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小衛(wèi)氏聽了,深以為然,“今兒我去平陽侯府,連踏在小徑上,都怕弄臟了什么呢。” 衛(wèi)知暗暗嘆了一口氣,接過了玉環(huán),連夜趕去了平陽侯府。 在此時,平陽侯正與夫人說起此事,兩人都有些愁,如果衛(wèi)家不主動來尋的話,他們自然不會尋找衛(wèi)家,而如今衛(wèi)家尋上門來,連信物都拿出來了,他們平陽侯府難道要背棄契約不成? 平陽侯夫人摸著心口道:“要不,我們從旁支收養(yǎng)一個女兒?多給她陪些嫁妝好了?!?/br> 雖然別人的女兒也是女兒,但是在她心中,祺姐兒是最重要的。 平陽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容我考慮考慮?!?/br> 當年此事他是最清楚內(nèi)情的,自己父親曾欠了衛(wèi)老大人一個人情,又欣賞衛(wèi)家人,可是親口說道若是有嫡親的孫女,便將她嫁過去的,卻不料他將玉環(huán)也給了人家。若是衛(wèi)家人拿了這話來堵,他若隨意塞一個旁支的女兒嫁去衛(wèi)家,倒是對父親的不孝了。 “老平陽侯也曾是最疼祺姐兒不過的,難道他真的愿意讓祺姐兒嫁去一無所有的衛(wèi)家?”平陽侯夫人悲道,“你沒有見過那個衛(wèi)夫人,一看便是山野鄉(xiāng)間不懂規(guī)矩的,若是讓此人做祺姐兒的婆婆,我,我簡直死不瞑目。” “什么死不死的?”到底是自己的妻女,平陽侯怎么可能愿意看她們傷心呢?“事情還沒到哪一步,你先看看旁支有什么合適的女兒,先招來看看。” 兩夫妻正在說著私房話兒,卻聽見外面翠玲有些躊躇的聲音,“夫人,外邊來客了。” 這時候了,還有誰來?平陽侯夫人有些驚訝的抬起了頭。 “是,是衛(wèi)家的公子?!贝淞釅旱土寺曇粽f道。 “母親來了,兒子又來,這是什么意思?抓著我們平陽侯府不放了?”平陽侯夫人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盡管許多年過去,平陽侯還記得衛(wèi)家人的風采,只是不知道如今衛(wèi)家人成了什么樣子,他心中好奇,安撫的拍了拍平陽侯夫人的手道:“我們一起去看看?” 平陽侯夫人點了點頭,“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么風要吹。” 衛(wèi)知出生的時候,衛(wèi)家已敗落,他從來沒有進過高門大戶,如今他進了侯府,卻并不好奇,只沉穩(wěn)的跟在小廝身后,并沒有露出絲毫失態(tài)來。 大概好看的人都容易得到別人的好感,小丫鬟將衛(wèi)知帶到了大堂,小聲提醒道:“夫人與大人正在敘話,恐怕您還要等一會兒呢?!?/br> 衛(wèi)知點了點頭道:“多謝你了?!?/br> 小丫鬟面上一紅,這么好看的公子,她倒貼都樂意呀。 平陽侯夫人氣勢洶洶的與平陽侯到了大堂,見到衛(wèi)知的時候,卻沒了氣勢,原因無法,她實在無法將面前這個氣質(zhì)如青竹、面容清秀的書生與那個一心想攀附榮華富貴的形象結(jié)合在一起。 平陽侯見到衛(wèi)知也吃了一驚,但心中更多的是欣慰,衛(wèi)家人當初的風采,在衛(wèi)知身上,并沒有隕滅,反而更甚。 衛(wèi)知見平陽侯、平陽侯夫人聯(lián)袂而來,便知道他們只怕今晚為此事而煩擾多時,他向他們行了一禮道:“衛(wèi)知拜見平陽侯與平陽侯夫人。” ☆、第184章 雖然面前的書生俊俏,但平陽侯夫人卻不可能為他的一張臉而對他好些,雖然不至于當面冷哼一聲,但是面上卻并沒有歡喜之情。 平陽侯倒是態(tài)度和善,“快快請起,當年,我與你父親可是有同窗之誼的?!?/br> 衛(wèi)知從小過慣了貧困的日子,對人的態(tài)度十分敏感,平陽侯這個模樣并不似做偽,而是真心因為見到故人之子而感到欣慰。 越是如此,衛(wèi)知心中越覺得羞愧,平陽侯以一派大方對他,而他的母親卻做出不仁義的事來,想以當年祖上的一句戲言而娶了人家的女兒,“我這次來,是為了當年祖父與老平陽侯的一句戲言?!?/br> 什么?平陽侯夫人聽到這句話用手緊緊握住了桃花扇,這書生白白章了一張好看的臉,莫非是個心黑的? 平陽侯聽衛(wèi)知提起此事,面上不變,但心中卻有些躊躇,他父親確實與衛(wèi)家祖父做過這樣的決定,可是當時衛(wèi)家是百年的書香世家,可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這…?” 平陽侯的躊躇讓衛(wèi)知看了出來,他了然的一笑,心中并不氣憤,有誰愿意將富貴堆里養(yǎng)出來的女兒不明不白的嫁給一個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窮小子?他從懷中掏出玉環(huán),“當年我祖父與老平陽侯一起對飲,老平陽侯喝到興起之時將心愛之物贈與我祖父,我祖父心中感激,在家中落魄之時都沒有想過將此玉環(huán)變賣,等的便是將這枚玉環(huán)原璧歸趙,如今雖然我祖父已經(jīng)故去,但我也好歹不辜負祖父所望了?!?/br> 衛(wèi)知此話一出,讓平陽侯有些羞愧,原來衛(wèi)知并不是來討要親事的,而是要將這樁親事抹平了?就算衛(wèi)家落寞了,有了這樣的子弟,又何愁起不來呢? 平陽侯夫人心急想接過玉環(huán),卻被平陽侯攔了,“這枚玉環(huán)既是老平陽侯送給你祖父的愛物,那我們又如何能要回呢” 平陽侯夫人在一旁聽了大驚,悄悄的瞪了平陽侯一眼。 平陽侯面色似有感慨,“不知你來到京城有什么打算?若是有什么為難的,盡管與我說?!?/br> 衛(wèi)知又行一禮道:“我們雖然回了家鄉(xiāng),但是我的籍貫仍是在京城的,如今我京城,等著參加科舉呢。” “哦?”平陽侯問了幾個學問上的問題,衛(wèi)知都恭敬的答了。雖然平陽侯現(xiàn)在人在軍中,但當年也是與衛(wèi)知的父親一起進過學的,一問便知道衛(wèi)知的學識十分淵博,并還有著自己的見解。 “真是清出一籃勝一籃?!逼疥柡罟笮Φ?,“當年衛(wèi)家因為什么牽連,眾人都明白得很,如果你能金榜題名,讓圣上想起了衛(wèi)家的話,衛(wèi)家復興指日可待。” 衛(wèi)知聽了此話,面色上有些苦澀,他笑著說道:“衛(wèi)知并沒有那么大的期盼,只希望能用一人之力,庇護住家人而已?!毙l(wèi)家失勢,祖父、父親相繼去世之后,衛(wèi)家在鄉(xiāng)間可謂舉步難行。 護住家人?平陽侯哈哈大笑,“說得好,在這個世上,人之根本,誰不想護住家人呢?”他上下看了衛(wèi)知一眼,知道他身上有著衛(wèi)家人特有的性子,“徐大儒如今是太子的太傅,也是你祖父當年的至交,明兒我請了他來,讓他考察考察你的學問?!?/br> 衛(wèi)知面上躊躇,他來平陽侯府并不是為了借平陽侯府的勢的。 平陽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你祖父舉家匆匆南遷,并沒有與徐大儒告別,此事一向被徐大儒引為憾事,你與他見一面,也算是圓了他的念想?!?/br> 平陽侯雖然是幫他,但將話說得十分圓融,若是衛(wèi)知不應的話,反而倒是他的不是了。威名赫赫的平陽侯如此轉(zhuǎn)圜,不過是在乎他的面子而已。衛(wèi)知雖然清高,但也不是不通世事的,他感激的鞠躬道:“既然是祖父的至交,那我必然要拜見的?!?/br> 平陽侯見他雖然清高,但并不一昧迂腐,滿意的點了頭,“那你明兒下午過來吧?!?/br> 衛(wèi)知從善如流地答應了。 平陽侯與衛(wèi)知商定好了,兩人又就朝中事討論了一番。 平陽侯驚訝的發(fā)現(xiàn),衛(wèi)知不僅學問好,對于世事也頗為歷練,不想那些光讀書不長腦子的酸腐秀才,這樣齊全的人才平陽侯只見過一個,正是當今圣上頗為寵幸的范晟睿。他不動聲色的搓了搓手,對衛(wèi)知的態(tài)度更為和藹。 平陽侯夫人不太管朝中大事,只不過見衛(wèi)知與平陽侯討論時,雙眼熠熠生輝,心中暗暗說道,若是衛(wèi)家沒有落魄的話,只怕她要燒著高香感謝公公為祺姐兒定下這么一門好親事了。 只不過如今,衛(wèi)知就算再好,還是差了些。 平陽侯送走了衛(wèi)知。平陽侯夫人與他老夫老妻了這么多年,一見便知道他對這位青年十分滿意,她笑著說道:“衛(wèi)公當年畢竟與老平陽侯有親,我們可多多幫一把衛(wèi)知的。” 平陽侯進了內(nèi)室,脫下了外套,半晌在軟榻上沉沉的思考了一陣子。平陽侯夫人見他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安,“要不我們在旁支選一名女兒嫁給他以全了當年的情分?” 平陽侯似笑非笑的看了平陽侯夫人一眼,女人到底是女人,眼界窄得很,“你如果隨意塞一個旁支的人給他,倒是對他的侮辱了?!?/br> 平陽侯夫人聽見自己丈夫這么說,連忙閉上了嘴,這門親事,她可一個字都不想說什么。 平陽侯本來只想憑著以前的情分拉衛(wèi)知一把,可是如今這么一看,他卻真的動了將鐘祺嫁給他的心思,如此學識淵博而處事老練的青年在朝中都少有。當今圣上也曾與他嘆息過衛(wèi)家人太過于剛硬,若是當年低低頭,不是什么都好了么?若是如今衛(wèi)知能在科舉中考得一個好名次,再加上有他作保,圣上未必不會再給衛(wèi)家人一個體面。 只不過這件事只能放在心上,等明兒徐大儒來了,他再做決定,“你先不要與大理寺宗夫人交換祺姐兒的庚帖。人家衛(wèi)家人剛上門說起此事,你便急急的將庚帖交換了,反而顯得我們心中有鬼了?!?/br> 平陽侯夫人誒了一聲,心中忐忑個不停,自己的丈夫不會糊涂到真將女兒嫁給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窮小子吧。 平陽侯夫人越想越緊張,居然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徐大儒來到平陽侯府,見到衛(wèi)知如見到當日的至交,不由得老淚縱橫。 衛(wèi)知連忙安撫了徐大儒一番,對徐大儒說當年祖父雖然因衛(wèi)家抄家一事心中郁悶,但到了家鄉(xiāng),時時忙碌農(nóng)活,身子倒比以前好了許多。 徐大儒聽了,心中才安慰了不少,提起精神來對衛(wèi)知考校了一番??夹M曛?,徐大儒心中欣慰言道:“真是清出一籃勝一籃。知之你的學問已十分精進?!?/br> 衛(wèi)知聽了,并沒有面帶得意,而是謙遜在一旁笑道:“這些都并不算什么,只是因為我在鄉(xiāng)間閑暇,比別人多了些讀書的時間而已。” 見了故人之友,徐大儒亦十分關心衛(wèi)知科考之事,衛(wèi)知雖然無心官場,但是既然來了京城,該面對的還是會面對,他恭順的與徐大儒說了自己的計劃。 徐大儒連連點頭道:“有你在,衛(wèi)家振興指日可待。” 衛(wèi)知從小養(yǎng)成的便是簡樸知足的性子,振興了衛(wèi)家又如何?還不就是吃飯睡覺而已,心中頗有些不以為然,只不過面上還是應了。 與平陽侯不同,徐大儒還有些自己的小九九,他是太子的老師,天然便是□□,太子雖然年輕,但是也需要培養(yǎng)自己的臣子班底,在他看來,有著衛(wèi)家人脈又孤身一人的衛(wèi)知十分合適,若是進了朝堂的話,除了太子,他還能靠誰? 徐大儒狠狠關心了衛(wèi)知一番。 平陽侯在一旁看了,有些樂。這位徐大儒雖然面上學識淵博,為人清高,但是骨子里卻是個有些會鉆營的。衛(wèi)知是故人之友,但若是不被徐大儒看好的話,只怕也得不到徐大儒如此多的關照。他在心中已經(jīng)暗暗下了決定。 平陽侯夫人心驚膽戰(zhàn)的等著衛(wèi)知走了,才有些心神不寧的拿住了鐘祺的庚帖對貼身嚒嚒道:“我這眼皮,一直不停的跳,要不我先偷偷的將庚帖與大理寺宗夫人換了?” 貼身嚒嚒連忙搖了搖頭道:“夫人,你千萬不要做這種無用功。若是惹老爺不高興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平陽侯夫人咬了咬牙,“怎么可能讓祺姐兒嫁那樣的人?” 貼身嚒嚒那日也是看到了衛(wèi)知的,她倒覺得,這衛(wèi)知真是踩著小姐的喜好長的,若是小姐知道有這門親事的話,只怕會打著滾兒要求嫁給衛(wèi)知呢。只不過這等話是不能與平陽侯夫人說的,她只能勸慰道:“老爺一向疼愛小姐,怎么可能讓小姐在親事上吃虧呢?” 平陽侯夫人將庚帖放到了盒子里,“我不管,我今兒一定要問問老爺心中是個什么章程。” ☆、第185章 平陽侯夫人并不是一個沒有沉府的,但是此事牽扯到自己的女兒,便急忙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了。 平陽侯還在書房,她便派人將他請了來,有些著急的問道,“今兒讓大理寺宗夫人又叫人遞信來,準備明兒上門了。這樁親事,你到底怎么看?” 平陽侯見老妻一幅坐立不安的模樣,也明白她為女兒焦急的心思,便緩和了聲音說道:“依我看,大理寺宗的那個兒子并不一定是良配,徐大儒曾說過他,長了一顆酸腐的腦子,只適合讀書并不適合在官場上廝混呢?!?/br> “什么是良配?”平陽侯夫人有些不滿的說道,這可是她挑選了許久才中意的親事,“難道那衛(wèi)知便是良配了?” 平陽侯聽了這話并不否認,而是有些心虛的將眼睛移到了內(nèi)室里那開的一室芳香的梔子花上。 平陽侯夫人跟他老夫老妻了,平陽侯在想什么,她難道還不知道? “不行,絕對不行?!逼疥柡罘蛉撕笤趺炊嗄昱c平陽侯在一起也算得上是相敬如賓了,可是為了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她是一步也不會退讓的。 “我的女兒我自己明白,被我嬌養(yǎng)的是性子有些野的。若是嫁入了大戶人家的話,難免不受到一些郁氣?!逼疥柡羁嗫谄判牡恼f道,“而衛(wèi)家不同,上面已經(jīng)沒有什么長輩了,女兒嫁過去了也松快一些?!?/br> “抬頭是爛瓦,低頭是破地。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平陽侯夫人氣得有些口不擇言。 “圣上十分欽佩衛(wèi)家人的文采,而任相又曾經(jīng)是對圣上不假辭色的,若是衛(wèi)家有人入了圣上的眼,衛(wèi)家未必不能翻案?!泵鎸掀?,平陽侯自然是多了一份耐心,“不說別的,你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你還不明白么?若是讓祺姐兒見了衛(wèi)知,她心中也是格外愿意的。” 前面那一段話平陽侯夫人心中不太認可,但是最后一句她心中是認了的,這衛(wèi)知與祺姐兒要求嫁人的準則是一模一樣的,“再好也比不過范家的二子。” “誒?!逼疥柡顭o奈的搖了搖頭,“范家的二子有什么好的?才名是有一些,可是稀里糊涂帶了一個紅顏禍水回來的事誰不知道呢?你切莫再說他好,若祺姐兒要嫁這樣分不清是非黑白的男子,我是第一站出來反對的?!?/br> 平陽侯的話中多了幾分強勢,平陽侯夫人明白,他雖然在小事上十分聽從自己的話,可是在大事上,一向都是固執(zhí)己見的。 平陽侯夫人歇了與他較勁的心思,只想著如何曲線救國了。 平陽侯夫人心中存著事,有些吃不好又睡不香。鐘祺雖然大大咧咧,但對家人仍是十分關切的。她見平陽侯夫人有些清減,便覺得大概是秋老虎太熱的緣故,還親手調(diào)制了解秋燥的湯藥與平陽侯夫人喝。 平陽侯夫人雖然面上經(jīng)常嫌棄這個小女兒太過于活潑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可是在心中,確實最疼她的,如今見到鐘祺如此孝順,不由得私下還偷偷哭了幾場。要將女兒嫁到那樣的人家,她心中實在是難受啊。 父親雖然在別院有幾個妾,但是對母親是最敬重不過的,但是母親最近似乎有些不對,不僅清瘦了不少,還對父親愛理不理的,聽說私下在廂房里,還偷偷的哭過。 鐘祺思來想去,莫非是父親有了寵愛的新人?可是府中,并沒有進來什么新人。她派人擋住父親身邊的小廝拐彎抹角的問了,小廝也一口咬定了平陽侯身邊并無新人。 鐘祺心中存著事,便減少了往外面跑的時間,陪在平陽侯夫人身邊。至于那個好看的書生,她已經(jīng)將他忘掉了十萬八千里,再得她心意的人,也不如父母重要。 柳依依往平陽侯府拜訪過一次,見鐘祺再也沒有與她提過那個書生的事,反而言語中都是對平陽侯夫人的擔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大概如范晟睿說的一般,那個書生對于鐘祺來說,只是一個夢而已。 柳依依回了府上,與范晟睿說了鐘祺的變化,嘆了一口氣道:“我原以為她慣是沒有什么心事的,可是如今,為了母親,也有存了難過了。” 關于平陽侯夫人為什么最近心情不好,范晟睿倒是能猜到一點點。 上次他與太子喝茶之時,太子居然與他提起了衛(wèi)知,還說到此人是徐大儒私下偷偷舉薦給他的,說完之后他還有些好奇的問,衛(wèi)家的人風流雅致他是聽說過的,可是衛(wèi)家都遭了難,那個衛(wèi)知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