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天生影后(尤物)、糖果味的舊時光、一寵成婚(摯愛)、重生之渣妻從良養(yǎng)總裁、我與你的戀愛時光、萬千寵、賢妻難當、豪門9億9:小編輯的春天、天師同萌會、干了這碗恒河水(穿越印度)
陸喻舟把她塞進錦衾, 裹得嚴嚴實實,“別鬧了,安寢吧?!?/br> 哪知今晚的妻子忽然化身撩人的妖精, 非吃了書生不可。 寶珊伸出一只玉足,在那兒試探了下,果不其然,聽見男人一聲悶哼。 唇邊綻放笑意,寶珊翁聲道:“假正經(jīng),還是我?guī)湍惆伞!?/br> 陸喻舟磨磨后牙槽,用力扣住她的后頸,感覺小妖精長開了,開始會反擊了。 唇重重地壓下,吻得女子呼吸不順才退離開,“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老實?!?/br> 寶珊輕啟朱唇,柔媚一笑,唇紅齒白,美得讓男人丟盔棄甲。 兩人激吻起來,跳動的燭火不及他們的熱忱。 帷幔垂下,很快傳出男子破碎壓抑的聲音。 * 隨著汴京城內(nèi)茉莉飄香,寶珊迎來了臨盆日。 當天清早,寶珊感覺肚子下墜,羊水流了出來,慌得陸喻舟赤腳跑出房門,叫來早已請入府中小住的穩(wěn)婆。 之后,陸喻舟抱著阿笙守在屋外,看著丫鬟們進進出出,繃緊心弦,呼吸不暢。 誕下雙胞胎的過程極具風險,縱使太醫(yī)守在門口,也打消不了陸喻舟的焦慮,甚至想替寶珊產(chǎn)子。 日頭正足,阿笙拉著父親走到樹蔭下,小大人似的拍拍父親手臂,“娘會沒事的。” 孩童眼眸清澈漆黑,如一潭清泉能洗滌人的煩躁。 陸喻舟讓人搬來長椅,帶著兒子坐在樹下等待。 屋里傳出女子痛苦的叫聲,一聲聲如鈍刀,狠戳男人的心。 陸喻舟雙手相扣,彎腰抵住額頭,體會著冰火兩重天的交織。 相比他的緊張,阿笙顯得輕松許多,或許是不知產(chǎn)子有風險,此時,他滿心滿眼期待著小meimei。 對,是meimei,他想要meimei。 “爹爹,meimei會跟娘親一樣好看嗎?” 陸喻舟緊張得答不出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出不來。 阿笙扯扯他的衣袂,不停念叨著“meimei”。 陸喻舟揉揉他的頭,“會的,meimei會是汴京城中最漂亮的姑娘?!?/br> 想到有這種可能,陸喻舟眉眼沉淀出幾分柔情,靠在樹干上深呼吸,竭力讓自己冷靜。 女兒也好,兒子也好,他只希望讓妻子早一點結(jié)束生產(chǎn)的痛苦。 隨著一聲響亮的嬰孩啼哭,男人心中的陰霾驟然散去。 幾乎同時,他和阿笙騰地站起來,一同走向房門口。 隔著房門,他們聽見嵈兒的報喜聲:“恭喜姑爺,小姐生了一個小公子?!?/br> 陸喻舟露出一抹欣喜,下一瞬又緊張起來,還有一個娃子沒出生呢。 阿笙握著他的手,仰頭問道:“是弟弟?” “嗯?!标懹髦鄱自趦鹤用媲?,雙手貼在他的側(cè)額上,“阿笙不喜歡弟弟?” 阿笙露出別扭的笑,“喜歡?!?/br> 牽著兒子回到樹下,陸喻舟取出腰封上的折扇,搖開扇面扇涼快,他想,以后再也不讓寶珊懷孕了,他經(jīng)受不起這種煎熬,一點兒也不愉快。 “咯吱。” 房門大開,李mama抱著裹著紅布的嬰孩走出來,笑道:“快來瞧瞧二少爺?!?/br> 沒等陸喻舟邁開長腿,阿笙搶先一步跑過去,扯著李mama的衣袖,“讓我看看?!?/br> 李mama稍稍彎腰,笑著對阿笙道:“這是笙少爺?shù)挠H弟弟呢?!?/br> 襁褓中的小嬰兒黑不溜秋,阿笙一下就垮了臉。 弟弟好丑,跟他一點兒也不像。 陸喻舟嫻熟地抱過次子,放在臂彎,眸光柔到極致。寶珊誕下阿笙時,他沒能陪在身邊,次子的出生算是彌補了那份遺憾。 須臾,屋里又傳出寶珊的痛呼,陸喻舟讓李mama抱走次子,忍著劇烈的心跳凝著窗欞。 當屋里聲音漸歇,陸喻舟來到門口,心提到嗓子眼,只聽嵈兒再次報喜道:“恭喜姑爺,是個千金?!?/br> 緊接著,是李mama的歡喜聲:“是對龍鳳胎,太難得了啊。” 陸喻舟退后兩步,不可置信地盯著緩緩打開的門扉,一時間情難自控,淚濕眼角。 李mama抱著小女娃走出來,眼尾堆滿皺紋,“世子快看看你的女兒?!?/br> 陸喻舟看了一眼,眼底透著憐惜,“我能進去嗎?夫人如何?” 李mama笑道:“夫人很好,世子不必擔心,等老奴讓人收拾好血污...誒世子...” 沒等她講完,陸喻舟大步跨入門檻,直奔大床走去。 寶珊無力地躺在那里,心中卻是歡喜,一見陸喻舟進來,趕忙讓嵈兒拉上圍子。 止步于圍子外,陸喻舟抬腿就要跨進去,被嵈兒攔下,“姑爺不可。” 小姐平日里雖不喜打扮,但誰不想在夫君面前保持漂亮得體哇,此刻小姐滿身是血,哪好意思給夫君看。 察覺出寶珊的窘態(tài),陸喻舟點點頭,“我出去,你...睡會兒?!?/br> 寶珊埋頭不看他,“嗯?!?/br> 陸喻舟轉(zhuǎn)身離開,一步三回頭,很想立馬去往妻子身邊安撫。 庭院內(nèi),阿笙圍著李mama歡呼:“meimei,meimei!” meimei肯定跟他一樣又白又好看。 阿笙故技重施,拽住李mama衣袖,踮腳看她臂彎的女娃娃,可瞧清的一剎那,整個人愣住了。 meimei怎么跟弟弟一樣,黑瘦黑瘦的? 李mama笑著安慰:“小孩子出生多半都這樣,養(yǎng)一個月就好了,笙少爺別急?!?/br> 眨著烏黑的大眼睛,阿笙點點頭,伸手小心翼翼點了一下女娃娃的臉蛋,嘿笑一聲,歡快地跑遠。 “爺爺,阿笙有弟弟meimei啦!” 聽見孫兒的聲音,緗國公抿著唇走來,嘴皮子顫抖不止,看起來像是偷偷哭過。 深夜,陸喻舟將一對兒女從床上抱起,放進藤編的搖籃里,之后坐在床邊,攤開寶珊的手,親吻她的掌心,“還疼嗎?” “好多了?!备杏X掌心癢癢的,寶珊撓撓他的下巴,“都生完了,你別再緊張了?!?/br> 陸喻舟用面頰蹭蹭她的掌心,溫笑道:“讓你瞧出來了?!?/br> 寶珊擰下黛眉,哭笑不得。 陸喻舟側(cè)躺在她身邊,半邊身子懸在床沿下,留給她足夠挪動的空間,“你睡吧,我守著你,夜里抱你去如廁。放心,我不會讓旁人碰你?!?/br> 愛一個人才會如此小心翼翼吧,寶珊在他身上體會到了被愛的滋味。 纖手撫上男人面頰,輕輕摩挲。燈火下的男人俊美如儔,如慕夭話本里描述的公狐貍那般精致俊美,是她真正的“顏如玉”。 “陸子均?!?/br> “嗯?” 寶珊闔上眼簾,嘴角上翹道:“我對你動心了?!?/br> 兩人的初次都是彼此,期間沒再沾惹過風月,也許算不上對愛有多深的理解,但憑心去感受的情感是最純粹的。 動心,是愛的伊始,也是愛能夠維持的良藥。 陸喻舟沒有應話,而是默默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讓她感受自己的心動。 * 雪飄如絮,到處粉妝玉砌。一片六角雪花落在指尖,官家捻化雪花,感受清涼。他身披玄黑裘衣,佇立在雪景之中,依稀想起二十年前的雪夜,一個面如桃李的女子抱著一只白貓走進自己的視線。 邵家千金初長成,梳著分髾髻,腰系銀鈴鐺,奔跑在被壓實的雪地上,就那么叮叮咚咚地撞入他心里。 自從那次偶遇,他再也不能把她當成青梅竹馬的meimei看待。 為了能與邵家結(jié)親,他拼了命保住太子之位,卻不想,換來一句“咱們不合適”。 憶起當年種種,官家喟嘆一聲,唇畔溢出白汽。 由趙澈安排著,他喬裝來到慕府門前,從日落等到日出,終于瞧見了日思夜想的人兒。 而她的身邊,以后都會有那么一抹身影,挺拔如松,芝蘭玉樹,是她的白月光,也是她的歸屬。 生病后,官家不再想著束縛住邵婉,也沒有能力給她幸福,那不如做一個謙謙君子,送她一份隱藏的安穩(wěn),讓她無后顧之憂。 邵婉忘卻往事,天真爛漫,甚至沒想過去追究傷害了她的季筱。但邵婉不追究,不代表他不追究。 季筱的下場與趙氏、趙薛嵐一樣,被流放至邊境,永不能回汴京。被流放者,很少能保全其身。 在官家看來,這是她該得的,不值得被同情。 眼看著邵婉和慕時清走向緗國公府的方向,官家不自覺邁開步子,踩著他們印在雪地上的腳印,獨自品嘗著失意者的悲傷。 一抹丹紅噴在地上,官家靠在樹干上,用錦帕捂嘴咳嗽。 胸膛的不適淡去,他望著交錯枯枝中透過的日光,潸然一笑。 婉兒,待朕逝去,會化為雪花,每到深冬就伴在你身邊,陪你到暮年。來世,若有機會,朕再彌補對你的虧欠。 從袖管里掏出一個木匣,他委托站在不遠處的趙澈轉(zhuǎn)交給慕時清。 這是從季筱那里得到的解藥,可清除邵婉身上的“靈藥”藥效。十三名御醫(yī)已經(jīng)確認,此藥對邵婉有利無害。 至此,他了無遺憾了。 * 佳慶十四年,臘月十九,佳慶帝退位,傳位于太子趙祎,年號盛景。 盛景元年,新帝迎娶慕家女為后。帝后大婚當日,汴京城內(nèi)張燈結(jié)彩,百姓們站在紅氈兩側(cè),目睹難能一見的皇家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