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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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一恒只好護著葉關辰回了宿營地,入眼卻是一片混亂。 篝火已經被大風掀了,有幾根還帶著火苗的柴碳在地上亂滾,還有空下來的塑料飯盒,叮叮當當滾成一片。 不過學生們已經顧不得去拾東西了。他們支起的帳篷都沒有仔細用繩子固定在地面上,這會兒大風一起,幾乎個個都翻了,有一個甚至直接被刮跑了。學生們手忙腳亂地在固定帳篷,但沒了火光照亮,更是焦頭爛額。 管一恒和葉關辰的帳篷在小山包底下的凹陷處,視野不夠寬闊,卻最擋風。而且管一恒用繩子把帳篷四角都牢牢固定了,所以盡管風大,那個看起來灰撲撲的帳篷仍舊穩(wěn)穩(wěn)地趴在原地。 雨點比剛才落得更急,管一恒直接就把葉關辰推進了帳篷里:“你先進去?!?/br> 那邊林潔已經看見了管一恒和葉關辰回來,急得連忙叫起來:“葉大哥,快來幫幫忙?。 彼麄兏静恢涝趺礃硬拍馨褞づ窆潭ǖ媒Y實,就是唐明等幾個男學生也根本沒有經驗。 管一恒從帳篷里摸出手電打開,往幾個學生的帳篷處掃了掃,走過去把手電塞給一個女孩子:“照著!女生都退開,把繩子拿過來?!备静荒軒兔Γ耆翘韥y。 雨點開始像黃豆一般啪啦啦地落下來,管一恒把幾個位置還不錯的帳篷固定住,另外幾個直接挪到了自己的帳篷旁邊,借著自己的帳篷將它們拴住,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總算搞定了。 這幾個挪過來的帳篷多半都是女生的,買的時候只圖顏色鮮艷樣式好看,并不問它結不結實,有兩個帳篷就是在沙灘上擺著換換衣服用的那種,折騰了這么一會兒已經有地方被撕破了。 雨更大了,幾個女孩子都淋濕了,連忙鉆進帳篷里。管一恒也被淋得夠嗆,回身進了帳篷。葉關辰早拿出了干衣服讓他換上,一面拿了塊干毛巾替他擦頭發(fā),一面?zhèn)榷犞忸^的風雨聲:“好像風刮得更厲害了。” 管一恒回手摸了摸他的手:“氣溫也降了,你冷嗎?再加件衣服吧?!?/br> 葉關辰微微一笑,順手把他臉上的雨珠也擦去:“我又沒淋雨,怎么會冷。倒是——我想去海邊看看。” 管一恒皺皺眉:“我也想去,但恐怕這會也看不見什么,還是等一等吧?!?/br> 葉關辰搖搖頭:“如果風止雨歇了,恐怕一樣是看不見什么了,你別擔心我,不過是點風雨,我又不是沒經歷過?!?/br> 這話說得也是。管一恒想想也不由得有些自嘲,葉關辰比他大八歲,自幼就跟著父親養(yǎng)妖收妖,恐怕他還在母親膝下當個孩子的時候,葉關辰已經經歷過許多風雨了。 李老大準備的東西十分齊全,還有兩件油布雨衣,雖說是船上用的有些笨重,但擋風雨卻是最好的。管一恒和葉關辰套上這兩件雨衣,還提了一把魚槍,悄悄從帳篷里摸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縮在帳篷里,拼命壓著帳篷的四角,外頭連一點光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風灌得人簡直喘不過氣來。管一恒拉著葉關辰的手,在風雨里慢慢往前走,一直走到他們剛才坐著的礁石后面,才能借著礁石的遮掩喘了口氣。 “再往前走走?!比~關辰趴在管一恒耳邊說,“這里看不見。” 風太大,他幾乎要把嘴唇貼到管一恒的耳朵上,呼出的氣息吹在管一恒耳朵里,癢得管一恒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臉上也熱了起來,頭都不敢轉,只拉著葉關辰的手捏了捏,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彎著腰,幾乎整個人都要貼到地上,往岸邊摸過去。 這里的海岸很高,風也就刮得更大,管一恒和葉關辰趴在岸邊,伸頭出去仔細往下看,卻只能看見黑色的海浪拍擊著礁石,至于水里有什么,卻是看不清楚。兩人又側耳聽了半天,也是只有風雨和海浪之聲,聽不出別的來。 兩人在海岸邊上趴了半天,仍舊是一無所獲,倒是風雨好像漸漸地小了,厚厚的云層散開了一點,透下極其微弱的月光,至少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了。兩人趕緊又往海上看了一會兒,卻只見海面上微微泛著點光,并不見有別的什么。 管一恒嘆了口氣,搓了搓葉關辰的手:“回去吧。冷嗎?” 葉關辰卻凝神靜聽:“你聽——” “什么?”管一恒有些疑惑。 “仿佛在另一個方向的海浪聲更大些……” 管一恒急忙也豎起耳朵,果然在殘風余雨之中,從海島另一邊隱隱傳來的海浪聲比他們這邊更響亮。 “走,去看看!” 從這里最近的距離仍舊是穿過宿營地,此時已經有了一點兒微光,兩人走得更快。才到宿營地附近,管一恒忽然看見黑暗之中一個影子從他和葉關辰的帳篷里摸出來,立刻一把拉住葉關辰,閃到陰影里:“有人!” 黑暗之中看不清楚那人影的面目,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手里拿著些東西,悄悄順著小山包離開了宿營地,往小島另一邊去了。 “跟上他!”管一恒一拉葉關辰,追了上去。 風雨已經小了許多,但黑暗之中追蹤仍舊很困難。管一恒和葉關辰全神貫注在前面,誰也沒注意到學生們的帳篷里又有個人探出頭來,恰好看見他們兩人離開,于是也跟了上來。 前面那個黑影對海島的地形似乎非常熟悉,專撿有樹木和山石陰影的地方走,管一恒和葉關辰追了半天,忽然發(fā)現(xiàn)失去了目標。 這里已經是海島中部,四面全是草木,要找個人實在不容易。葉關辰想了想,輕輕動了一下手腕,淡淡的微光一亮,小天狗幼幼出現(xiàn)在他肩頭上。 不知是不是在燭龍鱗里呆得太久,幼幼一出來就很親熱地舔葉關辰的臉,而且它還記得管一恒,舔完了葉關辰,又跳到管一恒肩上去舔他。 葉關辰很無奈地把幼幼捉下來,小聲說:“不要鬧??靵韼臀覀冋覀€人?!?/br> 幼幼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忽然轉過頭去對著后面榴榴地輕叫了一聲。 有人在后面?管一恒心里一驚,將葉關辰往身后一擋,迅速轉身,手腕一抖,三枚五銖錢嗖地飛了出去,帶出一串明亮的火光。 “啊!”樹影里有人驚呼一聲,管一恒立刻聽了出來:“唐明?” 唐明跌跌撞撞地從黑影里閃出來,驚恐地盯著管一恒和葉關辰兩人:“你們,你們是干什么的!” 管一恒眉頭一皺:“不要喊!” 他上前一步正要解釋,唐明已經呼地舉起手來,把手里的東西對準了他:“你別過來!不然我就,我就——” 唐明手里拿的正是之前管一恒他們船上準備的另一把魚槍,剛才都是放在他們帳篷里的,看來,趁他們不在的時候偷偷摸進帳篷的還真不只一個人。 此刻風雨基本停歇,月亮也露出了臉,能讓唐明更清楚地看見葉關辰抱在手里的幼幼,還有重新飛回管一恒手里的銅錢。唐明咽了口唾沫,把魚槍端得更高:“你們到底是干什么的?那貓是哪里變出來的?你們,你們是,是式神使嗎?那個不會是貓又吧?你們跟著我們到海島上來,究竟想干什么?” 管一恒愕然,實在沒想到唐明會把幼幼當成貓又,再一想不由得哭笑不得,恐怕唐明對天師的所有知識不過都來自什么日漫,在他的腦子里,貓形的妖怪也就只有貓又了。 “我們不是什么式神使。”葉關辰已經開口,“這也不是貓又,不過是我養(yǎng)的寵物。這島上可能還有別的人,你不要在外面走,趕緊回宿營地去,明天天一亮立刻離開這里?!?/br> “鬼,鬼才會信你們的話!”唐明色厲內荏,嘴上說得強硬,腳下卻不由得退了幾步。 管一恒沒心情跟他廢話,冷冷地說:“我們是來這島上找東西的,你不要妨礙我們,趕緊回去?!彼捯粑绰洌吐犚娺h處的海岸突然傳來響亮的浪濤拍擊之聲,當即顧不上再理唐明,一拉葉關辰,轉身就走。 唐明眼看著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這才相信這兩人真的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長吁口氣放下了魚槍,用手背抹了抹臉上的冷汗,轉身往宿營地走,邊走邊想:這兩人行蹤實在太奇怪,不管怎么樣,還是離他們遠一點為好,回去就跟林潔等人說說,明天天一亮立刻離開。 他邊想邊走,絲毫也沒有注意到頭頂上漸漸出現(xiàn)了一片黑暗,那黑暗仿佛一只眼睛慢慢張開,連周圍樹林和草叢里的蟲鳥都沒了絲毫聲音。而后,裂縫里忽然間伸出一個巨大的頭顱來,帶起了周圍的空氣像風一般吹動。 唐明感覺到頭頂?shù)娘L,這才漫不經心地抬頭。他的眼睛突然睜大,手里的魚槍還沒舉起來,就被那個巨大的頭顱咬住了上半身,拖進了黑暗中。唐明的慘叫聲被悶在那張血盆大口里,他的雙腿無力地蹬了兩下就不動了,裂縫合攏,地上只留下一桿魚槍和他的一只鞋子。 管一恒和葉關辰絲毫也不知道這邊的動靜,他們翻過山坡趕到另一邊海岸邊上,卻只看見一片空蕩蕩的海岸,海浪還是很高,但拍擊的聲音卻并不如剛才聽見的響亮,兩人忙活了一晚上,等于是一無所獲。 幼幼在海岸邊上來回地嗅了一遍,很抱歉地轉頭沖葉關辰呦呦叫了幾聲,表示自己也沒能聞出什么來。 葉關辰把它抱起來,嘆了口氣:“幼幼沒有找到線索?!?/br> 管一恒看看天邊已經透出了一絲魚肚白,雨也不下了,索性把雨衣扯了下來:“那就先回去吧,先打發(fā)那些學生離開再說?!?/br> 等他們回到宿營地,天已經大亮了,只是天空中還有陰云,陽光落下來也黯黯的。 學生們都已經從帳篷里出來,又點起了火,正圍著火堆煮方便面,一見管一恒和葉關辰回來,林潔搶先問:“唐明呢?” 管一恒一怔,反問:“他沒回來?” “沒有呀!”林潔頓時有點急了,“你們三人都不在,我們還以為你們是一起出去的?!?/br> 管一恒微微皺了皺眉,按時間算,唐明早就該返回宿營地了才對:“走,去找找他!” 留下女生們和年輕船主在宿營地,男生們統(tǒng)統(tǒng)跟著去找唐明,然而他們一直走到管一恒之前遇到唐明的地方,也只找到了一桿魚槍和一只鞋,而且那只鞋上,還沾著血跡。 第69章 夾擊 舊碼頭當初修起來的還算結實,雖然已經被棄置了幾年,但時常有上島來做野外探險的人使用,因此里面居然還不是太臟。不過,經過管一恒這些人拖泥帶水地進來踩了一會兒,地面上也臟兮兮的沒法看了。 但這時候誰也顧不上什么臟啊干凈的了,就連最注重外表的林潔也完全忘記了這件事,跟幾個女生一起擠在一個角落里,其余幾個男生站在她們前面一點,每個人的眼睛都死死盯著地上的那具尸體。 蹲在尸體前面的,除了管一恒和葉關辰之外,就只有李老大了,剛才,也是他們三個人把尸體從水里撈起來,并且?guī)У酱a頭里來的。 李老大多年在海上,死人也是見過的,并沒有那些學生那么脆弱,但面對著這具尸體,也有些心驚膽戰(zhàn):“這是——”在海上淹死的、泡腫脹的尸體他見過,被魚撕咬得殘缺不全的也見過,但這一具…… 管一恒沉默地看了片刻,低聲向葉關辰說:“八歧……” 這具尸體其實已經很難辨認身份了,因為不但身外的衣物都消失,連大部分皮rou也都仿佛被什么腐蝕了,尤其是頭面部,已經露出了白骨,只殘存著些許組織,也難怪那些學生連一眼都不敢看。 不過管一恒卻是見過類似的尸體的,雖然那時候尸體已經是干干凈凈的白骨,連點皮rou都沒有剩下,但原理其實是差不多的,那就是——都是被胃液消化過的。只不過那時候白骨是被騰蛇吐出來的,那么依此類推,吐出這具尸體的,多半也是蛇類。 葉關辰也輕輕點了點頭。蛇類的牙齒向內鉤,只要咬住了獵物,只有往下吞沒有往外吐的,所以獵物只有被吞入胃中之后才能再吐出來,因此造成了全身的腐蝕。除非在這個島上還有另一條妖蛇,否則,幾乎可以肯定寺川健就躲在這里。 “但是為什么會這樣吐出來?”這根本就沒有消化完畢。而且以八歧大蛇的體積,小小一具白骨根本不必吐出來,應該是全部都會埋在肚子里才是。 兩人對看一眼,同時想到了眼前的疾風暴雨——八歧大蛇一定是受到了驚擾,才不得不把尸體吐出來的! 管一恒一把抓起了魚槍:“走!” 葉關辰抓起另一把魚槍遞給李老大,同時從自己背包里拿出一個金屬圓筒,打開來,里頭是四根黑色的短箭。他將兩支箭交給李老大,低聲說:“大叔,這里交給你了,大家不要隨便出去,但如果看見有陌生人來,立刻想辦法撤離藏起來。這個裝在魚槍里,如果看見什么怪物,可以用來射擊。” 李老大心里也緊張得很,尤其是聽見怪物兩個字。但他畢竟是闖過海的人,知道有的時候害怕根本沒用,因此定定神點頭,接過魚槍和短箭,又忍不住問了一句:“是,是什么怪物?” 葉關辰沉吟了一下,低聲說:“不是人的……” 李老大后背上唰地就起了一層冷汗。葉關辰這話說得低而從容,但就是這么輕描淡寫的話,才更讓人頭皮直炸,因為這更能說明,葉關辰說的怪物,并不是拿來嚇唬人的,而是確有其事。也就是說,他們真的可能要面對一個怪物…… 饒是李老大向來以膽大見識廣而自傲,一時也是心臟撲通亂跳,等醒過神來,管一恒和葉關辰已經消失在風雨里了。李老大雙手微有些發(fā)抖,低頭去看手里的魚槍——真要有怪物,這魚槍能對付得了? 他心里忐忑,手上抓得就重,忽然覺得葉關辰交給他的短箭上頭坑坑洼洼的并不光滑。 屋外還是風狂雨驟的,天光黯淡,只有窗口勉強還有點光線。李老大拿著短箭走到窗口照了照,在黯淡的光線里,那烏黑的短箭上卻突然泛起星星點點的金光來。 李老大嚇了一跳,再看時金光卻又消失了,仿佛他剛才看錯眼了似的。不過他從前就有海鷂子的綽號,說的就是他眼力好,現(xiàn)在雖然年紀已經不小,視力卻半點沒有衰退,自信絕對不會看花眼,再仔細瞧瞧,就發(fā)現(xiàn)短箭表面并不是陳舊的坑洼或腐蝕,而是刻了許多古怪的花紋,剛才那星星點點的金光,就是從這些花紋里透出來的。 李老大畢竟見識得多,雖然認不出來這些花紋是什么,但隱隱約約的已經猜到這短箭上頭有點古怪。只是他念頭剛剛動了一下,就想到這短箭倘若真的有玄機,正說明那“怪物”也是真實存在的,頓時又起了一身冷汗,再也顧不得想別的,連忙去琢磨碼頭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了。 管一恒和葉關辰并不知道李老大這一番心思的變化——即使知道也顧不上了。碼頭建的地方在避風處,離開了碼頭,風雨更加兇猛,打在臉上連眼睛都要睜不開。 管一恒辨別了一下方向,抬手指了指,側頭看了葉關辰一眼。這種大風大雨之中,要說話都要破著嗓子吆喝,還未必聽得清楚。 不過葉關辰顯然是用不著他放大喉嚨喊叫的,只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就點了點頭,拔腳就走。雖然四面都是風雨,但倘若仔細觀察,會發(fā)覺管一恒所指的方向風雨最大,也就是說,如果有什么問題,多半就在那里。 大公島整體來說并不很大,雖然風雨交加,但管一恒和葉關辰兩人都是訓練有素,很快就翻過了山頭,靠近了海島另一邊。 越往前走,風雨越大,海濤拍岸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震耳欲聾。管一恒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瞇起眼睛向前看去——天地已經因為風雨變成了灰白色,眼前仿佛掛了一重重的簾幕,但隱隱約約仍舊能夠看見,前方鐵灰色的海面上,如山的巨浪之間有個龐然大物在翻騰。 那個東西,如果換了別人大概一時還看不出來是什么,但對管一恒和葉關辰來說,簡直再熟悉不過了——八歧大蛇! 此刻,八歧大蛇已經將所有的八顆頭都露了出來,小山一般的身體在海面上翻滾,所到之處海水下陷,十幾米高的海浪拍在上面都絲毫不動。 轟!八歧大蛇有三顆頭同時揚起,口中噴出三股水柱,對著前方的海浪射去。仿佛一只巨手般拍過來的大浪與水柱相撞,轟然巨響中雙雙崩塌,濺起的水沫有半天高。 葉關辰猛地拉了一下管一恒:“看!” 海浪崩塌,青灰色的海水向兩邊分開,露出一抹金色來。開始只是一線,隨即便越升越高,竟是一條大魚的脊背。 赤金色的脊背不停地上升,仿佛從海面上浮出的潛艇一般,轉眼就升到了三米多高,這才露出了頭部——那不是魚頭的模樣,隆起的鼻子,生著利齒的嘴,還有兩根長須,分明是一只龍頭,只是額上未曾生角。 大魚的尾部也同時露出來,那倒確實是一條魚尾,只是大如半片礁巖,輕輕一擺動就是一陣大浪。 八歧大蛇共有八個腦袋,三個腦袋噴過了水,還有五個腦袋蓄勢待發(fā)虎視眈眈,一見大魚露出頭部,立刻張開大口,五道水柱直噴過去。 大魚張口長嘯,嘯聲居然雄渾悠長,傳出很遠,即使在風雨之中也聽得清清楚楚。隨著這聲長嘯,風雨更急,海面上猛地升起一道浪墻,將八歧大蛇噴來的水柱又擋了回去。 管一恒瞇著眼睛,心跳有些加快。龍頭魚身,噓氣成雨,鼓鬣生浪,這正是蚩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