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都到這份兒上了,你怎么就不能跟孩子說點軟話呢,對著自己的親閨女,你還拉不下臉么?”何儷娟白了他一眼,隨即嘆氣,“這小堯也是,脾氣簡直像跟你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似的?!?/br> “沒辦法,誰叫我們是父女倆呢?!蹦獋ミ_淡淡地說。 與此同時,莫宅二樓的某間公主風的臥房內(nèi)。 莫嬌嬌穿著小露香肩的淡藍色真絲吊帶,雙臂抱胸,一臉得意地通過房間的大大的落地窗,遠遠注視著邊抹淚兒邊穿過莫家綠油油的前庭的莫小堯,自言自語道:“姐,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什么金枝玉葉,不也是踩著自己的親生母親換回來的美好生活么?你也該嘗嘗心碎的滋味了,人生不能只有甜,那多無聊呀!” 梁悅珊這個女人果然跟莫嬌嬌料想的一樣,一頭昏腦熱,便把該說的不該說的猛料統(tǒng)統(tǒng)抖了出來。這也正中了莫嬌嬌的下懷。 如今看到莫小堯傷心難過的樣子,莫嬌嬌心安理得地微笑,直至對方消失在視野范圍里,才從容不迫緩緩轉過身。 從家里跑出來后,莫小堯隨便攔了輛出租車,麻利地竄進后排座。司機師傅回過頭,詢問目的地時,她想都沒想,回答:“師傅,去平湖花園!” 直到到達目的地,付完車錢,站在熟悉而又略顯陌生的曾經(jīng)的家門口,她恍惚地意識到自己來錯地方了。 十個月前這里還是她與肖澈的“愛巢”,可如今她早已搬了出來,她的家是位于市區(qū)的那套冷冷清清的單身公寓,而不是這里。但不知為何,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的是此處的地址,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暗暗苦笑,正打算及時撤離,便被適時出現(xiàn)的肖澈堵住去路。 “媳婦兒,你終于肯回家了?”肖澈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眼前人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莫小堯。 可當他小心翼翼捧起她巴掌大的小臉,發(fā)現(xiàn)那滿臉的淚痕,頓時眼眸變得無比深邃,沉著臉,追問:“小堯你怎么哭了,是誰欺負你的,快告訴我!” 47.第 47 章 “我……我……”看到肖澈眼中滿滿都是自己,莫小堯心頭一熱,像個孩子似的猛地撲到他懷里放聲大哭。 “乖,媳婦兒,有我在呢,沒人敢欺負你!”肖澈盡管不知向來堅強的像塊石頭的她為何情緒如此失控,卻依然緊緊擁著她,發(fā)自肺腑地一字一句承諾。 而他那普普通通的“有我在”三個字,在這一刻顯得比任何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都來的令人感動。莫小堯眼底一片柔軟,抽抽搭搭地說了聲:“謝謝你,阿澈?!?/br> “小傻瓜,我提醒過你多少次了,夫妻之間不需要這么客氣的。”肖澈一臉寵溺地低頭吻了吻她額頭上的劉海兒,柔聲提議:“回家吧,小堯,我一直在等你回來,這里才是你的家,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沒有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br> 他的一句“我在等你回來”再次狠狠地打動她此時無比脆弱的神經(jīng)。她原本以為全世界都對她惡意滿滿,自己則像極了帶給別人災難的災星,害親生母親去了那個冰冷孤獨的世界不說,自己茍延殘喘獨活下來,被唯一的至親父親莫偉達嫌棄。就在她痛苦難耐,認定沒人真的在乎自己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卻目光真摯地說一直在等她,怎叫她不為之動容呢? 于是莫小堯忍不住帶著哭腔,結結巴巴地問:“阿澈你、你不討厭我么,我流掉了咱們的孩子,并且騙你說孩子不是你的,而后一次又一次讓你難堪,不給你臺階下,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還肯讓我回到咱們的……家?” “是我傷了你的心在先,也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和我們的孩子,你受過的痛苦我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又怎么舍得怪你討厭你呢?雖說我猜不出你今天為何如此一反常態(tài),可你在傷心難過時想到來找我,令我感到很是受寵若驚,比得到全世界還要開心千萬倍。好了,外面的風有點涼,咱們進去慢慢說吧?!?/br> “嗯,好?!蹦蚬皂樀攸c頭。 進屋后,莫小堯說想去洗手間洗把臉。肖澈答應了,小心翼翼將她送進去,自己則隨之一步不離地在門外候著,簡直比伺候皇太后都要上心。 不知過了多久,莫小堯在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肖澈有些擔憂地扯著嗓子,問:“小堯,你沒事吧?” 但是,洗手間里依然沒有任何應答。 肖澈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下意識地皺起眉頭,轉過身,一腳踹開洗手間的門,直接沖了進去。下一秒,他發(fā)現(xiàn)莫小堯沒有打開窗戶跳下去,也沒有找刀片割手腕,電視劇里的各種狗血橋段統(tǒng)統(tǒng)沒有上演。她不過是靜靜地蜷縮著身體,坐在馬桶蓋上,無聲無息地哭泣。看到他毫不客氣地撞門而入,她也沒像往常似的大聲數(shù)落,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將頭埋進膝蓋繼續(xù)默默落淚。 肖澈暗暗松了一口氣,可又忍不住心疼,緩緩走到她跟前,彎下腰,輕輕撫摸她柔順無比的秀發(fā):“小堯,你怎么又躲這兒哭了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訴我?” 莫小堯抬眸,這才幽幽地開口:“我今天意外得知我現(xiàn)在的母親,我的meimei,我的表哥都與我沒有半點血緣關系。我的親生母親用自己的命換來了我的命,可我連她長什么樣子都不記得了。而我唯一的至親,我的父親覺得該死的那個人是我,所以一直看我不順眼。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原來我擁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假象,沒有什么是真正屬于我,我好痛苦,好難過……” 盡管她有些語無倫次,肖澈也大概聽懂是莫家出了大亂子。于是他輕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將她攬入懷中,語氣堅定地安慰道:“小堯,你錯了,你至少還有我。我是這么愛你,即使全世界都與你為敵,我也會是那個站在你身旁,緊緊擁著你的人。能娶到你,我此生無憾,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堅決不會放開你的手。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你若難過,我的心會比你痛苦千萬倍,所以你不要再傷心了,算是為了我,好嗎?” 緊接著,不等她回答,他一把環(huán)抱起她,柔聲建議:“你累了,小堯,先回房休息一下吧。不要在這兒坐著了,看著很不雅,也很容易著涼?!?/br> 待他輕輕松松抱著她從一樓的洗手間來到二樓的主臥,將她放到軟的不可思議的大床上,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她的小臉,剛想轉身便被她輕柔地叫住:“阿澈,我害怕一個人,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你……說的是真的嗎?” 她有氣無力地擠出一絲微笑,算是默認。 他彎下腰,猶如對待一件曠世珍寶般輕吻上她腫的像桃子一樣的眼睛,高挺漂亮的鼻子,以及飽滿水潤的嫩唇。 她在他的愛撫下瑟瑟發(fā)抖,下意識地閉上雙眼。 他的動作變得更加大膽,有些迫不及待地壓上她柔軟的身子。她的襯衣紐扣很快被解開,他密密麻麻的吻隨即落在她裸/露的嬌艷肌膚上。 她的陣陣馨香環(huán)繞在他鼻尖。他的呼吸變得愈發(fā)急促。 當她接受比想象中還要熾熱得多的他的那一瞬間,疼得只想罵臟話,畢竟她在某一方面的經(jīng)驗相當有限,產(chǎn)生這樣轉瞬即逝的念頭也是人之常情。好在他體貼地顧及到她的狀況,沒有一而再再而三地索求,將他深深的愛意與思念一股腦兒送入她的體內(nèi)后,便摟著她心滿意足地安然入睡。 話說莫小堯不是很習慣跟別人擠同一張床,過去的三年里她與肖澈雖然是領過證的合法夫妻,可是一直按照“結婚協(xié)議”分房睡,因而也沒能令她學會遷就對方。而這天,她被他抱在熱乎乎的懷里,睡得格外香甜,一夜無夢。 第二天,日上三竿,莫小堯才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本該躺在身邊的那人不見了蹤影,有些恍恍惚惚地起身。 昨日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顯得那么的不真實。她正糾結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做了個長長的夢而已,肖澈便猛地打開房門,嚷嚷道:“老婆大人,快起床用餐吧,小的我早已準備好早餐?!?/br> 咦,這個囂張慣了的家伙干嗎對她笑瞇瞇的,整個人的畫風也完全不對!她覺得有點瘆的慌,輕咳兩聲,趕緊表態(tài):“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要想太多,昨天是我突然情緒失控,一時找不著北就……” 肖澈很自然地把話茬接了過去:“就找到我這兒來了唄,我明白,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指望靠服務你一次就能使你回心轉意,回到我身邊。放心,服務費什么的我不會收的,你幫我吃掉你那份早餐就夠了。” “服務費?……你當自己是牛郎么!”她嘴角抽搐。 “牛郎?”肖澈作無辜狀,“所以你是織女?咱倆正好湊一對!” “還學會賣蠢了!誰是織女,誰跟你一對,切?!彼睦湫υ捔钏男那檩p松不少,她卻依然忍不住吐槽。 “昨天你還一副生無可戀,隨時都要與世長辭的可憐模樣,今天怎么又變得這么嘚瑟,你的恢復能力是不是過強了些呢?好了,不鬧你了,我給你買了小籠包,還有豆?jié){油條,快下樓趁熱吃吧?!彼χp戳了一下她粉嫩嫩的臉頰。 “不是你親手做的?”她可愛地眨了眨眼,回憶起曾幾何時他為她親自做好的愛心早餐,心里還有點小小的失落。 “你要是答應跟我復合的話你想吃什么我每天都給你做,把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再回到我身邊?”肖澈賊笑著見縫插針。 她翻了個白眼:“你的意思是我現(xiàn)在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嘍?” 他汗顏:“你這是逼我從窗戶跳下去,以示清白的節(jié)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