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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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露出一抹牽強(qiáng)的笑,心里實在是太想念那個人了。 翌日一早,寶珊由慕夭陪著去往布莊選繡線,慕家兄弟忙著將奩具裝箱,府中公子小姐也是各忙各的,無暇照看阿笙。 阿笙托腮坐在二進(jìn)院的門檻上,無聊地盯著南遷的大雁。 這時,一身錦袍的邵霽顛著蘋果走進(jìn)來,見阿笙坐在那里,揚(yáng)揚(yáng)下巴,“笙!” 阿笙跑過去,“三舅舅!” 邵霽咬住蘋果,空出雙手握住他手腕,將他掄起,原地飛了一圈。 “想不想舅舅?” “想?!?/br> 邵霽笑著聳聳肩,把小家伙扛在肩頭,“是不是最想舅舅?” 阿笙抱著他的頭,誠實道:“最想陸叔叔。” “......” 還是很討厭陸喻舟啊,邵霽腹誹。 可不管怎樣,陸喻舟將會成為自己的表妹夫,自己不能一直給對方臉色。 “舅舅一會兒去見你陸叔叔,會把你的思念帶過去的?!?/br> 一聽這話,小家伙坐在他的脖頸上顛悠起來,還用小手拍打他的臉,“阿笙也想去?!?/br> 邵霽磨磨牙,假意兇道:“告訴你,等你娘嫁過去,陸喻舟要是敢欺負(fù)你娘,你一定要站在你娘這邊。” 阿笙不懂這句話的含義,抱著他的腦袋撒嬌道:“三舅舅最好了?!?/br> 笑著拍拍他的小短腿,邵霽合計著,只聽說未婚男女不能相見,可沒聽說孩子和爹不能相見,于是邵霽自作主張,帶著阿笙去往中書衙門。 金烏西墜,云邊暈染一片淬紅。忙完公事,陸喻舟起身跟下屬們打了聲招呼,準(zhǔn)備回府。 見長官和顏悅色,下屬們打起趣:“自打陸相定親,這眼里就沒湮滅過笑意。” “是啊,還每日準(zhǔn)時回府,這是為日后養(yǎng)成的習(xí)慣嗎?是怕回去晚了,惹嫂夫人不悅嗎?” “那陸相豈不成了妻管嚴(yán)。” 眾人哄笑。 陸喻舟隔空點點起哄的幾人,拿起外衫走出公廨。當(dāng)走出府門時,發(fā)現(xiàn)石階下蹲著一個小團(tuán)子。 “阿笙?” 聽見聲音,阿笙驀地抬起頭,露出欣喜,“陸叔叔!” 小團(tuán)子跑過去,撲進(jìn)男人臂彎。 右手還包扎著白布,陸喻舟用左手撐起阿笙,淡笑道:“怎么來這兒了?” “想叔叔?!?/br> 孩童的眼睛不會騙人,仰頭看他時充滿喜悅,簡單純粹。陸喻舟心里暖意融融,有了已經(jīng)成家的感覺。 他左右看看,問道:“誰帶你來的?” 阿笙指著拐角處,“三舅舅?!?/br> 沒想到邵霽會主動來找自己,陸喻舟帶著阿笙走過去,見少年倚在矮墻上,單腳著地,另一只腳踢著地上的石頭子。 “找我?”陸喻舟主動開口。 邵霽扭頭看過去,臉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小別扭,指了指巷子里,“來還你的馬匹?!?/br> 自那次在田園小筑盜走陸喻舟的馬,邵霽一直忘記歸還,還是昨日去馬棚才想起這回事兒。 陸喻舟淡淡勾唇,吹了一聲口哨,黑色大宛馬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 “噗——” 馬匹圍著陸喻舟和阿笙轉(zhuǎn)了兩圈,微微低下長長的脖子,以示臣服。 撫撫它的鬃毛,陸喻舟看向邵霽,“謝了?!?/br> “你的馬匹,自然該物歸原主?!鄙倌耆ノ瞻Ⅲ系氖?,“走了,跟舅舅回慕府?!?/br> 阿笙抱住慕喻舟,嘟嘴道:“要陸叔叔送?!?/br> 小白眼狼! 邵霽磨磨牙,狠狠掐了一下阿笙的小胖臉,氣哼哼轉(zhuǎn)身離開,還不忘向后擺擺手,算作道別。 目送三舅舅離開,阿笙雙手攥著陸喻舟的左手,來回晃動,“爹爹?!?/br> 陸喻舟愣住,不可置信地看著小家伙。 阿笙紅著臉又喊了一聲:“爹爹?!?/br> 陸喻舟閉了閉眼,逼退眼底的酸澀,彎腰跟小家伙額頭抵額頭,“爹爹在,阿笙以后的人生,都有爹爹陪著。” * 來到慕府門前,陸喻舟揉揉阿笙的圓腦袋,“進(jìn)去吧,等著爹爹來接你?!?/br> 阿笙踮起腳,用軟軟的指尖戳了一下男人的面頰,奶聲奶氣道:“一言為定哦?!?/br> 陸喻舟點點頭,“一言為定。” 看著小家伙蹦蹦跳跳跑進(jìn)府門,陸喻舟沒急著離開。 自從與寶珊分開,他每晚下值都會繞道來一趟慕府,不曾去打擾佳人,只是默默看一會兒再離開。 稍許,當(dāng)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時,忽然發(fā)現(xiàn)寶珊就站在不遠(yuǎn)處的馬車旁。 四目相對,男人竟然踟躇了,不知該不該上前打招呼。 抓心撓肺想要娶回去的女子就在眼前,兩人之間卻好似隔了一座鵲橋,若女子不踏上一步,他斷然不會僭越。 隔得很遠(yuǎn),陸喻舟沖寶珊頷首,避到了槐樹后面。 意思很明顯,讓她先進(jìn)府。 慕夭從馬車上跳下來,提著一包繡線,拍拍寶珊肩頭,“咱們都不是迂腐的人,不需要講究那么多規(guī)矩,過去見一見他吧?!?/br> 寶珊點點頭,提步走向槐樹方向。 見她走來,陸喻舟心思一晃,她踏出來的每一步,都似踏在他的心尖上。 誰知,待兩人之間只余下三步距離時,寶珊每上前一步,陸喻舟就后退半步。 寶珊停下腳步,不解地看著他,不知他是在恪守婚前的規(guī)矩,還是怕她覺得他輕浮。 “你過來?!睂毶浩届o道。 陸喻舟蜷了一下指尖,緩緩走上前,與她間隔一步之遙。 一段日子沒見,感覺男子又清瘦了些,寶珊問道:“最近很忙?” “嗯?!标懹髦郾尺^右手,溫聲道,“公事不忙,忙著籌備婚事?!?/br> 不知怎地,寶珊感覺男人對他刻意疏遠(yuǎn),好笑道:“哦。” 單單一個“哦”字,令男人眉眼舒展。 既是籌備婚事,自然是為迎娶她做準(zhǔn)備,她的這句“哦”,是一種對他行為的默許。 男人垂眸淡笑,問道:“嫁衣繡好了嗎?” 寶珊捻了一下被繡針刺了多次的指腹,回答道:“還在縫制?!?/br> “別累到自己,實在忙不完,就多請幾位繡娘。” “好?!?/br> 陸喻舟知道,寶珊犟得很,定會親手縫制自己的繡衣,“我怕你累到眼睛,多幾個人分工也好。” “嗯,我心里有數(shù)?!?/br> 她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子,陸喻舟一直知道,也不再勸說,就那么溫笑著看她。 目光停頓過久,寶珊有些別扭,感覺秋天也不是狠涼爽。 察覺到自己又失了魂兒,陸喻舟抱拳咳了下,“抱歉,失態(tài)了?!?/br> 對自己如此君子的陸喻舟,讓寶珊覺得陌生。兩人陷入沉默,全程,陸喻舟都沒有完完全全抬起眼簾。 “那...你回去吧?!睂毶洪_口道。 “好。”陸喻舟側(cè)開身子,“你先進(jìn)府?!?/br> 不跟他客氣,寶珊邁開蓮步,娉婷地走向府門。 恰有微風(fēng)吹來,陸喻舟聞到了一股淡雅的玉蘭香。等佳人消失在門口,陸喻舟眼底帶笑,久久不愿離去。 綺麗晚霞籠罩在男子周身,柔和了他獨(dú)有的那份清冷。 緋紅官袍的男人長身玉立,就算刻意隱藏鋒芒,也會被人發(fā)現(xiàn)。 躲在角落的女子盯了他一會兒,握著拳頭隱入陰暗中,然后一瘸一拐地離開。 女子蓬頭垢面,像個乞討者,走在街上會被附近的乞丐謾罵。 “哪里來的臭娘們,下次再敢跟老子爭地盤,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女子側(cè)眸看去,吊眼梢挑起凌厲的弧度,令乞丐一抖。 沒有與賴皮計較,女子一瘸一拐地走遠(yuǎn)。當(dāng)遇見迎面走來的皇城司侍衛(wèi)時,她慌忙躲進(jìn)角落,背對街道蹲在那里,握緊拳頭。 如被官家遺棄的棋子,她回不去了。 趙薛嵐慘笑一聲,一拳砸在跟前的樹干上。 * 當(dāng)秋風(fēng)染黃國公府門前的銀杏樹時,府中迎來久違的喜慶熱鬧。 這日張燈結(jié)彩、喜綢滿目,隨著一聲鑼鼓響,儐相們陪伴著新郎官踏上了紅氈鋪就的迎親路。 緗國公世子的迎親儀仗可謂盛大歡愉。 陸喻舟是個清官,在民間的口碑極好。一路上,身著大紅喜袍的他微揚(yáng)著嘴角,接受著路人的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