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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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爺張嘴想說什么,老太太忙又說道:“你對苗氏一番心意,可她現(xiàn)在畢竟是過世了,你就是替她守著,她地底下也是不知道的,還不如你得空了多多照拂她娘家人呢,再有,就是照看好了你們的兒女們,這樣她泉下有知,也才更感激你。” 老爺子就是知道老太太不愿意照看原衛(wèi)陽,也覺得她說的這番話有道理,當(dāng)即就點(diǎn)頭應(yīng)了。二老爺沒辦法,只好帶了孩子回去,也順便推辭了老太太幫他找人的事兒,老太太給找的,能照看孩子是一定的,但說不定就要多做點(diǎn)兒什么了,他可不太放心。 等老爺子走了,老太太忙打著去看重孫子的名頭,去找了寧念之說說話:“他當(dāng)我傻呢,無緣無故的就將孩子送過來,我若是不要吧,看著那孩子可憐巴巴的,回頭就該往外說我冷心冷血了,可我若是答應(yīng)了,我才不相信那府里連個照看孩子的人都沒有呢,小苗氏雖說不是什么好人,但她身邊也定然有那么一兩個忠心的,原衛(wèi)陽虛歲都六歲了,也該挪到前院去念書了,后宅女人的手伸的再長,那前院還不是爺兒們的地盤嗎?” 寧念之忙點(diǎn)頭,不是她們將人想太壞,而是人真的有那么壞,苗氏和小苗氏的所作所為,二老爺難道就真的半點(diǎn)兒都察覺不到嗎?還有何氏被打的事情,二老爺當(dāng)真是不知道自家媳婦兒是什么脾性嗎? 若說苗氏是壞人,那二老爺就是比苗氏要壞十倍的壞人了。 二老爺?shù)脑?,最好是一句都不要相信的?/br> 又過了幾天,何氏也上門拜訪了。寧念之進(jìn)了大堂的門,就忍不住挑了挑眉,果然祖母當(dāng)初是說對了,沒了苗氏和小苗氏,何氏反而能過的更好了,只是幾天地兒,身子就圓潤了些,臉上也有了點(diǎn)兒血色,整個人眼睛也靈活了些。 見了寧念之,何氏忙起身:“大嫂,我沒打擾到你吧?” “沒,你能來我求之不得呢。”寧念之笑著說道,親自將茶杯推到何氏面前:“瞧著你臉色好了不少,可是請大夫把過脈了?最近還行吧?” “多謝大嫂關(guān)心,大夫給看過了,只要平心靜氣的養(yǎng)幾年,我這身子就不會有什么大礙了,對了,我今兒來,是有事兒呢?!焙问闲χf道,從自己袖子里掏出個信封,塞給寧念之:“當(dāng)初大嫂的一番恩情,我總算是能還上了,還要多謝大嫂當(dāng)初的救命之恩?!?/br> 那厚度,還有那大小,再加上何氏的話,寧念之瞬間就想到了那十萬兩銀子,忍不住驚了一下:“你娘家兄弟,已經(jīng)賺到了銀子了?” 這才兩年吧,十萬兩就賺夠了?到底什么生意這么賺錢?太快了點(diǎn)兒吧?就是她這個原家的當(dāng)家主母,兩年從公中攢下來的銀子,也不到十萬兩的啊。 越想越覺得疑惑,就見何氏笑了笑:“大嫂,這錢可不是我那娘家兄弟送來的,而是我自己找出來的?!?/br> “找出來的?”寧念之有些不解,何氏臉上閃過陰狠:“是啊,大嫂以前說我太過于綿軟,我總不當(dāng)回事兒。后來才知道大嫂說的是金科玉言。我既是已經(jīng)醒悟過來了,自然不會任由那兩個賤人欺辱,這些年,她們欠我的,我總該還上了?!?/br> 那語氣太過于陰森,表情太過于詭異,寧念之忽然就覺得身上一涼,忍不住有些懷疑了,這銀子,難不成是從苗氏和小苗氏那兒找來的?可二老爺和原承宗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吧? 難道那兩個,會舍得將自己嘴里的rou吐出來給不相干的人? 大約是寧念之臉上的疑惑太過于明顯了,何氏急促的笑了笑:“大嫂是干凈人,我也就不說那些骯臟事兒了,免得污了大嫂的耳朵。大嫂只要知道,這銀子是我的就行,是她們欠我的,現(xiàn)在不過是還上了而已。好了,我也不耽誤大嫂的事兒了,我這就告辭,大嫂,回頭得空了,我請你去我們府上做客?!?/br> 說著起身,不等寧念之送,就轉(zhuǎn)身走人了。 寧念之捏著那信封猶豫了一下,還是拆開了,清點(diǎn)一遍,卻發(fā)現(xiàn)是多了兩萬兩銀子。若按照民間尋常放貸的利錢算,這個數(shù)目,倒是沒錯的。 但寧念之總覺得,剛才何氏說的那幾句話,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兒,到底是哪兒不對呢?她又是怎么避過二老爺和原承宗,將這些銀子拿到手的? ☆、第148章 等原東良回來,寧念之就將何氏的事情說了一遍兒:“總覺得這銀子來的蹊蹺,該不會,何氏這邊送了銀子,明兒二叔護(hù)著原承宗就要上門討回去了吧?” 原東良沉默了一下才說道:“苗氏和小苗氏的死因,是有些奇怪的。” 寧念之瞪大了眼睛,那樣子就像是好奇的小貓,原東良都忍不住抬手摸了一把,這才說道:“二嬸那人向來惜命,出門之前不可能不檢查馬車的,那馬兒到了半路,怎么會無緣無故的發(fā)瘋?” 寧念之抿了唇:“說不定是半路餓了,吃了什么了?” 原東良忍不住笑:“你自己也是管家的太太,我問你,你若是找馬車夫,會不會找那種半路隨意讓馬兒吃東西的人?苗氏也不是傻的,當(dāng)然,她也不聰明。但是不聰明和蠢笨是兩回事兒,在你進(jìn)門之前,或者說,在祖母振奮起來之前,苗氏都是管家的太太,就算管的沒你好,但也不是一點(diǎn)兒真本事都沒有的?!?/br> 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管家的事兒,不是說你今兒準(zhǔn)備個菜單明兒準(zhǔn)備個衣服就行了,家里的下人們是什么規(guī)矩,也都是當(dāng)家夫人要管的事兒。 隨隨便便就讓馬兒吃東西的,那絕對當(dāng)不上馬車夫。 就算是分家了,苗氏出門也不會隨意找個馬車夫。偏偏,別人的馬兒都沒出事兒,只苗氏和小苗氏的馬兒出事兒了,這也太奇怪了些。 當(dāng)然,這些不是原東良懷疑苗氏和小苗氏死因的理由。 苗氏身邊伺候的人,一口咬定了這事兒,定是有人搗鬼。 何氏娘家的弟弟,曾出門一段時間。 那馬車夫,忽然得了一筆橫財(cái)。 再加上今天,何氏忽然送來了十萬兩銀子。 巧合太多了,原東良心里就有了懷疑。 寧念之抿抿唇,看原東良:“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事情,是何氏做的?那個懦弱膽小,被打的半死,卻不敢為自己出頭的何氏,想辦法殺死了苗氏和小苗氏?” “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沒有證據(jù)?!痹瓥|良不負(fù)責(zé)任的一攤手,笑瞇瞇的抱著寧念之親了一口:“夫人若是想知道,回頭我找人查一查,這事情應(yīng)當(dāng)不難差。雁過留聲,只要是何氏做的,就絕對留下有痕跡?!?/br> 寧念之猶豫了一下,搖頭:“算了,還是別查了。” 原東良愣了一下,忍不住搖頭:“你啊,就是太心軟了一些。這事兒,我能想起來,二叔不可能想不起來,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你以為現(xiàn)在救她一命,以后她就能逃過這懲罰了嗎?殺人就要償命,何氏又是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就是沒苗氏和小苗氏這事兒,怕是何氏也活不了多久了?!?/br> 寧念之皺眉,心思一轉(zhuǎn)就明白了原東良的意思。原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家了,原承宗還好,將來能繼承原二老爺?shù)囊磺小5^祖可是次子,若是父母疼愛,能分四成就不錯了。 可然后呢?抱著四成的家產(chǎn)庸庸碌碌,一輩子再也達(dá)不到自家大哥的地位,升官發(fā)財(cái)都只能成空,原繼祖能受的住嗎?可親爹娘幫不上忙,他也不能謀害了親大哥,那就只能另外尋一條路了。 最快捷的,最方便的,就是找一門得力的姻親。趁著原老爺子還在,趁著原二老爺還沒分家,就是找不到小苗氏這樣出身的,也定然都比何氏強(qiáng)。 何氏有什么?娘家沒有,嫁妝沒有。連孩子都沒有,原繼祖更不用因?yàn)楹⒆泳酮q豫,所以,何氏是必死無疑。 寧念之忍不住嘆氣:“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也是共患難過的,卻是不能同享福,原繼祖若真是這樣打算,那可就是豬狗不如了。難怪,苗氏和小苗氏那么折磨何氏的時候,原繼祖只做出孝順的樣子來,對何氏不聞不問,他其實(shí)是巴不得何氏被打死的吧?只可惜何氏命硬,就是死不了。” “媳婦兒你放心,原繼祖就是個畜生不如的,我和他可是半點(diǎn)兒都不一樣,不管以后怎么樣,你都是我最最珍貴的寶貝,誰敢碰你一指頭,我就能幫你將那人給剁了。” 原東良忙舉著手發(fā)誓,寧念之沒好氣的將他那巴掌給拽下來:“行了,知道你和他不一樣?,F(xiàn)在苗氏沒了,那何氏應(yīng)當(dāng)不會被休棄出門的吧?” 沒有長輩張羅親事,老太太是定然不愿意出面的,何氏就能多活幾年了吧? “天真?!痹瓥|良撇撇嘴:“祖母是不愿意出面,但是三嬸和四嬸,說不定就很愿意當(dāng)這媒人,就是沒有三嬸四嬸,原家族人如此多,還擔(dān)心找不到什么長輩嗎?就是因?yàn)槌隽嗣缡虾托∶缡线@事兒,何氏才是更活不了多久呢?!?/br> 一來正好守孝,也能博個情深的名聲。二來,也正好物色將來的媳婦兒人選。三來苗氏和小苗氏這事兒,總要給苗家一個說法的,何氏可不就是正正合適的背黑鍋的人選嗎? 二老爺現(xiàn)在是沒反應(yīng)過來,這會兒怕是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少了銀子這事兒了,估計(jì)何氏也活不過三個月了。 寧念之嘆口氣,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了。同情何氏,又有些怒其不爭,現(xiàn)下更是有些心驚,兩條人命啊,不是什么小貓小狗,居然就幾天功夫就能給了結(jié)了,這份從容,讓寧念之有些怕。 哪怕她知道,苗氏和小苗氏是罪有應(yīng)得,因果報(bào)應(yīng)。 原東良剛打算張口安慰寧念之兩句,他大男人家,對這事兒只覺得何氏太蠢,為了兩個仇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實(shí)在是不值得,多余的同情是沒有的,誰的日子過成什么樣子,那都是自己做出的選擇。好了壞了,也不能怨怪別人。 就何氏那性子,原東良都奇怪她能活到現(xiàn)在。 可還沒開口,就見聽雪拎著裙子急匆匆的沖了進(jìn)來:“二老爺府上,著火了!” 一句話說的氣喘吁吁的,寧念之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 “原二老爺府上,著火了,那邊小廝過來報(bào)信,想求了大少爺帶人去滅火?!甭犙┥钗豢跉?,又重復(fù)了一遍兒,原東良立馬起身,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一邊走一邊說道:“你若是害怕,就去和祖母呆在一起,我得先過去看看。” 并不是為著原二老爺,而是滅火這事兒,歸他們管。若是再出了人命,他和知府兩個人的政績就不要想往上走了。 寧念之哎了一聲,話沒出口,原東良就跑的不見人影了。聽雪小心翼翼的問道:“咱們要不要去找老太太?” 寧念之沒好氣:“去什么啊,這事兒只東良自己就行了,老爺子定是不會去的,這都什么時候了,老爺子和老太太定然也都歇下了,咱們好意思去找祖母嗎?祖父定是恨不得將我扔出去的?!?/br> 見寧念之還有心情開玩笑,聽雪也松了一口氣,笑嘻嘻的給寧念之端茶:“少夫人不用太擔(dān)心,就大少爺那本事,別說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兒小火了,就是著了一條街,大少爺也定然能給撲滅的。” 寧念之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當(dāng)他是會下雨還是會下雪?他有再大的本事,不還得靠人打水撲火嗎?”說著,又皺眉:“這好端端的,怎么就會忽然起火了嗎?” 聽雪搖頭:“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就你貧嘴,哎,我忽然舍不得將你嫁出去了,你一走,我這身邊就要安生許多了,說不定就都不習(xí)慣了呢。”寧念之笑著說道,聽雪臉色一紅,嘟嘟囔囔的說道:“就是嫁人了,少夫人想找人說說話,奴婢也能立馬趕過來啊,就怕少夫人到時候有了新人忘記舊人,十年八年的不召見奴婢,那奴婢可是連門都進(jìn)不來了?!?/br> “你放心吧,必會讓你進(jìn)門的。”寧念之笑著說道,話音剛落,就見映雪進(jìn)來,手里拿著個條子:“外面門房說,有個姑子想見少夫人,門房不敢放,那姑子就寫了一張條子,說少夫人看了就必定會見她的,少夫人,您看……” 一邊說一邊將條子給遞過來了,寧念之不解:“姑子?我可不認(rèn)識什么姑子,就是在京城,也是時常去的寺院,更不要說這云城的……”話沒說完,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打開的條子上,只簡單的寫了兩句話,那字跡卻是無比熟悉的。內(nèi)容,也只有寧念之和另外一個人知道。 因?yàn)檎f這話的時候,只有她們兩個自己在場,連丫鬟們都不在。 “那人,是什么樣子?”寧念之抬頭問道,映雪為人穩(wěn)重,辦差上心,忙回道:“三十幾的樣子,皮膚比較黑,比較瘦,說話聲音微微沙啞,穿著道姑袍,別的就沒有了?!?/br> 描述的和何氏并不一樣,但天黑,再略微往臉上抹些東西什么的,也能糊弄過去了。 見,還是不見?寧念之又看那紙條,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萬一是求救來了呢?就是自己救不了……抿抿唇,寧念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是故交,咱們在京城的時候,不是和明月師太很要好嗎?卻沒想到,明月師太竟是游歷到這兒來了,快快將人請進(jìn)來。” 映雪心里明白,什么明月師太,子虛烏有。但寧念之既然說有,那就是肯定有。出了門,親自去了門房,一邊遞了個荷包過去,一邊揚(yáng)聲問道:“可是明月師太?” 那邊嗯了一聲,映雪忙說道:“我們少夫人竟是不知道明月師太到了這兒呢,還以為師太還在京城,快快請進(jìn),明月師太前些日子去了哪兒游玩?” “去了……”一邊說一邊跟著映雪往里面走,聲音也低沉下去了,那門房捏了捏手里的荷包,京城來的啊,那難怪了,少夫人從京城嫁過來,想必是很想念京城的人的,就是有個人來說說話,也能解解離鄉(xiāng)之情,這尼姑若是說的好了,指不定還能得了少夫人的賞呢,那可就是好運(yùn)氣了。 “貧尼明月,見過大少夫人?!边M(jìn)了門,那師太忙行禮,寧念之卻不說話,只盯著那尼姑看,聽雪和映雪也不出聲,更不出門,就守在寧念之身后。 良久,那尼姑終于憋不住了,無奈的嘆口氣:“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竟是連單獨(dú)相處都不敢嗎?” “確實(shí)是不敢。今天晚上這把火,是你放的?”寧念之問道,聽寫還沒猜出來,聽寧念之這樣問,一緊張,迅速攔在寧念之前面,一臉警惕的盯著對面的明月師太看,然后,總算是看出來些端倪了:“你,你你……” “是我又如何?”師太,不,以前的何氏,笑了一下,自顧自的找了椅子坐下,寧念之滿臉復(fù)雜:“你和以前不一樣了,若是你以前就是這個樣子……” 何氏冷笑了一聲:“你是想說,若是我以前就是這樣,苗氏和小苗氏也就不會打我了?到底是大家小姐,想的就是簡單,你以為他們單單是因?yàn)槲液闷圬?fù),所以才來欺負(fù)我?我告訴你,她們之所以打我,是為了讓我死!我死了,她們做的壞事兒就再也沒人知道了,我死了,那些嫁妝就在也不用還了,我死了原繼祖才能娶給大家閨秀,我死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所以,她們才要欺負(fù)我,要不然,打罵丫鬟豈不是更省事兒?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說什么的?!?/br> 寧念之嘆氣,果然是猜對了,怕是原二老爺府上上上下下,全都是巴不得何氏趕緊死的。 “幸虧,我醒悟的不算遲。有怨報(bào)怨,有仇報(bào)仇,我買通了馬車夫,哦,你一定會疑惑,我怎么還會有錢去買通馬車夫?qū)Σ粚??哈哈哈,簡單的很,那馬車夫又矮又胖,長的也丑,又是個下人,家里沒點(diǎn)兒銀子,三十好幾的人了,連個媳婦兒都娶不上,我說,若是他能替我辦成了這事兒,我就將小苗氏身邊最得意的丫鬟給他,那丫鬟長的可漂亮了,又聰明伶俐,最會看人眼色,苗氏一個眼神,她就知道該拿剪子還是拿尺子,你不知道拿這兩樣?xùn)|西做什么吧?” 何氏笑了兩聲:“當(dāng)然是為了打我啊,要是不拿點(diǎn)兒東西,打的自己手疼了怎么辦?” “我還許了他一個宅子和三千兩銀子,他想媳婦想瘋了,哪怕我只是口頭上說說,他也立即辦了這事兒。當(dāng)然,我不是小苗氏那樣說話當(dāng)放屁的,苗氏和小苗氏一死,我立即讓人給那丫鬟灌了藥,送到了馬車夫床上。在苗氏剛死那天晚上,兩個人就成了夫妻,哈哈哈,這可真是一樁好姻緣,男的丑,女的狠,再合適不過了。” “我知道原繼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所以我要先下手為強(qiáng),趁著他們睡著了,將人打暈,壓在箱子里,然后,房子周圍灑上酒水,一把火下去,那兩個烏龜王八蛋是肯定會沒命的,房門窗戶,我可都是給鎖死了的。” 何氏臉上的笑容再溫柔不過了:“你看我多好,為了讓他們享受一番臨死前的絕望和疼痛,我釘窗戶的時候,連自己的手掌都磨破了呢?!?/br> 一邊說,一邊伸手讓寧念之看。那溫柔的笑容,在燈光下,竟是帶著幾分陰森森,寧念之現(xiàn)在是務(wù)必的確定,何氏是瘋了。兩條人命,還不足以抹平她心里的恨。 “那府里的下人,也不全都是欺負(fù)過你的,說不定就有人曾經(jīng)幫過你,你這一把火下去……”那些人何其無辜?寧念之也熄了救何氏一命的想法,正想起身,卻又聽何氏說道:“我豈會那么傻,在釘窗戶的時候,還留著那些人在府里,豈不是要壞了我的計(jì)劃嗎?所以,我早早的就吩咐人,不準(zhǔn)離那地方太近了。” 寧念之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那只要看見火光,就應(yīng)該會逃出去的吧?幸而,今晚沒風(fēng)。但隨即,寧念之又忍不住皺眉了,那熟睡的人呢?火勢若是蔓延起來,人就是跑也來不及的。 何氏渾不在意:“你倒是個心軟的,那府里的人,多是從這邊帶走的,他們當(dāng)日棄了你選了苗氏,現(xiàn)下他們死了,我也算是為你出了一口氣,你怎么好不高興呢?” “那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螻蟻,不是貓狗!”寧念之忍無可忍,何氏好像不太明白寧念之為什么生氣,歪著頭看寧念之,過了一會兒,又繼續(xù)嘮嘮叨叨:“萬一燒不死他們,他們就要?dú)⒘宋伊?,所以,我得趕緊走,可走之前,我得來見見你。當(dāng)初,若不是你幫了我一把,說說不定我早死了?!?/br> 寧念之正想說話,沒提防,卻見何氏神色猙獰的撲過來了:“可我寧愿早點(diǎn)兒死了!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救我!你當(dāng)初都能救了我,后來為什么又不幫我了?任由她們婆媳將我打成那樣!你不是最心軟善良了嗎?為什么不救救我?” 聽雪一直對何氏很警惕,但何氏動作太快,聽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何氏已經(jīng)撲到跟前了,聽雪情急之下,伸手從旁邊抓了個花瓶,直接沖何氏腦袋上砸去。 砰的一聲,整個屋子都安靜了。聽雪有些慌:“我會不會將她打死了?” “沒事兒沒事兒,死了也不要緊,二老爺府里那么多人呢,若都是因?yàn)檫@場火出了事兒,她死不足惜。”寧念之忙拉了聽雪安慰。映雪倒是夠堅(jiān)強(qiáng),雖然臉色發(fā)白,還是壯著膽子上前探了探何氏的鼻息。 隨即就松了一口氣:“沒事兒,沒死呢,還活著,我就說,聽雪沒那么大的今兒,少夫人,這何氏,是不是腦袋有問題了?” 寧念之嘆口氣:“怕是早就被逼瘋了,你們?nèi)ソ辛颂茓邒?,順便找?guī)讉€婆子,將這人給你們大少爺送過去吧?!比羰强粗凰懒硕蠣敽驮^祖兩個,寧念之說不定能救何氏一命,可惜,何氏做的太過,牽連太多人了。 一報(bào)還一報(bào),還的多了,還要再反回來的。 得知寧念之這兒出事,唐嬤嬤立刻就趕過來了,踩著地上的何氏過去,抓著寧念之的手不停的問道:“傷者沒有?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什么的?真沒碰著?這何氏,也太不爭氣了!若是有成算,弄死了二老爺,弄?dú)埩嗽^祖,要是太惡心了,也弄死原繼祖,然后過繼個孩子,或者改嫁,有什么不好的?非得連自己都賠進(jìn)去。還敢對少夫人出手,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當(dāng)初那銀子拿出去打水漂也能看個樂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