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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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敢,有本事你也讓人把我抓起來??!”謝冠宇雙手握成拳,向權昊陽伸去。 “都別吵了?。?!”權向東從椅子上站起來,衰老的身體顫抖著,手扶住拐杖才穩(wěn)住下來。 權向東伸手拿過謝冠宇手中的透明袋子,將那抹藍色的放進拿出來,折疊好,放在了貼身的口袋里,然后再也不看身邊爭紅眼的兩個人。 權向東離開,權昊陽也便跟著離開了,那剩下的兩樣東西自然交給了謝冠宇。 一切似乎到這里就結束了,池奎銘死了,帶走了那應該的不應該的一切。 似乎,句號應該在這里畫上了。 “怎么樣了?”權向東剛回到老宅,權昊陽的母親便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 權向東卻是沒有說話,直接進了書房。 “媽,沒事的,我去看看爸!”權昊陽安撫的拍了母親的肩頭,腳步跟著進了書房。 “爸,人死不能復生,您要想開些?!敝莱乜懖还茉鯓佣际菣嘞驏|的兒子,他傷心肯定是必須的。 “陽陽,你告訴爸爸,是不是你做的?”權向東坐在大班椅上,轉動著手中的鋼筆。 “爸,別人懷疑我就算了,怎么連你都懷疑我,我就算在不待見他,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睓嚓魂柭曇粲行┐螅蛔约旱挠H生父親這樣說,他其實是很傷心的,只是礙于他也是因為池奎銘的突然死亡而傷心,也不在于他計較起來。 “爸爸沒有懷疑你,爸爸是相信你的!”權向東接過了話來,卻是點燃了一根上好的雪茄。 只是,瞬間雪茄的味道卻傳遞了整個書房,權昊陽看著那在煙霧中的父親,一口接著一口的抽著。 “陽陽,你知道嗎?雖然這么多年,他一直恨著我,但我從未想過他會這樣的死去,他畢竟是我的兒子......”一根雪茄結束后,權向東亦是在那嗆人的味道里吐出這句話來。 “爸,我們都不欠他的!”權昊陽手抵在辦公桌前,深邃的眼眸看著窗外。 我們都不欠他的! 這句話卻像是定時炸彈般炸響在權向東的心頭,那煙霧繚繞中,是他紅了眼眶。 人,生來本就是為了還債的,可是他想,他一定是上輩子受了太多的冤屈,所以是來討債的。 “你出去吧,我想靜靜!”權向東又是大手一揮,示意權昊陽出去。 權昊陽看了一眼他,想說什么卻又抿上了唇,最終什么都沒有說便離開了書房。 安靜的書房里只有權向東一個人來,他又是點燃一根雪茄,吸得有些猛,隨后跟著咳嗽了起來。 最近咳嗽好像好了很多,但還是不能碰到敏感源,有時候十天甚至是半個月一個月都不會咳嗽,但只要突然聞到某種味道,便又會無休止的咳嗽起來。 這下,他卻是聞到了雪茄的味道,那咳嗽又跟著起來了。 喉嚨里有一處腥咸的粘液,他便在桌上找紙巾盒,卻又恰巧的是里面的紙巾已經(jīng)用完了,或許傭人疏忽了,還沒有送來。 他不知覺的從口袋里拿出一件東西來,攤開來,便捂在了嘴巴上。 “咳咳”那腥咸被他咳了出來,卻是在那拿開之際,昏黃的燈下,他看清了那是血。 讓他驚詫的不是自己開始咳血,而是那包裹著鮮血的手帕。 那是深藍色的手帕。 下午在法定科,當法醫(yī)宣布池奎銘已經(jīng)死亡,并將他的遺物拿出來的時候,他的目光亦是被那抹深藍色吸引,鬼使神差的便拿了起來。 此刻,那手帕顯然是臟了,深藍色的中間被鮮紅的血沾滿,亦是像開出了一朵嬌艷的花來。 他的手指落在那手帕的邊角,輕撫著。 藍色,深藍色,一個男人應該喜歡的顏色。 可是,為什么會有女人喜歡。 記憶中,似乎他問過一個女人,問她:你最喜歡的顏色是什么? 深藍色,她瞇著眼眸,笑米米的回答他。 他當時很詫異,以為她會說出米分紅色,嫩黃色,天藍色,這樣溫暖又明亮的顏色來,卻是不曾想到那個女人會說喜歡深藍色。 當時,他的一顆心全然不在她的身上,只想著快些從她的手中拿到池家的財產(chǎn),所以她的喜好更是與他無關,那只不過是他一時興起問道的。 他沒想到那么深藍色卻是又傳給了池奎銘,說來也好笑,那明明是他們倆的兒子,卻是沒有一丁點的像他,所有的一切都隨了那個女人。 似乎,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他就是來代替池家討債的。 可是為什么,明明是那討債的人,卻又是比欠債的人先行離開呢? 他的眉宇間皺起的弧度卻是越來越松,那想不通的陰云卻又是在一瞬間便被解開了,那就是他做的事情都是對的。 只是,為什么,心里會感覺那么空虛,這么多年來,他從未感覺到有過一刻的滿足。 他得到了應有的一切,站在了宜城的頂端,那本該是讓人羨慕不已的角色,可為什么他過得還不如一個普通的人舒心呢? 手指無意間的將那深藍色的手帕拿起,力度慢慢的收緊,直到那手帕緊緊的貼著手臂,他的掌心還能感受到那昂貴的絲綢冰絲滑膩般的觸感! 權昊陽當天卻是留在了老宅住下,他的房間在三樓,而池奎銘的房間在二樓,他們離得很遠,而且他在這里住的也很少。 吃過了晚飯,權昊陽便去了臥室,只是在那二樓的拐角處,他卻是不知覺的停了下,視線看向了那有很多年沒人住過的房間。 腳步微頓,他便朝著那房間而去。 推開門,一切嶄新的像是樣板房一樣。 大床,衣柜,吊燈,書桌,一切都是池奎銘喜歡的深藍色。 那被傭人收拾的井井有條,根本就不像時間長沒有人住過的樣子來。 他的手指落在那書桌上,果然,沒有片刻的灰塵。 他是有極度潔癖的人,權昊陽亦是記起了他的愛好來。 腳步移動,來到了他的衣柜前,拉開來,卻是一排嶄新的白襯衣,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一日,永遠是黑白,他曾經(jīng)也奇怪,這個潔癖的男人會不會對顏色也如此的潔癖。 可顯然不是的,他除了黑與白,卻又是那么熱衷深藍色,那隨身而放的手帕就是更好的例子。 呼吸忽然有一瞬間的不順,他立刻將那衣柜的門給關上,走向了門口。 “管家!”權昊陽卻并未離開,只是站在了那門口的走廊上,向樓下叫著。 “少爺!”管家聽到聲音,立刻趕來。 “以后這間房,便不用再打掃了?!睓嚓魂枌χ芗遥愿赖?。 “少爺?”管家想要求情,雖然他知道他們兄弟二人的關系不是特別好,但是少爺這樣做似乎真的有點過分,那畢竟是大少爺曾經(jīng)住過的房間,打掃干凈,也好留個念想。 “把門鎖上,任何人都不許進去!”權昊陽無視與管家的話,直接吩咐道。 管家見他態(tài)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么,于是找來了鑰匙,亦是將那房門鎖上。 權昊陽將鑰匙拿走了,管家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暗自神傷,雖然大少爺在權家的時間很短,話也不多,平日里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管家還是極其喜歡他的,他正直無私,做起事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從來不含糊,不貪圖,但,哎,管家搖著頭,嘆口氣,最后望了眼那房門,離開了。 生活似乎沒有一點的變化,一個星期后,池奎銘下葬,一切的后事已是安排妥當。 生前多么輝煌都是沒用的,死后還不是一片灰塵,落在那泥土中。 次日,新的一天已經(jīng)到來。 權昊陽在那晨色里走進了權氏,他西裝革履,神采奕奕,步伐輕快。 “總裁,這是之前您落下的文件,需要您簽字!”在他坐下后,芳姐亦是抱著一疊的文件進來了。 權昊陽點著頭,拿過鋼筆,一一的簽了起來。 確實是不少的文件,權昊陽簽了有半個多小時才簽完。 將手里的文件整理好,遞給芳姐,權昊陽便打開了電腦,準備看下這幾天他不在時候的銷售情況。 余光瞥到了還站在那里的芳姐,一愣,開口道,“芳姐,還有事?” “總裁,總經(jīng)理的位置您準備讓誰做?”芳姐抱著文件,問了起來。 思緒又是一下子合攏起來,他一直以為生活少了誰都是一樣的,都得繼續(xù)過。 卻不曾想那總經(jīng)辦已是翻了個天,池奎銘死了,喬佳沐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而謝冠宇早已在池奎銘下葬后,便不知所蹤。 呵呵,權昊陽嘴角溢出一抹笑來,撇著嘴道,“芳姐有合適的人嗎?” “沒有,公司還沒有人有能力勝任那個位置的人!”芳姐卻又是篤定的開口,甚至連考慮都沒有。 她的回答無意驚詫到了權昊陽,嘴角的笑逐漸變成了冷笑,他堂堂的權氏,幾萬名員工,卻是沒有人能夠做總經(jīng)理的位置,傳出去不是要被笑掉大牙嗎。 心里一陣添堵,他瞇著眸看了眼芳姐,手一揮,“這不是有最好的人選嗎?” 芳姐不明所以,瞧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芳姐,你收拾一下,到樓下報道!”下一秒,權昊陽又是站了起來,點頭看著芳姐。 “我?”芳姐怎么也沒有想到他說的人選竟然是她,黑框眼鏡下的眼睛睜大來。 “對,去報道吧!”權昊陽又是一句,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力。 芳姐還想要說什么,卻是看到了他的表情,到嘴的話改了個,“那好,我叫陳宇來做交接!” “嗯,交給你!”權昊陽對于芳姐是絕對的信任,畢竟是跟著他父親多年的人,而且在這一次的事情上,芳姐是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勞的,而且她的個人能力,勝任總經(jīng)理,完全綽綽有余。 于是,總經(jīng)辦大洗禮,芳姐當上了總經(jīng)理,之前喬佳沐那第一首席秘書的身份被王娜接任。 舊的已去,新的已來。 該過去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時間是治療一切最好的良藥,大家在各自的忙碌中已是淡忘了那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人兒。 人來人往中,卻是誰都沒有閑暇的時間去懷念那已經(jīng)不再的人兒。 春去秋來,轉眼一年已過。 那綠墅園已是完成了最基本的工程,八十八層赫然聳立在那市政aa府的對面。 今天卻是那竣工封底儀式,作為權氏的總裁必當出席這一次的竣工儀式。 熱鬧,嘈雜,在大家的期盼中那儀式正式開始,從天而降,漫天飛舞著的喜糖,金錢,順著那大樓頂層而偏偏落下,周圍好多看熱鬧的人欣喜的爭先恐后的去搶奪,搶到的人自然是一臉笑容,而搶不到的人卻又是投入了下一次的搶奪中。 本來剪完彩便可以結束的日程,權昊陽卻堅持留了下來,更是提出那最后一次的發(fā)放禮品環(huán)節(jié)由他來。 于是,一行人便是坐了直達電梯,上了頂層。 權昊陽站在那護欄的邊緣,感受著那從天邊吹來的一陣風,亦是大的很,將他梳的整齊的頭發(fā)都給吹亂起來。 他一手拿過禮品箱,直接翻了個,禮品箱瞬間便底朝天而來,里面的紅包,喜糖,一并而下,在那風速中,以著最快的速度降落。 樓下是一群歡呼不已的人,雙手伸開,朝那意外之財而來。 八十八層,高的讓站在上面的人根本就看不清下面的人群,只是看到那黑壓壓的一群,擠在一起,像是小螞蟻般,搶奪著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