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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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快步走進臨時改建的廠房,與寒冷的外頭比,廠房里燒著大鍋煮水,又有一大盆炭火,暖和的很。 那管事端著一個盤子過來,上頭蓋著紅布,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唐越看著好笑,在現代紙張隨處可見,沒有人會把一張紙當回事,可是在這里,怕是比黃金還珍貴。 太子昭掀開紅布,見盤子里裝著一疊土黃色薄薄的紙張,好奇地翻來覆去地看。 唐越扯了幾張出來,用手指搓了搓,“不行,太粗糙了,而且纖維處理的不夠縝密,怕是不能書寫?!?/br> 這第一批造出來的紙張顏色是很深的土黃色,可能是壓的不夠平,有些地方厚有的地方薄,恐怕就是擦屁股也嫌硌得慌。 他隨手將紙張丟進炭盆里,一點就著,眨眼功夫就燒成了灰,管事驚呼了一聲:“太子妃……” 這可是他們千辛萬苦弄出來的寶貝,管事覺得那把火是燒在了自己的心頭上。 “不用急,這樣的殘次品留著也沒用,有些地方改進一下,會越做越好的?!?/br> 唐越將那份改進過后的方案給他,管事顯然對這個流程了然于心了,看過之后眼睛大亮,“好,好啊!難怪之前我們總覺得有些步驟不太對勁,可惜還沒有時間去調整……您看,這個蕩料入簾的方法比之前簡便合理了許多……” 太子昭制止他的喋喋不休,問:“明日申時前可否做出新的紙張?” “材料都是泡好煮好的,只要后面的步驟再多試幾次,今夜不停不休地趕工,肯定能行,只是能否做出更好的紙張還不好說?!?/br> “那明日申時前,你將做好的新紙送到太子府,孤要呈現給父王?!?/br> 一聽這東西是要上貢入宮,管事高度緊張起來,“奴才一定會督促他們盡心盡力去完成?!?/br> “嗯?!碧诱褞Я诵┲白龊玫募垙埢厝ィ宦飞隙紣鄄会屖值匕淹嬷?。 “如此脆弱易碎的東西,真的適合用來書寫嗎?”太子昭疑惑地問。 “當然,比起硬度和存放時間,紙張比不上竹簡,可是紙張的輕便是竹簡望塵莫及的?!碧圃秸戳它c水在紙片上隨便寫了兩個字,由于紙張的質量太粗糙,水一接觸到紙張便化開了,字跡糊成一團。 他將紙片揉成一團丟進火盆里,說:“用紙張裝訂成冊,一本書籍的重量才一點點,無論是存儲還是攜帶都方便的很,最重要的是,有了紙張,書籍可以得到大范圍的推廣,也就不至于價格昂貴到普通百姓買不起的地步?!?/br> 多說無益,第二天,管事將一箱子紙張搬進了太子府,唐越親自驗收,只能說勉強過關,但離他想要的質量還差得遠。 太子昭迫不及待地取了一張出來,用毛筆在上頭寫了一句詩,墨水依然有化開的現象,不過字還能完好地呈現在紙張上。 他放下毛筆,雙手捏著紙張等著上頭的墨水變干,唐越見他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暗笑了幾聲。 見管理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唐越夸贊道:“你做的很好,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做出這樣的紙張,辛苦了。” “太子妃嚴重了,這是奴才應該做的,不辛苦的?!?/br> 唐越聽不習慣他的稱呼,便讓他跟著府里的下人一樣稱呼,“管家,給廖管事十金賞錢,莊子上出力的每個賞粟米三鈞,布匹三尺,讓他們回家過個好年?!?/br> “喏。”管家見太子殿下沒反對,自然應聲照辦。 廖管事喜出望外,忙跪下謝賞,“多謝殿下,多謝郎君?!?/br> “起來吧。”唐越讓管家送他出去,然后走到埋頭寫字的太子昭身旁,托著下巴問:“感覺如何?” 太子昭頭也沒抬,一筆一劃勾勒著筆下的字,等紙張上寫滿了字之后才收筆,“與寫在羊皮和手絹上沒什么差別,也不知父王能否欣賞的了?!?/br> 唐越想想也是,沒見過紙張的人,沒體會過它用處的人,只憑著這一張紙確實不會有太大的感觸。 他摸著下巴想了想,腦筋一轉,打了個響指,“有了,一張紙看不出價值,那咱們就裝訂成一本書!” “如何裝訂?” “簡單!”唐越從箱子里取出一疊十厘米厚的紙張,因為說了是要上貢的,所以廖管事還體貼地將每張紙都裁成了一樣大小,少去了不少事。 他將紙張鋪在書桌上,賊兮兮地問:“殿下,一個時辰您能抄完一本書么?” “千字以內的沒問題?!?/br> “那您就寫一本三字經吧?!碧圃桨鸭垙埮驳剿媲?,又替他磨墨,把毛筆塞進他手里。 太子昭毫不猶豫地提筆就寫,毛筆字他也練了一段時間了,字寫得相當不錯,筆鋒有力,有棱有角,反正在這個時代還沒有形成書法,能看就行。 三字經內容不多,太子昭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寫完了,唐越在一旁收集他寫好的紙張,寫完一張就拿到一邊吹氣,等墨跡干了才按順序疊起來。 “這差個封面?!碧圃较肓讼?,取了一塊羊皮剪下兩塊當書皮,讓太子昭寫下“三字經”三個大字。 將兩塊羊皮一前一后固定好,唐越用針線將書縫好,為了好看,他縫的相當用心,針腳齊整,引得太子昭默默感嘆。 “好了,看看如何?”唐越將書遞給太子昭,這樣做出來的書粗糙的很,不過一頁一頁地翻著,別有一番滋味。 太子昭從頭到尾翻了好幾遍,愛不釋手,他掂量著這本書的重量,滿意地點頭:“如此一來,往后的書就輕薄多了?!?/br> “不過這紙張一時也無法做出太多,恐怕要傳播開來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br> 唐越點頭,“是啊,每個新事物的出現總要有一段適應的時間,等人們漸漸習慣了紙張的便利,自然能加快其發(fā)展。” 第150章 賀禮 “殿下,時辰不早了,您該進宮了。”管家已經備好了馬匹安排好了 護衛(wèi),催著太子昭出門,再晚可就趕不上除夕宴了。 太子昭將那本紙質版的《三字經》包上紅綢,放進檀木盒子里,準備在今夜進獻給南晉王。 歷年的除夕宴,百官都會向大王進獻賀禮,各位王子也不例外,他往年在邊境不得回來,也會讓管家備份賀禮送進宮。 據說每年為了這送禮的事情,他的兄弟們都鬧的不可開交,甚至發(fā)生過暗中將對手的賀禮掉包的事情。 “殿下,那咱們原先準備好的賀禮還用帶上嗎?” “不用,僅此一份,足矣!”太子昭將盒子丟給王鼎鈞,帶著換好衣服的唐越出門。 時間緊迫,他們也沒有坐馬車而是騎馬。 天氣冷,唐越不想自己騎,便賴在太子昭的馬背上,縮在他的懷里,感受著寒風從兩側呼嘯而過。 等他們入宮,正好趕在大王露面的前一步抵達大殿,在群臣與皇室宗親復雜的目光下走到位置上坐下。 “眾愛卿不必拘禮,今年風調雨順,邊境安平,太子又凱旋歸來,并且化險為夷,寡人也可以過個輕輕松松的年了,來,把酒滿上,寡人先敬眾愛卿一杯!” “謝大王,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喝下這頭一杯酒,殿中有人站出來說:‘大王,您剛才還忘了說一件大喜事啊?!?/br> “哦?是什么?” “您忘了?太子殿下大婚啊,太子妃還是個名滿天下的神醫(yī),這也是可喜可賀的大事啊?!?/br> 南晉王的笑臉有瞬間的龜裂,興致不太高地附和了一句:“說來也是,南晉有此人才,必能攘外安內,四海升平?!?/br> 這話說的就有些虛了,唐越瞅了那說話的人一眼,正是他情敵的老爹——老郡王是也。 這滿堂的人都知道,大王雖然同意了太子殿下娶男妃,可是面子上還是掛不住的,說出去旁人還真以為他是忌憚太子才給他塞個男人當妻子呢。 所以唐越平時也不怎么進宮,只有按例必須進宮請安的日子才會和太子昭一起來,反正他一個男人,也不可能單獨去給王后請安,更不可能隨侍身旁,免去了不少麻煩。 “父王,兒臣前些日子得到了一塊奇石,形如飛龍,據說是突然出現的,一定是父王的圣明感動了上蒼,特此降下的祥瑞?!蓖踝淤t第一個起身獻寶。 “三弟得如此寶貝,為兄也想大開眼界,不過你眼里恐怕是沒有我這位王兄吧,哦,今年新立了太子,無論從輩分還是從身份,也輪不到你第一個出場啊?!?/br> 自從大王子被禁足后,這每年除夕宴第一個獻寶的人就成了三王子,二王子早年夭折,已經不在人世,嫡子又在外征戰(zhàn),也不在宮中。 大王子被禁足后便心灰意冷,即使過了三年的期限也不出府,整日將自己鎖在書房中,焚香煮茶或者寫寫畫畫,也從不參與宮中的活動。 以至于大家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王子賢愣了下,繼而慚愧地拱手道:“王兄見諒,這……習慣了,都是小弟魯莽,還請王兄先向父王獻上賀禮?!?/br> 大王子瞥了他一眼,搖頭說:“不用了,王兄財力微薄,送不起好東西,不如先看看上天降下了什么樣的奇石,能形似飛龍?!?/br> 南晉王看了大兒子幾眼,淡淡地說:“煦兒今日也來了,你也該出來走走了,別成晶龜縮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中?!?/br> “喏,兒臣遵旨?!?/br> 南晉王轉而換了張笑臉,催促三王子:“賢兒,快將你那奇石抬上來,也讓寡人開開眼界?!?/br> 王子賢高高抬起下巴,挺直胸脯,命人將那奇石抬上來。 四個壯漢扛著一座蓋著紅布的東西進來,從他們的腳步和表情可以看出,這塊石頭的重量不輕。 東西放下來時,眾人聽那沉悶的聲響,一個個伸長脖子等著。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唐越也不例外,他捅了下身旁的太子昭,小聲問:“你說他找來的這塊石頭真是天然的?” 形似飛龍啊,開玩笑,那得多大的概率才能出一聲這樣的石頭?。?/br> “父王,請您親自揭開紅布吧?!蓖踝淤t一副孝順的小模樣。 南晉王大聲笑笑,“好!”然后大步走下王座,先是繞著那塊石頭走了兩圈,繼而用力一掀,露出了紅布下那寶石的真面目。 “呀……”眾人吃驚地吸了口氣,紛紛贊道:“真是奇跡啊……竟然真的像騰空的飛龍……” 唐越用他挑剔的眼神瞅了半天,也不得不承認這塊石頭相當奇異,那飛龍石有頭有腳,雖然不是百分百相似,卻有完整的輪廓,如果再能描上一雙精彩的雙眼,就更是活靈活現了。 “真是寶貝啊,如此神圣的石頭真是從天而降的?”南晉王一寸一寸地撫摸著那塊大石頭,眼里寫滿了欣賞。 “父王,您可以問問當地的縣令,這還是某地村民第一個發(fā)現的呢,因為太過神奇不敢私自藏有,便報給了官府。” “報給官府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三王子府?按理說,這什么縣令應該第一時間將這塊石頭上呈給父王才對。”王子又忍不住嗆了一句。 南亞王面色一冷,“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 “好好,父王竟然不介意,那兒臣也沒什么好說的?!?/br>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暗暗感嘆:多年不見王子緒,怎地脾性改變了這么多?他們記憶中的大王子可是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啊。 “你這位王兄……感覺全身上下都是負能量啊?!碧圃接X得,如果能給他一顆原子彈,他一定會把這里的人作炸了。 太子昭已經多年沒有和這位大兄長見過面了,對他的了解有限,只是依稀記得他當年犯下的大錯,并不一點同情心。 “來就不是個表里如一的人,你以后少與他接觸為好?!?/br> 唐越正要答應,就見王子緒朝他這個方向看來,還友好地沖他笑笑,點了個頭。 唐越習慣性地想回個微笑,腦袋就被太子昭掰了過去,他無奈地回答:“知道了?!?/br> “哼,此人心性不佳,且是好色之徒,別搭理他。” 唐越試探著問:“好色……好男色?”。 太子昭陰沉著臉點頭,當年這位大王子就是勾搭了大王的男寵,才被禁足三年,也還好是男寵,如果是皇宮夫人,就不是禁足三年這么簡單了。 耳邊還充斥著大臣們對那塊石頭的各種贊美聲,唐越覺得這座王宮陰森又酷冷,人呆久了容易變態(tài)。 “好,好東西!來人……將此寶石放進寡人的居室中,這是上天的賞賜,寡人一定要日日參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