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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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家不久的維卡在屋中尖叫。 夏楓一個激靈,趕緊和跌跌撞撞跑下樓的娜瑪一起來到維卡房里,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都瘋了。 “錢沒有了!錢沒有了!丈夫讓我保管的盧比和銅達姆都沒有了?!?/br> 夏楓聽見自己心臟有什么東西“咯噔”一聲,碎了。趕緊又按住捶足頓胸的維卡:“是不是進賊了?” “賊?”娜瑪下意識望向門外。 維卡大叫:“不會不會,這房里沒有窗戶,出門我都瑣著。不會進賊,不會?!?/br> “你冷靜一點?!毕臈鞔蠛纫宦暎骸澳菚钦l?”眼睛瞟向樓上,詢問是不是昆陀兩口子? 維卡臉色慘白,眼睛猛一眨,奮力掙脫她倆的手狂奔了出去...... 昆陀和帕絲塔在維卡震耳欲聾的罵聲中終于慢悠悠地下樓來,作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無恥狡辯。臉上就差寫上:就是我們偷的,又能怎樣? “還好,你們還知道裝半個樣子。既然要裝,怎么要母親催才出來?”夏楓冷聲問道。 “什么時候輪到側(cè)妻過問錢的去處了?”帕絲塔半遮半掩的捂著自己的酥胸。 “瞧瞧你那sao樣子,果然傳言不假?!毕臈麝庩幷f道。 帕絲塔臉色一變,不等她反駁,夏楓又厲聲問道:“錢是不是你們偷的?” 惱怒非常的兩口子異口同聲:“不是!” “那好,維卡jiejie,我們馬上去報官。” 維卡咬了咬牙,掉頭就走。 夏楓又道:“先跟村長報告,再到鎮(zhèn)上民保處去,那是不小的一筆錢,分出一半給他們作費資,我就不信了,還能查不出來!” 當夏楓條理分明的恐嚇出來之后,維卡還沒走出門,帕絲塔就尖叫道:“錢沒丟!” 這就是承認了! 就連娜瑪都憤怒了,罵道:“昆陀,有本事自己賺去,偷家里的錢算什么本事?”她知道維卡開罐子是想幫她和夏楓做“冬衣”,冬衣做不了事小,以后怎么辦?難不成打幾年仗就要看幾年昆陀的臉色? 甘波近段時間被帕絲塔收拾得服服貼貼,早就把之前疼她的母親拋在腦后。初始只是懼于昆陀的yin威,后來演變成了巴結(jié)討好,只要讓他少做事,讓他毒死母親估計都行。 此時,他心里雖然也恨昆陀,卻一句也不敢指責。完全忘記,現(xiàn)在人家已經(jīng)侵害了他的權(quán)益。 “少廢話,你算什么東西,你的嫁妝還不如母親,沒餓死就不錯了,哪里輪得著你來說話!我現(xiàn)在是家主,我說了算,錢本來就該我來保管?!?/br> 娜瑪?shù)难劬Τ溲?,活像個氣急眼的兔子,吼叫道:“你不是長子,家產(chǎn)怎么輪得著你來拿!我的嫁妝多少,也輪不著你來嫌棄!” 昆陀眼睛橫向娜瑪,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氣得一腳踹斷腳下的樓板,“你丈夫回得來嗎!” “你!”娜瑪食指著他,差點急暈過去。 維卡捂著胸口,都快不能呼吸了。當年自己可是帶了不少嫁妝進門,只是后來娘家又借顧討了一些回去,哪里真的僅剩半斛谷子!讓千疼萬護的兒子作踐,她心如刀割。沒料到次子的心這么狠,竟然希望長子戰(zhàn)死! 她狠狠喘了幾口氣,終于能說出話來,罵道:“混帳東西,這錢是你父親的,他交給我,就由我來分配。你若真沒本事自己賺,一心念著這錢,就應(yīng)該好好對你大嫂,以后分家時,他們也能分出一些給你?;鞄ぐ?!孽種?。∧氵@個......” ☆、第29章 滅絕人性的次子(二) “夠了!母親,我尊敬你,不表示你可以隨意辱罵我。再重申一次,我昆陀現(xiàn)在是巴利家的家主?!崩ネ痈亲舆t遲沒有鼓起來的帕絲塔正準備做“好事”,被攪了興致,懶得和這幫女人廢話,只想早早打發(fā)。 眼神冷冷地俯視著樓下三人:如果不是因為要種煙草,早就減你們的食糧了,有飯吃還得寸進尺,看我怎么收拾你們。最近事情極為順利,心情甚好,三個娘們都擺不平,以后怎么對付其他村民。 夏楓就是不明白,這男人是石頭里蹦出來的嗎?大哥替你擋了災(zāi),你母親替你挨了打,現(xiàn)在什么事都聽你的,你還要把你她最后的生存籌碼收走。到底想要怎樣才能滿足??? 維卡真是自作自受,瞧她教育出來的三個兒子,一個兩個的不是孬種就是冷血動物。 “沒什么說的了吧?不要再大呼小叫!從明天起,你們?nèi)齻€食糧減半。” 最后,倒成了這個人渣來作“結(jié)案陳詞”和發(fā)布命令了? “我...昆陀,你有心嗎?”維卡顫顫巍巍一步步走上樓梯,捂著自己的胸口:“你摸摸這里,是人的心嗎?” 昆陀站著沒動,仍然用他冷酷的鷹眼盯著維卡。 “你想退婚,退就是,為什么還要用手段睡了賈米爾壞了她的名聲。米賈爾死后,你和帕絲塔是怎么向我保證的?就算那時你年輕不懂事,可是現(xiàn)在,你又嫁禍伊扎搶了曼爾的盧比讓他頂罪,還要如此對待你的大嫂,你真的有心嗎?” 樓上兩人見維卡一步步逼近,慢慢地往后退。 娜瑪聽到這里立時就瘋了,她沖進廚房,出來時手上拿著一把切刀,就是當初甘波欲殺夏楓的那把。大吼一聲,沖上樓梯要跟昆陀拼命。 這轉(zhuǎn)變太大了,夏楓控制不住場面,第一個瘋子好像冷靜了,又多了一個不知死活的瘋子。 維卡又不會對昆陀下死手,甘波至始至終當著看客,娜瑪肯定要吃虧,怎么辦? 夏楓心一橫,顧不上那么多了。娘.的,白瞎老子天天找錢,結(jié)果早被人截了糊,這蠢日子真不想過了。 “救命??!救命啊!” 夏楓是第三個瘋婆子,還是個小瘋婆。她挨家挨戶敲門,口中高嚷救命,一直敲到地主老爺家。 地主管家達爾尼聽見外面全是女人的吵聲,還以為流民進村了,趕緊吩咐奴隸們點燃火把。 就連正準備休息的老爺也出來了,最后一問,得知是巴家出了事情,急沖沖往那邊趕。 昆陀剛把發(fā)狂的娜瑪制住,那把切刀眼看就要刺進她的胸口,外面長龍似的火把突然沖進屋來。 昆陀手一抖,刀就掉到了地上,兩口子終于開始緊張了。 維卡和甘波都見到了昆陀手上的動作,一個怒得肝膽俱碎,一個嚇得毛骨悚然。 而當事者娜瑪卻沒發(fā)現(xiàn),她全身的氣血都灌進了腦子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沖在前面的是達爾尼,沖口就問:“你們家被搶了?” “沒,沒有流民啊,舅舅,怎么回事?”帕絲塔答道。隨即又指著夏楓:“是她,這個賤人謊報生事,快把她抓起來?!?/br> “尊敬的老爺,我叫夏爾.巴利,是這家的側(cè)妻,叫救命并不是因為流民來了,而是昆陀要殺娜瑪?!毕臈髋吭诘厣瞎室忸澲眢w,卻把每個字都表達清楚了。 她沖出門的時候就打算這樣說,但剛才親眼確定,嚇得心跳慢了半拍。要是晚來一步......娜瑪就死得太冤了。 老爺也蓄著一字胡,他一聽不是流民,眉頭驟然松開,沒好氣地吼道:“到底怎么回事?” 撲在他腳下的維卡,已經(jīng)在哭訴她的凄慘遭遇了。 說來說去還是昆陀不問自取,還嘲笑生養(yǎng)他的母親嫁妝太少。 十步外圍觀的大姑娘小媳婦不約而同地開始抹淚:真慘啊,還是男人都走了好,至少不用看兒子臉色。 夏楓不怪維卡沒指控昆陀殺娜瑪?shù)氖虑?,刀是娜瑪拿的,而且又沒有證據(jù)。但是,怎么沒有一個人拿孝道說事! 夏楓完全忘記了,人家這邊要孝的是父親,貴族才會尊重母親呢。 娜瑪剛才是一時激憤,現(xiàn)在被火把一照,立時清醒,被自己的舉動嚇得直哆嗦。 夏楓急了,我都把舞臺給你們搭好了,你們就這么回報我! 她腦子急速運轉(zhuǎn),計算各種得失,不能浪費舞臺。錢到了昆陀手里,想偷出來,簡直比穿越回去還難。如果她知道錢已經(jīng)花得沒剩幾個了,根本不會浪費時間考慮這層,她只是想到一直要在昆陀兩口子的手下討飯,就不寒而栗。 沒等她思考完,地主老爺又罵道:“這是你們家的事,用不著跟我說。昆陀是家主,他管錢有什么錯?” 維卡如同掉進冰窟窿,渾身發(fā)寒。生出一種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悲憤。“老爺,我們當家的交待我管錢啊,沒說給昆陀!” 可老爺就像沒聽見,拍拍袖子準備閃人了,屋里兩個小側(cè)妻都還等著他呢。 夏楓暗恨自己蠢,怎么能對地主抱有幻想,他跟達爾尼本就是一丘之貉。 “尊敬的老爺,維卡jiejie和娜瑪并不反對昆陀管錢。” 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一直陰陰盯著娜瑪?shù)睦ネ?,也轉(zhuǎn)過頭來,對夏楓投來詫異的目光,地主老爺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那你哭什么?還說昆陀要殺人!你這婦人犯了妄舌大罪,馬上給我去神寺自求處置!”達爾尼理直氣壯地喝道。 “尊貴的管家。”夏楓匍匐著身子已經(jīng)移到了達爾的腳邊趴下。 達爾尼很受用,卻沒注意到真正尊貴的老爺皺起了眉頭。偏偏夏楓又故意停了兩秒,老爺一思索,發(fā)現(xiàn)一個“貴”一個“敬”,好像達爾尼還比自己高上一點。立時臉上就不樂意了,一字胡都歪到了一邊。 感謝今天大型的朝拜儀式,不然夏楓還不知道這些高級語言怎么說。 夏楓余光瞟了眼維卡,刻意壓低了聲音:“她們是害怕昆陀,因為明天后,我們只能吃半飽,卻要干很多活。剛才維卡jiejie還罵他沒有心,他強睡了前未婚妻,把人逼死后仍不悔改;上個月又搶了我jiejie一百個盧比,還嫁禍給大哥伊扎。她們害怕心里住著魔鬼的昆陀......才...跟他爭執(zhí)?!?/br> “胡說!” 人渣夫妻大聲否認,昆陀轉(zhuǎn)眼就沖了過來,意圖抓夏楓。 這賤人終于也嘗到了被人誣蔑的滋味。 地主老爺眼睛一瞪,一個冷哼,喝止住他。 偏偏這時達爾尼也不幫忙,一臉復雜地看著昆陀。思忖著早知應(yīng)該向兒子好好問問,到底是四十盧比還是一百個盧比。現(xiàn)在人打仗去了,怎么問。 “惡毒的小賤人!”昆陀目呲欲裂,眼珠都快禿嚕出來,又氣又怕。 他的眼神猶如禿鷲,立即又射向甘波。 不爭氣的甘波止不住一顫,慌忙表態(tài):“胡說,胡說,明明只有四十個盧比。不...二十個,是二十個。真的只有......” 達爾尼的懷疑更甚,陰陽怪氣地打斷他:“等會兒你該不會說只有十個吧?” 甘波本想點頭,思道不對。終于感覺到帕絲塔和昆陀噴火的氣勢,嚇得噤了聲。 維卡沒聽清夏楓說的是什么,只看見沒心肝的兒子此時還敢打人,更是捂胸搖頭,悔自己生了只惡畜。 娜瑪見地主好像要改變立場,再傻也不會出面澄清,考慮等下怎么才能再踩上一腳。 地主老爺不關(guān)心昆陀睡了哪個媳婦,死了哪家小姑娘。他是想起前段時間,達爾尼的大兒子突然發(fā)了財,送給孫子一只鳥兒,哄得小孫開心了好一陣。 一百個盧比,無異于一份橫財呀,夠買五十畝肥田,都趕上他家的五分之一了。想不到巴利家底這么厚,對相好的女人出手如此大方,不知道家里還藏著多少錢財?昆陀那臭東西竟然用那么點東西就把我打發(fā)了,大頭孝敬給了達爾尼吧? 他眼睛斜向正在瞇眼算計的達爾尼,冷聲道:“一家之主,必須保持公平仁慈的心,昆陀你不配做巴利的兒子,也不配做家主?!?/br> 盡管敵人急得暴跳如雷,但這不是夏楓要的結(jié)果。這幫人現(xiàn)在起了齟齬,只是暫時的,連接他們的可不是感情和信任之類,而是利益。 反正,從這老地主開口第一句,夏楓就不當他是個好人了。 夏楓趕緊大聲喊道:“老爺,我求你作主?!?/br> 地主老爺胡子一抖,“這不是在給你作主嗎?”他打起了好主意,什么時候達爾尼把盧比吐出來,什么時候他再出來給昆陀出頭,更希望這三個女人使勁鬧騰。 “老爺!”夏楓大聲叫道。把維卡驚了一跳,趕緊望過來。 “甘波不管用,維卡jiejie的耳朵壞了,手也不聽使喚。除了昆陀,沒人能當家啊,我們都怕他。老爺您在他不敢亂來,您若一走......他嫌棄我們?nèi)齻€女人,按照下村的佃戶一樣供給食糧,都是他的親人,竟要把我們當?shù)钁粲?。老爺,這樣的人您一定要好好管管呀?!?/br> 聽到這里,維卡發(fā)急,不懂夏楓要做什么。甘波不行,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