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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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寧念之也不敢保證,自己若是將四夫人帶到老太太跟前了,會不會讓老太太覺得厭煩。不管是從感情上還是理智上,寧念之都是站在老太太這邊的,為老太太著想的。 為一個不怎么熟悉的四夫人,就讓老太太生氣,不太劃算。 “四嬸不用太過擔心的?!睂幠钪χf道,“若是有什么需要四嬸的,我也定然不會和四嬸客氣,只是這藥材,回頭我問問廖嬤嬤?若是能用得上,四嬸的一番心意,祖母也定然會心領(lǐng)的。若是用不上,四嬸的孝心,祖母也是會記在心里的?!?/br> 四夫人微微松了一口氣:“那就拜托你問問了,讓你見笑了?!?/br> “都是一家人,四嬸不用客氣?!睂幠钪χf道,指了指桌子上的點心:“這個是我身邊的丫鬟親自做的,京城那邊最有名的點心,四嬸嘗嘗?” 四夫人忙拿了一塊兒,嘗了一口就點頭說道:“果然好吃,不愧是京城最受歡迎的點心了,比府里以前做的那些好吃多了,念之身邊有這樣能干的丫頭,倒是享福了?!?/br> “四嬸若是喜歡,回頭我讓人多做一些,給四嬸送過去?!睂幠钪蜌饬藘删?,又說了幾句閑話,這才送了四夫人出門。等人走了,才有些哭笑不得和唐嬤嬤說話:“四夫人這膽子,也著實太小了些,不過是被祖母責(zé)罵兩句,竟是嚇的不敢再去獻殷勤了,我原先還想著,四房太過于淡然了,什么都不想求,所以才能冷靜的看待一起,若真相是因為太過于膽小,所以不敢開口,也著實是……” 頓了頓,說道:“太好笑了些?!?/br> “我瞧著這位四夫人,倒不像是真膽小的?!碧茓邒叱烈髁艘幌虏耪f道:“原老太太也在京城住過一段時間,少奶奶呢您也和原老太太接觸過不少次,您自己覺得,老太太是那種發(fā)火會嚇著別人的人嗎?” 能嚇著別人,那肯定不會是光嘴上說兩句就行了的。老太太那脾氣,在京城的時候,寧念之可是從沒見她發(fā)過火兒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在外人面前,要保持儀態(tài)。 這幾天吧,老太太也對著二房發(fā)了幾次火,可每次,都是老太太說要分家什么的,也沒有打人,也沒有罵人,就是二夫人被關(guān)起來,也是二老爺自己動的手。 好吧,這樣看的話,其實也確實是挺嚇人的。 但四夫人這反應(yīng),好像真是有點兒過啊。 “但是,她撒謊讓我去問祖母,對她自己又有什么好處呢?”寧念之無語,唐嬤嬤搖頭:“這個不好說,大約是為了試探一下?不管四夫人是什么意思,少奶奶總是要多多留意一下才好,今兒這事情,先別急著和老太太說,不如,先偷偷的問問廖嬤嬤?” 寧念之點頭,看著時候不早了,索性直接進房午睡了。 一覺睡醒,原東良也已經(jīng)回來了,吃了酒,身上微微帶著些酒氣,見寧念之睜眼,先笑了一下,然后俯身,含住寧念之的嘴唇,親了半天才放開:“怎么辦,我越來越舍不得你了,離開這么一會兒,我心里就想的不行,不如以后,我都不去衙門了,只在家陪著你?” 寧念之翻個白眼,坐起身:“我剛睡醒,都沒來得及漱口呢你就親上來了?!?/br> 原東良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抬手抱了寧念之:“放心,我不嫌棄你,哪怕你在泥塘里滾兩圈,出來我照樣能親你,不管你什么樣子,我都是最喜歡你。” “什么時候了?”寧念之不搭理他,推開人,一邊下床一邊問道,聽雪在外面聽見問話,趕緊揚聲回答了一句,然后拎著水壺進來,幫著寧念之洗臉梳妝。 “祖母身子可好些了?”寧念之側(cè)頭問道,原東良起身,站在寧念之旁邊比劃了兩下,幫她選了個簪子:“我回來的時候到祖母的院子里問了問,祖母中午醒了一會兒,吃了一些白粥,這會兒已經(jīng)有些好轉(zhuǎn)了,還說等你醒了,要和你一起到園子里轉(zhuǎn)轉(zhuǎn)呢。” “那你怎么不早些叫我?”寧念之趕緊起身,原東良忙將人按?。骸皠e著急啊,祖父還在陪著祖母呢,咱們等一會兒過去也來得及,我瞧見桌子上扔著賬本,今兒看賬本了?” “嗯,看了幾本,云城這邊的物價,和經(jīng)常差別大嗎?”寧念之問道,原東良眨眨眼:“玉石這些東西吧,比京城那邊的要便宜一些,但綢緞什么的,比京城那邊的要貴一些?!?/br> 寧念之抽了抽嘴角,但想想,不管是在云城還是京城,原東良都不曾親自上街買過菜,這些事兒,估計他還真不知道。 “改天帶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原東良問道,寧念之點頭:“行啊,得空了就去轉(zhuǎn)轉(zhuǎn),云城有什么好玩兒的東西嗎?” “有,不少呢?!痹瓥|良絮絮叨叨的給寧念之介紹:“你不是喜歡騎馬嗎?七月的時候,哦,今年已經(jīng)過了,不過明年還有,到時候我?guī)闳?,有專門的馬市,這邊也是有好馬的,還有蝴蝶會,棒棒節(jié)之類的,你肯定會喜歡?!?/br> 說著話,寧念之也喝了一杯水了,收拾妥當,夫妻倆就往老太太的院子去了。 老太太睡了一上午,這會兒精神挺好,正坐在軟榻上和老爺子說話,見他們進來,就抬手轟老爺子:“你有正事兒要辦,就趕緊的去吧,別耽誤了,有我孫子和孫媳婦兒在這兒陪著我呢,你就不用留下來礙眼了,趕緊走吧,晚上你自己在書房吃吧,我這邊沒什么好吃的,只能吃白粥了,也省得還要給你擺飯,讓我看著嘴饞。” 老爺子頗有些無奈,起身拍了拍原東良的肩膀,原東良忍不住笑:“祖父放心吧,我和念之會照顧好祖母的。” “念之來來來。”老太太招手,寧念之忙過去,行了禮,在老太太身邊坐下,老太太從軟榻上的抽屜里拿出來一本畫冊,十分珍惜的摸了摸,這才遞給寧念之:“你之前不是說,想祭拜一下你公婆的嗎?回頭,讓東良陪你一起去?!?/br> 寧念之有些不解的翻開畫冊,就見里面是各種小像,大多是一個男人,和原東良的長相有七八分相似,說不親父子都沒人相信。偶爾會有一個女人的畫像,很是溫婉的那種。 “這個……”寧念之猜出那畫中人的身份,有些遲疑的看老太太,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是東良的爹娘,東良的娘,雖說我一向不喜歡她,但也得承認,她是個才女,畫畫最好,你看,這些是不是都跟真的一樣?東良的爹,因著身子不好,從小看書,也是個有才華的人,兩個人成親之后,感情深厚?!?/br> 又看原東良:“可惜了,東良既沒有像他爹那樣學(xué)富五車,也沒有像他娘那樣才華橫溢。不過,這樣也好,書讀多了,就總覺得這天底下只有他們自己最聰明,沒有什么他們自己做不到的,早晚得闖大禍。” 原東良從未見過爹娘,之前大約也看過這畫像,這會兒就坐在一邊不發(fā)一言,時間能帶走一切,老太太早些年一看這些畫像就哭,現(xiàn)在,有了孫子,也總算是沒那么難過了。 “你好歹也是東良媳婦兒,總得現(xiàn)在回到自家公婆長什么樣子才行?!崩咸呐膶幠钪氖郑謱⒃掝}拉回來:“他們兩個的尸骨……” 老爺子找到他們的尸骨的時候,早就成了骨頭了。西疆和北疆之間的一片荒地,除了野狼還有禿鷲,白骨累累,混在一起根本就分辨不出來哪一根骨頭是誰的。 最后無奈之下,只能將那一片的骨頭都給收斂了,重金請了仵作拼出人形,一一安葬。 “回頭讓東良帶你去拜拜。”老太太也不想多說這種事兒,眼圈紅了紅,就將畫冊給合上了:“總不能心里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就是對著墓碑說話,都想不出來一張臉是什么樣子的。” 生怕老人家又心情不好,寧念之忙給原東良使眼色,原東良笑著說道:“祖母,您開始教念之看賬本了???之前不還說,讓我盡管帶著念之出門玩耍,早點兒給您生個重孫子的嗎?要是念之開始管家的話,可就沒空跟我出去玩兒了?!?/br> 老太太拍他腦袋:“又不是說管家了就不能出去玩兒了,等她上手了,這管家什么的,也就半天功夫,剩下那半天不照樣能出去玩兒嗎?你啊,就是娶了媳婦兒忘了祖母,只想著帶著媳婦兒出去玩兒,也不心疼心疼祖母?!?/br> “祖母可不能冤枉我,我最心疼祖母了?!痹瓥|良忙叫屈:“我個大男人家,生怕照顧不好祖母,于是就特意娶回來個媳婦兒,幫我照顧祖母,這樣,就從我一個人孝順祖母變成了兩個人孝順祖母了,天底下可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惦記祖母的人了?!?/br> 老太太忍不住笑:“哪兒有這樣夸自己的,也不嫌臉皮厚!我瞧瞧,這臉皮是不是都能掀下來兩層當鼓面用了?” “祖母您看您看,我這臉皮薄著呢,是像了祖母的,白白凈凈的是不是?”原東良插科打諢,逗的老太太哈哈大笑,寧念之也憋的臉色通紅,自己還真沒見過原東良這樣小孩子氣的時候。 玩鬧了一會兒,見老太太放下了心里的痛事,寧念之忙說出之前逛園子的話來,老太太利落的起身:“走,我都躺了快一天了,骨頭都快生銹了,咱們出去走走也好?!?/br> 原東良和寧念之一人一邊扶著,慢悠悠的去園子里逛。十月份的云城,還是有些暖和的,花園的婆子照看的好,有不少的花兒還在盛開著,原老太太看的高興,掐了花兒往寧念之和自己的頭發(fā)里扎,看著水面顯擺:“想當年,我也是云城一枝花,那長的叫一個好看,四面八方來了不少人家提親,可我偏偏看中了你祖父這個愣頭青,那會兒你祖父比你還小兩三歲的時候,是真木訥,連句好話都不會說,我還覺著是他老實呢。” 頓了頓,老太太又換了話題:“回頭咱們將這邊給收拾收拾,園子翻新一下怎么樣?” 原東良有些驚訝:“要翻新?那這兒種的花花草草什么的,都不要了?還有這些假山什么的,全都要搬走啊?” “哎,其實我這兩年,也不太喜歡這些花兒,看時間長了就覺得沒意思了?!闭f著,拉寧念之的手:“孫媳婦兒,你說,咱們要是翻新園子的話,弄個什么樣子的比較好?你喜歡什么風(fēng)格?蘇杭那邊的,還是京城那邊的,或者是北疆那邊的?別管別人怎么看,你自己喜歡什么樣的,不如咱們就弄成什么樣的?” “祖母,我也沒什么特別喜歡的?!睂幠钪φf道:“您喜歡什么樣子的?” “人老了,就喜歡熱熱鬧鬧的,要不然,咱們就蓋成京城那邊的園子?”原老太太揮舞著胳膊指點江山:“那里弄個八角亭,這里弄個池塘,要活水,種上荷花,放上魚苗,再蓋兩座小橋,那邊放上兩個假山,要多孔的那種,另外種上幾棵柳樹,放上石凳石桌之類的,再擺上棋盤……” ☆、第124章 原東良倒是想天天守著寧念之,不去衙門,甚至連書房都不想去,可惜,只能想想,沒到半個月呢,老爺子就看不過去了,吃了早飯,親自將孫子拎走:“男子漢大丈夫的,整天守在家里像是什么樣子,像個娘兒們一樣!再這樣下去,就將志氣磨沒了,美人鄉(xiāng)英雄冢這句話沒聽過嗎?” 原東良嘀咕道:“念之也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美人啊。” “可你就是那不知道進退的英雄?!痹蠣斪記]好氣的說道:“我年紀也大了,這西疆,早晚是要交給你的,你不趁著這會兒趕緊的將這些事情接手過去,難不成,以后念之懷孕了,你也沒想到陪在念之身邊嗎?” 原東良眼睛一亮,忍不住摸摸下巴:“這個,祖父也不算上了年紀,等念之有身孕,祖父定是還能再幫幫我的……” 老爺子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原東良后腦勺上:“你小子倒是想得美,難不成就只有你想天天守著自己媳婦兒嗎?”頓了頓,老爺子忽然嘆口氣:“說起來,這些年,也是我愧對你祖母,當年你爹身子弱,我就想著,總得有個人繼承原家……既是為了原家,又是為了你祖母,沒少讓她忍著不痛快?!?/br> 他得為老太太考慮身后事。若是,他能比老太太活得長久,那就好,可就怕他比老太太先走一步。到時候,老太太的侄子也不一定能為老太太撐腰,就算愿意,可老太太終歸是要跟庶子們生活在一起的,現(xiàn)在將人得罪狠了,以后自己走了,誰還能保護她? 他不是不知道老太太過的有些憋屈的,可現(xiàn)在憋屈一些,總比以后被庶子媳婦磋磨的好。 原東良撇撇嘴:“祖父,你有這想法,只能說,是你不了解我祖母,她那性子你還看不出來嗎?是寧愿這會兒出口氣,也不愿意忍氣吞聲一輩子的,之前之所以能忍著,也不一定是對祖父你有感情,人這一輩子,就短短幾十年。我祖母前二十年是為自己活,整天開開心心就行。中間二十年是我爹活,我爹死了她就不再愿意管外面的事情了,不管你是想寵著誰,都和她沒關(guān)系。”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老太太又有要堅持的理由了。那就是原東良,和未出世的重孫子。 有了想保護的人,自然不能再和以前一樣忍氣吞聲了,原康明的結(jié)果可還在老太太心里記著呢。退一步,也不一定就是海闊天空,相反,也有可能是懸崖斷壁。 原東良說話半分不客氣:“祖父也不過是依仗著祖母還愿意對你有幾分期盼,若是等哪天,祖母連你都不想要了,怕是連分家這樣的話也不會說了?!?/br> 稀罕原家的那點兒東西啊,直接領(lǐng)著孫子孫媳婦另外建府,反正有朝廷的支持,原老爺子也是早晚要死的,還怕耗不死二房他們嗎? 老爺子張口想反駁,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他想說原東良說的都是歪理,可歪理也是帶著個理字的。他想說,原東良那是無稽之談,他和老太太少年夫妻,將來也必定是老來伴兒,可老太太也確實不像是剛成親那會兒了,每天都和他膩膩歪歪的。他原以為,那是因為成了夫妻,相處時間了,彼此習(xí)慣了,太熟悉了??梢幌氲嚼咸珜頃氐讓⑺斈吧耍睦锞腿滩蛔∫魂囮嚳只?。 他這樣的地位,身邊確實是不少女人,別說現(xiàn)在,哪怕是再過十年,照樣有人愿意送上年輕貌美的小娘子??傻饶奶焖掷餂]了錢財,身上沒了權(quán)勢,那還會有人愿意跟著他嗎? 再過二十年,他若是重病在床,伺候他的,除了丫鬟婆子,還能有誰?久病床前無孝子,這話能流傳這么久,也不是沒道理的。 “祖父,不是我不愿意養(yǎng)著叔叔他們,只是,我越是愿意養(yǎng)著他們,他們才越是沒有出頭之日。”原東良拍拍老爺子的肩膀,老爺子正在感悟人生呢,被原東良一拍,差點兒沒往前撲到,轉(zhuǎn)頭瞪一眼原東良:“你這個臭小子!” “祖父你就是為了二叔他們長久的考慮,也應(yīng)該是早些準備分家的事情才是?!痹瓥|良才不怕老爺子多想呢,他就是想分家,他就是不愿意照應(yīng)二叔他們,他也不介意現(xiàn)在就讓老爺子知道他的態(tài)度。 等什么秋后算賬啊,他可不愿意現(xiàn)在讓媳婦兒去傷神。雖然,哪怕是十個二嬸加起來,都不是一個寧念之的對手,但能讓媳婦兒少cao心就少cao心啊,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每天不要想太多才能活更久,才能更年輕。 身為好男人,得先將前路給掃平了,讓后面的媳婦兒過的更逍遙自在才行。 原東良是完全不在乎老爺子怎么想的,反正說完了這些話,他就抬頭挺胸的進了衙門。祖父說的也挺有道理,男人嘛,得有自己的事情做才行。他現(xiàn)在成家了,可得有自己的權(quán)勢自己的家財,將來才能養(yǎng)得起媳婦兒養(yǎng)得起孩子。 要給兒子攢錢娶媳婦兒,要給閨女攢嫁妝,不努力一些不行啊。 爺兒倆各有心思,原老爺子看公務(wù)的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原東良卻是精神奕奕。同僚見了都要打趣一聲:“這成了親,果然就是不一樣了啊,瞧瞧現(xiàn)在這臉色,春風(fēng)得意啊,恭喜恭喜了?!?/br> 和以往的面無表情不一樣,現(xiàn)下原東良嘴唇微微挑起,任誰看見,那都是心情好到爆的樣子。 原老太太坐在后面,寧念之則是坐在前面藤椅上,再往前,是站成了四排的仆婦,不管是前后的管事,還是后院的管事嬤嬤,一個不落。 照著順序,輪著上前介紹自己。聽雪和映雪則是坐在一邊,兩個人奮筆疾書,輪著記錄。唐嬤嬤則是捧著名冊,一個個對照,寧念之一言不發(fā),聽完了,只點點頭,示意下一個。 這種有點兒冷淡的態(tài)度,倒是讓下面的仆婦們更有些忐忑,誰也不敢小瞧了這位新進門的夫人。雖說她年紀小,初進門,但她身后,站著的可是原家的老太太。沒瞧見就只是認個臉,老太太都生怕別人欺負了自己孫媳,要在一邊照看著的嗎? “老奴是廚房上的掌勺,拿手的是湯水,不管是養(yǎng)氣的還是補血的,少奶奶若是想喝湯,只管讓人和老奴說一聲?!比鄽q的嬤嬤打扮的倒是素凈,一張臉圓圓胖胖的,看著很是富態(tài),大著膽子偷偷看了看寧念之的臉色,然后行了個禮退下。她后面,還是灶上的。 “大家也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該知道的規(guī)矩也都應(yīng)該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說了,一切都按照以前的規(guī)矩來?!钡人腥硕冀榻B完了自己,寧念之才開口,慢吞吞的掃一眼所有的人,她活了兩輩子,深知這世家的仆人,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的,有時候比當主子的架子還要大。 尤其是家里的仆人幾乎都是家生子,一代代下來,忠心可能是有的,但小心思也肯定是有的,更有拉幫結(jié)派,轉(zhuǎn)個彎就能扯上親戚關(guān)系,寧念之初來乍到,自然是得先理清這里面的脈絡(luò)才行。 “今兒就不說了,往日里怎么樣,還是怎么樣,只是從明兒開始,早上辰時之前,要到這兒?!睂幠钪贮c了點旁邊放著的對牌:“回事,然后領(lǐng)取對牌??啥悸犌宄耍俊?/br> “是,少奶奶?!被卮鸬穆曇舻绞峭φR的,寧念之擺擺手,眾人一起行禮,然后告退。寧念之轉(zhuǎn)頭,笑瞇瞇的看老太太:“祖母,我今兒的表現(xiàn)如何?可還好?” 老太太也笑,點頭,伸手揉揉寧念之的頭發(fā):“很不錯,該說的都說了,也表現(xiàn)出了大家媳婦兒的氣勢,回頭聽兩天管家媳婦兒們的回事,就差不多能上手了?!?/br> 又抬手拍了拍賬本:“之前的帳,可都理清楚了?” 寧念之點點頭:“因著前幾年,云城這邊在打仗,那幾年的帳有些亂,也不知道是我算錯了還是怎么回事兒,有十萬兩的銀子,不知道去哪兒了?!?/br> 老太太微微皺眉:“十萬兩?可是蓋了老爺子的印信的?” 寧念之搖頭:“并未,若是有祖父的印信,孫媳也不會說這事兒了?!焙蛯幖业牟畈欢?,每年都有一筆不能記在明面上的賬目,但這個也不是誰都能領(lǐng)走的,得有老爺子的印信才行。 老太太眉頭皺的更緊了,前兩年打仗沒顧得上,后來忙著準備原東良成親的事兒,再后來自己生病,還真沒發(fā)現(xiàn)賬本上有問題。 “是整筆沒了蹤影,還是賬本上有貓膩?”老太太問道,寧念之忍不住笑,往老太太身邊靠了靠:“還是祖母英明睿智,一語中的,這筆錢是一本帳上,一點點兒的消失的?!?/br> 也就是說,不是被人領(lǐng)走的,而是被人貪污掉的。老太太嘆口氣,這事兒是哪個干出來的,根本不用猜。不是二房就是三房,亦或者是兩人聯(lián)手。 她那會兒精力不濟,生怕二房一家獨大,就讓三房從旁協(xié)助,算是玩兒了個平衡。卻沒想到,就是平衡,也沒能平起來。 “祖母,這筆銀子,咱們是要還是不要?”寧念之問道,當初寧家的賬面上,消失的是五六萬兩銀子,寧震和寧霄雖然不是不是一個娘親,但也是一個爹,寧老爺子又一向是不偏不倚,從不覺得身為長子就應(yīng)該讓著次子,所以,為了老爺子,馬欣榮寧愿不去追究這事兒。 可放在原家,這事兒就不能一概而論了。原二叔和原三叔可不是自家公爹的親兄弟,相反,指不定公爹去世的事情,也有那兩位生母的插手。不當仇敵看,就算是原東良大方良善能容人了,沒道理再將白花花十萬兩白銀拱手送給他們。 所以,寧念之是偏向于將這筆銀子給要出來的。但是,這事兒她說了不算,得看老太太的意思。 這會兒寧念之就眼巴巴的看著老太太:“在云城這地界,十萬兩銀子,能買個宅子嗎?” 老太太本來還皺著眉呢,這會兒就忍不住笑:“怎么,想買宅子了?” “也不是,就是覺得,那么大一個宅子,憑空沒有了,有些心疼?!睂幠钪故遣谎陲椬约旱男乃迹咸此徽诓谎?,顯然是將自己當可依靠之人了,心里越發(fā)的喜歡,點頭說道:“你說的對,偌大的兩三個宅子就這么憑空沒了,確實挺讓人心痛的,你且放心,這筆銀子,祖母幫你要回來。” 寧念之一邊吃驚云城這邊的宅子好像挺便宜,一邊又有些擔憂:“祖母,要不然,這事兒咱們好好合計合計?要不然,祖父那邊,怕是不好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