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天生影后(尤物)、糖果味的舊時光、一寵成婚(摯愛)、重生之渣妻從良養(yǎng)總裁、我與你的戀愛時光、萬千寵、賢妻難當(dāng)、豪門9億9:小編輯的春天、天師同萌會、干了這碗恒河水(穿越印度)
寶珊低著頭,一直在留意著一對邁著小碎步的腳丫,生怕人群將兒子擠出去。 新人被包圍其中,阿笙不明情況,急得直“咿咿呀呀”,小胖手拽著娘親迤地的喜服。 被后頭的人擠得狠了,阿笙扭頭看看,粉嫩的小臉帶著焦急,“她是我娘?!?/br> 賓朋被他逗笑,掐掐他的腮幫,“沒人跟你搶,小公子?!?/br> 來到喜房,見氣氛尚好,新郎官沒有攆人,賓朋們一哄而入,圍在隔扇外討福袋。 二公子和三公子作為胞弟,自然承接了發(fā)福袋的事兒,還是自掏腰包,讓兩房媳婦略微不滿。 大哥成親,不事先把銀子送過來,還要自家弟弟墊付,怎么也說不過去啊。兩房媳婦抱著各自的兒子互視一眼。 二房媳婦懷里的阿霆盯著被擠來擠去的阿笙,軟綿綿地道:“弟弟?!?/br> 這一句“弟弟”換來母親的嚴(yán)詞:“什么弟弟,那是你大伯的繼子,是來跟你搶爵位的,以后見到他繞道走?!?/br> 早在陸喻舟定親前,趙氏就給二房媳婦灌輸了“奪嫡”的想法。 阿霆比阿笙大一歲,是二房的長子,后面還有一個比阿笙小一點(diǎn)的弟弟。 聽完娘親的話,阿霆懵了,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同這個新來的弟弟一起玩,要不母親會不高興的。 三房也是如此,被趙氏事先點(diǎn)了醒,不敢讓兒子與阿笙走動。 在喜房里歡鬧后,緗國公帶頭將賓朋們帶走,讓兒子兒媳獨(dú)處。 在喜娘的引導(dǎo)下,陸喻舟用喜秤挑起寶珊的紅蓋頭,還未說上一句噓寒問暖的話,就被女子面若桃李的面龐吸引,眸光不受控制地黏在女子身上。 寶珊微彎天鵝頸,俏臉陀紅,沒喝酒就已醉了一樣。今日的一切都讓她覺得陌生,但并不排斥。 喜婆偷笑,說了吉祥話,端起兩個盛酒的瓢,遞給一對新人。 斂起失態(tài),陸喻舟和寶珊交杯,行了合巹禮。 清冽酒水入口,寶珊險些被嗆到,掩唇咳嗽兩聲,換來男人的一聲輕笑。 不知他為何笑話自己,寶珊沒好意思當(dāng)著喜娘的面問話。 之后的一系列儀式,兩人配合著完成,總算是結(jié)束了一日的忙碌。 得了賞錢,喜婆帶著小嵈退了出去。 喜房內(nèi)陷入尷尬。 說來,兩人既不是一開始就以三媒六聘的形式定親,也非感情甚篤水到渠成,真要像一對毫無芥蒂的新婚夫妻那樣相處,寶珊是做不到的。但這段姻緣,她也極為珍惜。 屋里過于安靜,寶珊想著怎么也該男人先開口,哪怕說一句“我出去敬酒,你吃些點(diǎn)心果腹”也好,可男人就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讓她尷尬又別扭。 “我......” 寶珊試著開口打破沉寂,可話到嘴邊噎住了,不知該說什么。 過了許久,陸喻舟撫撫胸口,淡笑道:“我很緊張?!?/br> 運(yùn)籌帷幄的大權(quán)臣何曾會緊張到講不出話,可這會兒,陸喻舟就是這種狀態(tài)。 忐忑激動,想將一腔熱情傾訴出來,又怕唐突了嬌妻。 寶珊剛想講話,忽然感覺床底下有動靜。 兩人對視一眼,陸喻舟上前掀開緞褥,發(fā)現(xiàn)一個小團(tuán)子躲在里面。 把小團(tuán)子從里面拽出來,陸喻舟蹲下來,替他拍了拍膝蓋和手肘上的塵土。 小團(tuán)子羞紅著臉道:“阿笙想跟娘親睡?!?/br> 他害怕趙奶奶,不想跟爺爺去二進(jìn)院睡。 這可為難陸喻舟了,洞房花燭,誰不想跟娘子春宵一度。 見爹爹不講話,阿笙以為他同意了,咧嘴親了他一下,顛顛走向喜床,趴在寶珊的膝蓋上,滾了滾臉蛋,“阿笙困啦?!?/br> 寅時就跟著娘親早起了,一直沒得歇,小家伙躲進(jìn)床底下時已經(jīng)困頓了。 把兒子抱在臂彎,跟哄襁褓之嬰沒兩樣,輕輕晃著他,“阿笙睡吧,娘陪著你?!?/br> 阿笙閉眼就睡,恬靜的如同嬰兒。 寶珊親親兒子的小臉,仰頭看向也正在看兒子的陸喻舟:“你去敬酒吧。” 從兒子身上收回視線,陸喻舟溫聲道:“好,你先歇下吧?!?/br> 歇下...... 寶珊翠眉微弄,點(diǎn)點(diǎn)頭,“嗯。” 等男人離開,寶珊把兒子放在床里側(cè),將小嵈叫了進(jìn)來。 氤氳水汽中,寶珊褰去繁縟嫁衣,踏入浮著花瓣的浴湯中,洗去一日的疲憊。 女子肌膚透香、腰如楊柳,如瀑長發(fā)被水打濕,如上等的黑緞面,絲滑柔軟。 看著尤物沐浴,小嵈都不可抑制的臉紅心跳,心想姑爺哪能忍得住,還不得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 “小姐,你是奴婢見過最美的女子?!?/br> 寶珊掬水洗臉,搖了搖頭。再美的女子沒有手腕和心機(jī),在這深深幾許的世家大院里也是寸步難行,更何況她還有兒子要保護(hù)。 絕不能因?yàn)槌黾蓿屗男“Ⅲ鲜艿絺Α?/br> 寶珊默默告訴自己,要在短時間內(nèi),跟李mama學(xué)會長媳該具備的所有打理府宅的技能,得到該有的尊重。 燈火絢爛,杯觥交錯,國公府的大院內(nèi)溢出陣陣酒香。 因之前犯過胃病,陸喻舟怕寶珊埋怨他不自愛,故而能推的酒水全推了。 身側(cè)的儐相們幫忙擋酒,喝得東倒西歪。 書童小煥湊上來,夾著一個水囊,“公子要不要往酒里摻水?” 陸喻舟睨他一眼。 就他機(jī)靈。 小煥撓撓頭,“不摻水就不摻水嘛,公子瞪我作甚?” 其實(shí),陸喻舟并非瞪他,而是已經(jīng)薄醉,看東西時有些發(fā)愣,“把酒全換了?!?/br> “......” 之后,陸喻舟又喝了十來碗白水,蒙混過關(guān)。 太子讓宮人送來賀禮時,賓朋們?nèi)齼蓛山Y(jié)伴告辭,府中安靜下來。 送走一撥又一撥客人,陸喻舟捂住胃,讓李mama給他端來一碗蔬菜粥。 “夫人吃過了嗎?” 李mama點(diǎn)點(diǎn)頭,揶揄道:“喜房的燈已經(jīng)調(diào)暗了,公子還是盡早進(jìn)屋吧,可別讓新人獨(dú)守空房啊?!?/br> 老人家趁著熱鬧也來打趣自己,陸喻舟失笑一聲,“您老也去歇著吧。等寶珊何時想要學(xué)習(xí)料理府中事務(wù),您老幫襯著點(diǎn),趙夫人那里是指望不上的。” “老奴明白?!崩頼ama親切道,“只要是大奶奶想學(xué)的,老奴都會毫無保留。” 陸喻舟扯扯嘴角,起身走了兩步,忽然轉(zhuǎn)身作揖,然后又默默走開。 李mama忽覺鼻尖酸,笑著搖搖頭,老了老了,容易多愁善感。 梅織苑內(nèi),陸喻舟來到喜房前,特意聞了一下身上的酒味,又讓小煥聞了聞,“如何?” 小煥豎起拇指,“公子身上沒甚酒味?!?/br> 陸喻舟不信這個小滑頭,掉轉(zhuǎn)腳步去往書房沐浴洗漱,一身清爽地回到原地。 小煥掐腰打趣:“公子錯過了讓大奶奶服侍更衣的樂趣?!?/br> “......” 陸喻舟點(diǎn)點(diǎn)他,“以后少說話,多做事,別帶壞小少爺。” 小煥心里一喜,公子的意思是,是讓他做小少爺?shù)馁N身侍從了! 叮囑完小煥,陸喻舟推開房門,沖屋里的侍女抬下手。 小嵈很有眼力見地退了出去,為一對新人合上房門。 在門口站定一會兒,陸喻舟抬步走向臥房。 暖融燈火下,女子坐在床邊拍著睡著的兒子,儀靜體閑、姱容艷絕。半透的輕紗寢衣包裹玲瓏身段,襯得皮膚透白。長發(fā)柔順地披散在肩后,垂直腰間,有一縷微彎,窩在頸窩,為女子平添了一絲俏皮。雪肌冰骨的絕色麗人讓人移不開眼。 陸喻舟知道寶珊美,美如畫中人,可還是一次次被她驚艷。 見他進(jìn)來,寶珊站起來,雙手交疊,用端莊的儀態(tài)掩飾內(nèi)心的緊張,“要沐浴嗎?” “沐浴過了。”陸喻舟走上前,隔著一步之遙,“我身上還有酒氣嗎?若是有,我再去洗一遍?!?/br> “...沒有了?!睂毶阂膊皇浅C情的人,如實(shí)道,“有也沒關(guān)系?!?/br> 陸喻舟微揚(yáng)嘴角,看向阿笙,“今晚...你們娘倆睡床,我打地鋪?!?/br> 寶珊愣住,看他徑自走向紫檀炕柜,取出一床被褥,回到床邊,自顧自鋪好,“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給父親敬媳婦茶,早點(diǎn)睡?!?/br> 被晾在一旁的寶珊有點(diǎn)不知所措,這就...睡了? “地上涼。” 陸喻舟笑笑,和衣躺進(jìn)被子里,“大男人不在乎的?!?/br> 坐在床邊,寶珊板著小臉,故意道:“要不,你去書房睡吧,總比睡地上強(qiáng)?!?/br> 新婚夜,哪有讓丈夫打地鋪的,要是傳出去,她得受到多少閑話啊。 也許是因?yàn)樽约褐皩λ呐懦夂涂卦V,讓他畏葸不前,但不管怎樣,今晚他都不能打地鋪。 打定主意,寶珊叫來嵈兒,讓她將阿笙抱給緗國公,之后合上隔扇,背手靠在板門上,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看著男人。 從她叫侍女進(jìn)來,陸喻舟就已看透她的心思,欣喜連連,卻還是拘著禮,沒有跨過雷池,因?yàn)椴淮_定她有幾分真心。 倘若她中途覺得糟糕,想要停下來,他不知能否控制得住自己。 他的身體比他誠實(shí)得多。 見他躺在地鋪上不動,寶珊俏臉更紅,非要她把話挑明,邀他上榻嗎? “新婚夜,你就要冷落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