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拿棍子的那個，后面有點(diǎn)兒力氣跟不上了，要不然，速度也不會慢下來，這棍法，速度可是很重要的，他這邊一慢，那邊的刀法就要快起來了。”

    一場打完，寧念之忍不住惋惜的搖頭，之前她可是更看好那個拿棍子的，要不是想先看看，就差點(diǎn)兒讓人下去買定離手了呢，結(jié)果竟然輸?shù)袅恕?/br>
    “不是力氣問題，是這棍法，他有些不熟練?！睂幇苍揭矞愡^來點(diǎn)評，摸了摸下巴，小大人一樣說道：“到后面，出招的速度就跟不上了?！?/br>
    原東良敲敲他腦袋：“不是棍法不熟悉，而是沒有經(jīng)驗，沒瞧見后面，他一邊對敵，還要一邊考慮要用什么招數(shù)嗎？這就是平日里練的勤快，但對敵經(jīng)驗少，有些拿不準(zhǔn)該用什么招數(shù)?！?/br>
    寧寶珠一拍手：“那這個拿刀子的是不是就挺厲害的，一會兒咱們?nèi)ベI這個人贏？”

    寧安越跳起來：“剛才大姐可是說了，咱們一場在樓上看，一場在下面看，樓上的看完了，是不是要下去了？”

    寧念之說話算數(shù)，立馬點(diǎn)頭：“好，下去，你去讓人去問問，看能不能買到前面的凳子，先買好了位置咱們再過去，要不然，你這樣急慌慌的，到了沒地兒坐，那我可是不去的?！?/br>
    寧安越狡黠的做了個鬼臉：“大姐，生怕你反悔，剛才上來之前，我可就已經(jīng)買好了位置了，現(xiàn)在咱們下去，直接就能去坐在那兒了，不用再去問了。”

    這小機(jī)靈鬼，寧念之抬手在他腦袋上揪了揪：“就你聰明?！?/br>
    寧安越笑嘻嘻的拉了寧念之往外跑：“快點(diǎn)兒，馬上就要開始了！”

    ☆、第105章

    在外面看的感受，果然和在里面看的是不一樣的。在里面，寧念之還能平平靜靜的認(rèn)真觀察，還能說個一二三四出來，但在外面，就是她想安靜下來也做不到，因為外面的氣氛，實在是太容易感染人了。

    你想想，好幾百人在那兒一起喊，一起激動，你身邊全都是跟著喊跟著激動的人，你能保持平靜嗎？不跟著激動都已經(jīng)算是自己自制力比較好了。

    寧寶珠就是那個管不住自己的，手里還拎著驢rou火燒呢，下一刻就跳起來了：“揍他！打左邊！”

    寧念之扶額，希望今兒在場的沒熟人，沒人能看見寧寶珠這激動的樣子，要不然，meimei以后怕是要嫁不出去了。但視線一掃，又看見了趙頤年，這家伙，一邊笑還一邊往寧寶珠手里塞小吃呢。

    若是將來meimei嫁不出去，就賴到這個人身上算了！

    寧念之翻個白眼，原東良湊過來說了一句什么，周圍人的聲音太大，寧念之沒聽清楚，就做了個疑惑的表情，原東良又湊過來：“你要不要買個輸贏？”

    寧念之恍然大悟，剛才下來的時候還想著這個事兒呢，小賭怡情嘛，也不是想為了賺錢，就是好玩一下。當(dāng)即拿出個銀角子塞給原東良，原東良將寧安越拉到寧念之身邊站好，自己擠出去買賭票，一會兒功夫就拿來了六張，一人一張，多的則是給了寧念之。

    這一場的時間比上一場長，上一場也就是兩柱香的時間，這一場竟然是打了大半個時辰。最終，那個穿著藍(lán)色衣服的人被穿著青色衣服的人一腳給踹下去了，砸在地上好半天起不來。

    點(diǎn)到為止，有人上來宣布那青色衣服的人獲勝，寧念之翻看自己的賭票：“這人名對的上吧？咱們是賭贏了？”

    但因為大家伙兒幾乎都看出了這青色衣服的人是高手，所以，也沒贏多少，十兩銀子拿出去，就換了十二兩銀子回來。寧念之挺滿足：“夠咱們吃一次點(diǎn)心的了，好了，兩場看完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寧安越還有些依依不舍：“大姐，別著急啊，還剩下最后一場了，今兒最后一場，咱們看完了再走吧？”

    寧念之敲他腦門：“你咱們不說，等看完了晚上的那一場再走呢？趕緊的，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shù)，咱們之前說好了看兩場，你要是反悔想留下來，那你自己留下來，我們大家都走，你覺得怎么樣？”

    寧安越當(dāng)然不敢留下來，要是被他爹知道，回頭他就別想出門了。只好委委屈屈的跟在寧念之身后往外走，原東良瞧著小孩兒那樣子太可憐了，就忍不住將人抱起來：“回頭我和祖父說一聲，讓祖父帶你出來看擂臺?！?/br>
    寧安越眼睛立馬就亮了：“就是啊，我怎么就忘記了祖父呢？你們那么忙，沒空帶我來，可是祖父不忙啊，我可以和祖父一起出門嘛，哈哈哈，多謝原大哥了，要不是原大哥說，我都忘記了?！?/br>
    總算是陰轉(zhuǎn)晴了，原東良笑了笑，又將人放下來，六七歲的小孩兒了，夠沉的。

    “時候還早，咱們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原東良緊走兩邊，追上前面的寧念之，笑著問道，寧念之點(diǎn)頭：“我正打算去逛逛呢，對了，要不要先吃點(diǎn)兒東西？”

    寧寶珠搖頭，她剛才吃了半天了，肚子一點(diǎn)兒都不餓。寧安越卻是摸著肚子使勁點(diǎn)頭，一直在認(rèn)真的看擂臺，小吃真沒吃下幾口，又跳又鬧的，肚子確實是有些餓了。

    意見不統(tǒng)一，寧念之又有些為難了，這就是人多的不好了，總有人想干這個，另外的人卻想干那個。原東良看不得meimei為難，一擺手，吃飯去好了，吃不下的可以看別人吃。

    在外面逛了一天，寧念之收獲挺多，買的各種小玩意兒一大堆，拿回去給馬欣榮看，馬欣榮倒也挺稀罕：“不過，這段時間還是別出去了，要不然，就耽誤你大哥的時間了。”

    寧念之笑瞇瞇的點(diǎn)頭：“那是自然，娘放心吧，我知道輕重。”

    接下來，果然就不再打擾原東良了。三月剛過，京城這邊的武舉考試，也要開始了?？偣卜譃閮蓤?，一場是文考，一場是武考。光聽名字就能分辨出來考試內(nèi)容，文考就是考兵法之類的，皇上出個考題，大家做卷子回答。武考呢，就是打。全國各地的人，經(jīng)過第一批的選拔，然后聚集到京城，將地域打亂，然后給編號，再按照編號分成小組，先從小組里面選出第一，再往上對打。

    先是文考，就一天時間。和文舉一樣，都被關(guān)在號房里答題。本來馬欣榮是想讓寧震送原東良來考場的，但被原東良給拒絕了：“我都多大年紀(jì)了，還要讓爹爹送我去考試，回頭別人該笑話了，爹娘不用擔(dān)心，很快的，一天就能考完，晚上我就不回來吃了，但吃過晚飯，我再回來?！?/br>
    原老太太那邊也在等著呢，原東良得先回去安慰了老太太。

    不等馬欣榮說話，這人就行了禮，轉(zhuǎn)身出門了，還要朝后面擺手：“爹娘真不用擔(dān)心我，晚上我就回來了。”

    馬欣榮嘆口氣：“這還是一天，要是到安成考試那會兒，那得好幾天呢，我豈不是要吃不下睡不著七八天？”

    寧念之忍不住笑：“這有什么吃不下睡不著的，考上了當(dāng)然是好的，但考不上也不是說就沒前程了啊，原家那邊一堆的東西等著原大哥回去繼承呢，難不成，原老將軍連個百夫長的位置都不能給親孫子安排？”

    “至于安成，考上了自然是好，考不上咱們家還有蔭生的名額呢?！睂幠钪畬捨康溃骸胺凑?，總是會有出路的，娘親你就被瞎擔(dān)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出息的不出息的，都能活下去，吃得飽穿得暖，萬事不用愁。”

    馬欣榮嘴角抽了抽，轉(zhuǎn)頭看寧震：“你看看你看看，你閨女現(xiàn)在，怎么比我還看得開，簡直就像是七八十的小老太婆！”

    寧震摸著胡子笑道：“我閨女這是通透，看的明白，將來不會吃苦?！?/br>
    頓了頓，招招手，示意寧念之到自己身邊來：“念之，你一向聰明，爹呢，也就不瞞著你了，這次你大哥武舉，若是能中了，你……”

    沒說完，就被馬欣榮一巴掌給拍下去了：“胡說什么呢你，閨女年紀(jì)還小呢，你別在這兒扯三扯四的！”

    “哎，你懂什么，東良本來長的就不差，又有原家在后面，這次若是能考出個好成績來，可就要被人惦記上了?！睂幷饓旱土寺曇粽f道，寧念之眨眨眼，這兩年，上門提親的好像也不少吧？

    “這次不一樣，你想想，宮里的四公主……”寧震摸著胡子，看一眼寧念之，又去看馬欣榮。在他看來，這事兒對著閨女沒什么好隱瞞的，閨女一向聰明，十一歲那會兒就能看出原東良的心思，這都十三歲了，都開始學(xué)著管家了，再過兩年就及笄了，半大的姑娘了，該知道的也都應(yīng)該知道了。

    婚姻大事兒，不能讓小輩兒稀里糊涂的來。得自己高興了，自己樂意了，這事兒才能成。要不然，他們這些當(dāng)?shù)锏脑谶@兒辛辛苦苦想斷腸子，結(jié)果閨女嫁的不如意，回頭要鬧騰，倒不是說他嫌棄閨女鬧騰，就怕閨女到時候會傷心難過啊。

    再者，他還記得兩年前那倆孩子的話，既然他們兩個自己有約定，這事兒，其實也不過是挑明了，放在臺面上而已。馬欣榮之所以不讓寧震開口，顧慮的也是這個。

    約定都有了，可想而知兩個孩子的心思了，大約都是對對方有意的，念之是等著原東良有出息真正長成男子漢，東良則是等著寧念之長大，能談婚論嫁。

    話挑明了，就等于是給兩個孩子定下了這事兒了，可馬欣榮還在猶豫，西疆啊，嫁過去閨女可真要三五年都不一定能見一面了，自己含辛茹苦的養(yǎng)大的閨女，再也見不著，到時候東良再有出息有什么用？

    年紀(jì)越大，馬欣榮就越是覺得舍不得兒女離開自己身邊，原東良樣樣都好，但就這一樣不好，也足以抵消了那樣樣都好了。

    寧震擺擺手：“好好好，念之還小，念之啊，你先回自己房間吧，我和你娘有點(diǎn)兒事情商量?！?/br>
    不用想都知道，商量的定然是自己的婚事。寧念之笑瞇瞇的點(diǎn)頭起身，行了禮出門，回了自己的院子，也不急著回房間，而是讓丫鬟搬了軟椅過來，躺在上面，閉上眼睛，聽明心堂那邊的動靜。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念之遠(yuǎn)嫁，京城里呢，也確實是有不少適齡的好二郎，和念之也都匹配，念之若是嫁過去，也定然不會受委屈。但是，這婚姻大事兒，得念之自己喜歡了是不是？你想想咱們兩個，和二弟二弟妹兩口子之間，若是念之喜歡呢，嫁過去就能和咱們一樣，夫妻同心，若是念之自己不喜歡，那說不準(zhǔn)，就要和二弟二弟妹一樣了?！?/br>
    寧震低低的聲音傳來：“念之是女孩子，你這當(dāng)娘的，應(yīng)當(dāng)更明白咱們念之的性子，榮華富貴也沒見她多在乎，跟著咱們在白水城吃不好穿不好也沒見她鬧騰，既然她看中的不是什么榮華富貴，那這輩子，總要有點(diǎn)兒她自己喜歡的東西，她自己看重的東西對不對？”

    馬欣榮沒出聲，寧震嘆口氣：“你要是真不愿意，我也沒辦法，東良確實不錯，不光是咱們看出來不錯，有眼光的人多著呢，這兩天，可是有不少同僚向我打聽東良的事情，皇上昨兒還順口問了一句呢。”

    “我就是舍不得念之?！瘪R欣榮終于開口了，寧震忽然忍不住笑：“前些年呢，我剛瞧出東良的心思的時候，是我拗不過這個彎兒，只覺得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那就是兄妹，就不能成親。結(jié)果到了這會兒，卻成了你想不開了?！?/br>
    馬欣榮想了一下，也忍不住笑出來：“所以說，人啊，都是在變的，時時刻刻都在變?！?/br>
    一會兒一個想法，原先寧震是糾結(jié)這兄妹倆的身份，現(xiàn)在是她一直揪著遠(yuǎn)嫁這個事情。

    “最重要的，還是念之自己的心思，念之喜歡了，遠(yuǎn)嫁她也歡喜，念之若是不喜歡，就是留在京城她也不開心，你既是心疼女兒，就不能將她鎖在身邊，看她想要去哪兒，給她這個自由。”寧震又說道，馬欣榮再次嘆氣，卻不再反駁寧震的話了。

    想想這兩年，其實東良也做的挺好了，在外面看見有什么好的，都會帶回來孝敬她，又時常來陪著她說話。若不是東良表現(xiàn)的好，她早就和自家相公一樣，找些理由將東良攔在外面了。

    “等考完再說吧?！奔m結(jié)的頭疼，馬欣榮索性不去想了，但又有些放不下：“你說，皇上也問了東良的婚事？”

    三公主年初剛出嫁，嫁的是戶部尚書的嫡長子。然后就輪到四公主了，四公主性子比較刁蠻，皇上的意思就是想找個志同道合的，至少，不會擔(dān)心四公主和相公打架的時候會鬧出人命來了。

    寧震點(diǎn)點(diǎn)頭，馬欣榮就坐不住了：“皇上該不會真有這個意思吧？那萬一咱們念之也喜歡東良呢？哎呦喂，這不是要命的嗎？不能想個辦法給推了嗎？就說咱們東良有婚約了?！?/br>
    “你這老婆子講理不講，你不愿意讓念之嫁給東良，還要攔著東良的婚姻大事兒不成？若是念之不愿意……”沒等他說完，馬欣榮就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了：“就是念之不愿意，那四公主也不合適，我是那樣的人嗎？非得給霸占著不成？四公主那性子，以后肯定會欺負(fù)東良，若是念之不愿意，我定會給念之找個比四公主好的！”

    寧震趕緊訕笑賠禮：“是是是，我夫人是個最大度最善良的，都是我說錯話了，夫人你別生氣，我道歉。”

    寧念之收回注意力，要是再聽下去，就又是這夫妻倆的甜甜蜜蜜了，聽了這么些年，早就聽膩了。哎，還是沒聽出這夫妻倆的意思，不過呢，最主要的一句總算是說出來了——看自己心意。

    看心意的話，當(dāng)然是嫁啊，開玩笑，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好兒郎啊，哪兒能便宜了別人？自打知道原東良心里的人是自己，寧念之自覺不自覺得，就會多多去關(guān)注原東良。

    長的好，身手好，對自己好，簡直是沒有缺點(diǎn)。

    寧念之笑了一下，臉色微微紅，除了原東良，怕是自己也再沒有精力去重新了解一個男人了。若是錯過了，自己以后肯定會后悔的。

    嗯，遠(yuǎn)嫁這一點(diǎn)兒雖然不好，但也不是不能容忍的。實在不行，等爹爹致仕了，也能將他們接到西疆去嘛。

    再說，還有好多年才能嫁人呢，至少五年，現(xiàn)在想這些，太早了點(diǎn)兒。

    不管想不想將寧念之嫁給原東良，當(dāng)前最重要的事兒，就是原東良的文考。晚上他一過來，寧震就將人帶到書房去了：“考題是什么？”

    “三道考題，一道是北疆那邊的戰(zhàn)事，一道是海戰(zhàn)，還有一道是邊防軍隊布置?！痹瓥|良將考題默出來，然后說了自己的答案：“我自己覺得，還是可以的，但海戰(zhàn)我有些沒把握?！?/br>
    “無妨?！睂幷饠[擺手：“術(shù)業(yè)有專攻，海戰(zhàn)和陸戰(zhàn)是要分開看的，這兩道題，可能是要分開評成績的，你不用太擔(dān)心了?！鳖D了頓，點(diǎn)頭：“剩下的兩道題，回答的挺好的，若是不出意外，應(yīng)該能給個上上的成績，明兒就要開始武考了，你準(zhǔn)備的如何了？”

    “爹爹放心吧，我的功夫都是您教的，您還有什么擔(dān)心的？”原東良笑著說道，寧震撇他：“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京城里，你可能已經(jīng)是沒有敵手了，但京城之外，還有不少高手，你可不要輕敵。”

    “是，我明白?！痹瓥|良束手應(yīng)聲，寧震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好了，文考已經(jīng)過了，我瞧著你答的挺不錯，你也就不用多想這事兒了，接下來，全心想著武考的事情?！?/br>
    原東良應(yīng)了聲，出了書房回自家。

    第二天一早起床洗漱之后就出門，武考是定在兵部，照樣是擂臺賽。原東良一進(jìn)去，就有人過來沖他胸口砸了一下：“你小子，可還認(rèn)識我？”

    原東良看了大半天，才猶豫的開口：“周明軒？”

    周明軒興沖沖的點(diǎn)頭：“還好你小子沒忘記我，怎么，這些年，在京城過的還好吧？怎么沒見你meimei？”

    原東良也給他一拳頭：“來京城了怎么不找我？什么時候過來的？現(xiàn)在住在哪兒？”

    “我這不是不想打擾你嘛，五天前剛到的，正好趕上了文考，現(xiàn)在住在白虎街那邊，我賃了個小院子，自己單獨(dú)住，挺自在的，你還是在寧家吧？”周明軒笑著問道，原東良搖頭：“我搬出來了，現(xiàn)在住在原府?！?/br>
    周明軒立即挑了挑眉：“原府？你和寧家……”

    “別亂想，我爹娘對我挺好，我是原家的人，自然是應(yīng)該住在原府的，我自家那邊親人找過來了?！痹瓥|良隨意說道，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周明軒：“你是分在哪一組？”

    “分在丙組，你呢？”周明軒反問道，原東良伸出一根手指，周明軒笑道：“甲組？那你豈不是要頭一天就上場的？”

    原東良點(diǎn)頭，聽見鑼聲已經(jīng)響起來，就拍了拍周明軒的胳膊：“你今兒不是不參加嗎？那先等著，等我比完了，咱們一塊兒吃個飯，好久不見，我們可是要多聚聚?！?/br>
    周明軒應(yīng)了下來，看原東良進(jìn)場，然后就找了個地方窩著。也有不少像他這樣，今兒輪不到，但還是過來看看的，也都在周圍找了位置坐下。

    還有不少看臺，若是誰家的家眷想來，也是能來的。

    寧震之前說，這是頭一場，原東良應(yīng)當(dāng)是輕輕松松的過來的，所以他們就不過來看了。原東良也真以為，大家都不會來了，卻不知道，他這邊上去了，那邊寧震領(lǐng)著一家子老小，全都過來了。

    從原老太太到自家還沒兩歲的小兒子，一個沒落下?？磁_挺大的，至少能坐下三四百人，他們一家坐下，完全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先是抽簽，抽到相同號碼的先比試。一輪過去，先刷掉一半人，然后再次抽簽，同樣是刷掉一半人，每一組只留下十個。最后，再重新抽簽。

    原東良的對手是個個子不太高的中年人，長的比較瘦弱，武器是雙刀。原東良的武器是□□，兩個人各自站在擂臺邊上，只等鑼聲一響，就開始了。

    中年人先沖過來，雙刀一上一下，上路封死，直取首級。馬欣榮一邊看，就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隨即就捂著嘴，不再出聲了。寧念之也有些緊張，寧震輕咳了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擂臺周圍：“瞧見沒？都是大內(nèi)侍衛(wèi)，若是真出事兒，他們會上去阻攔的，所以，不用太擔(dān)心的?！?/br>
    原老太太更緊張：“萬一他們來不及呢？”

    寧震沒出聲，來不及就只能是生死有命了。想當(dāng)將軍，就要有這樣的覺悟，功夫不如人，早晚是有生命危險的，怕死就不會習(xí)武了。

    不過，大多數(shù)情況下，還都是來得及的，參加武舉的，都是想要謀個光明前途的。擂臺賽是規(guī)定了點(diǎn)到即止的，若是最后控制不住打死人了，那心性不穩(wěn)，朝廷也是不會用的。

    原老太太也是關(guān)心則亂，馬欣榮稍微一說，她就明白過來了。再者，原東良那身手也不是吹牛吹出來的，從小跟著狼群長到四五歲，本來身子就比一般人敏捷，又加上寧震和原老將軍的教導(dǎo)，別說是一對一了，就是對上大內(nèi)侍衛(wèi)，一對十也絕對不落下風(fēng)。

    見男人沖過來，原東良原地跳起，抬腳踩在下面那把刀上，身子一翻就落在了那人身后□□一挑，直接將人挑下了擂臺。一招制勝，那人被摔下來的時候還有些懵，那邊周明軒帶頭喊了聲好，整個看臺上的人也才反應(yīng)過來，鼓掌的鼓掌，喊叫的喊叫，氣氛瞬間就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