安安分分小心做人吧……”她是嚇怕了。 另一人一哼?!耙彩?。昔日敏才人、江貴人與你三人最是要好。現(xiàn)在那兩人都魂歸西天了,就剩下你了……” 李才人瘦長的臉臉色刷白。 冒完酸水兒,三人各自散了。 · 同是一方艷陽下,有的地方陽光、花朵明媚,有的地方,卻隔著幾丈都能感受到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陰森寒氣,夾雜著一股陳腐的霉?fàn)€味道。 四寶齋。 這處下令囚禁后便基本緊閉的房門,木頭已經(jīng)略有腐朽,上著薄灰。 “娘娘,喝口熱粥吧。您不吃不喝,身子怎么熬得住啊?!壁w花卉端著個缺口的碗,坐到床邊。 被子長期沒有晾曬,潮味很重。梁書蕙滿臉蒼白病氣躺著,半蓋著被子,神情凄愴悲痛而又陰狠未散。 “熬?難道我靠著這一破碗、幾口臭水,便能熬下去么?爹死了,大哥死了,宮里頭書敏也沒了,而今娘和書柔下落不明。我還能指望誰……” 趙花卉抹淚,咬牙怒罵:“梁荷頌?zāi)切≠v蹄子,竟然陰狠到如此地步!早知道她這么厲害,咱們就不該手軟,當(dāng)時不管什么代價都該除了她……” 梁書蕙雙目如惡鬼眼睛,恨不能魂飛出去找梁荷頌索命?!笆牵≡缭诋?dāng)年梁府,我就該除了她!” 早看出,她定然是個禍害! “可惜那賤蹄子而今春風(fēng)得意,封了曦貴人不說,還在賞詩會上出盡風(fēng)頭,引皇上、太后贊不絕口。聽外頭信兒說,過不久她就要從側(cè)六品貴人,升做正六品的嬪位了!” 緊緊絞住潮濕發(fā)霉的被子,梁書蕙咬碎了一口牙、恨紅了一雙眼。不能,她不能就這么憋憋屈屈地死了……“我梁,書,蕙……發(fā),誓,只要有一口氣在,決不讓她好過??!” “娘娘,您最重要的還是保重身子。三皇子,還等著您出去看他、教導(dǎo)他呢……” 說起三皇子厲嘉年,梁書蕙才淬了毒似的目光才稍微有了些許松動,視線落在缺口的米湯碗上,雙手捧過“咕嘟咕嘟”幾口灌下去,喝得十分用力!對,她不能就此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