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真的,不是因為魚么……? 不過,這盤魚看來,真的很好吃啊……梁荷頌盯著魚,也吞了吞口水。 * 梁荷頌對著油燈看窗外桃枝,不想出門去,免得撞見厲哲顏。方才門外似乎有人聲,厲哲顏來賠罪,她沒理會。他是來替另一個女人賠罪的,這還不如不來! 梁荷頌邊等厲鴻澈,邊想著,皇上究竟是對后宮中哪些妃子用了這秘香。她等了好一會兒,還不見厲鴻澈回來,便睡下了。 厲鴻澈是三更回來的。他一回來,便讓梁府天翻地覆!風云突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江蘇省按察使梁文寬,伙同江南河道總督潘青云,貪污河道銀兩,克扣河工工錢,打死報官伸冤者,草菅人命!著,革職入獄,交由刑部查審,從重處置!欽此!” 楊氏哀嚎大哭聲,隔著園子都能聽見。梁荷頌披了件衣裳,起床來看,推門便見正廳方向的天空,火把光亮照得那方天空仿佛黎明一般,可見人多。更有人聲吵雜。 馮辛梓從月門進來,不想見梁荷頌已經(jīng)起來。 “見過貴人!皇上還讓奴才帶人把周圍把守著,不許人閑雜人進入,怕吵著您休息了,卻不想您已經(jīng)先一步醒了?!?/br> 探頭望了望月門外隱約的火光,梁荷頌道:“發(fā)生何事了?” “梁文寬與江南河道總督潘青云一同貪污河堤銀兩,已經(jīng)被革職,并且牽扯出更多的罪案,這奴才不便多說。現(xiàn)在官兵正抄家,搜查更多罪證,以便一同審查處置了。” 貪污河道銀兩之事她是聽說過,卻不想,梁文寬竟也參與其中!“皇上短短一日間就查明真相,真是明察秋毫?!?/br> “貴人說得正是!奴才還有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訴貴人?!瘪T辛梓抬頭,不茍言笑的刻板臉微微展現(xiàn)笑容,“皇上下令徹查,當年貴人父上凱旋途中病逝之案!貴人若有證據(jù),或者話,等陛下忙完了就可上呈陛下,陛下定然還貴人一個公道!” “果真?!”梁荷頌喜不自禁,多日壓抑,終于一展笑顏。梁文寬依附盛大將軍,她本以為還要等很久,等到她有足夠的地位,哥哥也有足夠勢力的時候,才能查清,不想…… “皇上在哪里?” “正在前廳,唉~貴人,貴人您現(xiàn)在不能去……” 梁荷頌心下激動,提著裙子飛快跑出月門。馮辛梓忙跟上,想阻攔又怕傷了皇帝的新寵。 梁荷頌記得路,是以跑得很快。這一追一趕的,很快就到了前廳,卻不想,她一下就被看見的情形,驚呆了。 “皇上!您,受傷了?” 看著厲鴻澈半肩鮮血,梁荷頌看得觸目心驚! 此時,太醫(yī)藤九與御醫(yī)郝溫言正在給厲鴻澈處理傷口,那傷口,直見骨! 皺了皺眉,厲鴻澈說話雖沒有太多溫情,但旁人都聽得出,他對梁荷頌卻比對別人溫和許多。 “快回屋子去!” 厲鴻澈說完,目光落在馮辛梓身上一厲。馮辛梓忙跪地請罪。 “不關(guān)馮護衛(wèi)的事,是我自己非要來的?!?/br> 原來,是那潘青云不甘心就此獲罪受死,竟然起了歹心!刺殺天子!盛丙寅總管江南三省。潘青云是盛丙寅的左膀右臂,他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與盛丙寅平日的縱容脫不開干系!厲鴻澈趁盛丙寅不在朝,此行南下,也是打算砍了他一只膀子吧! 梁荷頌從正廳出來后,突然奔來一雙人影,正是白日里與她逞兇的楊氏母女! “貴人娘娘,求您饒命啊,給皇上說說情啊……”楊氏奔過來,跪在梁荷頌跟前哭喪求饒。“是民婦豬狗不如,當年沒有好好待您,現(xiàn)在民婦知錯了,宅子田地都還給你,只求您給皇上求求情,求她饒了我們一家老小一條命啊!” “堂姐,柔兒也知錯了,柔兒壞心腸,從前沒有好好對堂姐,求堂姐饒命??!以后再也不敢了……” 梁荷頌冷眼看了哇啦大哭的楊氏母女?!鞍兹绽?,二嬸可不是這么說的。再者,現(xiàn)在向求情,也于事無補了。” 梁荷頌經(jīng)過楊氏身旁時,停下?!爸荒苷f,這是蒼天開眼!楊氏,你這些年的富貴命,都是我爹娘牽線搭橋,等到了下頭,可要好好感謝我爹娘?!?/br> 楊氏一聽“等到了下頭”幾字,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 江寧府大牢。 梁紈、潘晟在牢中才呆了兩日,不想各自的老爹都被扔了進來! “爹!爹!您怎么也進來了!我還等著您救我呢!” “不成器的東西!” 父子牢中相見,梁文寬當即就給了梁紈一大耳刮子!“我早告訴你收起你那些好色習慣,從前梁荷頌是個沒人撐腰的孤女就算了,現(xiàn)在她可是皇帝的女人,你竟然也敢……也敢……”梁文寬差點氣死,“也敢肖想!” 梁紈捂著臉,暗罵了梁荷頌幾句不入流的齷齪話。 “爹,兒子當時也不知道那船上的是她呀,誰想到皇帝的女人也會在條兒船上唱曲兒……哎喲!” 梁文寬又是一巴掌下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還說!整天腦子里,只有女人!” 梁紈不敢再說了,默了一會兒,腦子里又想起個女人來。 “爹,兒子倒是想到個,可能對咱們有用的女人!” “誰?” “孫燕綏!” 梁文寬差點兒氣背過去?!八赖脚R頭,你還死性不改!” 說著就要再打。 “爹,爹,爹,您息怒啊,聽我說完??!她是刑部孫尚書的千金,年年春都回老家來看外祖父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