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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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真心(二更) 暗衛(wèi)從雜物間找到寶珊時, 屋里早沒了陸喻舟的身影,只見寶珊躺在床上,身上披著一張薄毯, 身側(cè)還窩著一只小白貓。 暗衛(wèi)互視一眼, 不敢僭越, 合上房門守在門口。 * 皎月懸空,傾灑一地銀芒。陸喻舟孤身一人走出客房后院,徑自走向停在巷子口的墨綠小轎, 哪知,樹影中忽然躥出一人。 扇面劃過高挺的鼻梁, 陸喻舟被迫后退, 一縷揚起的發(fā)梢被扇面割斷,飄飄然地落在青石路面上。 后巷昏暗的燈火中,慕時清一身白衣, 手執(zhí)折扇, 面容淡淡地凝著他。 昔日師徒像是快要反目成仇, 在寂靜的深夜中對峙。 短暫的詫異后, 陸喻舟躬身作揖:“先生別來無恙?!?/br> 夏夜的風(fēng)并不冽人,反而帶著繾綣柔情, 環(huán)繞在劍拔弩張的兩人周身。 慕時清收好折扇,別在腰間,抱臂靠在對面的矮墻上,“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你識破了我父女的行蹤?!?/br> 陸喻舟淡笑, “弟子也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先生抓包了?!?/br> 之后, 兩人誰也沒有再開口,這是一場狐貍與狐貍的對弈,雙方都在腦海中快速辨析著對方的弱點以及能夠妥協(xié)的地方。 最后還是慕時清先開了口:“如何識破的?” 陸喻舟也不相瞞, “弟子在培養(yǎng)暗衛(wèi)前,就會教他們?nèi)绾蝹鬟f重要消息,若是連最初的考驗都不能通過,也成為不了弟子的暗衛(wèi)?!?/br> 這話聽著頗為狂傲,但偏生出自陸喻舟的口,又不會讓人覺得他自負。 既然已被識破,那就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了,慕時清哼笑一聲,“說吧,到底怎樣才能放過小女?” 陸喻舟狹長的眼型微微下彎,“弟子不會放棄寶珊?!?/br> “那你倒是說說,為何對小女苦苦糾纏?”慕時清跨前一步,臉上的神情越發(fā)嚴(yán)肅,“別對我說是因為虧欠,想要負責(zé)到底?!?/br> 在慕時清看來,這通常是男人用來搪塞女人的話,也是對女人的傷害。 面對逼問,陸喻舟垂了一下眼簾,隨即迎上慕時清的眼睛,“弟子若說對寶珊動了真心,想要呵護她一生,先生會信嗎?” 聞言,換作慕時清緘默。 被很多人認為薄涼寡性的陸喻舟會對一個單純的姑娘動真心?說起來,慕時清并不相信,但驕傲如陸喻舟,若是不喜歡,又何必自討沒趣? 那日在碼頭,自己親眼看著他從馬背上吐血墜落,那個場景是騙不了人的。 沒等到慕時清的回答,陸喻舟退后一步,再次作揖,這一次,語氣較之誠懇許多,“弟子知道自己有多混賬,傷害了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讓她承受了很多閑言碎語,但談及后悔已是無用,弟子希望用余生去償還這份虧欠,也希望用余生去證明自己的真心?!?/br> 余生很長,他相信自己能夠讓寶珊走出陰霾,讓阿笙拾起自信。 靜默良久,久到陸喻舟彎著腰都感到背疼,才聽見慕時清的答復(fù)。 “不行?!?/br> 一抹冉起的期待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陸喻舟面色未變,“行與不行,要寶珊說了算?!?/br> 慕時清泛起冷笑,“你覺得,寶珊會原諒你?” 一想到寶珊從產(chǎn)子到獨自撫養(yǎng)阿笙長大的情景,慕時清就怒火中燒,“不瞞你說,我覺得自己不配做寶珊的父親,而你,更不配留在她身邊。你府中的事,我略有耳聞,緗國公看不上寶珊,那我現(xiàn)在鄭重告訴你,我也看不上緗國公這個親家公。我的女兒,值得更好的。勸君一句,莫再糾纏,否則撕破臉,對誰也不好看?!?/br> 說罷,大步離開,勝雪的白衣頭一次讓陸喻舟感到陌生又疏離。 陸喻舟靠在矮墻上,微微仰頭,漆黑的瞳眸映出一輪孤月。 次日一早,寶珊從客房的大床上醒來,頭腦發(fā)暈。 見她醒了,一身清爽打扮的慕夭端來稀粥,“趁熱喝了。” “昨晚......”寶珊捏了一下側(cè)額,依稀想起一抹挺拔身影,她不確定那人是誰。 “你昨晚醉了,入了陸喻舟的甕,被二叔抱了回來?!蹦截补瘟艘幌滤谋羌?,“那只小白貓,多半是陸喻舟帶來的?!?/br> 寶珊錯愕,沒想到陸喻舟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 “不過也不必擔(dān)心,有二叔和我在,量他本事再大,也再帶不走你和阿笙?!蹦截捕酥胛顾?,“把粥喝了,我也好出發(fā)去救太子。” “jiejie要同誰去?”寶珊端過粥,關(guān)切地問。 “二叔通過許家家主聯(lián)系到了不少門生,我們今早匯合,務(wù)必將太子救出來?!?/br> 說這話時,女子眼中泛起熠熠柔光,帶著不自知的溫柔。 寶珊知道自己沒有救人的本事,沒打算去扯后腿,叮囑慕夭幾句,帶著邵婉和阿笙目送叔侄離開。 日光籠罩著街道上的行人,寶珊的視線卻一直黏在叔侄身上,直到他們消失在街頭,也不曾收回。 一旁的邵婉扯了扯寶珊的衣袖,“他們要去救誰?” 寶珊彎唇,“他們要救的人,是大啟的希望?!?/br> “轟隆——” 黎郡繡城艷陽高照,汴京卻電閃雷鳴。 官家從噩夢中醒來,驚魂未定,夢里有個穿著紅兜衣的小娃娃,跟自己長得很像,可小娃娃的眼睛看起來很是空洞,看著有些慎人。他掀開帷幔,看了一眼天色,已過了上早朝的時辰。 自從鎩羽而歸,他就疏于朝政,時常以各種理由不上朝,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 聽見動靜,徐貴小跑進來,“官家?” 官家披上龍袍,面沉如水,“朕最近總是夢見小孩子,今兒你讓欽天監(jiān)的人過來一趟?!?/br> “諾?!?/br> 可沒等欽天監(jiān)的人過來,刑部和太醫(yī)院的人先到了。 “官家,弦兒害喜了。” “轟隆——” 又是一陣電閃雷鳴,官家哐當(dāng)坐在床沿。 * 繡城的一座密室外,幾名侍衛(wèi)正在巡邏。 慕時清等人潛伏在雜亂的灌木叢里,伺機而動,他們沒有選擇黑夜,而是選擇了辰王警惕性不高的白日。 與他們不謀而合的,還有陸喻舟和禁軍侍衛(wèi)。 當(dāng)兩撥人撂倒密室前的看守時,默契地選擇了配合。 密室陰暗,有三個岔口,陸喻舟、慕時清和許淺諾分成了三撥。 慕夭與陸喻舟一撥,身后跟著三名暗衛(wèi),五人沿著石壁行進,當(dāng)聽見鎖鏈聲時,幾乎同時拔出佩刀,徐徐向前挪步。 驀地,身后的暗衛(wèi)不知觸碰到了什么,一只鐵籠從上方落下,陸喻舟健步逼近慕夭,將她托了出去,其余三人被鐵籠罩住。 這邊觸碰了機關(guān),辰王的侍衛(wèi)必定有所警惕。被困的三人當(dāng)機立斷,讓陸喻舟和慕夭迅速離開,“相爺不能被鎖在這里,救出太子要緊,快走!” 陸喻舟握了一下拳頭,指骨發(fā)出咯吱聲,忍下沖動,拉著慕夭原路返回,又從另一個岔口走了進去。 可沒等他們追上前面的人,就見許淺諾等人捂著口鼻向外跑。 有迷煙。 兩人快速退了出去。 待到第三個岔口,幾人沒有貿(mào)然進去。他們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沒再聽見動靜,才并肩走了進去。 “喂,”慕夭邊走邊問,“若是辰王用你交換太子,你愿意嗎?” 陸喻舟淡淡道:“我不做沒意義的假設(shè)?!?/br> 話雖如此,可男子的腳步未停。 慕夭忽然覺得,陸喻舟那股少年義氣又回來了。 前方出現(xiàn)兵刃交接的聲音,幾人快步向前,加入了打斗。 牢房里,辰王侍衛(wèi)想要帶著趙祎從后門逃離,可剛靠近趙祎,就被趙祎用手上的鎖鏈扼住了脖子。 侍衛(wèi)大驚失色,沒想到太子已經(jīng)恢復(fù)了體力。 當(dāng)慕夭沖進來時,趙祎已經(jīng)從侍衛(wèi)的身上找到鑰匙,解開了鎖鏈。 “殿下!”慕夭撲過來,差點摔在男人身上,激動地握住他的手腕,“我們走?!?/br> 趙祎雙腿本就有疾,這兩年又沒有得到醫(yī)治,導(dǎo)致腿疾加重,僅靠慕夭是扶不住他的。 這時,陸喻舟踹開一個侍衛(wèi),快步走進牢房,二話沒說,架起趙祎的一條胳膊,與慕夭合力將人扶了出去。 一見他們得手,慕時清下令道:“不可戀戰(zhàn),撤!” 眾人為太子殺出一條血路。 趙祎手捂胸口,艱難地向外走著,當(dāng)看見為自己受傷流血的將士時,一雙長眸泛起獵殺的光。 他定會讓背叛者百倍償還! 當(dāng)久違的日光映入眼簾時,趙祎微微瞇眸,攤開掌心感受著這股溫暖。 陸喻舟將他們送回客棧,叮囑道:“太子被劫,辰王必定認為是我所為,我也順勢將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你們暫且躲在此處,等時機成熟,我會派人送你們登船?!?/br> 趙祎問道:“那你呢?” 為了殺一儆百,辰王是不會放過陸喻舟等人的。 陸喻舟拍拍他肩膀,“我自有計策對付他,殿下只管養(yǎng)好身子?!?/br> 等陸喻舟要離開時,趙祎喊住他,“請?zhí)婀聦⑦@次被困的將士盡數(shù)救出來?!?/br> 背對著他們,陸喻舟“嗯”了一聲,闊步離開。 當(dāng)在廊道上與寶珊相遇時,男人眼中的柔情讓寶珊覺得別扭。 可他剛帶傷榮歸,寶珊并不想給他臉色看。優(yōu)美的鵝頸微微一彎,算是打了招呼。 對于她的回應(yīng),陸喻舟心里涌入一股暖流,卻因情況緊急,沒有逗留的時間。他放低聲音道:“等我。” 寶珊愣了一下,扭頭時,男人已經(jīng)步下旋梯。 誰要等他...... 然而,沒等陸喻舟走出客棧,身后忽然傳來一聲稚嫩的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