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欣榮拍板決定，寧安和趕緊點頭，拉了寧安成開始討論要請什么人來，他們兄弟兩個年紀相當，上學也是在一個學院的，有不少共同的同窗，倒是能說到一起去。

    瞧著這兄弟倆相談甚歡，老爺子也忍不住摸著胡子笑，兄弟和睦才能興家啊。

    吃了飯，馬欣榮讓人準備了東西拜月，這事兒幾乎就是女人的事情，老爺子索性帶了寧震兄弟倆到前面書房去說話，只剩下一群女人在這里搗騰。

    “嫦娥娘娘保佑，愿我兒越長越漂亮，將來有閉月羞花之貌，也越來越心靈手巧……”馬欣榮閉著眼睛嘀嘀咕咕的祈禱，老太太也認真的幫寧霏禱告。

    然后，分一個大月餅吃。

    今天晚上月色特別好，寧念之回自己的院子的時候，都不用讓人挑燈的。聽雪她們早就備好了洗澡水，趴在浴桶里，寧念之看著映在窗戶上的樹枝，又是一年中秋節(jié)啊。

    “meimei？”正傷春悲秋，就聽見窗戶被人敲了兩下，寧念之瞬間回神，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不等她回答，那邊就又問道：“可是已經(jīng)睡下了？”

    “原大哥等等。”寧念之忙說道，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身，聽雪和映雪忙拿了布巾過來給她裹上。外面原東良原還以為自家meimei已經(jīng)躺下了，聽見水聲才忽然反應過來，meimei是在洗澡。

    然后，腦袋里出現(xiàn)了一個浴桶，以及，浴桶里的那個人。瞬間，臉色爆紅，感覺全身所有的額血液，都沖著腦袋來了，腦袋都快燒起來了。

    雖說，meimei年紀還小，但原東良今年也已經(jīng)十八歲了啊。常年練武，吃的好睡的好，身上該長的地方都已經(jīng)長好了，就算是沒經(jīng)過事兒，可軍營里也不少聽那些老油條子兵痞子們說葷話。

    再者，男人的本能，這會兒還用人教嗎？

    越是不讓自己去想，那些畫面越是鉆空子往腦袋里面貼。meimei還小……但前段時間，meimei胸前好像長大了一點點兒，三個月沒見，應該更大了些吧？meimei還小……meimei一向皮膚白凈，一雙手柔軟細膩，臉上更是連個毛孔都看不見，身上想必是更白嫩吧？meimei還小……之前就來了葵水，再過一年多就及笄了，及笄之后，也就可以嫁人了吧？

    原東良一邊在心里唾棄自己，一邊又忍不住去想，一會兒拍拍腦袋想將那些東西都給扔出去，一會兒又臉色爆紅恨不能親眼看一眼。

    正自己和自己爭斗的激烈的時候，就聽見身邊一聲喊：“原大哥？”

    剛剛在泡澡，聲音微微帶了些沙啞，卻像是含了幾分水意，又柔又軟，勾人心魄。臉色粉潤，眼光帶水，臉上的笑容也帶幾分欣喜：“怎么這會兒過來了？”

    “來看看你?！痹瓥|良費勁了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的雙手，免得那手伸出去去摸那白玉一樣的臉頰。只是，臉上那一層紅，卻是怎么都消不下來的。

    “臉色這么紅，晚上吃酒了？”寧念之吃驚的問道，原東良搖頭，眼睛只盯著是寧念之的唇瓣，看著軟乎乎的，水潤飽滿，也不知道咬一口，是個什么味道。

    “這已經(jīng)入秋，天色變涼，原大哥也不說多穿件兒衣服，別在這兒站著了，到前面坐著吧。”寧念之笑著說道，轉(zhuǎn)身往院子前面走，走兩筆沒聽見動靜，轉(zhuǎn)頭：“原大哥？”

    原東良不是詩人，這會兒腦袋里卻忽然冒出來一句話——回眸一笑百媚生。

    月色如水，寧念之又是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服，微風吹一下那裙擺，整個人就好像要飛起來一樣，恍如月宮仙子，美的動人心魄。

    當然，這動的，是原東良的心魄。

    “meimei，你真漂亮?！痹瓥|良傻呆呆的說道，寧念之愣了一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大哥你今兒是怎么了？怎么傻乎乎的，我又不是忽然改變了模樣，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寧念之張開胳膊轉(zhuǎn)個身：“大約是你太久沒見我了，所以覺得我忽然變漂亮了？”

    原東良沖動之下說完那句話，就忽然回神了，表現(xiàn)的太色了，會讓meimei討厭的，現(xiàn)下meimei可還是孩子呢，不能將人嚇著了，要等，等meimei長大。

    “沒有，確實是meimei越來越漂亮了。”原東良笑著說道，緊走一步跟上寧念之：“幾個月不見，我很是想念meimei，meimei可曾想我了？”

    “我若說不想，原大哥會如何？”寧念之狡黠的笑，眉眼越發(fā)靈動，原東良差點兒就又控制不住自己了，趕緊深吸一口氣，心里對自己卻是很滿意的，先下手為強，幸好自己沒有拖拖拉拉，早早就表現(xiàn)了自己的心意，讓meimei對自己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從哥哥變成未來夫婿。

    要不然，meimei的好，遲早是有不少人能看見的，到時候，自己能不能搶到，還真不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感謝爹娘當年收養(yǎng)了自己，感謝狼娘將自己送到meimei身邊，感謝祖母不僅沒有阻止自己，還幫著自己試探爹娘的心意，感謝神仙感謝佛祖，感謝一切能感謝的人，沒有讓自己錯過meimei。

    “meimei沒有想我也沒關(guān)系，我每天多想meimei一些就足夠了?！痹瓥|良笑著說道，寧念之頗有些驚訝：“幾個月不見，大哥越發(fā)的會說話了。”

    “對著meimei，有些話，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來了?！痹瓥|良抬手，抓一把寧念之的頭發(fā)，沁涼，柔軟，光滑，抓著就不想放開了：“所有的話，都是出自肺腑，并非是為了哄meimei開心。”

    寧念之更忍不住笑容了，卻又撐著不想讓原東良看見，趕緊的轉(zhuǎn)頭，將自己的頭發(fā)從原東良手里拽出來，往前面走去：“晚飯吃的什么？”

    “紅燒魚，清蒸排骨，山藥rou粥，東坡rou……”原東良將晚飯的菜式一個個報出來：“還有月餅?！?/br>
    “怎么都是rou啊，不膩嗎”寧念之忙給原東良倒了一杯茶，又說道：“原老太太還好吧？她這樣的年紀了，最好是少吃這些大魚大rou的?！?/br>
    “多謝meimei關(guān)系，祖母并未多吃，還有幾樣素菜呢。”原東良忙說道，給寧念之捧拳行禮：“祖母還說，這段時間多虧了meimei呢，時常帶著寶珠meimei一起去陪祖母說話，才讓祖母沒那么難熬，meimei的心意，我記在心里了?！?/br>
    “你可別多想，我才不是為了你，原老太太對我也很好，我也不忍心讓老太太一個人呆在府里。”寧念之忙說道，原東良點頭：“是，我沒多想，meimei一向良善體貼，就是沒有我，meimei也定會時常去照顧祖母的?！?/br>
    看寧念之有些羞惱，忙岔開話題：“我給meimei帶了禮物，meimei要不要看看？”

    寧念之挑眉：“你不是跟著我爹去辦差的嗎？哪兒來的閑工夫，還能給我?guī)Я硕Y物回來？”

    “雖說是辦差，但總能抽出來半天時間的?！痹瓥|良笑著說道，將掛在腰袢的袋子解下來，打開給寧念之看，里面是個圓鼓鼓的東西，上面雕刻著花紋，有一排的空洞，看著倒是陌生的很。

    “這個是塤，一種樂器?！痹瓥|良解釋道：“是那兒的特產(chǎn)，當?shù)厝硕紩祪上碌?，我特意跟人學了一點兒，meimei要不要聽一下？”

    寧念之好奇的很，活了兩輩子，年紀也算是不小了，但世面真沒見過多少。上輩子呢，困在京城一輩子，這輩子倒是見識過京城以外的風景了，但世界太大，怕是再有一輩子，她也不可能見過所有的東西的。

    原東良將那東西拿在手里，垂眸，吹了一下試試音，頓了一會兒，悠揚的曲調(diào)就響起來了。說實話，和琴簫一類的樂器比起來，這塤的聲音，太過于低啞了一些，但別有一種醇厚古樸，這曲子也選的好，寧念之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好聽嗎？”一曲聽完，還有些回不過神，原東良抬手捏捏她臉頰：“若是喜歡，等成親后，我天天吹給你聽好不好？”

    寧念之本來還打算說兩句高雅的話來夸贊一番呢，但聽了原東良的話，瞬間就無語了，臉色也微微紅：“胡說什么呢，誰說以后……哼哼，現(xiàn)在還早著呢。”

    “不早了，再等兩三年?！痹瓥|良含笑說道，盯著寧念之，眼神不錯：“meimei，可愿意嫁我？”

    寧念之目瞪口呆，等等，以前不都是偷偷摸摸的暗示的嗎？今兒怎么忽然就直接問出來了？這可讓我怎么回答？女兒家要矜持，矜持……

    “meimei不喜歡我？”原東良臉色有些受傷，帶著幾分傷心，但隨即就振奮精神：“不過不要緊，meimei現(xiàn)在還小，我會等著meimei的，到時候，meimei肯定就會喜歡上我了?！?/br>
    寧念之嘴角抽了抽，丫木頭變滑頭，差別太大，有些接受不了。

    “咱們到園子里走走？”原東良又問道，寧念之跟著起身：“好，那咱們?nèi)@子里走走，我前段時間，自己種了一盆菊花，長勢良好，估摸著也快開花了，正好能看看。”

    “對了，我記得園子里不是還有幾盆曇花的嗎？你前兩年種的?！痹瓥|良又問道，寧念之挑眉：“對啊，但是現(xiàn)在肯定看不到曇花花開啊?！?/br>
    “看看花盆也是好的?！痹瓥|良笑，看看寧念之捏在一起放在小腹前的手，右手蠢蠢欲動。

    “原大哥之前，可曾遇見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寧念之卻是沒注意到，一邊走，還要一邊看周圍的花花草草：“這大晚上的來賞花，果然和白天不太一樣，尤其是陽光正好的時候?！?/br>
    “嗯，陽光比較耀眼，月光比較柔順?！痹瓥|良心不在焉的說道：“稀奇古怪的事情啊，還真有，我們路過一個鎮(zhèn)子的時候，在城外的茶水攤吃飯的時候聽人家說的，鎮(zhèn)子里有一對兒夫妻，年近四十都沒生孩子，那老頭兒情深，不愿意辜負妻子，就領養(yǎng)一個孩子，卻沒想到，那媳婦兒將近四十，忽然懷了孕，于是這養(yǎng)子就不愿意了，你想想，本來偌大家產(chǎn)，說是要留給養(yǎng)子的，卻偏偏，年紀四十又得了親生子……”

    寧念之瞪大眼睛：“所以，是為了家產(chǎn)謀財害命了？”

    “是，那養(yǎng)子本來是打算將養(yǎng)母推下池塘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他自己腳底下打滑，摔進了池子，倒是淹死了自己。”原東良隨口說道，終于忍不住了，抬手扒拉一下寧念之的胳膊，在寧念之詢問的目光中，將盯著看了半天的白白嫩嫩柔柔軟軟的手，握在了自己掌心。

    “咳咳，那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了?！睂幠钪D(zhuǎn)頭說道，輕輕掙扎了一下，沒掙開，正好，晚上天氣有些冷，原東良男子漢大丈夫，身上火力大，這樣拉著，其實挺舒服的。

    就是，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去想一下那握在一起的手，感覺挺詭異的。和自己握著自己手的感覺非常不一樣，原東良的手掌更大一些，骨節(jié)分明，虎口又有厚厚一層繭子，也不剌人，就有些敦厚的感覺。

    “這事兒，也說不準。”原東良笑了一下，終于得償心愿，走路都帶了幾分飛揚：“好了，這些事情，和咱們無關(guān)，meimei也就聽個稀罕就行了?！?/br>
    一邊走，一邊說些閑話，剛剛被拉著手的尷尬慢慢散去，如鼓的心跳也逐漸平靜：“大哥這次回來，也算是立功了，之前說去京畿營的事情，可是已經(jīng)定下來了？”

    寧念之想到這個，忽然開口問道，本是一句平平常常的問話，卻半天沒得到原東良的回答，一轉(zhuǎn)頭，正好對上原東良的眼神。

    深情，專注，喜愛，這些寧念之都能看得出來，但另有一種，寧念之卻有些不明白：“原大哥？”

    “meimei，本來，我想晚點兒說的，可……”原東良抹把臉，轉(zhuǎn)身，正對著寧念之：“還是早早給meimei說一聲，meimei也好早有準備。后天，我就要離開了。”

    寧念之瞪大眼睛，離開？

    “我祖母前幾天收到的信，說是祖父前段時間生了病，想讓我們回去。”反正，該得的榮耀也得了，武狀元的桂冠摘下來了，皇上也親口贊譽過了，也跟著寧震辦過差事了，留在京城，也沒別的什么重要事情做了。

    只除了meimei。

    可偏偏，meimei年紀小，這兩三年，都還不能出嫁。以爹娘的性子，能答應將meimei許給自己，就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了，不將meimei留到十七八，肯定是不會點頭的。

    這好幾年時間，他倒是想留在京城，可祖父那邊卻是等不得了。原東良有時候都想，不如放棄了西疆的一切，反正自己現(xiàn)在也是武狀元了，也能留在京畿營自己做出一番事業(yè)來了，何必為了原家的那點兒東西費心費力呢？又要離meimei那么遠，一年都不見得能見一次面，何苦來著？

    可祖父祖母不答應，昨兒進宮，皇上的意思也是讓自己回去。原家世代在西疆駐守，與其換一個皇上不熟悉的人去掌管，不如讓原東良這個自己看好的人過去。

    再者，原東良將來是要娶寧家的姑娘的，有這一道關(guān)系，不愁拴不住原東良。

    祖母苦口婆心的勸說還在耳邊，頂天立地的好男人，娶了媳婦兒就是要讓她享福的，而不是讓她跟著自己受苦的。趁著這幾年，做出一番事業(yè)來，將來也好帶著聘禮來迎娶。

    現(xiàn)在自己在京城耗著，雖說也能做出一番事業(yè)來，可是要幾年才能做出來？三年？五年？自己能等，meimei能等嗎？將來成親了，要讓別人說，國公府的嫡長女居然只是嫁了個五六品的武將，寸功未立的小兵嗎？

    “meimei，若是我走了，你會想我嗎？”原東良問道，寧念之點頭，人都快走了，還矯情什么？不是早就想明白了，自己心里其實也是喜歡他的嗎？不是早就應承下來，自己將來會嫁給他的嗎？平日里遮遮掩掩的能當小兒女樂趣，但人都要走了，何必讓人堵心呢？

    “真的要走？”寧念之仰頭看原東良，忽然想起來，這兩年，大約是天天見，竟是沒發(fā)現(xiàn)，這少年，又變了模樣。十三歲初離開的稚嫩和堅定，十五歲回來的張揚和生機勃勃，到了十八歲，沉穩(wěn)內(nèi)斂。

    原東良點頭：“自然要走，我若是留下，自然可以天天守在meimei身邊，可meimei喜歡的，是那種兒女情長，整日里只沉浸在情愛之中的男人嗎？”

    寧念之這輩子最崇拜的男人是寧震，最喜歡的男人也是寧震。頂天立地，上能保家衛(wèi)國，下能護衛(wèi)妻兒。寧念之這輩子最看不起的男人是寧王世子，除了女色再無半點兒建樹。

    沒人比原東良更了解寧念之，也沒有人比寧念之更了解原東良。

    若原東良是安于現(xiàn)狀，不思進取之人，當年他也不會跟著原老將軍離開了。就算是有感于原老太太的舐犢之情，最多了，也只是將原老太太給接到京城來。

    所以，原東良說出的這番話，兩個人都明白，是沒有回旋的余地的。

    原東良要走，寧念之也不會強留。

    就如原東良所說，反正，寧念之還小。前一個三年都能等過來，難道這后一個三年，就等不下去了嗎？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睂幠钪吐暤泥艘痪洌粗瓥|良的眼睛：“我給你時間，三年之后，你若是能帶著聘禮回來，將來我就愿意跟你去西疆。若是三年之后……”

    原東良大喜，抬手將人摟進自己懷里：“meimei你且放心，三年之后，哪怕是爬我都會爬回來的。再者，每年過年，我也盡量趕回來，還有，每個月一封信……不，半個月一封信，就算是你我不能見面，但也不能斷了聯(lián)系，我知道m(xù)eimei畫技高超，若是meimei能時常給我寄幾幅小像，那就更好了。”

    這厚臉皮的話一說出來，原本離別的傷感，忽然就減淡了幾分。

    寧念之在他腳面上踩一下：“快放開，像什么樣子！”

    “meimei?！痹瓥|良舍不得，雖被推開，雙手還是搭在寧念之肩膀上，猶豫半天，終于鼓足了勇氣，出其不意的低頭，在寧念之嘴唇上親了一下，只是簡簡單單的碰了一下，但兩個人卻都驚呆了。

    一個純粹是嚇的，萬沒想到原東良會有這個舉動，一個是吃驚于那感覺，簡直是，太好了！這世上萬物，再沒有比這個滋味更好的。

    “你你你……”還是寧念之先反應過來，臉色爆紅，僅有的一點兒將原東良當小孩子養(yǎng)大的感情，瞬間丁點兒不剩，記憶中小孩子的模樣，全被眼前這個少年的形象給代替了。

    “meimei，說好了，要等我?！痹瓥|良趕緊說道，試圖轉(zhuǎn)移寧念之的注意力：“我后天就要走，明兒我和祖母過來告辭，你每天要想我，也不用，每天吃飯的時候想想就行了，想太多了我怕你會難過，其余時候，你還是要多照顧自己，天冷了要加衣服，天熱了也別吃冰的，閑了就出門走走，別委屈了自己知道嗎？”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寧念之還真是跟著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畢竟，她也不好意思計較剛才的事情。離別在即，追究這個，好像也有點兒太薄情了。

    “我得空了就會來看你，若是你到時候沒有照顧好自己，我也是會難過的?！痹瓥|良再次將人抱在懷里，這次，寧念之沒有掙扎，算了，馬上就要走了，自己就稍微遷就一下他吧。

    只是沒等寧念之說出安慰的話，身后就響起暴雷：“臭小子！你膽兒肥了啊你，給我松開！”

    兩個人迅速轉(zhuǎn)頭，就見寧震大踏步過來，那表情，像是要吃人，原東良一驚，趕緊攔在寧念之跟前：“爹，你誤會了，我我我……我先送meimei回去，等會兒再來給爹請安?！?/br>
    說完，拽著寧念之的手趕緊往回走，寧震在后面跳腳：“你給我滾回來！念之自有丫鬟送回去，你跟著添什么亂！正好今兒吃太飽，咱們到練武場比劃比劃！滾回來你聽見了沒有？”

    原東良跑的更快了，寧念之跟在后面，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第115章

    第二天原老太太來辭行，馬欣榮特意準備了宴席，兩家人坐在一起，算是吃了頓踐行飯。老爺子和寧震領著原東良去了前面書房，想來是不放心，要交代些事情。

    原老太太則是拉了馬欣榮的手，轉(zhuǎn)頭看著寧念之，換著花樣的將寧念之夸了好大一通：“長的漂亮，心性也好，為人溫柔善良，上能照顧母親，下面憐愛弟妹，女紅書畫，樣樣拿得出手，這樣的女孩子，誰家能得了就是誰家的福氣，寧夫人，眼看著我和東良也要啟程離京了，這客氣的話我也不多說了?！?/br>
    老太太伸手從自己手腕上脫下來一個鐲子：“這鐲子，是當年我嫁給老將軍的時候，婆母給的，我?guī)Я诉@么些年，若是寧夫人愿意，這鐲子，我想送給念之，你瞧著如何？”

    馬欣榮忙說道：“老夫人客氣了，念之年紀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