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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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來徽州還會去哪兒?!笔捈易彘L蕭萬青緩緩起身,拿起一旁放著的拐杖看向窗外接近傍晚的天色,面色沉凝,“那邊的消息不會出錯,錢家連連出事,看似是意外,這青州那邊的人派來的也太快了?!?/br> 錢家五老爺一死,這兒的訃告都還沒發(fā)去建安城,齊王爺又怎么會知道的這么快,就算是在這兒有人私下快馬加鞭稟報,這一來一去要把命令傳達(dá)到青州霍將軍那兒也不會這么快,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兩頭送了消息才能這么快把人安插進(jìn)來,錢五那個位置可不是誰都坐得起的,偏偏來了個袁大人。 “衙門里查了那么多遍,可沒誰害了錢五老爺?!?/br> “天底下沒有這么多巧合的事。”蕭萬青捶了錘拐杖下令,“去搜,他們既然敢來這兒就不會不留下蛛絲馬跡,派人出城去,各路關(guān)卡攔人。” 話音剛落屋外就有人敲門,進(jìn)來的是個管事:“族長,坐著輪椅的人沒找到,不過倒是打聽到幾對年輕夫婦出現(xiàn)在城里,有一對兒丈夫是讓人背下來的,還有拄著拐杖要人攙扶的,看似都是腿腳不便。” 蕭萬青即刻追問:“人呢!” “有一對兒兩天前出城去了,還有一對今天大清早就離開了客棧,就剛剛還走了一對被攔在城門口,其余的看著不大像咱們要找的人。” 就卡在這幾天的功夫,聽到兩天前和今天一早都有人離開,蕭萬青沉著臉吩咐他們把攔在城門口那對留住,繼而派人出城追捕:“今早走的現(xiàn)在也沒多少路,其余的繼續(xù)搜,帶上畫像,有可疑的全都監(jiān)看?!?/br> “族長,要是追到了人?” “不能讓他們現(xiàn)在回去?!?/br> ...... 一夜過去后的清晨,官道上沒什么人煙,從徽州前去榕城馬車最快也得三日,到了半道這兒還沒什么村子,要中途過夜一宿后再行大半天的路才能到驛站,倘若是連夜趕路的,快中午時就能到驛站休息。 馬車在小溪邊上停了停,馬車上下來個丫鬟到溪邊打水,侍衛(wèi)系好馬后從馬車上扶下了個男子,身著華服,手里還拄著拐杖,緊接著丫鬟扶了個少婦下來,看著是富貴人家的小夫妻倆,相互攙扶著朝著溪畔走去,像是要走走看風(fēng)景的意思。 一會兒的功夫忽然他們身后傳來馬匹奔跑的聲音,眾人看過去,十來匹馬飛快從停住的幾輛馬車旁跑過,卷起一陣煙塵,消失在了他們眼前。 小夫妻倆也沒當(dāng)回事,這才剛轉(zhuǎn)身笑著說起什么,跑過的那些馬忽然又折了回來,端著水到馬車旁的丫鬟嚇壞了,這群人從馬上下來就開始抓人,還朝著留在溪攤旁的小夫妻兩走去,很快就把人圍住了。 “你們要做什么!”拄著拐杖的丈夫大聲呵斥,“你們可知道我們是什么人!” 圍著他們的其中一人拿出了畫像,看了看那男子又看了看女子,似乎是覺得人不太像,和一旁的人低聲說了幾句。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膽敢攔我,你們可知道我是誰!”男子見他們這副態(tài)度,連自己是什么人都不說,頓時怒了,指著他們,“還不快讓開,耽擱了我們?nèi)ラ懦蔷陀心銈兒每吹模 ?/br> 一聽是去榕城的,圍著他們的男子畫像也不看了,直接朝著余下的人點點頭:“得罪了?!?/br> “哎你們要干什么,快放開我們,住手,你們是什么人敢抓我?!?/br> 侍衛(wèi)這會兒都敵不過了,小夫妻倆被塞回了馬車?yán)?,看著那幾個人拔刀殺了馬夫,原本還大吵大鬧的夫妻倆頓時沒聲息了,躲在馬車?yán)镌僖膊桓艺f話。 被打暈的侍衛(wèi)和丫鬟塞進(jìn)了后頭的馬車內(nèi),這群人駕著兩輛馬車朝著徽州的方向走去。 ———————————————————— 馬不停蹄的趕路回到徽州也是第二天早上了,小夫妻倆在馬車內(n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夜里沒睡好,此時馬車停下后都不知道在哪兒,昏昏沉沉的倚在一起,還以為是要被抓到了山寨里準(zhǔn)備勒索他們。 蓋著的簾子很快被拉開,尚且不明情況的小夫妻倆被人拉下了馬車,拐杖都不知道去哪兒了,瘸著腿站在那兒四處看著,這還是在徽州城外的一個莊子里。 這時莊子內(nèi)的一間屋子內(nèi)出來幾個人,臉上都帶著喜意,可在看到他們之外這臉上的喜意即刻消散了去,轉(zhuǎn)為疑惑,繼而急問那些帶他們回來的人:“人呢!” “這不就是,在路邊看到他們,正要去榕城?!鳖I(lǐng)頭的聽那幾個人的口氣就察覺出了不對,轉(zhuǎn)頭看了小夫妻倆一眼,“不是他們?” “當(dāng)然不是!”中年男子朝著小夫妻走來,上下看了幾眼,目光落在了男子的腿上,“你這腿怎么回事。” “受...受傷了。”別說昨天在溪邊的氣勢了,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男子拉著妻子往后退了幾步,“你們是什么人?!?/br> 中年男人示意人把他架住,男子驚叫了聲,他們直接拉開了他的袍子掀起褲子,在他的右小腿上看到了包裹的紗布。 “你們要干什么!” “你這傷怎么回事?!敝心昴腥藳]有要放了他的意思,冷聲問他。 “蹴鞠摔的。” “你是什么人,去榕城做什么?!敝心昴腥税欀碱^看他們所坐的馬車,再看他們的裝束,“從哪里來的。” “我...我是蒲知州的兒子,去榕城探望我的岳丈大人,我們大前天出發(fā)的?!?/br> “昨天你為何不說?!?/br> 男子朝著之前殺了馬夫的那個領(lǐng)頭人看去,昨天他哪兒敢說。 拄著拐杖,年輕夫婦,衣著華麗不凡,身份華貴,還是朝著榕城而去從徽州離開的。 中年男人臉色一沉,這下來不及了。 ...... 蕭家管事口中的“來不及”此時已經(jīng)到了榕城,比預(yù)計的晚了半天,他們走的不是官道,出了徽州后在官道上走了一個時辰,過第一個關(guān)卡的時候繞道而行,沿途在村子里借住了一宿,其余的都是連夜趕路。 到了榕城后就不必?fù)?dān)心徽州那邊派人追來,榕城這兒已經(jīng)出了徽州地接,歸屬于臨州,自從宋家祖輩分封到此管轄已有很多年。 葉蘭嫣沒有直接去宋家而是在附近的鬧市里租了個院子住了下來,大哥成親的日子是在六月中,距離兩位舅舅出發(fā)前去還有些日子,這私家小院比客棧要來的不引人注目,也好混淆視聽一下到榕城打聽他們消息的人。 “得先請個大夫過來?!边B著趕路幾天,徽州的時候又沒有用輪椅代步,宋玨的腿漸漸有些吃力,葉蘭嫣掀起褲子看的時候擔(dān)心的很,她記得傅太醫(yī)說過,若是腿上青筋漫起時就必須施以針灸,若是條件允許就得藥浴,“蟬翹,去煮藥備浴桶?!?/br> “不用擔(dān)心?!彼潍k撫了撫她的臉,“還有比這嚴(yán)重的時候?!?/br> “那樣的情況以后都不會有的?!惫馐沁@樣葉蘭嫣看著就心疼不已,有些人藥浴是享受,對他而言藥浴卻不是什么輕松的事,她拉過毯子替他蓋上許諾,“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的腿治好的。” “治好了之后呢?!彼潍k看起來并不太在意這些,而是輕松著語氣問她。 “這樣你才能陪著孩子一起走路一起跑步,還能教他騎馬學(xué)射箭?!比~蘭嫣也笑了,輕輕替他按摩著腿,“昆兒還說要讓你教他,你可不能讓他等得太久?!?/br> 她垂眸順柔的側(cè)臉映入他的眼底,誰說她是刁蠻任性的,又誰說她蠻橫不講理,誰說娶她回家就是要鬧的家里天翻地覆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