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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相依為婚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小販們正忙著搶攝像機,聽了這話又分出一小撥人去搶記者手上的攝像機,n.w的女記者嚇得花容失色,話筒還拿在手里,急忙轉(zhuǎn)身就上了面包車,面包車發(fā)動后幾個小販還追著車跑了十來米。沈瓊寧在這段時間撥通了第二和第三個電話,隨后便義無反顧地和攝像師封摯一同加入到對攝像機的爭搶中。

    他們樣樣落在下風,好在也不算毫無還手之力,又堅持了數(shù)分鐘后離這里最近的治/安人員終于趕到現(xiàn)場,每個人的樣子都已經(jīng)相當狼狽,真真切切地都掛了彩。治/安人員要把他們都帶回去了解情況做筆錄,沈瓊寧亮了工作證說明節(jié)目組身份,好歹讓警/方同意有什么話到了醫(yī)院再說。

    她們坐了警/車直奔醫(yī)院,每個人都來得精疲力竭。封摯抱著頭坐在醫(yī)院走廊的長椅上,整個人都顯得萎靡不振,攝像師擦著嘴角的傷口,倒是主動過來找沈瓊寧道了聲謝,他連外景都沒怎么出過,一直當著室內(nèi)攝影師,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突發(fā)狀況,完全沒反應過來,沈瓊寧的動作保護了攝像機也保護了他,現(xiàn)在小年輕整個人看沈瓊寧的眼神都有一點崇敬。

    他們?nèi)齻€都是些小傷口,處理完畢之后就先行回答了執(zhí)/法人員的問題,過失方的確不是他們,一直沒關的攝像機里的畫面就是如山鐵證,執(zhí)/法人員也沒對他們過多為難,將處理好傷勢的小販們帶回去處理。沈瓊寧和攝像師說了會兒話,又找封摯聊了聊,疲憊地仰靠在長椅上休息,視線不自覺地往科室門口亂瞟。

    陸遠書的傷勢是他們中最嚴重的一個,畢竟抱著攝像機撐了那么久,小販們對他也是毫不留手。沈瓊寧坐立不安地等了一會兒,陸遠書走出來,胳膊上纏著紗布,臉上貼了兩塊創(chuàng)可貼,在沈瓊寧身邊坐下,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

    “你沒事吧?”陸遠書問。

    “沒有。”沈瓊寧搖搖頭,嘆著氣抬手揉了揉眉心,開口時顯得有些欲言又止,“你……以后別這么沖動,醫(yī)生怎么說?”

    “沒有大礙?!标戇h書的回答簡潔利索,學著沈瓊寧的動作,仰頭靠在墻壁上閉目養(yǎng)神,“沒沖動,這種情況我還能怎么辦,總不能看著你被圍攻吧,換我起碼能比你好點?!?/br>
    “哪里好?!鄙颦倢幍偷头瘩g了一句,聲音極輕,卻也只有這么一句,便也沒了下文。

    她不是逃避的人,陸遠書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她不用問別人,自己心里明鏡一樣。沈瓊寧無聲呼出口氣,千回百折又綿綿長長,頓了一會兒突然說:“你這也算是為我打過架了?!?/br>
    為了心愛的姑娘打架這種橋段似乎多出現(xiàn)在少女心爆棚的青春校園小說上,陸遠書怔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啞然失笑,剛想說出發(fā)點是工作,不好歸到這么狗血的橋段里,卻又聽見沈瓊寧溫聲說:“回去給你燉湯,想喝什么?”

    于是陸遠書撇開了剛才心里的所有念頭,認真地陷入思索:“冬瓜排骨湯?”

    沈瓊寧痛快地點頭:“行。”

    兩人如今少有這樣溫和對話的時候,一時間都有點感慨也有點懷念。不過醫(yī)院不是個好的抒情地點,尤其還有很多的事等著他們——過了約有一個小時,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沈瓊寧的視野里,沈瓊寧朝他招了招手,那人走了過來。

    “沈?qū)а?,初次見面?!眮砣藴睾投Y貌地稍稍傾身,掏出名片給她,“我是n.w的主編何硯,接到您關于我報社記者遭到群眾圍攻的新聞線索后我們很重視,立刻聯(lián)系了我報記者詢問情況,也拿到了當時的視頻資料。”

    何硯說到這里頓了頓,露出個禮貌的笑來:“沈?qū)а萋曇糇兓芏?,真是很難辨識出來?!?/br>
    這是當時渾水摸魚煽風點火拖n.w女記者下水的那一句被聽出來了,沈瓊寧微笑著默認下來,并不顯得尷尬,反而落落大方地抬頭看向何硯,眼中帶著從容也帶著狡黠。

    “不知道貴社對于這類事情的態(tài)度,也只好失禮了,還請何主編見諒?!鄙颦倢幮Σ[瞇地說,朝他伸出一只手,“不過何主編來了我就放心了,祝未來合作愉快?!?/br>
    何硯失笑,從善如流地抬手與沈瓊寧短暫相握,溫文爾雅地點點頭:“一定?!?/br>
    ————隨章附贈超萌小劇場,————

    ☆、第三十一章 媒體天職

    沈瓊寧當時在n.w的女記者悄悄拍攝時選擇了喊一嗓子把她暴露出來,事情做得不太厚道,但也算是無奈之舉,喊時確認了女記者和攝影師都在面包車旁邊,在人圍上來之前一定能夠先一步脫身,而在給附近的公/安局撥打電話報警之后,馬上就撥通了n.w的熱線。

    “喂?n.w報社嗎?”她在一片混亂的情況中簡潔短促地說,“提供新聞線索,你們報社的記者外出采訪中被居民小販圍攻,地址在……”

    這樣的舉動實在算是兵行險招,她這么不辭辛苦地想讓n.w也參與進這次的事件里,首要的想法是擴大這次事件的影響力度,把它由節(jié)目組和當?shù)匦∝湹募m紛上升到一個新聞討論的高度,將媒體爭取到自己這邊來,也是防止媒體為搏眼球夸大扭曲事實生造爆點,她不太了解n.w的路數(shù),但憑著印象中這家報社的理念,怎么著也值得賭上一次。

    她心里比誰都清楚,惡劣的事件已經(jīng)造成,她可以讓節(jié)目組所有人對這件事三緘其口,卻保不準小販會不會某天和居民一起示威叫屈鬧到電視臺去,她手里有切實的錄像資料,但心里非常清楚這或許能證實自己的清白,卻無法阻止流言蜚語的散播——

    這個社會總是會不問理由地同情弱者,她的這一份錄像資料,也注定永遠無法在電視上公然播放,如果這時候再有無良媒體煽風點火指鹿為馬,那她沈瓊寧實在是百口莫辯,說不定連帶著還要把整個節(jié)目組都賠進去。

    這樣的事情,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深知其中不分青紅皂白的摧枯拉朽,這一次,說什么也不能重蹈覆轍。

    所幸這一次,似乎是她走對一步——n.w今天派了主編過來,明顯是并不打算遵照國人向來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規(guī)矩辦事,事情該如何處理,怎么嚴肅處理,直接派出主編來和沈瓊寧商討細節(jié)。沈瓊寧微笑著和何硯交談兩句,兩人都不廢話,迅速進入正題。

    醫(yī)院走廊不是談事情的好地方,何硯顯然不可能把一整天都耗在這件事上面,沈瓊寧也不方便離職太久,節(jié)目組的幾人和何硯約了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就這件事情開始詳談。

    “外出采訪的記者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她們倒是沒什么大礙,我們雖然為自己的員工受到如此威脅而感到氣憤,但這個話題并不好展開后續(xù)報道?!焙纬庨_門見山,坦誠地直接說明情況,沈瓊寧也不廢話,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貴社愿意對這件事進行后續(xù)報道,我們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鄙颦倢幧约铀妓鳎ь^探究地看向何硯的表情,“我覺得小商販與居民的反應問題一筆帶過就可以,不知道何主編對這樣的深入點敢不敢興趣……這個環(huán)保組織自兩年后事件的后續(xù)發(fā)展,以及群眾對這個環(huán)保組織人員的當今看法?”

    “倒是個會引發(fā)社會討論的切入點。”何硯沉吟片刻,稍稍皺起眉頭,“但是不大好做?!?/br>
    這個環(huán)保組織當初高層貪污公款的新聞鬧得很大,社會各界都對這一組織進行了強烈的抨擊,由這件事編成的段子甚至至今依然三五不時便會被公眾提起。整個組織當初發(fā)展最為興盛的時候,不少人都聽過他們宣揚的理論,政/府甚至也進行過專項扶持,因而這樣的龐大組織東窗事發(fā)的時候,所有對其報以希望與看好的公眾,爆發(fā)的憤怒比職業(yè)黑粉更驚人。

    然而這到底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情,如今再把這個組織翻出來報道,似乎像是趁公眾的憤怒減退之時跳出來給該組織翻案一樣。面對何硯理性的質(zhì)詢,沈瓊寧只是笑笑,將一旁的封摯拉了過來。

    “這是我們節(jié)目組這次跟進的學生之一,叫封摯,今年剛加入這個環(huán)保組織,今天的事就是他和小攤販起了爭執(zhí),算是個導火索吧,不過從頭到尾一直都很禮貌,根本沒有過半點過激行為,我們節(jié)目組的攝像師從頭到尾記錄下了事件發(fā)生過程,我隨時可以提供這份影像資料,證明這個學生的清白?!?/br>
    封摯有些反應不過來地轉(zhuǎn)頭看著沈瓊寧,眼神有點發(fā)愣,沈瓊寧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二十來歲的大男生一般都不喜歡被這樣對待,封摯也下意識躲了一下,沈瓊寧失笑,又拍了把他的背:“半大孩子?!?/br>
    “剛從學校畢業(yè),給自己未來的人生選了個吃力不討好的方向,明明在學校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精,現(xiàn)在處處都像個愣頭青一樣,可能人在理想面前都這樣……剛進了這個環(huán)保組織還沒到一個月,已經(jīng)遭遇過好幾次這樣的情況,我看你在跟拍攝像師鏡頭里的樣子,從開始的躊躇滿志,到后來越來越迷茫,一直想找你談談,又覺得過度干涉不好?!?/br>
    “但是今天碰到這樣的事情,就覺得已經(jīng)到了不管不行的程度了?!?/br>
    她沒有直接進入正題,反倒是跟封摯先說了這么幾句話。封摯微微張嘴,下意識地點點頭。在她敘述過程中,何硯禮貌地表現(xiàn)出仔細傾聽的樣子。沈瓊寧轉(zhuǎn)向他,對他無奈地笑著攤了攤手。

    “我覺得這件事深入跟進報道的意義就在這里,當然,對n.w而言,首要的一點就是它一定會引起社會熱議,作為一個新聞來說,最重要的抓眼球有熱度這一條件絕對滿足,而升華來說,也是為了現(xiàn)在還堅守在這個組織里的人,為了宣揚環(huán)保這項公益事業(yè)。”

    “一味地放任現(xiàn)在的輿論惡性引導下去,對仍然在努力做事的人并不公平,我覺得是時候告訴他們,他們正在努力的這件事情是對的,是有意義的,是該被人們尊重感謝的——而不是像今天這樣,飽受指指點點,就因為選擇了堅持?!?/br>
    “這件事我得報給上面審批一下?!焙纬幙戳怂粫?,最終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會不會通過,但我喜歡沈?qū)а莸倪@句話與這種想法?!?/br>
    “有些事就該我們這些媒體人來做,越是棘手,越要排除萬難,甚至迎難而上。”

    他當著他們的面拿出手機撥通電話,與n.w的高層進行了匯報與交談。封摯此時像是終于反應過來,猛然轉(zhuǎn)過頭看著沈瓊寧,嘴唇稍稍顫抖,卻是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開始做這件事至今,鼓勵與贊許沒收到過幾句,已經(jīng)到了開始質(zhì)疑自己決定的時候,而這種時候,沈瓊寧鄭重而又真摯的支持,無疑像是匯入心底的一道暖流,燙得他眼圈都有點泛起紅來。

    他走入社會的第一步,邁得并不如何成功精彩,但此時此刻,沈瓊寧與這個節(jié)目,讓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一步的重量所在。

    男兒有淚不輕彈,封摯掩飾性地咳了兩聲,快速眨著眼睛逼干水汽,無意識地向左右看了一圈,他的跟拍攝像看沈瓊寧的眼神已經(jīng)完全是心悅誠服的肅然起敬模式,而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陸遠書,此時的眼神卻極度復雜,讓他一時愣了一下。

    怎么形容這種眼神?封摯搜腸刮肚也沒想出一個確切的名詞來。陸遠書的面色平靜不帶一絲表情,眼神里卻又泄露了太多東西,混雜了厚重的不滿與了然,看上去帶著一點怒氣,但又莫名顯得如此溫柔又安定。

    陸老師……是不是喜歡沈?qū)а莅??封摯吸了吸鼻子,后知后覺地想。

    那邊何硯已經(jīng)和報社的高層結(jié)束了通話,他還握著手機,看向沈瓊寧的視線里帶著點好奇:“在說明結(jié)果前容我冒昧地問一句,沈?qū)а菔菉蕵饭?jié)目的導演,為什么會對披露與聚焦社會熱點、報道新聞真實如此感興趣?!?/br>
    沈瓊寧面對何硯的詢問稍稍怔了一下,而后低眸莞爾。

    “何主編可能不知道,我曾經(jīng)是個新聞節(jié)目導演,之前做過一檔節(jié)目,不太出名,后來因為報道了件敏感事件,欄目組被取締了,每每想起總覺得很可惜,但又不后悔當初曝出那件事情?!鄙颦倢幐锌卣f,何硯看上去有點錯愕,她沒有理會,稍稍偏頭做了個思考的表情,有些感慨地開口。

    “我覺得作為一個新聞人,有些事肯定是一開始就知道不好弄的,但是畢竟去深入,必須去披露,必須去聚焦,因為除了我們,沒人再去做這件事了?!?/br>
    “原來如此。”何硯點點頭,再次對沈瓊寧露出一個微笑,“我對當年的事情表示遺憾,如果當年沈?qū)а菀舱疑蟦.w就好了?!?/br>
    “我們n.w從來不怕各種潛在的規(guī)則與復雜難言不可說,為公眾呈現(xiàn)出一個真實的世界,是我們唯一的使命?!?/br>
    沈瓊寧眨眨眼,聽明白了何硯話里的意思,也微笑起來。何硯果然接著便說了報社高層個同意跟進報道的消息,約好下一次見面詳談的時間,事情已經(jīng)談好,沈瓊寧不打算多耽誤,她還得跟臺里商量一下封摯這段能不能播的問題,臨走時何硯突然叫住她,而后遞了張名片過來。

    “公事談完了,容我冒昧地說兩句別的。”何硯在沈瓊寧面前風度翩翩地站定,一雙眼看向沈瓊寧時隱隱帶著笑意,“這是我的私人名片,我個人很欣賞沈?qū)а葸@樣的談吐性格,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交個朋友?”

    走在后面的封摯稍微怔了一下,而后鬼使神差地轉(zhuǎn)頭看了走在他旁邊的陸遠書一眼。

    后者看了眼遞到沈瓊寧面前的名片,微不可察地皺起了眉。

    ☆、第三十三章 命中注定

    走在前面的沈瓊寧看不見后面陸遠書的表情,也沒有轉(zhuǎn)過頭去特意瞧一眼的意思,她痛快地接過了名片,翻出手機照著上面的電話號碼撥過去,在鈴聲響起的時候帶著笑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按下結(jié)束通話后從容地收回去。

    瀟灑干脆落落大方,毫無半點拖泥帶水。

    何硯這句話說出來,周遭的空氣里原本帶了點若有若無的柔軟曖昧,不過被沈瓊寧這么一處理之后,這種感覺就像是風一般被快速吹走了——不管何硯是真對她還興趣,還是這本身只是一句想要深交的示好信號,她都不是個習慣腦補太多的人,之后的事情順其自然,現(xiàn)在有公事要交接,存?zhèn)€號碼倒是真的必要。

    而被沈瓊寧這樣輕描淡寫地將示好一筆帶過之后,何硯看上去絲毫不覺得受了冒犯,反而笑容來得更真誠了些。兩人都不再多說,各自道別后繼續(xù)投身于繁忙的工作中,封摯還要繼續(xù)回環(huán)保組織安排給自己的區(qū)域繼續(xù)進行下午的工作,而沈瓊寧則按原定計劃繼續(xù)每周一的例行流動查看進度,封摯之后的下一個學生是項榮。

    沈瓊寧背著包踢踢踏踏地大步往前走,攔住一輛出租車就要往項榮方向趕,臨上車時撐住車門回身看了一眼,有些詫異地稍稍揚眉。

    “你也跟我過去項榮那兒?”她看向在她后面慢悠悠走過來的陸遠書,明明兩人是差不多相同的速度,和她的風風火火相比,這個人看起來看起來就是會莫名顯得比她輕松。沈瓊寧在心里小小地吐了個槽,一轉(zhuǎn)眼發(fā)現(xiàn)陸遠書已經(jīng)走到了她面前,拉開后座的車門坐進去,從車里看他一眼,車門也不關上。

    沈瓊寧聳聳肩,從善如流地跟著坐進后排。

    “不是跟你過去,是我過去。”兩人坐定出租車開動之后,陸遠書亮出腕表給她看了眼時間,指針已經(jīng)差不多指向下午三點,“分頭查看進度,然后我把我這邊看到的情況匯總到你那兒,不然你打算四十分鐘跑一個地方?算上乘車時間的話,大概每個地方停留十到二十分鐘,如果你還打算回趟電視臺的話,今晚百分之百必須加班?!?/br>
    “這不合規(guī)矩。”沈瓊寧看了眼時間也有點焦躁,用力揉了把臉后吐出口氣,“臺里是要求節(jié)目導演每天跟進每組進度的,現(xiàn)在僅有的那個副導演岳驍根本幫不上忙,每天只知道到處橫眉豎眼地挑刺添亂,你也沒必要把自己弄得這么折騰,其實作為指導老師來說你每天抽兩個小時跟進接受一下采訪,說明一下昨天的學生情況就可……嗯?你干什么?”

    沈瓊寧停下話頭,錯愕地看著陸遠書拿走了她握在掌心里的手機,翻了下電話簿,撥了個電話出去。

    “岳副導演?我是陸遠書?!标戇h書向?qū)υ捘穷^平淡地說了一句,對岳驍「沈瓊寧的手機怎么在你手里」的詢問不予作答,看了一眼沈瓊寧,向?qū)υ捘穷^詢問,“今天有組學生這邊臨時出了點狀況,沈?qū)а葸€在處理,可能趕不上周一的例行節(jié)目進度檢查,能不能麻煩你代沈?qū)а萑タ匆幌聠萄┖完P馨悅那邊的情況?”

    “?。俊痹莉斣陔娫捘沁呫读艘幌?,錯愕地回答,“我不會???到那邊之后要干什么?”

    陸遠書沉默兩秒:“到那邊之后自然有跟沈?qū)а萁唤舆^的工作人員會告訴你情況,岳副導演過去后就知道該怎么做了,實在不行可以再打電話過來問沈?qū)а??!?/br>
    “可是我只是個副導演?只是從旁協(xié)助沈瓊寧的,這個事情明明就是她的事……”岳驍話說到一半,陸遠書皺了皺眉,毫不留情地打斷他。

    “那你來這個節(jié)目組之后都協(xié)助她什么了?”陸遠書冷淡地問。

    岳驍在那邊愣了一下:“我……”

    “我相信貴臺派岳副導演來這個節(jié)目組,不是讓你見世面,而是讓你長些經(jīng)驗的。”在沈瓊寧錯愕的注視中,陸遠書拿著手機的樣子看起來認真又嚴肅,像是在秩序比較混亂的課堂上講課,正在就學生不妥的地方仔細耐心地一一點明。沈瓊寧嘆了口氣按住臉,覺得已經(jīng)可以想象電話那邊岳驍莫名其妙的神情,陸遠書卻還在繼續(xù),并不在意她的表情。

    “有些事情可以做也可以不做,但如果利人利己的話,不妨做做看。這樣起碼日后節(jié)目播出的時候,你的名字署在副導演的位置上自己也來得理直氣壯,更能保證你在下次處于同樣的位置上時,比這一次來得更加自由,也更自信?!?/br>
    他的這番話有點拗口,也不知道岳驍聽沒聽明白,反正最后暈暈乎乎地應了一聲,真的在電話中答應下來,掛了電話就動身去了兩個學生那里。陸遠書將電話還給沈瓊寧,沈瓊寧頓了頓方才接過來,帶著些無奈地看著他,慢慢嘆了口氣。

    “岳驍你這么說還沒什么大問題,他嬌縱了一點,其實人還可以,我知道你識人很準,自己也有自信,但下次別這么沖動了,容易得罪人……你有時候特別沖動又特別天真,像是長不大一樣,站在朋友的角度上,我不得不提醒你,能改還是要改,不然棱角太分明,在這個社會上很吃虧的?!?/br>
    陸遠書看著她:“經(jīng)驗之談?”

    “算是吧。”沈瓊寧笑笑,對這個話題不想多談,想了想又向陸遠書認真地科普了幾句,“其實我真的沒你想的那么嬌弱,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從來不是個需要被保護的人……今天這樣的情況我自己也可以的,我曾經(jīng)有過六小時極限拍攝的記錄,曾經(jīng)在沒有信號的地方40度高溫連續(xù)工作兩天兩夜,照樣堅持下來了,全組一群男人,我支撐得最久。”

    “什么時候?”陸遠書突然開口詢問。

    “也就去年的事。”沈瓊寧回答得漫不經(jīng)心,剛想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xù),證明自己有多次極限工作的經(jīng)驗,冷不防又被陸遠書握住了手——她怔了怔,轉(zhuǎn)頭瞪了陸遠書一眼,“陸老師你握習慣了???我們目前還是純潔的革/命友誼你還記得嗎?”

    “沈瓊寧?!标戇h書很正式地開口叫她,沈瓊寧揚眉,不甘示弱地看回去,頗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陸遠書看了她一會兒,抬手遮住了她的眼。

    “我知道你很厲害,非常要強,特別能吃苦?!彼f話的語氣很篤定,一句話就將沈瓊寧醞釀的那些巾幗不讓須眉的豪言壯語都噎了回去,沈瓊寧反應了一下,剛想說那你就該相信我的工作能力讓我趕快開工啊,卻又聽見陸遠書低聲開口。

    “但我更知道,人都是會累的?!?/br>
    沈瓊寧頓了幾秒:“在這兒下套等著我呢?”

    “你這么想也行?!标戇h書放開手坐直身,又恢復成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抬手摸了下自己臉上的創(chuàng)可貼。這兩塊創(chuàng)可貼讓沈瓊寧回憶起了剛剛一片混亂的場面中陸遠書挺身而出為她解圍的樣子,當下便有些默然,再多反駁的話一時都來得遲滯。

    “我不否認你的這種強,但是更多時候,其實你承擔的這些,是可以與人共同分擔的,如果你自己愿意的話?!彼萑霑簳r的沉默,陸遠書卻沒有見好就收,沈瓊寧稍稍皺眉,對他的話覺得不怎么認同,一時又不好找有力反駁的話,還在思索之間,出租車已經(jīng)將近到了地點,陸遠書看著兩旁閃現(xiàn)的景色,忽而也慢慢嘆了口氣。

    “你知道嗎?我之前覺得兩個人都各自奮斗,沒什么不好的,夫妻之間也不該太過干涉彼此的決定或是自由,尊重彼此的工作理念,以及各自的原則堅持?!彼缡切稳?,沈瓊寧想了一下,覺得沒什么不對,剛想表示贊同,卻又覺得不對。

    他們的思想保持得這么默契,結(jié)果最后還是在各自面對壓力時都沒有撐過去。

    所以感情和婚姻可能都是要講緣分的,如果情深緣淺,千萬別強求。沈瓊寧稍稍一哂,對此保持沉默。出租車停下,陸遠書打開車門下車,回身又看了她一眼。

    “知道以前的看法哪里出了問題,所以如今重新來過,總覺得該做些改變?!彼届o地說,向前排的司機遞了兩段路的車費過去,“送她到電視臺?!?/br>
    出租車隨走隨停,陸遠書下了車司機便立即發(fā)動車子,調(diào)了個頭向電視臺駛?cè)?。沈瓊寧坐在后排,過了一會兒,慢慢呼出口氣,仰頭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