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您不認識他嗎?剛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一直在往這邊看?!?/br> “不太熟悉?!?/br> 年輕人便不再問,這點眼色他還是有的,既然認識好歹都應(yīng)該打個招呼吧,孟思源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兩人關(guān)系恐怕并不融洽。 顧格非一直看著孟思源上了車,消失在了視野里,才收回了視線,緊緊地抓著手里的紙袋,仿佛有千斤重,他看見了,上車的時候,孟思源接過了年輕人手里跟他一模一樣的紙袋,都是同樣的東西,卻是不同的待遇,站在暗淡的天幕下,顧格非無聲地嘆了口氣。 孟長溪在泳池里游了個來回,傍晚的時候,這里幾乎沒有人,廣闊的室內(nèi)泳池,此時只有一個纖長的身影在水里撲騰,秦逸站在臺階上,靜靜地看著,那一抹靈活的身姿仿佛像游魚一樣,鉆出水面的時候,帶起了一串串水花。 孟長溪游累了,爬上岸,水珠在細膩的皮膚上徐徐滑落,滑過蝴蝶骨,經(jīng)過線條優(yōu)美的腰部弧線,消失在了黑色的泳褲邊緣,秦逸看的入神,目光就順著水珠的痕跡落在了少年微翹的豚部,接著,從那雙筆直的長腿上到達了雙腳,修長的足弓竟讓他覺得有些性感,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一個男性身上用上了性感這樣的字眼。 秦逸忽覺一陣寒氣襲來,一抬頭,發(fā)現(xiàn)孟長溪正看著他,目光并不友好,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的視線竟然不怕死的落在少年胸前的兩個凸起上,秦逸目光晃了一下,這樣漂亮的顏色真是引人犯罪啊。 既然被看見了,也不好再躲下去了,秦逸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孟長溪并沒有給他好臉色,坐在椅子上喝水。 “這么晚了還在游泳,不餓嗎?” 孟長溪冷冷的眼神瞥過去,臉上還沾著水珠,模樣是那樣的不屑和輕狂,“秦少也很閑嘛,來看我游泳。” 秦逸控制著自己不去看那赤果的身體,輕笑,“我也是無意中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你,并不是有意的?!?/br> 孟長溪抹了抹臉上的水珠,“我是不是應(yīng)該說一聲好巧?” “確實很巧,這也說明我們兩個很有緣?!?/br> 孟長溪站了起來,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看見秦逸,更不爽了,這家伙竟然暗中偷窺他,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人這么變啊態(tài),真是可惜了一張好臉,“秦少別嚇我,我可不想要這種緣分,咱們倆還是相逢不相識的好,不是一個圈子,就不要走的太近,您說是不是?” 這么近站著,空氣里全是孟長溪的氣息,秦逸也說不上來是什么味道,總之很好聞,清新自然,讓他都舍不得邁動一步,“為什么要這么說,你很討厭我嗎?” “我們也不熟,我為什么要討厭你?”換句話說,你自己多大臉,還真以為人人都把你當回事是吧。 他早就知道孟長溪聰明有手段,但是沒想到還是這么的伶牙俐齒,說出來的話,能把你氣的不要不要的,他被氣笑了,推了推眼鏡,“因為我能夠感覺得到,你在排斥我,好歹是同學(xué),就不能親和一點嗎?” “秦少在說笑話嗎?”孟長溪往前邁了一步,濕漉漉的身體離秦逸更近了,“秦少覺得我的身體好看嗎?” 秦逸穩(wěn)穩(wěn)站著,鏡片后的目光卻微微動了動,“很好,就是有些瘦了?!?/br> “你還真好意思說啊,怎么,剛才還沒看夠嗎?都是男人,躲躲藏藏的多沒意思,我現(xiàn)在就站在這里,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來吧?!备叶嗫匆谎?,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秦逸愣住了,半晌慢慢的笑了起來,活了十幾年,從小被恭維大的他居然被人當成了變啊態(tài),可是他卻不生氣,只覺得少年特別有意思,能夠這么坦率的在他面前展現(xiàn)自己的情緒,也就孟長溪一個人了。 他摸了摸鼻子,“對不起,讓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要不,我也讓你看回來吧?!?/br> 秦逸居然開始脫衣服,孟長溪冷冷看著,果然沒有最變態(tài)只有更變態(tài),你想露,我還不想看呢,他轉(zhuǎn)身就走,秦逸暗暗松了口氣,他還真不好意思在孟長溪面前脫光了,“等等,我有事要說,是關(guān)于葉景榮的?!?/br> 孟長溪停下,秦逸無奈的笑了,這個名字真是好用,“最近盡量不要太惹人注意,現(xiàn)在這個時期比較敏感,很容易惹麻煩?!?/br> “什么意思?” “恕我不能透露太多,這是機密。” 秦逸撿起地上的衣服,“這是同學(xué)之間的特別照顧,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哦?!?/br> 這些話莫名其妙,讓孟長溪根本摸不著頭腦,但是一想起秦家的身份,孟長溪頓時提起了警惕之心,秦逸想跟他說什么?難道在暗示葉景榮會有危險? 想來想去,葉景榮目前最大的危險就是賀家,孟長溪知道葉景榮在暗中對付賀家,關(guān)于這個,他并沒有多問,男人有他自己處理問題的方式。賀家家大業(yè)大,幾張單子并不能讓賀家損失什么,但是長久以往,肯定會對賀家造成壓力,這樣一來,賀家肯定會出手。 除了賀家,還有葉茂森,孟長溪眉頭緊蹙,直到回到家也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guān)鍵,葉景榮會有什么危險呢?秦逸又不說明白,他只能干著急。 “你還在對付賀家嗎?” 孟長溪坐在葉景榮身邊,看著男人全神貫注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葉景榮抬頭看著他,笑起來,“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今天遇到秦逸了?!?/br> “秦逸是誰?” 孟長溪把遇到秦逸的事情說了一遍,省去了偷窺這一段,葉景榮聽罷沉默了一會,“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不管真的假的,小心點總沒錯,你這么做,賀卓揚肯定早就猜到是你了,明刀易躲暗箭難防,我擔心賀卓揚會暗中使壞,你在榮城又沒有什么靠山,萬一出了事,肯定是你比較吃虧。” “不是有你做我的靠山嗎?” 孟長溪被他逗笑了,堂堂的rx大老板哪用他做靠山,“我倒是想做你的靠山,可惜罩不住?!?/br> 葉景榮笑得非常溫柔,“只要你想罩,就能罩得住。放心吧,我知道分寸?!?/br> 孟長溪沒有再說什么,葉景榮既然這么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什么事沒有自然好,但是一旦發(fā)生了什么,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站在葉景榮這一邊,盡他所能幫助葉景榮,他不恨賀卓揚,但是只要他對葉景榮出手了,他就是他的敵人。 賀卓揚幾乎一整天都待在公司,賀家最近很不好過,面對葉景榮的步步緊逼,他所能做的只能盡量去彌補,而且,最令他頭疼的就是,根本抓不到葉景榮的把柄,也猜不到葉景榮下一步會怎么做,埋伏在哪里伏擊他,他們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被葉景榮耍的團團轉(zhuǎn)。 已經(jīng)是第十二張單子了,該死的,如果他還是沒有一點進展,他家老頭子肯定要給他好看。 他不得不承認,葉景榮的商業(yè)頭腦簡直比想象中還要可怕,他精準的繞過了他設(shè)下的陷阱,一點破綻都沒有留下,如果再繼續(xù)下去,在這場博弈中,他將輸?shù)皿w無完膚,實在沒辦法了,只能用底牌了。 孟長溪大清早一起來,眼皮直跳,心里頭亂惶惶的,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葉景榮晨跑回來,正在浴室里洗澡,放在客廳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孟長溪代他接了起來,是龍之泉會所打來的。 “老板,我們這里有點事,麻煩您盡快趕過來?!?/br> 經(jīng)理口氣有些急,卻仍舊不慌不忙,孟長溪右眼跳得更厲害了,他的預(yù)感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準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說就可以了,我是他未婚夫?!?/br> 經(jīng)理停頓了一下,“這個,跟您說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一時半會講不明白,您還是讓老板盡快趕過來,這事有點棘手?!?/br> 葉景榮只穿了一條內(nèi)啊褲,示意孟長溪將手機給他,“先說說怎么回事?!?/br> “有人舉報我們會所暗中經(jīng)營毒品交易,現(xiàn)在警察帶著人正在搜查,情況很不妙啊老板,肯定是有人在陷害我們?!?/br> “我知道了,你先穩(wěn)住,我馬上就到。”葉景榮掛了電話就開始穿衣服,孟長溪也要跟著去,不等葉景榮拒絕,搶先鉆到了車里,葉景榮也沒時間跟他計較,很快便趕到了龍之泉。 現(xiàn)場停了十幾輛警車,聲勢浩大的將龍之泉團團圍住,前后里外,不留一絲縫隙,孟長溪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事情絕不簡單,外面有人把守,葉景榮出示了身份證明,才得以進入會所內(nèi),會所內(nèi)的所有服務(wù)人員都被集中在大廳,看見葉景榮來了,一下子知道了主心骨。 “不準講話,都安靜!” 警察一吼,大家立刻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出聲,求救的看向葉景榮,葉景榮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這時,有人大步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影立在了葉景榮面前,“你就是這的負責(zé)人嗎?” 葉景榮點頭,不慌不忙的道:“我就是,可以問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我們今天早晨接到了舉報電話,有人稱龍之泉會所在經(jīng)營非法毒品交易,請葉先生配合檢查,在將這里每個角落都檢查一遍之前,我們不會放棄的?!?/br> “可以,請隨便檢查,不要動其他東西就可以?!?/br> 葉景榮給孟長溪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著急,孟長溪卻深深地蹙起了眉頭,這件事肯定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因為葉景榮絕對不會在會所內(nèi)做毒品交易的!這是葉景榮的禁忌,會所里也不可能藏有毒品,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大家都在等待著搜查結(jié)果,很快,有一隊警察捧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跑了過來,打開一看,全部是一些白色的小藥丸,分裝在透明的玻璃瓶里,有人檢查了一遍,點點頭,“應(yīng)該是新型的迷幻劑,還需要帶回去再仔細檢驗?!?/br> 葉景榮仿佛早就預(yù)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極其的冷靜,“這不是我們店里的東西?!?/br> “這不是你說的算,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在你們店里發(fā)現(xiàn)的東西,你就要負起責(zé)任,當然,我們也會調(diào)查清楚,絕不會冤枉任何人?!边@個姓于的大隊長,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眼神滿是不屑,對著人群呼喝道:“現(xiàn)在,把所有人先帶回去錄口供,一個也不能少,你是怎么回事?”他看著孟長溪,目光兇惡。 “他是我的朋友,跟這件事沒關(guān)系?!?/br> 隊長上上下下掃了孟長溪一眼,“無關(guān)人員請盡快離開這里,不要妨礙我們辦案?!?/br> 孟長溪被趕了出來,里面還在繼續(xù)搜查,葉景榮今天不可能出來了,等一會,肯定還要被帶回去問話,他是老板,嫌疑最大。孟長溪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趕緊給孟思源打了電話,孟思源在外地,一時半會趕不回來,讓他先去找張老。 司修也很快趕了過來,外面重重包圍,根本不可能進去,他們只有在外面等,“這里的司法系統(tǒng)我不太熟悉,長溪有沒有在這方面能幫的上忙的朋友?” “有,我已經(jīng)在試著聯(lián)系了。” “怎么會突然發(fā)生這種事,景榮一直很注意,沒想到還是被人鉆了空子,跟景榮有仇的,想來想去也就只有葉茂森了?!?/br> “你也別著急,總會有解決的辦法?!?/br> 司修的安慰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孟長溪還是非常擔心,跟毒品扯上關(guān)系都不會是小事,他們等待著,很快,警察便開始往外撤,店里的所有人都被帶上了車,最后葉景榮才出現(xiàn),他的身邊跟著那個于隊長,即使是這種場面,葉景榮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淖咴谇懊?,好像正要和身旁的大隊長去喝酒。 他對孟長溪笑了笑,從容的上了警車,孟長溪站在原地,看著警車呼嘯而去,心中沉甸甸的,他立即轉(zhuǎn)身,去找了張老。 “你先不要著急,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并不是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睆埨硝局?,“我倒是有一個朋友能幫的上忙?!?/br> 孟長溪眼睛亮起來,“您說,無論他有什么條件我都會答應(yīng)的?!?/br> “哎呀,你啊,說的什么話?!睆埨闲ζ饋?,“思源的事就是我的事,這個小忙還說什么條件,你這不是羞辱我嗎!”他拍拍少年的頭,“你先回去,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相信你張爺爺,這件事我會幫到底的?!?/br> 秦逸看著空蕩蕩的座位,孟長溪今天沒有來上課,也沒有跟老師請假,他推了推眼鏡,大概出事了,孟長溪從不隨便翹課,只是他沒有想到,事情會發(fā)生的這樣快。 一直到了傍晚,還是沒有消息,其他人都被放出來了,只有葉景榮一直沒露面,會所也暫停營業(yè),一切都變得糟糕透頂。孟長溪一整天什么都沒吃,等待著葉景榮或者張老能給他一個確切的消息,但是什么都沒有。 “我已經(jīng)通知總部的律師團,他們很快就會到達榮城,最多明天,景榮如果還沒有被釋放,我們就打官司?!彼拘藓攘丝谒?,現(xiàn)在真是連飯也吃不下了。 不能再這么坐以待斃了,孟長溪突然道:“對了,店里的監(jiān)控錄像呢?” “搜查的時候,都被帶走了,不過,景榮的辦公室里應(yīng)該還有備份?!?/br> “我們可以從監(jiān)控錄像下手,那些東西肯定是被人帶進店里的,不可能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只要仔細檢查,一定能找到下黑手的人。” 司修點點頭,“我馬上找人去拿?!?/br> 孟長溪癱坐在沙發(fā)上,心中隱隱不安,想起葉景榮還待在那種鬼地方,整個人都非常焦躁,而另一邊的葉景榮,也仿佛感受到了孟長溪的心情,在經(jīng)過長時間審訊后,已經(jīng)疲憊不堪,但還是撐起了一絲精神,輕撫著胸口,讓那條處在爆發(fā)邊緣的龍安靜下來。 張老的電話在半夜十二點打了過來,孟長溪迫不及待的接了起來,“張老,您還沒睡。” “我哪睡得著?!?/br> “真的很抱歉……” 張老笑笑,“說這些就見外了?!薄伴L溪?!睆埨系穆曇敉蝗粐烂C起來,“你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在生意場上混,哪有不得罪人的?!?/br> “不過,你們這次得罪的這個人有點棘手啊,具體情況,我的那位老朋友也不甚清楚,不過,他跟我說了,葉景榮應(yīng)該明天就能出來,讓你不要擔心,只要死不承認,警方找不到切確的證據(jù),也不能那么快給他定罪?!?/br> “真的很謝謝您。”孟長溪誠懇道,掛了電話,心情卻格外沉重了,連張老都說棘手,這次的事肯定不是那么輕易能了結(jié)的,到底是誰在背后這么陷害他們,是賀卓揚還是葉茂森? 此時的賀卓揚正在舒舒服服的泡著溫泉,慢悠悠的喝著紅酒,侍者給他拿來電話,他舒服的嘆了口氣,接通了來電。 “搞定了?” “算是搞定了?!?/br> 賀卓揚睜開眼,“什么叫算是?” “賀少,出了點岔子,葉景榮現(xiàn)在還被關(guān)在局里沒放出來,聽說,從里面搜出了毒品。” “什么玩意兒?!”賀卓揚嚇得差點沒拿穩(wěn)手機,手里的紅酒全灑了身上,他瞪著眼睛,“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春啊藥嗎?!怎么變成毒品了???!” 第84章 【葉景榮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從警方那里得來的消息確實是這樣的,從龍之泉會所里搜出了不少致幻劑,葉景榮本人現(xiàn)在也還沒被放出來……” 賀卓揚猛的站了起來,“你是怎么搞的!?我明明讓你放春啊藥,你連春啊藥和致幻劑都分不清嗎?!” “對不起,是我辦事不利,您放心,我一定將事情調(diào)查清楚給您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