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改命、云養(yǎng)崽后我被迫成了頂流、穿成六零人生贏家、你還知道回來啊、反派女配總想死遁跑路、前夫說她太矯情[娛樂圈]、愛妻入骨之盛婚厚愛、刁蠻醫(yī)妃不好寵、全城都是我老攻、重生之校霸十八歲(重生之高校婦女)
聞星辭搖了搖頭:“我那時年紀尚小,他沒有告訴我太多。我只知自己姓聞,仙域那么大,姓聞的人何其多,我要一家家找到幾時?更何況我身體不好,存活尚且困難,何必還千里迢迢去尋找曾經(jīng)拋棄過我的家族?” 他自嘲一笑,“將我丟到鬼域,大概就沒盼著我活吧?!?/br> 這話讓花柚心中一刺,閉上嘴再未說其他。 消息來得太過突然,她一時無法消化。 默默替聞星辭行針療完傷,人還失神著,敷衍著道:“前往仙域的路途遙遠,可能需要準備一番,這段時間你先安心在這里住下,把傷養(yǎng)好了再說吧?!?/br> 聞星辭自然無所不從:“嗯,謝謝你了?!?/br> 花柚:“……不用客氣?!?/br> …… 聞星辭看著花柚失魂落魄地離開,心里明白自己猜中了七七八八。 他是在花柚與金龍對戰(zhàn)時,遠遠看到花柚的招式,方才猜度她興許是聞氏嫡系的后人。 不然她也不能習得完整的攬月劍法。 仔細比量細節(jié),此人同他一般的年歲,又習得一身扎實深厚的修為,劍術造詣頗高。 若他所得的消息無差——當年那個天之驕子在及笄禮上被掀了老底之后,無顏再在他父母身邊待著。只身離開了聞氏,前往鬼域自行放逐。 那么眼前這個人,就是曾頂替了他的身份,在聞氏嫡系,過了十六年的聞昕辭無誤了。 聞星辭慢慢拉上自己肩上的衣襟,遮蓋住那些猙獰的疤痕。 既如此,他舍命一賭,便是賭贏了。 她是唯一愿意,且有能力將他送回仙域的人。 …… 花柚一聲不吭地回了屋,難得沒有修煉,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小龍一直留意著客居這邊的動靜,花柚剛回房,他便知道了,巴巴湊過來問她談的情況如何。 花柚好半晌才將視線收回來,落在小龍身上,頗有些恍惚。 “過些日子,我們可能要出門遠行一趟。” “去哪兒?。俊?/br> 小龍意外問,“要去很久嗎?以后還回來嗎?” “回,當然回。只是路途遙遠,或許要走很久。” 小龍依稀猜到這次遠行是為了那個黑發(fā)的少年,心里頭刺刺地抗拒著。 他很喜歡這里,不想要離開,低聲道:“可是小苗才剛發(fā)芽,三天就要澆一次水,不然恐怕會長不大的?!?/br> 花柚沉默了一會兒。 最終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我可以給它做一個陣法,每隔三天從月牙泉取水澆灌它,不用擔心。” 小龍垂著眸,任由她的指尖撥弄他的頭發(fā)。 敏感地意識到有什么變了。 從前的花柚總能聽出他的未盡之言, 或許這次也一樣地聽出來了。 卻沒有回應,悄然帶過。 縱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蟻xue”,依舊讓他坐立難安。 …… 花柚思來想去,覺著這一切都是命數(shù)。 十余年前,她離開聞氏時,自覺最虧欠的就是娘親虞瑜,如今終于可以將這一筆債給還上。 當時不覺,生來的前十六年,她過得可謂幸福圓滿。 有強橫的家族勢力做依仗,慈母愛護著,錦衣玉食地嬌養(yǎng)著。日子過得太好,甚至養(yǎng)出那么個閑來無事,翻著花樣作死的叛逆性子來。 磕磕碰碰地長到了十六歲,從未受過什么真正意義的磨礪。 直到及笄那一天,天翻地覆。她的人生才終于有了所謂“現(xiàn)實”與“殘忍”二字。 這一切的變故,來自于及笄禮上一個過來的恭賀女人。 她墨發(fā)紅衣,顏色極艷,盛裝甫一出現(xiàn)在席面之上,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花柚當時正被幾個表兄弟拉著灌酒,跌跌撞撞恰好走到她的面前。 見她獨身站在那,長輩席上的幾位直系親屬都直勾勾地望著她,便以為她是隱世剛出山的長輩,嘴甜地叫了聲姨:“您隨我來,我給您安排位置。” 她欲給她帶路,卻被她輕輕捏住了手掌。 笑了下:“叫什么姨?!?/br> 她看著她,“要叫娘親?!?/br> 此話一出,熱鬧的殿內一片死寂。 聞夫人虞瑜疑惑地打量她一眼,看向聞氏家主聞青平,滿臉寫著:“這是哪來的瘋子?” 聞青平面色鐵青,一言不發(fā)。 花柚看著那紅衣女子的臉,不知怎的,心里一個咯噔,無底線地沉了下去。 第54章 場面一時混亂, 驚動了暗侍。 暗侍與女子帶來的鬼衛(wèi)戰(zhàn)成一團,拼殺起來刀劍無眼,賓客慌張奔逃。 嬌嫩的花瓣被碾碎一地, 濺上血,滿殿狼藉。 花柚回不過神,一頭霧水地被遺忘在那片混亂之中。 紅衣女子封了殿門,讓重重鬼衛(wèi)圍住了城池, 從最開始的搭話之后, 就再沒正眼看過花柚一眼:“跑什么, 我與你們無冤無仇, 又不會傷你們。” 她走上正殿的臺階,來到聞夫人虞瑜的面前, 施施然一笑:“我今日來是幫你的。幫你了解一些真相,好過千年百年,還要繼續(xù)被人騙下去。” 聞青平被眼前的場景和她這一句挑釁之言刺激得不輕, 心虛之下, 拔劍就要對那紅衣女子動手。 虞瑜起身攔在了那劍鋒之前,聲調低沉, 盯著那張與花柚三分相似的臉,整個人都在輕輕顫抖:“你說辭兒該喚你娘親, 此話,何意?” “字面的意思。” 紅衣女子隨手拿起了桌邊,花柚剛剛奉上的熱茶, “說來我還得感激你,幫我養(yǎng)了十六年的女兒,還將她養(yǎng)得如此優(yōu)秀。“ 眾人嘩然,連花柚也茫然地抬起頭。 聞青平心口一緊, “夫人休聽這瘋子信口雌黃!” 虞瑜身體搖晃一下,面色如紙:“是真是假,我自會判斷,你接著說下去?!?/br> 紅衣女子截了花柚俸的茶,卻沒喝,指尖輕輕在那茶盞邊沿晃過,碰一下,便被燙得輕微一縮。 她似笑,看著虞瑜:“二十余年前,聞青平癡心追求于我。花言巧語,承諾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引我毀去家族定的姻親,為他叛出了家族?!?/br> “我識人不清,被他蒙蔽,與家族斷交??伤麉s轉頭嫌棄我沒了世族的助力,改娶了你為妻。又在我面前撞墻懺悔,聲聲泣血地告訴我說,他與你不過虛與委蛇,同我才是真心實意,只讓我暫時受些委屈,等他拿到了家主之位,自然會踹了你……“ “可實際呢?”紅衣女子一轉頭,看向聞青平,嘲諷道,“她只是怕我去你們的婚禮上大鬧,亦或者在你面前露了面,掀翻了他的老底,才如此安撫我。與你定親之后,不但要甩了我,還在千秋閣內買下了我的命,但凡我有一丁點輕舉妄動,立時便成一具尸骨?!?/br> “可嘆蒼天有眼,若非他自個醉酒失言,竟在外頭炫耀,說我不知廉恥,乃是自愿拋掉身份方與他茍且,叫我聽見。我恐怕仍舊一腔深情,愿意為他舍棄一切呢?” “所謂情深,在他眼里就是如此齷齪不堪的存在!” 聲音一低,“你說,我怎能不恨他呢?” 虞瑜回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聞青平。 “你竟然信這妖婦的話,不信我么?” 聞青平以劍為指,直對著紅衣女子,“她便是紅梟,千秋閣有名的殺手,是個惡毒的妖婦,她——” “十六年前,聞夫人臨產(chǎn),突發(fā)暈眩,在昏迷之中就把孩子生了?!奔t梟打斷他的話。理也不理會那叫她惡心的男人,只望著虞瑜,“那個時候,你兒子就在我手里了。我知道,你不過是另一個上當受騙的人,起初也并不愿意傷你。所以換了孩子之后,特地留下一封書信給聞青平,告訴他,你養(yǎng)在身邊的,是我的女兒。如果他還要兒子,就得來給我磕頭認錯,老老實實將一切公之于眾……” “可他沒告訴你。也沒來問我要你的兒子。” 紅梟轉而看向眾人,一副好奇的樣子,“你們說這是為什么呢?” 眾人:“……” 聞青平惱羞成怒:“……你給我閉嘴!” 他越惱,紅梟便笑得愈發(fā)放肆:“因為他還以為閨女是他的種啊!竟然想以讓我和他的女兒成為聞氏嫡系的方式來安撫補償我。而你的兒子,自然就成了多余的存在。他在信里,提也沒提,便任由我隨手宰殺了?!?/br> 虞瑜聽到這里,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花柚趕緊上前伸手攙扶住她:“娘!” 聞青平的重點卻在另一處,臉色乍青乍紅:“你這話什么意思?辭兒她分明就是我聞氏嫡系的血脈!她自小到大,測試過那么多次,不可能有誤!” 紅梟看了下自己被濺染上鮮血的裙擺,皺了下眉。 “我等了十六年,才等來這一出好戲啊?!?/br> 隨即笑出聲來,眨了眨眼:“聞氏嫡系又不止你一脈,你一家也不止你一個男人,還有你兄弟、叔伯……” 她每說出一個名稱,就引得眾人目光四散地探尋而去,卻偏偏不點出那人的名字,引發(fā)無盡的猜疑。 聞青平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戴上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臉都給人抽腫了,恨得眼睛通紅,還不知那人是誰! 盛怒之下,再難自持,兇惡地撲上去,與紅梟撕打起來。 花柚抱著虞瑜,僵立廳中,險些被劍光波及。 是聞時陌,聞氏另一脈嫡系的家主,順手護住了她。 花柚對上他欲言又止的眼神,一瞬間什么都明了了。 …… 那日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