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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女封后之路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還不起來說話,成何體統(tǒng)。”越靈均臉色陰沉,扯了容月就走。

    “明賢君嫌我插手多事也就罷了,你又是為什么不高興啊,我?guī)湍惆ァ!比菰乱荒槻幻魉?,之前眼看越靈均和衛(wèi)商陷入僵局,一個非要賴在嘉峪關(guān)不走,一個必須要鎮(zhèn)邊王出面證明自己太子身份。其實沒有衛(wèi)商隨軍,越靈均也可以一路打回京城,只不過更困難。眼前有這么一尊大佛可以利用,當然要盡力爭取。而越靈均要的也就只是鎮(zhèn)邊王這張臉面和威望,雖然說衛(wèi)商一代軍神,倒也并不是非要他率軍出戰(zhàn)不可。容月確實給了衛(wèi)商一個不錯的回京借口,這樣便把衛(wèi)商帶重兵殺入京城的罪名摘去了,人家鎮(zhèn)邊王是去請罪,不是去逼宮。

    所以容月實在不明白越靈均這一臉黑氣是怎么回事兒,越靈均也沒辦法和她解釋,為什么自己看著容月和衛(wèi)思齊并肩跪在衛(wèi)商面前就滿心的不滿。知道容月心中坦蕩,對男女之事甚至有些遲鈍,自己也沒辦法和她說什么,只能期望日后她自己就明白了吧。

    鎮(zhèn)邊王衛(wèi)商果然第二天便隨大軍踏上了返京之路。嘉峪關(guān)留下了世子衛(wèi)思齊鎮(zhèn)守邊關(guān),高寒和高長萬不愿再回越國,便也留在嘉峪關(guān)軍中。高長萬一直把容月送出十里之外還在依依不舍,見到越靈均的眼光已經(jīng)開始不善,這才掉頭回去。

    邊關(guān)周邊地區(qū),果然是鎮(zhèn)邊王衛(wèi)商經(jīng)營十數(shù)年的領(lǐng)地,所到之處,無論一城之主,還是關(guān)卡守將,甚至山上落草的土匪頭子,知道衛(wèi)商在隊,無不是畢恭畢敬。而大軍此時卻只打出了太子越靈均的旗號,未嘗不是一種對越靈均正統(tǒng)身份的彰顯。邊關(guān)百姓消息靈通,早早聽說太子靈均帥大軍掃平了北國,把北國都城都燒成了焦炭。這些邊關(guān)百姓最怕外地sao擾,之前衛(wèi)商聲名赫赫也都是抗擊外族打下的基石。而這次的主帥越靈均更據(jù)說是自己越國堂堂正正的太子殿下,日后的新君,很多百姓便迎出城門,給軍隊送來米面吃食。

    饒是越靈均,見到這些素不相識的老鄉(xiāng),滿臉喜色的拿出自己家里本不寬裕的口糧來勞軍,也不由心中感慨。百姓所愿,不過是個太平日子,能安安穩(wěn)穩(wěn),能豐衣足食而已。如今自己為他們打退了北國,他們便拿出自己家好不容易攢下的糧食來感恩,讓人怎么能不感動。轉(zhuǎn)頭看旁邊的容月,更是眼眶泛紅,眼見就要留下淚來。

    過了邊關(guān)幾座城池關(guān)卡,便進入中原腹地,這一片最重要的一座城池便是涼州。涼州大都督曹建武,卻是個一直站隊不明的人物,若說起來他最早算是在先帝麾下效力過,之后一直在京中慢慢累積,卻是沒有明顯得到誰的庇護,而是一步一個腳印,最后官至涼州大都督。此人態(tài)度不明,所以越靈均兵至涼州之時,格外小心謹慎。

    大軍在涼州城外駐扎,和之前的做法一樣,越靈均命人下書至大都督府,寫明了軍中有太子越靈均,鎮(zhèn)邊王衛(wèi)商,幽州王世子趙明英,次子趙明杰,今日回京路過涼州城,希望大都督給予方便,通關(guān)而過。

    第二日清晨,越靈均帶人策馬來到城前,只見城門緊閉,城上旌旗招展,卻沒有人出城迎接,便知道,終于是遇到信了朝中邸報,而不信自己身份的守軍了,只是不知道這個曹建武是叛逆的死忠之臣,還是只是被叛黨迷惑。自己最為難的事情總會發(fā)生,揮劍斬向自己的子民,然而為了最終的結(jié)果,明知難為也要為之。

    ☆、他鄉(xiāng)故交

    天光大亮,然而涼州城并沒有打開城門。

    城頭上開始出現(xiàn)士兵列陣的聲音,不多時,果然看見守城的士兵排開一列,個個彎弓搭箭,箭尖直指城下的越靈均一行人。

    越靈均對面前明晃晃的箭頭視若無物,越眾而出,氣沉丹田,開口說道:“曹建武何在?出來見本王。”

    城墻上一陣sao動,顯然是士兵們心里也沒底,一邊是朝廷邸報說太子是假的要謀朝篡位,一邊是鎮(zhèn)邊王、幽州王兩大鎮(zhèn)邊的親王保著太子說朝中有人弒君謀逆。這神仙打架的事情,這些小小兵卒怎么搞得清楚誰是誰非,只能自己軍中大帥說什么便聽什么了。如今一見大軍中一桿帥旗,上書大大的越字,城下這個少年開口就點名要大都督出來見。這氣勢也不像是假的,軍心渙散,才泛起一陣sao動。

    這時候城墻上人群分開,從后面走出一員將領(lǐng),一身熟銅鎧甲,青色大氅,大步流星來到城頭。手扶城頭往下觀看,曹建武喝道:“曹某奉皇命鎮(zhèn)守涼州,今日爾等無故兵臨城下,還不速速通名受降!”

    趙明杰聽曹建武語氣不善,冷哼一聲就要上前呵斥,越靈均擺了下手,還是親自答話道:“本王當朝太子越靈均,昨日以禮相待,已下過拜帖。本王不想妄動干戈,只愿速回京師,掃除亂黨?!?/br>
    越靈均剛一搭話,城頭又是一陣小小的sao動。自古百姓生性畏官,而官吏對皇家也有著與生俱來的畏懼,更何況這些兵卒。太子啊,那就是明日的皇上啊,高高在上的人物,只有戲文里見到過,這平日哪里見過活的?

    “哼哼,你空口白牙,兩片嘴皮子一碰就說自己是太子?”曹建武冷笑一聲,“你怎么不直接說你是皇上?”

    “不勞掛心,本王回京之后自會登基,到時候大赦天下,興許會免了曹都督的罪行。”越靈均倒是不見怒容,平淡的看著城墻上的曹建武。

    “本都督何罪之有?朝廷圣旨下,太子靈均已死,再有自稱太子者,便是趁機造反的亂黨!我曹建武對大越忠心耿耿,到何日也問心無愧!”

    這一番話說下來,越靈均倒是對這個曹建武有幾分了解了,看來不像是逆賊一伙,而是個愚忠的死腦筋。這種人倒是棘手,下手重了也不好,畢竟對大越忠心不二,可不殺他,恐怕自己今日難以過關(guān)。

    “殿下,和他廢話什么,咱們手底下見真章,讓我生擒了他,看他還嘴硬!”趙明杰還是這么一副豪邁的性子,拳頭能解決的事情,磨嘴皮子干什么!再說了,這個什么曹建武,不認識太子,不認識鎮(zhèn)邊王,不認識幽州王,那他還認識什么,簡直一個睜眼瞎!

    “他未準給你這個機會。”越靈均輕輕搖了搖頭,看曹建武一副閉門不出的架勢,估計不會和自己開兵見仗,不過讓趙明杰去試試也未嘗不可。想到這越靈均對趙明杰示意一下,口中說道:“二哥去試試也好,一切小心為上,還有莫傷他性命?!?/br>
    “得令!”趙明杰見越靈均答應讓自己出戰(zhàn),摩拳擦掌拎大刀出陣,催馬到前面點手就喊曹建武出來受死。

    越靈均沒想到,一陣戰(zhàn)鼓響過,城門大開,這個愚忠的曹都督真的出來了。不僅出來迎戰(zhàn),而且和趙明杰還打了個不相上下!要知道,趙明杰將門虎子是得了幽州王真?zhèn)鞯模@人的年過半百,竟然還與趙明杰旗鼓相當。

    “沒看出來,這位曹都督居然是員猛將啊?!痹届`均轉(zhuǎn)頭和鎮(zhèn)邊王搭話。鎮(zhèn)邊王衛(wèi)商不知道是還在生氣,還是什么想法,這一路上顯得興致不高,對誰都是愛答不理的模樣。此時看了看兩軍陣前戰(zhàn)在一處的兩員大將,只哼了一聲,說道:“有勇無謀,成不了大器?!?/br>
    容月也跟在靈均身邊,接口說道:“若是有勇有謀,估計就不會像這樣籍籍無名了。”

    越靈均暗自點頭,容月說得對,這人勇武不凡,只要當初在京城稍微活動搭上無論哪位靠山,便不會在朝中籍籍無名,無怪乎百姓總會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其實曹建武這個涼州都督也已經(jīng)是堂堂四品大員,在涼州一地怎么也算得上個土皇帝了,只可惜在越靈均和衛(wèi)商眼里,也不過是全國上下無數(shù)平凡官員中的一個罷了。

    兩人又打了一炷香的時間,仍然不分勝負,越靈均怕趙明杰有什么閃失,不好和幽州王交代,便命人鳴金收兵。趙明杰一臉的不忿回歸本隊,嚷嚷著:“殿下,我還沒打夠呢!我說了生擒此人!”

    “明日再戰(zhàn)?!痹届`均一揮手,并不多言。收兵回營,幾人商量一陣,也未想到破敵良策,主要幾個人見曹建武武藝不凡起了愛才之心,不忍讓他死于亂軍。而如此以來,便只有想辦法生擒了。討論半宿也沒有什么結(jié)果,越靈均只好讓眾人散了,次日再戰(zhàn)。衛(wèi)商卻并沒有參與軍務的討論,只懶懶的倚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一本兵書。

    如此一拖延便是三日,無論幽州軍還是邊關(guān)軍,竟然都沒有人能夠贏得了這曹建武。到了第三日上,趙明杰再次請戰(zhàn),越靈均咬牙下令,若是趙明杰不能取勝,便命大軍掩殺過去,愛才之心雖有,但這時日耽誤不起,若是誤了大事便得不償失了。

    一時間兩軍對圓,陣腳扎住,陣中趙明杰和曹建武大戰(zhàn)了兩百回合,依舊是不分勝負。

    越靈均嘆息一聲,舉手剛要下令大軍進攻,就見從涼州城飛奔而來一匹棗紅色駿馬,馬上騎手一身錦繡團花的戰(zhàn)袍,黃金鎧甲,鵝黃色的披風在身后撲啦啦的隨風飄擺。這騎手打馬如飛,直奔兩軍陣前而來,待得再離近一點兒,即使身著鎧甲,也能看出這騎手身段窈窕,竟是員女將。

    這員女將直沖入兩軍陣前,嬌叱一聲:“住手!”

    趙明杰收住招式定睛一看,竟不禁愣了一愣,脫口問道:“你是何人?”。這員女將面若三月桃花,柳眉斜飛,杏眼含煞,若說美人,趙明杰作為幽州王府次子,那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可這員女將,那真是平生未見的美。不僅僅美,而且英氣十足,比之閨閣少女,便又另添了幾分獨有的風情。

    這員女將滾身下馬,沖著曹建武抱拳一禮,口稱:“曹世伯,侄女有禮了?!?/br>
    是敵人啊,趙明杰心中有些遺憾,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難得一見的美人可惜是敵人。誰料到這員女將給曹建武行禮過后,居然沖著越靈均那邊走去,離著越靈均的馬前還有十幾步遠便站住了腳步。望著越靈均的臉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這員女將忽然如春花綻放一般嫣然一笑,單膝點地跪倒沙場,說道:“君雅參見太子殿下,殿下萬安!”

    此言一出,數(shù)萬人的戰(zhàn)場一時間鴉雀無聲,雙方人馬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姑娘明明是從涼州城出來的,怎么忽然倒戈了?難道涼州城準備投誠了?

    曹建武此時腦子里嗡的一聲,暗叫糟糕,自己一門心思忠君不二,收到朝廷邸報,便認準了自稱太子的都是冒名頂替,可如今自己這個侄女居然突然跑來,一口咬定這人就是太子本人!曹建武努力保持自己聲音不太顫抖,開口說道:“君,君雅,你可看清了,這人便是太子?”

    這員女將又是宛然一笑,點頭說道:“自然看清了,別人認不清就罷了,太子殿下,君雅還會認錯么。”

    曹建武聞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滿心悔恨,說道:“殿下,臣受jian黨矯詔蒙蔽,與殿下為敵。臣萬死!”

    主將這一跪到,身后呼啦啦,大軍便跟著跪倒在地,口稱“太子殿下萬安!”

    越靈均坐在馬上,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對著曹建武一抬手,說道:“曹都督職責所在,本王暫不怪罪,起來說話?!庇挚聪蚰菃T貌美女將,點了點頭,說道:“許久未見,王姑娘不必多禮。待大軍回城安頓好,再來一敘?!闭f罷揚馬鞭往前一揮,對著身后大軍下令:“進城!”

    ☆、爭風吃醋

    這曹建武腦子僵化愚忠,對朝廷下來的邸報公文毫不質(zhì)疑,也虧得他當年有戰(zhàn)功傍身,運氣也不錯,不僅沒有得罪哪方權(quán)貴,而且他這種油鹽不進的死腦筋還讓那些揣摩人心的高手摸不到頭腦,這才一步步走到這個涼州總督的位子上。愚忠是有的,可他人不傻,太子的身份一得到證實,曹建武立刻下令打開城門,全軍迎接越靈均一行人入城。

    王君雅臉色掛著不多不少的三分淺笑,斂去了幾分英武反多了兩分嫵媚,此時又翻身上馬,頗為自然的就墜在越靈均身后半個馬身的距離上,隨著大軍入城。

    容月的馬在另一邊,中間還隔著趙家兩兄弟,遠遠的瞥了王君雅一眼,也沒什么表示。倒是趙明杰蹭過來小聲問:“秦姑娘,這位王姑娘是什么來歷啊?看起來和殿下很熟?”

    “咳咳”趙明英在一旁聽到了這話,心說,自己這個弟弟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么,那個王家姑娘眼神里的傾慕滿的都快溢出來了,你還問她是不是和殿下很熟。

    容月倒是挺坦然的,沖著趙明杰嘿嘿笑了笑說道:“這就是那位王姑娘?。 闭f道“那位”的時候,容月的語氣特別加重了一下。

    趙明杰原本沒有聯(lián)系,畢竟姓王的官員大大小小太多了,這時候一聽容月這種戲謔的口氣猛然反應過來,撫掌笑道:“原來是那位?。 ?/br>
    趙明英這下也知道了,之前他們幾個在幽州王府的時候就提到過這位王姑娘了。當時幾人說起王淑妃的哥哥王懷路,在十幾年間調(diào)任多地,最后憑著王淑妃進妃位的機會才調(diào)回京城統(tǒng)領(lǐng)神策軍。而這位王將軍似乎嘗到了外戚的甜頭,早年曾經(jīng)試圖送女兒進東宮,結(jié)果被越靈均婉言拒絕了。原來這位王姑娘,就是那位曾經(jīng)差點兒踏入東宮的王姑娘啊。

    趙明英最是心細如發(fā),此時偷眼看容月的神情,卻見她神色如常,甚至還帶著幾分喜色,顯然是為了大軍沒有傷亡而入城高興。像王姑娘如此艷冠群芳,又對越靈均的心思如此明顯,容月心中會沒有一絲妒意么?趙明英臉上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今天是不是會有好戲看?

    涼州城也算是西北一大重鎮(zhèn),平時商販百姓往來不絕,之前開兵見仗,封城三日,早已有客商被困城內(nèi)心急如焚。此時一開城門,待曹建武迎著越靈均一行人回到都督府休息,涼州城就恢復了一片熙熙攘攘的繁忙景象,只要能不打仗,百姓總是高興的。

    晚間曹建武設(shè)宴款待眾人,席間自然越靈均坐了首位。原本右手邊應當是鎮(zhèn)邊王衛(wèi)商,然而衛(wèi)商推脫身體不適,自己拎了一壺酒兩個菜回房間了。最后越靈均右邊坐了趙氏兄弟,而左邊就空了下來。而曹建武在主人席作陪。

    容月身邊那個叫蓮葉的小丫頭原本就身體弱,這一番奔波之下過于疲憊,天氣又冷卻是受了點兒風寒。蓮葉年紀小又是奴籍出身,身體不舒服也不敢說,就怕主人家嫌晦氣扔下她不要,只強自撐著。之前在城外容月?lián)能娗椴]有注意,這時候一安頓下來,便發(fā)現(xiàn)蓮葉神色不對,上手一摸額頭guntang。容月才趕忙讓蓮枝去城里找大夫看病,這一番忙碌之下,強按著蓮葉躺下休息,又讓蓮枝照顧meimei,再看時辰,前面已經(jīng)開宴一會兒了,容月這才趕忙收拾了一下去前面赴宴。

    容月沒邁進大廳就聽到里面琵琶聲,嘈嘈如雨打芭蕉,氣勢恢宏,隱約透出金戈鐵馬之聲,正符合在座多為武將的口味。一曲未歇,容月不好打斷,便沒急著進屋,而是站在廊檐下往里看。就見大廳中央繡凳上端坐著的,可不就是王君雅。王君雅又不同于白日武將裝束,穿了一件玫瑰紅色的羅衫,下著一條纏枝牡丹紋裙,高挽著發(fā)髻,上面插著金燦燦的事事如意牡丹金簪。雖然看不見正臉,只看旁邊幾個偏將呆愣愣的眼神,容月也想得出今天王君雅是怎樣一副雍容華貴的妝容。王君雅懷抱著琵琶,左手輕揉慢帶,右手拂抹勾彈,一曲琵琶曲被王君雅彈得風情萬種。

    一曲奏罷,滿堂喝彩,就連越靈均也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輕撫掌,旁邊趙明杰更是轟然叫好。王君雅站起身來,對著越靈均那邊福了一福,自然而然的便走上前,想必是要坐到越靈均左手邊的位子。要說身份,她坐在這個位子可是有些勉強了,王君雅不過是一個沒有名分的神策軍統(tǒng)領(lǐng)之女,在座哪個偏將副將也比她有資格列席。然而這么一位顯然和太子靈均有些聯(lián)系的美人,若是太子沒有異議,別人就更沒有什么可說的了。

    王君雅大大方方的抬著頭,看了看越靈均的表情,見越靈均自斟自飲,一臉不置可否的神色,便甜甜一笑,把懷里的琵琶遞給旁邊的丫鬟,四平八穩(wěn)的走上前去。站在離越靈均兩步之遙,王君雅又福了福,清脆的聲音響起,開口說道:“不知君雅有沒有榮幸侍奉殿下執(zhí)壺倒酒?”

    “不敢勞駕王姑娘?!痹届`均放下酒杯,抬手指著左手邊的位置說道:“王姑娘不遠千里從京城來涼州,應當不是為了給本王解圍吧?!?/br>
    見越靈均讓座,王君雅一臉喜色,笑容愈發(fā)明媚,沖著對面坐的趙氏兄弟施了一禮,才側(cè)身坐在一旁,開口說道:“君雅是奉了父命……”王君雅方才開口,話說了一半,就看見越靈均忽然沖著門口一招手,臉色露出一絲笑意。王君雅詫異的頓了一下,很難得見到太子殿下笑啊,薄唇雖然只是微微了勾起了一點弧線,那雙凌厲鳳眼中可是明顯的含著笑意。不由得扭頭看過去,王君雅就見從門口走過來一個嬌小的身影,步伐輕快,穿了一條水紅色羅裙,并沒有太多裝飾,藕色窄袖上衫,上面隱約透出纏枝暗紋。再看臉上也是素面朝天,清清爽爽一張小臉,一對笑眼,正笑得眉眼彎彎的看過來。

    這小姑娘有點兒面熟啊。王君雅正想著,就聽旁邊越靈均開口說道:“容月過來,又跑哪兒玩兒去了?”

    啊,是秦府的小姐,王君雅恍然想起來,太傅府的大小姐,自己小時候見過幾次,小時候只有秦家小姐和一幫皇子世子交好,讓京城里的各家貴女們好一番嫉妒。只是后來她不是回原籍了么,還以為就和太子殿下他們斷了聯(lián)系,今天她怎么會跑這里來了?而且殿下這個稱呼……王君雅咬了咬唇,臉上浮起一絲委屈,叫她就直呼其名,對自己就一口一個王小姐,誰親誰近明顯就分別出來了。

    “是蓮葉病了,我盯著她看大夫呢,要不然那個小丫頭肯定自己熬著不說。”容月見越靈均招呼,便走過來,大庭廣眾之下,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福了一福,又給趙氏兄弟見了個禮,結(jié)果趙氏兄弟倒是沒敢受,欠了身還了半個禮。再往另一邊,容月便對上了端坐的王君雅。

    喲,要有好戲了。趙明杰捅了捅自己哥哥,使了個眼色。趙明英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端起酒杯,微微笑著,心想,別小看秦家小姑娘啊。

    “這是王家jiejie嘛,我是容月啊,你還記得嗎?”容月笑嘻嘻的歪著頭,一臉天真的看著王君雅。

    王君雅臉上的委屈早已不見,矜持的笑著,點了一下頭,淡淡開口說道:“是秦家meimei,jiejie自然記得。”

    “今天多虧jiejie來啦,免得一場血戰(zhàn)。靈均哥哥不好開口,我就替他謝謝你啦。”容月說著對著王君雅深深一禮。

    王君雅臉色一黑,銀牙緊咬,心里一百個不樂意,這一下更是把自己擺在了外人那邊,你又憑什么代表殿下啊。偷眼看了看越靈均,發(fā)現(xiàn)他只含笑看著容月,神色并沒有變化,竟是默認了,王君雅心里氣苦,面子上還只得起身客氣了一番還了一禮。心道,看這秦家丫頭小小年紀的,是真的天真還是假裝的?

    容月進來和眾人見了禮打了招呼,可眼下卻沒有了座位,越靈均一邊是趙氏兄弟,一邊是王君雅。趙氏兄弟是幽州王嫡子,不可能再讓位子,如若王君雅不起身讓座,容月想坐在這里,便只能坐在王君雅下首了。就算容月歲數(shù)小,平日里一副天真爛漫沒有架子的樣子,可在這正式的宴席,若坐了王君雅的下首,無論從什么上面講,這都跌了面子。按理說王君雅應當站起來讓一讓,自己坐到下面,可此時王君雅卻手里轉(zhuǎn)著一只酒盞,臉上帶了一絲淺笑,端坐著一絲一毫沒有要讓的意思。

    趙明英也沒想到這位王姑娘如此明目張膽的要落容月的面子,心里暗笑,還真是將門虎女啊,爭風吃醋都不同于一般閨閣女流,這么坦蕩蕩。實在不行自己就讓一讓吧,好歹這也是未來的皇后呢。

    氣氛一時間有一絲凝滯,容月倒是好像沒有感到尷尬,還是一臉明快的笑容。

    ☆、君心難測

    容月站在案前,笑盈盈的似乎對眼下的尷尬局面全無感覺,兩只手抓著自己的辮梢,手指纏繞著柔軟的發(fā)絲打著轉(zhuǎn),東看看西看看,似乎對哪里都挺好奇。王君雅臉上也是掛著端麗的淺笑,一手端著酒盞磨蹭著杯沿,視線似乎只專注在酒盞上的花紋。兩女就這么隱隱對峙起來,甚至連陪在席邊的曹建武都渾身不自在,心里有一點兒想要借口躲開的意思。

    又僵持了片刻,忽然“啪”的一聲,越靈均把酒盞重重的放在了案上。后面幾席的偏將們早就偷眼注視著這邊的情況,此時見越靈均一副怒摔酒盞的樣子,紛紛一縮脖子,正襟危坐,連眼角余光都不敢撇過去,耳朵卻都努力豎了起來。越靈均好像忽然發(fā)覺面前的氣氛似的,猛地把酒盞放在案上,冷冷開口說道:“若是軍中點卯,你這可是算誤卯了。”

    眾人疑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對著容月說她誤了酒宴的事情。面對兩女相爭,太子殿下這是什么態(tài)度呢?若要追究起來,軍中最重時辰,這誤了酒宴,有時候也能攤上大事兒。這么看來,太子殿下還是要偏向王姑娘了?

    “那我這個誤了吃飯卯,大帥給定個什么罰?”容月還是那張笑臉,甚至小小吐了個舌頭,雖然越靈均這語氣冷冰冰的,要換個旁人恐怕膝蓋一軟就要跪下了,可她好像一點兒都沒有擔心。

    旁邊趙明杰險些一口酒噴出來,吃飯卯是個什么東西,這個秦家小姑娘真能編啊。

    誰料到越靈均似乎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劍眉一挑,開口說道:“不管什么卯,既然誤了,肯定要罰!既然是誤了吃飯卯,那就罰你今天沒飯吃。”

    “哦。”容月倒也沒什么表示,微微一聳肩膀,一臉無所謂,看樣子應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一旁王姑娘的臉色不由得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看來秦家小姑娘跟著太子也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喲,看來太子殿下這是喜新厭舊了,之前還覺得秦姑娘一介女流能跟著太子大軍,她在太子心里肯定不同一般,這轉(zhuǎn)眼間,王姑娘一來,秦姑娘就被趕出去了?一幫豎著耳朵的偏將此時心里也是各有所想,在軍醫(yī)官那里容月幫過的幾個,甚至心中有些為容月不平。

    “站??!你走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認罰?”見容月要走,越靈均卻開口留住了。

    “那怎么辦?不會讓我站這兒看你們吃吧?!比菰聰[出一張苦臉。

    “來人,這邊加個位子?!痹届`均揚了下下巴,沖著自己左手邊示意了一下,看著親兵去取了一個小繡墩放在一旁。越靈均這才對容月說:“受罰也要有個受罰的樣子,就這么回去休息算什么罰?今晚你就坐這里負責給本帥倒酒?!?/br>
    此言一出,王君雅剛剛揚起的得意笑容瞬間凍結(jié)在臉上。明明方才殿下對自己的琵琶頗為贊賞,自己順勢過來要為太子執(zhí)壺倒酒,卻被直接拒絕了,而到了秦家小姑娘這里,卻變成了太子罰她倒酒。這是殿下成心給自己難堪么?王君雅緊抿著雙唇,偷眼想看看越靈均的神色,結(jié)果卻正看見容月沖著越靈均一撇嘴,側(cè)身坐在繡墩上,而越靈均臉上面無表情,左手卻頗為自然的順手把容月壓在一邊的裙角捋順。王君雅心中氣苦,本以為殿下特意給自己難堪就夠難過的了,誰知道殿下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這一頓飯王君雅食不知味,想要拂袖而去,到底還是心中不舍,只好咬牙看著容月一臉不情愿的給越靈均倒酒,還時不時的小聲抱怨什么。越靈均倒是沒再有什么表示,后來甚至還不管身邊的容月,詳細問了王君雅京城的情況,王君雅見越靈均眼中還是有自己的,心中稍微舒服一點兒,也就打起精神一一說了。

    趙明英在一旁看著王君雅神色略帶落寞,但還強打著精神給越靈均介紹京中情況,心中暗嘆,真是孽緣啊。好好一個國色天香的姑娘,偏偏看上了越靈均這個大冰山。若只是大冰山還罷了,偏偏還是個心有所屬的大冰山。真是造孽啊造孽。

    越靈均似乎并沒有感受到王君雅的落寞,只是一板一眼的詢問自己想知道的情況。京中這幾個月來其實還算平靜,淳王攝政,處理政事駕輕就熟,大小事務都沒有差池,有條不紊。之前被安下弒父殺兄罪名的三皇子,也只是被囚禁在宮中,一時半刻并沒有打算馬上處置的意思。羽林衛(wèi)群龍無首,似乎被朝廷分成無數(shù)小隊,只負責說是保護,實則是看守在京的幾位朝廷命官。而之前被軟禁在太傅府的秦太傅,據(jù)說天天在家吟詩作對,甚至給長樂坊填了幾首詞,而淳王也過府去看望了太傅幾次,離開的時候神色從容似乎兩人相談甚歡。

    說道太傅,王君雅倒是大大方方的看向容月,說道:“秦meimei放心,太傅那邊一切安好?!?/br>
    容月也起身施了一禮算是感謝,笑道:“多謝jiejie掛心?!?/br>
    王君雅還是看了看越靈均,對于淳王和太傅之間的往來,越靈均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秦容月也是一副自然而然的樣子。王君雅柳眉微蹙,自己幾番試探太子殿下似乎都無動于衷,不管是對自己本人還是對亂黨的猜測都一副興趣了了的樣子?

    放下自己對越靈均那點兒小心思,王君雅還是說起了自己父親的交代。朝廷一口咬定太子已死,可京中官員哪一個不是精明過人,心中自有一番計較,從幽州軍北伐到鎮(zhèn)邊王出兵,京中有門路的官員無不是每天收到無數(shù)的線報。王君雅的父親王懷路駐守京畿重地,也自然有自己的一番權(quán)衡,此次讓王君雅暗中出京,便是最后的試探,如若太子是假,那說不得,平叛的大功他王家也能摻上一腳。若是太子是真,又手握重兵,到時候兵臨城下,那王懷路這個衛(wèi)戍京城的神策軍統(tǒng)領(lǐng),若不來個反戈一擊,雪中送炭表忠心,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