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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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家是不想讓閨女進宮的,可架不住別人以為他想。想當年,當今還是皇子的時候,因為娶妻,幾家閨秀爭斗,元后雖然勝出,卻也壞了身子,在當今登基之前就撒手人寰了。 他不是女人,卻也知道一些女人之間的爭斗。當初自家府里沒有女主子,這些事情可都是爹爹領著他親自分析的。元后嫁人之前落水的事情就真的是意外?元后的手帕交被摔下馬車的事情也真的是意外? 當然,他也不是覺得自家閨女太弱,生怕她中了這些陷阱。毫不客氣的說,閨女的武功是他親自教的,他是最了解的,尋常男人三五個怕都不是她的對手。 可對上后院身份比念之高的,武功高也沒轍兒。更何況,女人之間的算計,少有能用得上武功的。 其實就一句話,他不想去賭那個萬一。他就這么一個女兒,這輩子不求她權勢滔天,也不求她提攜娘家,只愿她平安喜樂,吃穿不愁,事事如意順心。 在他看來,馬欣榮糾結的遠嫁,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兒,又不是一輩子不能見了,得空了就讓小夫妻倆回來看看,或者,他們過去看看,山高水遠也總有重聚的一天的。就好像他去北疆,一去五六年,難道家里的老父就不擔憂嗎? 男人想的粗一些,女人想的細一些,馬欣榮是想等著,說不定以后還會出現比原東良更合適的,可寧震卻覺得,有些事情是不能等的,你這邊拖著,說不定什么時候,機會就已經沒了。 就像是戰(zhàn)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 雖說嫁給原東良就等于要去西疆,遠離京城,可現在京城里盯著原東良的人家也不是少數,尤其是宗室里的女孩子。將門出身,現在十七了都還沒個通房侍妾,上面也不用服侍公婆,雖然有個太婆婆,但年紀大了,還有幾年歲數誰也說不準。 “依爹爹的意思,你若是喜歡,回頭,外面的提親什么的,也都能推掉了?!睂幷鹂匆谎圻€沒反應過來的寧念之,繼續(xù)說道:“若是再等兩年,你長大了,不喜歡了,爹也是能想辦法將這事兒給退了的,保準你以后還能再嫁的如意郎君?!?/br> 所以,現在是不管自己答不答應,都不妨礙以后嫁人? 寧念之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了,既然喜不喜歡都沒區(qū)別,那問自己還有什么意思?哦,不對,也不能說沒意思,要是自己不喜歡的話,將來連推掉這點兒麻煩都沒有了。 “爹,我是喜歡的?!睂幠钪凵耧h飄忽忽的說道,沒辦法,哪怕是親爹,說這事兒都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太尷尬了,爹也真是的,難道就不能讓娘親來問嗎? 寧震也尷尬,咳嗽了一聲,抬手揉揉鼻子:“既然你喜歡,那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只安安心心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自己開心就行了。等再過個六七年,爹給你準備嫁妝……到時候,說不定也能想到辦法讓原東良留在京城呢?!?/br> 寧震抬手揉揉寧念之的頭發(fā):“四公主的話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我回頭自會對皇上提起這事兒的,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br> 寧念之是暈暈乎乎的出了寧震的書房的,今晚上的談話,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本來吧,她是帶著嚴肅認真的心情,想過來和親爹探討一下,皇上是不是想施恩他們家的,所以要讓四公主下嫁的事情來的,可最后,怎么就成了討論自己的親事了呢? 因為心情太復雜,心里就像是裝了一串的鞭炮,砰砰通通的響個不停,所以也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出門之后,有人在后面目送自己離開了。 回房之后,寧念之還有些回不過神,沒記錯的話,自己才十三歲吧?十三歲,爹爹就說這樣的事情,真的不會太早嗎?別人家都是及笄之后才開始提的吧? 喜不喜歡原東良這事兒,其實已經不用再想了,除了原東良,寧念之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再和別的外男相處過那么長的時間了。再者,原東良不管是性子還是相貌,都還是很讓人滿意的,前兩年察覺到原東良的心思那會兒,她自己的反應就已經能看得出來了。 若是不喜歡,怕是早早就要避開了。非但沒有避開,還和以前一樣關心他的衣食住行,這還不夠明顯嗎? 只是,自己當時怕的是原東良年紀小,一時的心血來潮,等長大了就會后悔,所以才定下約定。十七八,才是男孩子真正長大的時候,才是真正能看明白自己心意的時候。 現在,爹爹也同意了,原東良的心意還是沒變,所以,事情其實是已經定下來了?依照爹爹的意思,再等五六年才讓自己出嫁,五六年啊,也足夠反悔了吧? 寧念之忽然抬手拍拍臉,心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像一下子就想到五六年后成親的場景,又好像一下子就想到五六年后分道揚鑣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場景。 可隨機,她就又堅定了心思,難不成,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自己還能信不過嗎?原東良最是執(zhí)拗的一個人,認準了的東西或者事情,就絕不會改變的,從十五到十七,已經兩年了,自己應當對他有些信心,再從十七到二十二,照舊不會變才是。 再者,自己也不是那種一被拋棄就尋死覓活的人,何必擔憂五六年分道揚鑣的事情? 將腦袋里不好的猜測通通都扔掉,剩下的就是美好的將來了。爹娘已經允許了,那她和原東良以后就能大大方方的見面,大大方方的說話,甚至,能以對方沒過門的妻子自居了。 想到妻子兩個字,寧念之又忍不住紅了臉頰,卻偏偏又覺得自己兩輩子加起來年紀已經大了,不能做出小女兒心態(tài)來,面上還得端著,憋得臉更紅了些。 聽雪端了熱水進來,還要疑惑:“屋子里太熱了嗎?姑娘怎么臉色那么紅?奴婢先將窗戶打開吧?” 寧念之忙點頭:“打開一會兒吧,等洗完了澡再關上?!比缓缶痛蛩闫鹕?,這一起來,忽然就覺得有些不太對了,感覺有些熟悉——肚子微微有些疼,有熱流沖下來了。 寧念之臉色就跟著變了變,有些不太敢往身后看,但心里又有些高興,來了葵水,才算是真正的長大成人了。她這總算是,將小時候給熬過去了,現在也能被稱為大姑娘了。 聽雪見她站著不動,有些疑惑,寧念之擺擺手:“去拿了……”抿抿唇,壓低了聲音:“月事帶過來?!?/br> 聽雪愣了一下,但趕緊的就放下手里的水壺出去了,沒一會兒,唐嬤嬤和馬嬤嬤都跟著過來了,一個一臉嚴肅,一個一臉欣慰,寧念之一張臉都木了,該不會等會兒都要看著自己用這個東西吧?“ 沒等她開口,唐嬤嬤就先問道:“真是來了葵水了?先進內室,我看看,這個月事帶會用嗎?” 馬嬤嬤在一邊跟著點頭:“對對對,先看看顏色……”瞧著寧念之一張臉紅的都快冒煙兒了,趕緊又說道:“聽雪,你去廚房吩咐一聲,讓準備了紅糖姜茶,馬上送過來,明兒的菜單也要注意些,燉個烏□□……” 唐嬤嬤一邊拉著寧念之往內室走,一邊回頭說道:“放些黃芪和紅棗,這兩天火上都燉著,想起來的時候就喝一碗?!?/br> 到了內室,非得讓寧念之脫衣服,寧念之寧死不從,最后唐嬤嬤只好屈服,拿著月事帶比劃了兩下,認真的講解:“這樣帶上去會牢固一些,不會掉,也不會亂動,你看清楚了?” 寧念之趕緊點頭,推唐嬤嬤出去:“我真的知道了,要是弄不好,會叫嬤嬤進來幫我的,嬤嬤真的不用擔心?!?/br> 連帶著馬嬤嬤也被關在門外,寧念之這才吐出一口氣,頗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害羞,躲在屏風后面,偷偷摸摸的換上了月事帶,兩輩子了,手法純熟的很,系的穩(wěn)穩(wěn)當當的。 遮遮掩掩的將臟了的褲子塞到籃子里,紅著臉塞給聽雪:“去燒掉,不要讓人看見了。” 聽雪也是哭笑不得,又羞紅著臉出去處置這些東西,映雪她們趕緊過來鋪床,早些時候就準備好了的小褥子,還有熱水袋,這剛剛來了葵水,也不好坐在浴桶里洗澡了,頭發(fā)也不能打濕,只好站著擦了擦身子。 寧念之身子好,臨睡前又喝了姜糖茶,除了起初那一會兒,其余時間竟是半點兒不舒服也沒有,一晚上睡的安安穩(wěn)穩(wěn)。等睜開眼,她就無語了,就這一晚上時間,好像全家上下所有的女性,都知道她來葵水這事兒了。 她娘高興的坐在床頭,摸著她頭發(fā)笑道:“長大了,這是好事兒,中午咱們吃些好的,哎,都是大姑娘了。” 寧寶珠一臉好奇的咬耳朵說悄悄話:“我房里的嬤嬤丫鬟都說,來這東西的時候,身子是很不舒服的,肚子疼,身上發(fā)冷什么的,大姐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連二房一心想要懷孕生孩子的二夫人,都讓人送了些補身的藥材過來。當然,寧念之懷疑,這藥材是她之前買來生孩子用的,這會兒不過是將用不著的挑出來送過來了。 老太太那邊也沒落下,特意讓人送了一些燕窩銀耳之類的東西過來。 這種自己來葵水,然后全府的女人都跟著慶祝的事情,簡直是又羞又窘,寧念之覺得,自己半點兒都不想出門了,還是縮在屋子里躲著吧。 原東良中午是在這邊吃飯,沒瞧見寧念之,還有些疑惑,馬欣榮笑瞇瞇的給他夾菜:“不用擔心,你meimei今兒有些犯懶,不想動彈,我想著她這兩天出門的次數也太多了些,索性就讓她靜靜心,吃了飯要在她自己房間里繡花呢,你呢,等會兒去考試,可千萬別輕敵知道嗎?好好的考,若是能考中狀元,娘給你辦個盛大的宴會!” 原東良看看寧震,爹爹已經松口了,娘親耳根子也比較軟,那自己若是中了狀元……一想到這兒,整個人都精神了,端著碗連連點頭:“娘放心吧,我一定會認真對敵的,肯定不會讓爹娘失望?!?/br> 吃完飯,放下碗,就急急忙忙的出門了。 寧震轉頭看馬欣榮:“念之今兒是怎么回事兒?眼看著最后幾場了,她真不打算去看看?” “嗯,今兒她身子有些不太舒服,明兒再去看也是一樣的?!瘪R欣榮笑著說道,頓了頓,又斜眼看他:“你昨兒背著我和念之說的那些話,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寧震挑眉:“我說的有道理不算,得娘子你覺得好才行。” 馬欣榮笑道:“也是我有些魔障了,只想著嫁給東良就算是遠嫁了,卻沒想到,若是邊疆安穩(wěn),東良也是能帶著念之在京城住幾年的。到時候,咱們在京城買好了房子,讓他們沒事兒的時候就回來住也是可以的?!?/br> 就好像寧震,北疆不打仗的時候,那就在京城呆著。北疆有事兒了,他才會過去。也沒說因為他不在北疆住著,所以再回去的時候,那些士兵就不聽他的命令了。 大約是接二連三的生孩子,將腦子都生笨了,竟是連這點兒簡單的事情都轉不過彎了,居然好幾年都想不明白。 寧念之站在門口,剛好將這段話聽完,無語的翻個白眼,照著爹娘前兩年反對的樣子,她還以為,就是原東良能中了狀元,他們也得再等個三四年才能讓爹娘徹底放下心來,沒想到,忽然之間,這兩位就松口了。 就感覺,忽然有一種泄氣的沖動。但不能否認的是,高興是絕對有的,恨不得能立馬就沖到原東良身邊,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寧念之不知道的是,原東良完全不用她去告訴,昨兒晚上,她走之后,寧震就已經將他叫到書房談了半晚上的心。至于說的什么,原東良表示,岳父和女婿之間的對話,沒必要讓別人知道。 “爹,今兒還不上朝?”進了屋子,寧念之笑瞇瞇的問道,寧震搖搖頭:“今兒還是忙那些瑣事,你娘說你有些不舒服,可嚴重?要不要請大夫?” “不用,就是有些悶,明兒就好了。”寧念之趕緊說道,又看馬欣榮,馬欣榮抬手推了推寧震:“行了,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出門了,這些事情雖然瑣碎,但皇上既然交給你了,你就得辦好,要不然,皇上那里說不過去?!?/br> 寧震點點頭,起身出門。馬欣榮這才招招手,示意寧念之坐在自己身邊,一臉了然的問道:“剛才我和你爹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寧念之笑著點頭:“嗯,娘你放心吧,日后我若是得空,定會和原大哥定居在京城的?!?/br> 馬欣榮又氣又笑:“你倒是好意思說,這都還沒及笄呢,就想著成親以后的事情了,讓我瞧瞧,這幾天沒見,臉皮是不是又厚了幾分?” “才沒有呢,咱們母女,有什么話不能說?”寧念之笑嘻嘻的抱著馬欣榮的胳膊撒嬌:“原大哥喜歡我,我也喜歡原大哥,我們以后,也定然會和爹娘一樣幸福的,娘真的不用太擔心我了?!?/br> 馬欣榮嘆口氣,揉揉她頭發(fā):“你也長大了,從小你就是自己有主意的,從一歲多會說話,每天吃什么喝什么都要自己決定,娘有時候就有些……”頓了頓,馬欣榮繼續(xù)說道:“不喜歡你這一點兒,娘希望你軟軟嫩嫩,能對我撒嬌,有事情自己解決不了,來求著我?guī)兔?,可有時候又覺得,你這樣有主意,也是好事兒,不管什么時候,都能保護自己讓自己不受傷?!?/br> 寧念之笑了一下,兩輩子的性子了,也是改不掉了。上輩子馬欣榮沒有這么疼愛她,她不得不學會自己拿主意,不管什么事情,老太太是不會管的,寧霏不搗亂就算是好的了,馬欣榮也不怎么出主意,她若是自己再猶猶豫豫,這日子還怎么過? 其實,若是有那個條件,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用cao心,整天只要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的? 就像是寧寶珠,無憂無慮,整天開開心心,最大的煩惱也就是這一頓吃完了,下一頓吃什么。寧念之自己沒辦法變成這樣,也就只能將寧寶珠寵成這樣了。 當然,這不是說爹娘就不疼愛她,寧震出門在外,總會給她帶了小禮物回來,從小玩具到首飾,他一個大男人家去關注首飾,能說他對閨女毫不關心嗎? 每天回來,除了問功課,還要問每天吃喝,還要帶著寧念之練武,他已經做的很好了??梢哉f,他簡直就是整個大元朝,做的最最好的一個爹了。 馬欣榮這輩子對她也好,衣食住行,不管多小的事情,都會親自過問。她說的事情,不管多難辦到馬欣榮也總會想辦法去給她辦,她提的要求,不管多不合理馬欣榮也總會想辦法給她遮掩過去。 不過是疼愛的方式不一樣,她已經是比別人幸運千萬倍了,能遇見這樣的爹娘,上輩子的苦總算是沒白吃。好吧,其實上輩子也沒怎么吃苦,至少,吃得飽穿得暖,不過就是沒人愛而已。 “原先你們兩個年紀小,娘也不挑破這事兒,只等著你們長大了再說,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將來哪怕是不喜歡了,他也不會錯待了你。卻沒想到,東良的家人竟是找來了?!?/br> 馬欣榮又說道,寧念之一邊走神一邊聽著,馬欣榮是女人,比寧震心思細膩些,寧震擔憂的都是大方面上的事情,馬欣榮擔憂的卻都是些生活瑣事:“他是不會對你不好,只是,就怕你到了那邊過不慣,那邊的吃食,和京城的是肯定不一樣的,還有衣著什么的,萬一有個水土不服……” “娘,你真不用擔心,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兒,吃食方面,我?guī)е鴱N娘不就行了嗎?”寧念之笑著說道,馬欣榮拍了她一下:“說的簡單,那邊的東西和這邊的都不一樣,橘生淮南,同樣的米,就是不一樣的口感?!?/br> 寧念之趕緊點頭:“是是是,不過,娘你現在說這些太早了,我還沒及笄呢?!?/br> 馬欣榮愣了一下,嘆氣:“哎,養(yǎng)個閨女也都是cao不完的心,算了,這話一時半會兒的還真說不完,以后咱們慢慢說,你也多去看看原老太太,她在西疆生活了幾十年,你也多聽聽她是怎么說的?!?/br> “我知道。”寧念之趕緊岔開話題,再說下去,她就要以為自己明天就要出嫁了呢。 “怎么沒看見安越?”寧念之問道,馬欣榮揉揉額頭:“他就坐不住,一早就出門了,說是多看看別人是怎么打擂臺的,以后等他長大了,也好有些經驗?!?/br> 寧念之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國泰民安的,這武舉都變成五年一次了,等他打擂臺,至少也要十年后了,現在看看,十年后不早就忘記了嗎?” 馬欣榮也忍不住笑:“算了,他想看就讓他去看吧,十年后還不知道怎么樣呢。那北疆現在看著是十分安穩(wěn),但……” 邊疆是沒有長時間的安穩(wěn)的,最多也就能平靜個一二十年。從上次戰(zhàn)勝到現在,也已經有十來年了,再過十來年,也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子呢。 大約是上了年紀,馬欣榮揉揉胸口,一想到將來兒子會上戰(zhàn)場,這心里就不怎么舒服。再想想,說不定女婿將來也是要上戰(zhàn)場的,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寧念之瞧著她臉色不對,忙給她揉了兩下:“娘也別想太多,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呢。對了,老太太前兩天不是還念叨著要去看小姑姑的嗎?這兩天怎么沒動靜了?” “怎么沒動靜,正收拾東西呢?!瘪R欣榮緩過來,挑了挑眉:“恨不得將自己的整個私庫都給你小姑姑搬去呢,不過,老太太的東西,咱們也不惦記,老太太想給誰就給誰,就是怕你二嬸心里不舒服,到時候又要鬧騰起來?!?/br> “老太太沒想瞞著二嬸???”寧念之有些驚訝,馬欣榮嘆氣:“說老太太糊涂吧,她倒是知道怎么拿捏你二嬸,說她精明吧,也不想想,就這么一個親兒媳,非得往死里得罪,以后啊,有她吃苦的時候?!?/br> 寧念之不解,馬欣榮本來不想多說的,但想想閨女的年紀,再加上從小也沒怎么避諱過,就又說道:“你二嬸不是正打算懷個孩子的嗎?這段時間,就總是……” 又覺得有些不太自在,閨女還沒及笄呢,說這事兒,有點兒太尷尬了。 倒是寧念之,一看馬欣榮的臉色就知道了:“總是將二叔拽到她那里去?我聽寶珠說了。” 馬欣榮輕咳了一聲,深深覺得二弟妹實在是不靠譜,做這種事情竟然也不避著點兒孩子,寶珠才多大啊,整天竟讓看些這樣的事情,就不怕孩子將來長歪了! “老太太就不愿意了,說你二嬸年紀大了,肯定懷不上,占著茅坑……咳,就打算再給你二叔抬兩個姨娘呢?!瘪R欣榮也有些很無奈,人家夫妻正打算弄個嫡子或者嫡女出來呢,你非得讓生庶子庶女,這不是看不得兒媳好嗎? 二夫人當然不愿意啊,和老太太吵了兩次,又將老太太送過來的丫鬟給送回去了。老太太一生氣,就要將私房送到閨女那兒了,意思就是警告二夫人,不聽話什么都沒有。 “那二嬸現在是怎么個想法?”寧念之好奇的問道,要錢還是要孩子?馬欣榮嘴角彎了彎:“她這次總算是沒犯傻,錢可以不要,但孩子是必須要要的?!?/br> 寧念之也笑:“二嬸這樣想就對了,不過,二嬸現在多大了?大夫說,真能懷上?” 馬欣榮搖搖頭:“也不一定,畢竟是上了年紀,早些年又傷過身子,就算是養(yǎng)好了,將來……”最壞的結果,她都不敢想。 寧念之也沉默了,要是這樣的話,還不如選錢財呢。反正,二嬸現在也不是沒孩子,兒女雙全,已經比別人好太多了。 但這事兒,也不是馬欣榮和寧念之說了算的。娘兒倆嘆口氣,也拋開了這話題,說不定懷不上呢?那到時候二嬸肯定是更生氣了,人財兩失呢。 馬欣榮忽然一拍手:“對了,前兩天你說要去看比武,這管家的事兒就都壓在寶珠一個人身上了,既然今兒你不出門,那就去寶珠那兒看看,看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就去幫幫忙?!?/br> 寧念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想起來早上寶珠硬是賴在自己床邊問這個問那個的場景,半點兒都不想動身。但是她不找寶珠,也擋不住寶珠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