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周公公又親自帶范晟睿到了宮門,他能爬到如今的地位,不過是因為深諳皇帝的心理,范晟睿如此,只怕以后前途無量了。 “小范大人,我已派人給范家報了信,說你在宮中與太子敘話呢?!敝芄粍勇暽馁u了一個人情給范晟睿,進了宮這么久還不回去,就怕出了什么事讓家人擔心呢。 “真是謝謝周公公了?!狈蛾深PΦ溃麑⒆约盒渥又械暮砂[蔽的塞給了周公公,“剛進宮時,我實在是緊張,還多謝公公指點了?!?/br> 周公公摸了摸手中沉甸甸的荷包,不由得樂了,一般都是剛遇見就塞荷包的,沒見過是之后塞荷包的,他之前覺得范晟睿的沉穩(wěn)近似妖,可是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范晟睿也是個緊張得連荷包都忘了塞的新丁么,“沒關(guān)系,應(yīng)該的?!彼Φ溃闹袑Ψ蛾深S钟H近了兩三分。 ☆、第50章 雖然夜色有些晚,但范府仍是燈火通明,雖然早就接到了太子與范晟睿夜談的消息,但是范府的眾人仍不能將提起的一顆心輕易的放下來。 大林氏叫小丫鬟在外面看了幾次,面上露出了不安,怎么又與太子扯上關(guān)系了。 柳依依雖然有些困乏,但仍強打著精神陪伴著大林氏,安撫著大林氏的心。 “夫人,大少爺回來了,大人在前廳截了他,兩人正在書房敘話呢。”小丫鬟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對大林氏說道。 大林氏聽說兒子回來了,才舒了一口氣,“快去準備一些吃的,只怕晟睿餓壞了。”她一掃之前的焦急,對身邊的婆子說道。 凝固的宅子因為范晟睿的回來而變得生機起來,大少爺獲得了皇上封賞的衣衫,他們同感榮焉。 與宅子們下人們的欣喜不同,范大人看向兒子的眼神卻有些猶疑,“皇上叫你見了太子?” “是。”范晟睿點了點頭。 皇上這是什么意思?范大人有些疑惑了,他之前不一直都有些忽視太子么?莫非皇上最近覺得身子不大好,想著為太子鋪路了?可再怎么樣,不到最后,誰也說不準是誰坐穩(wěn)了這個位子,如今皇上早早的將范家綁上了太子的戰(zhàn)船,是將范家架在火上烤啊,“太子如何?” “太子心性頗佳?!狈蛾深?nèi)在還是有些清高,話中應(yīng)對太子是極為推崇的,“只不過皇上的心思誰也看不明白?!睆那楦猩蟻碚f,皇帝是真的不大喜歡太子,但是從理智上來說,太子出身好,由大儒教導長大,而且并沒有逾矩的地方,適合當一國之君。長久以來,太子的地位只怕要皇帝心中做理智與情感的搏斗了。 “我再想想。”范大人有些頭疼的說道,之前他在朝中可一直都是走的純臣路子,難道真的要站在太子的身后么?范晟睿身后不止有范家,還有林家的影子,這件事,他還得與林公算計算計。 兩父子說說得躊躇,而大林氏卻端著熱好的粥走到了書房,“這么晚了,你們還有什么可聊的呢?” 她看了看范大人,抱怨道:“你將我兒子弄到那么遠的地方,又讓他經(jīng)歷洪澇之苦,如今他回來了,還要揉搓他不成?” 大林氏在范晟睿面前一向都是賢良淑德的母親形象,如今畫風大變,也讓范晟睿有些感動,母親如此,只怕是真的被洪澇一事嚇到了。 早些年間,范大人還敢在大林氏面前起高腔,可是越到后面,他就不知怎么的,越服大林氏的管了,“好了,好了?;噬险僖姶髢?,又涉及了太子,容不得我不慎重啊?!狈洞笕藢Υ罅质险f道。 大林氏知道男人在外面辛苦,之前也只是裝腔作勢而已,就算商討,也不用秉燭夜談啊,大兒一路風塵仆仆,定是累了。 范大人看著大兒有些疲倦的神色,心想到底還是女人細心,他點了點頭說:“今兒就說到這兒吧。晟睿你早些休息。” 范晟睿被大林氏壓著喝了一碗粥,才在自己的院子里睡著,第二日,他卻早早的來到了范嘉平的院子里。 范嘉平看到自己的哥哥,垮了一副臉,不用說,一定是來考校他的。說起來,這個哥哥,對他是真的好,也是真的嚴格。 范晟睿問了范嘉平書中的一些內(nèi)容以及對實事的看法,他見范嘉平侃侃而談,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弟弟,從小聰明又長得好,雖然驕傲了一些,但是卻是一塊璞玉。 范嘉平說完,偷偷的看了自己哥哥一眼,見范晟睿臉上流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不由得翹起了尾巴,“哥哥,我念書可認真了,完全不像二房的范嘉執(zhí),讀書不行不說,還老喜歡在后花園偶遇小表妹?!?/br> 說完這句話,他等著范晟睿對自己的表揚,并沒有發(fā)現(xiàn)范晟睿聽到此句話后,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偶遇小表妹?”若不是這個傻弟弟在信間提了這件事,他也不至于提早回來幾日了。 “那傻子整日在小表妹讀書的路上癡守著呢?!狈都纹轿⑽⒊爸S道,范家怎么出了個這么不看眼色的家伙,因為女子長得好看便喜歡,這真是膚淺之舉。說完后,范嘉平又有些為柳依依擔心:“他如此作為,若是被嬸嬸知道了,只怕第一個怪罪的便是表妹了。他嘆了口氣,“到時候,只怕表妹在我們這兒難以立足。而她家中又是那副亂糟糟的樣子,真讓人擔憂。” 范晟睿聽了,沉默了一會兒,并沒有說話。 范嘉平見自己大哥一副冷漠的模樣,不由得抱怨道:“大哥你就這么冷血?枉顧依姐兒一直惦記著你的安危呢?!?/br> “你知道什么呢我給你布置的騎射你可學了?”范晟睿抬頭說道,卻嚇得范嘉平抱頭鼠竄,要知道他雖然自譽為神童,但是嚴重偏科,對于武上的東西,是一竅不通的。 范晟?;W吡朔都纹?,練了一會兒劍,又到了大林氏那兒,大林氏知道他過兩天便要走,早就指揮著婆子丫鬟們?yōu)樗麥蕚湫欣睿姷椒蛾深W吡诉M來,不由得燦然一笑:“睿兒,你來了?” 范晟睿點了點頭,看著小山似的行李,無奈一笑:“母親,這些實在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怎么能算多呢?”大林氏搖了搖頭,繼續(xù)指揮起丫頭婆子來。 范晟睿知道大林氏覺得他在邊縣困苦,才變著法兒的想讓他多帶一些東西,這一片慈母心,他不好反駁,便欣然的受了。 大林氏這次等大兒回來,還有一個頗為棘手的問題要問大兒呢,她拖著大兒來到了廂房,坐在上首,笑瞇瞇的打量了大兒一番,言道:“我兒子真是翩翩君子,如玉溫潤?!?/br> 范晟睿見大林氏這幅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模樣也是樂了,“多謝母親夸獎?!?/br> 大林氏說這些,并不是真的要與范晟睿扯閑談,她咳了咳說:“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與我來遞話的夫人也不少,我并不是迂腐專斷的母親,你跟我說說,到底是中意那一種的,我?guī)湍闳タ纯?。?/br> 自前任未婚妻過世以后,似乎并沒有人與范晟睿說起定親這個話頭,如今大林氏卻說起此事,不由得讓范晟睿抬起了頭來,“母親,孩兒暫時不想成親?!?/br> “誒你胡說什么呢”大林氏驚訝的站了起來,“哪兒有什么不成親的?” 在這個問題上,范晟睿顯得極為堅定,“雖然皇上將我與太子扯在了一起,但是我下定決心要在外面外放幾年,若是因為這樣因為我與妻子分離而造成感情疏離便十分不妥了?!?/br> “誒呀,這有什么關(guān)系?我并不是苛刻的婆婆,難道不會放你媳婦兒與你一起外放么?”大林氏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一個人孤身在外,總要人來照顧你的?!?/br> 可顯然范晟睿是打定了主意,并沒有反悔的余地,“我在外面,遇見的艱難險阻不止一點兩點,若是讓妻子也承受如此,那我于心何忍呢?” 大林氏聽了兒子這樣說,有些語塞,這孩子還沒找老婆呢,就如此為老婆著想了,真真讓她心酸,“只是定親都不行么?”她仍由不死心的問道,如今京中的貴重人家都喜歡將女兒留著大一些再出嫁,先定親也不是不可以的。 “母親,孩兒此生只想找一個自己可心的女子?!狈蛾深CC了臉,認真的說道,他心中對大林氏有些愧疚,可是這一份堅持卻不想后退半步。 大林氏見兒子堅持,想起曾有道士給范晟睿批命說,他適合晚些成婚,不然對另一半有些障礙,又想起兒子那可憐的過世的前未婚妻,點了點頭說道:“我只希望你別喜歡些不三不四的女子。” “母親?!狈蛾深8兄x母親對自己的讓步,笑著說道:“孩兒中意的女子,母親必然也中意?!?/br> “你這個滑頭?!贝罅质现噶酥阜蛾深?,莫名的,又想起了柳依依,“你這次能成事,和依姐兒那異想天開塞給你的銀票不無關(guān)系,依姐兒家中沒有兄弟,父親又是那副模樣,以后你可要如親哥哥一般,對她好,為她撐腰?!?/br> 范晟睿聽到了柳依依的名字,眼中閃過了一絲溫柔,“母親你放心吧,依姐兒以后必定平安喜樂,順順利利的?!?/br> 大林氏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說道:“如今二房的范嘉執(zhí)也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整日都想堵著依姐兒,若是這樣長久下去,我也不好再留依姐兒在府中了?!?/br> 范晟睿聽了,安撫大林氏道:“母親不用著急,總有辦法的?!?/br> 大林氏說到此,大大的嘆了一口氣,“若是讓依姐兒毀了名聲,我可真對不起我的meimei羅。”言語之中,不說二房的事,不是她偏心,以二房的行事來說,真是讓人有些心寒的。 說起來,范嘉執(zhí)也覺得自己是著了魔,明明知道柳依依其實不樂意見到他,卻不由自主的讓小丫鬟打探了她的行蹤,硬生生的與她偶遇一番,就算看出她眼中的不喜,他也要硬和她說幾句話才開心。 ☆、第51章 柳依依又在小徑上遇見了范嘉執(zhí),自己都有些頭疼,這個二房表哥到底是怎么了?她可記得前世他每每見了她都是一副十分鄙夷的樣子,總覺得她不顧臉面追著小表哥,是很離經(jīng)叛道的。人生再走一遭,這位好像是喜歡上了自己,真是讓柳依依覺得有些費解。 范嘉執(zhí)見到柳依依帶著碧荷走在小徑上,雙眼一亮,匆匆的走到了她面前,“表妹,這是我從外面帶來的棗子糕,你要不要嘗嘗?” 碧荷在一旁見范嘉執(zhí)的模樣心中有些跳腳,這位表少爺?shù)男乃颊媸锹啡私灾?,可是若是他真的喜歡小姐,便應(yīng)該跟長輩說,將此事過了明路,可是如今他的母親楊氏明顯的不大喜歡小姐,而他卻還癡癡的與小姐偶遇,這真不明白他到底是喜歡小姐還是想害小姐呢。 碧荷心中有氣,正經(jīng)說起來也不是范府的丫鬟,她并沒有上前去接那棗子糕,而柳依依今世早就鐵了心不與男人有什么關(guān)系,對這位眼中的愛戀只能裝作視而不見了,本來她就還小,是不是? 范嘉執(zhí)手中的棗子糕是剛烤出來的,在風中還飄散著棗子香,可并沒有人去接他的棗子糕,讓場面一下冷了下來。 “依姐兒,你在做什么?”柳依依見范嘉執(zhí)面色有些僵硬,不由得開口想為他下一個臺階,卻聽見后面的男聲響起。 大表哥!柳依依興奮的回了頭,看見范晟睿穿著一套黑色的簡裝,身材修長站在小徑旁的青竹下,大表哥和青竹在一起格外的相配呢。柳依依心中莫名的想著,笑著對范晟睿走去,“二房表哥說為了帶了棗子糕,可是我最近鬧牙疼,不敢吃這些甜的呢?!?/br> 她見了范晟睿,由一個有有些尷尬的木娃娃變得鮮活起來,一顰一笑格外嬌俏,讓一旁的范嘉執(zhí)臉色變得有些陰暗,難道小表妹她…. 柳依依走到了范晟睿身后,用一雙嬌嫩的手推了推范晟睿:“大表哥,你快幫我跟二房表哥說下,我不能吃這些的。” 范晟睿有些冷肅的臉因為柳依依的依賴而變得稍微溫和了一些,他往前走了幾步,對范嘉執(zhí)說道:“嘉執(zhí),我知道你將依姐兒當親meimei疼,可是她腸胃弱,并吃不得這些外來的東西?!?/br> 范嘉執(zhí)站在原地,臉上火辣辣的,似乎被范晟睿抽了幾個耳光,將他與柳依依的關(guān)系并為兄妹,豈不是告誡他不要對柳依依有非分之想么?他想對著范晟睿大吼,可是范晟睿本就是范家未來的掌門人,得罪他并無好處,只能悻悻然的笑道:“原來是這樣,起先我以為如潔喜歡吃這棗子糕,便給表妹帶了些,但我并不知道表妹不喜歡這些呢?!?/br> 范晟睿聽了范嘉執(zhí)的解釋,將在他身后的柳依依拉了出來,“二房表哥對你如此之好,還不說聲謝謝?” 柳依依在范晟睿面前格外的乖順,她對范嘉執(zhí)大大的微笑了一下說:“謝謝二房表哥?!?/br> 二房表哥這四個字似乎將她與范嘉執(zhí)的關(guān)系生生的割裂開來,讓范嘉執(zhí)心中一顫。 范晟睿聽柳依依對范嘉執(zhí)說了謝謝,對柳依依說道,“我母親要找你有事呢,你與我一起過去?!?/br> 柳依依聽了,嬉笑著跟著范晟睿走了,只留下范嘉執(zhí)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小徑上,他見范晟睿雖然冷漠,但是對柳依依卻有著額外的溫存,難道大哥他…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多心,范晟睿與柳依依實在是太不可能了。 范晟?;貋硎址泵?,柳依依除了他剛回來見了他一面后,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她為了躲避范嘉執(zhí),下學的道是專門選的冷僻的小徑,若不是范晟睿專門來找她,是不可能偶遇她的。她想了這些,覺得心中有些美滋滋的。碧荷在一邊,見柳依依那低落的心情莫名變得很好,便也在一旁笑了起來。 “你最近可好?”范晟??粗懊姹谋奶€沒有個淑女樣子的柳依依,溫聲問道。 “恩,很好?!绷酪涝谇懊孀吡藥撞剑读诵脚赃叺囊豢貌?,在手中揉搓起來,“大表哥呢?” “我也很好。”范晟睿說道,見前面的柳依依被路邊的小石子絆了了一下,連忙扶了她一把,“你啊,怎么還和孩子一般?” “我再過幾天就十二了?!绷酪赖芍p眼對范晟睿說道,“我已經(jīng)是大孩子了?!?/br> 大孩子與小孩子有什么區(qū)別呢?范晟睿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柳依依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我又不是小白。”柳依依抱怨著,卻走到了范晟睿旁邊,一雙美目中盡是對范晟睿的信賴之情。 范晟睿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木頭盒子,碧荷遠遠看了便覺得這個木頭盒子中的東西價值不菲。 柳依依抬頭看著范晟睿手中的盒子,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 范晟睿將盒子打開,拿出了一塊晶瑩的美玉,柳依依好奇的看著,驚喜的說了一句“小兔子”。 那小兔子的美玉在陽光下有些活靈活現(xiàn),范晟睿輕輕的拿了紅線對柳依依說轉(zhuǎn)過去,柳依依聽話的了點了點頭。 范晟睿將她烏黑的發(fā)絲捋到一邊,將這小兔子的玉佩帶到了她的雪白的脖子上。 柳依依感到脖子上一涼,回頭看了看范晟睿。 “這玉佩冬暖夏涼的又招高僧開了光的,你帶在身上,除了親近的人,不要給其他人看見了?!狈蛾深T诹酪赖亩呎f道。 其他人是什么人?柳依依感到臉有一絲絲燥熱,她微微的往前面走了一小步,“這是我的生辰禮物嗎?” 范晟睿點了點頭,“以后每年我都為你準備生辰禮物?!?/br> 每年?若你娶了妻子哪里還能記得起我,柳依依莫名的心中有一絲絲酸溜溜的,可是她想到上世,只有范晟睿還記得在廟中的她的時候,心中寬慰,她在范晟睿面前墊了墊腳:“大表哥可要記得你今天說的話,以后我每個生辰你不認真準備禮物,我便要殺到你面前的?!?/br> 范晟??粗酪婪垲i上的紅線,眸色變得有些深了起來,認真道:“放心吧,必忘不了你的?!?/br> 秋日雖然來了,但是陽光仍是有些烈,范晟??粗酪辣粫竦糜行┘t的臉蛋兒,不動聲色的幫她擋住了陽光。 柳依依突然覺得面前有些陰了,再看著身邊的范晟睿,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瞇著眼笑了笑,“大表哥,你真好?!?/br> 范晟睿看著柳依依一副如風中搖曳的小花模樣,摸了摸她的頭,“你只要開開心心就可以,若是有人讓你不高興了,盡管對我說?!?/br> “嗯嗯?!绷酪烙昧Φ狞c了點頭,她上世怎么會覺得這個優(yōu)秀的大表哥太過于難接近呢?明明他就是面冷心熱護短的。 柳依依與范晟睿走出了小徑,柳依依要回廂房,她雖然現(xiàn)在不大不小,但是也應(yīng)該是有男女大防了,她學著小丫鬟一般跟范晟睿行了一個禮,“大少爺,您好好的休息吧,奴婢就不遠送了。” 范晟睿笑著看著柳依依說了一句調(diào)皮鬼,才轉(zhuǎn)身離開。 碧荷在兩人身后看得真真切切的,柳依依年紀越大,心思越重,雖然在眾人面前端得是天真無邪,但是卻從來不放肆,而她在范晟睿面前,卻多了幾絲調(diào)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