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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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也就是在這時,一匹黑色千里馬馱著一名白衣男子從溪邊經過,男子的身上系著繩子,一個小團子正趴在他背上恬靜的睡著。 男子是要去往衙門為小團子備案。 掛在睫毛上的淚還未干,寶珊聽見馬蹄聲,稍稍抬眸,美眸驀地一瞠。 阿笙! 曙光還未徹底撥開云霧,天色暗沉,寶珊的視線全部聚集在阿笙身上,沒注意背著阿笙的男子是誰,出于母親的本能,她奮力跑過去,擋住了男子的道路,質問道:“你拐人骨rou,心里不愧疚嗎?!” 昧旦之時,靛藍的天色將明未明,陸喻舟凝睇著攔馬的女子,清潤的眸光一冽。 是她。 與此同時,寶珊也微微一怔,怎會是他? 兩年未見,荏苒中的他們沒怎么變化,又似乎哪里不一樣了。 就在這時,男人背后的小團子睜開了睡眼,頭腦還不清醒,以為自己正躺在娘親的懷里,小嘴一彎,道:“娘,阿笙夢見爹爹啦?!?/br> 第35章 禁錮 月落花朝的郊野, 眼眸前蒙著一層靛藍色,更為凸顯男子那件霜白的衣衫,而他身后的小團子亦是一身白衣, 父子倆與破曉的天色融為一體。 由最初的心慌到渾身打顫, 僅僅度過了幾息。 寶珊走上前, 用力拽住陸喻舟的衣袂,“把孩子還我!” 若這次的擄拐與陸喻舟有關,那他一定是得知了阿笙的身世, 想要把阿笙從她身邊奪走! 恐懼戰(zhàn)勝了理智,素手緊緊攥著那抹布料, 試圖把男人拽下馬, 可她那點力氣,哪能撼動得了男人。 陸喻舟看著女子嬌兇的舉動,不解地蹙起眉, “你在說什么?” 寶珊仰起頭, 迎著淡淡微光控訴道:“不問自取便是偷, 更遑論是一個活生生的孩子?!?/br> 在這如詩如畫的春景中, 女子花容月貌,更甚從前, 眉眼中還多了從前不曾有的媚態(tài),身段也比從前婀娜許多,褪去初長成的青澀,變得妖嬈嫵媚。當她仰頭時, 那截優(yōu)美的鵝頸迎著春光, 泛著淡淡粉色,美得純而欲。 陸喻舟猜不透她攔路的真實目的,卻被她兇憨的樣子逗笑, 眼尾的弧度帶著居高臨下的蔑視:“你的孩子?” 寶珊還在用力拽他,馬匹太高,讓她有種被睥睨的渺小感,即便事實如此,他們是云泥之別,她也不允許他端著一副高姿態(tài)掠奪她的兒子。 阿笙是她一個人的。 背后的小團子見娘親發(fā)怒,眨巴眨巴大眼睛,伸出一只胖胖的手,張開五指,“阿笙要娘親?!?/br> 又聽小團子喊了一遍娘親后,陸喻舟眉頭緊鎖,偏頭問道:“她是你娘?” 此刻,阿笙的眼里只有娘親,拱著沒有腰的小身板,軟糯糯地道:“叔叔讓我下去。” 陸喻舟堪堪反應過來,眉眼犀利地凝著眼前的女子,她生子了,跟別的男人生子了。 好,很好。 背后這個折騰自己一整宿的小胖墩,是這女人跟別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冷峻的面容泛起肅穆,薄唇輕啟:“松手?!?/br> 寶珊攥著不放,“你先放人。” 空曠郊野,她哪來的底氣講條件?陸喻舟扯回衣袖,盡量避免觸碰她的手,毫不掩蓋眸中的嫌棄,長腿一跨,跳下馬匹。 高大的身軀遮蔽了從枝椏縫隙中穿透的碎光。 離得近了,寶珊瞧見阿笙安然無恙,才稍稍安心,不等男人動作,抬手去解他胸前的系結。 可那系結打得太牢靠,廢了好大的勁兒都沒有解開,一雙素手揉亂了男人的前襟。 陸喻舟冷哂,側身避開她的手,“既已嫁人,還請夫人自重?!?/br> 那語氣,疏冷得讓人打顫。 夫人? 雖已生子,但私下里無人喊她夫人,寶珊有點不習慣,但轉念一想,他是不是誤會阿笙是她同別人生的了? 那真是再好不過。 可若是那樣,就說明不是他拐走的阿笙,畢竟,一個朝臣,不會冒險去動與自己非親非故的小孩子。 誤會他了? 當她陷入沉思時,陸喻舟唇瓣的譏誚更甚,也許連他自己都未察覺,情緒不輕易外露的他,在寶珊面前,很難控制住情緒。 背后的小團子開始躁動,翁聲翁氣地嘟囔著“壞叔叔”。 陸喻舟用舌尖頂了一下腮,有些自嘲,昨晚還一口一個“好叔叔”,此刻就變成了“壞叔叔”,不愧是這個女人養(yǎng)出的娃。 見他不還孩子,寶珊恨不得跟他玉石俱焚,又一次伸手去解他胸前的系結,不經意流露的別扭勁兒映入男人的眼中。 當初就是看上了她這股別扭勁兒,如今覺得可笑至極,也不知哪個男人那么倒霉,要一直慣著她的小別扭。 “夠了。”陸喻舟扼住她的腕子,輕輕一甩,然后掏出錦帕擦拭手掌。 一股比她還固執(zhí)的小別扭油然而生,他就站著不動,沒有要還孩子的意思。 即便年歲小,阿笙還是察覺到了壞叔叔的不善,雙手不停拍打著男人的側臉,rou乎乎的小手還挺有勁兒。 陸喻舟反手掐住阿笙的小胖手,“乖一點!” 阿笙開始亂蹬腿,嘴里含糊的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趁著男人不注意,寶珊拔下發(fā)簪,精準地抵在他的心口上方,“把孩子還給我?!?/br> 語氣里帶著急切和不容置喙。 一支銀簪哪里會有殺傷力,輕輕一折就會變形,陸喻舟垂下手臂,淡漠地睥著眼前的人,“刺?!?/br> 他也想看看,離開國公府三年的婢子被世道磨煉得如何。 若她敢刺下去,他倒是佩服她。 寶珊紅唇緊抿,通過發(fā)簪能感受到來自男人強有力的心跳。她當然知道發(fā)簪沒有威脅力,這只是聲東擊西,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是那里…… 屈膝,抬腿,在男人毫無預兆下,襲了上去。 耳邊傳來一聲悶哼,寶珊落下腳,看著男人稍稍彎下了腰,趁著時機,她握拳襲向他的太陽xue,想把他打暈。 可...... 襲出去的粉拳被男人扼在半空,緊接著,身體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陸喻舟絆倒了她。 “娘,娘,娘......”看著撲倒在地的娘親,阿笙急紅了臉,不停重復著“壞叔叔”。 緩釋了一會兒,陸喻舟磨磨后牙槽,低眸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寶珊。 四目相對,一個愈發(fā)薄涼,一個愈發(fā)憤懣。 寶珊那雙妙目淺笑時顧盼生輝,憤怒時似淬了寒霜,卻不掩靈動勁兒,跟少女時候沒什么兩樣,沒有半點世俗氣。 陸喻舟很難想象,娶他的男人是如何留住她靈動的一面,不讓她沾染煙火氣。 心里莫名不舒坦。 針尖對麥芒后,寶珊不解地問:“大人為難我們的意圖是什么?” 這個答案只有風花雪月知曉吧,陸喻舟淡淡道:“我為難你們了?” “......” “不打聽清楚就對孩子的救命恩人出手,你府上的門風是不是歪了?” “......” 論起唇槍舌戰(zhàn),陸喻舟能舌戰(zhàn)群儒,寶珊哪里是他的對手,而且,他說得也在理,是她還沒弄清楚情況。 不過,他故意刁難,不還孩子也是事實! 也不能全怪她。 寶珊適當軟了語氣,“那就請大人詳細地講述一遍事情經過,若錯在民婦,民婦會......” 陸喻舟打斷她的話,“你胡攪蠻纏,我還要溫言解釋?憑什么?” 閉閉眼,斂起心中煩躁,寶珊輕聲道:“不求大人溫言解釋,但求一個事實罷了,大人何必曲解民婦的意思。” 她一口一個民婦,聽得陸喻舟愈發(fā)不耐,“人販子估計已經送到了衙門,自己去衙門打聽?!?/br> 與一個他人婦糾纏,絕非自己的所為,陸喻舟解開系扣,把阿笙放在地上,盯著小團子萌萌的雙眼,斂氣道:“以后莫再亂跑,別讓你爹娘擔心?!?/br> 爹? 阿笙小嘴一努,對手指道:“我沒有爹爹。” 語氣委屈的不行,若是有爹爹,隔壁的小哥哥怎會不同他玩耍呀。 聞言,陸喻舟和寶珊同時愣住。 寶珊剛要捂住阿笙的嘴,就聽阿笙奶聲奶氣地道:“我娘是寡婦?!?/br> 在他幼小的心靈深處,根本不懂寡婦是何意,那天聽齊冰解釋完,誤以為自己也可以這么稱呼娘親。 童言本無忌,寶珊知道不該責怪孩子,回去之后好好解釋,讓他忘記這個詞就好,可他當著陸喻舟的面講出來,讓她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此地再留,恐要露餡,寶珊抱起孩子就走,腳步之急,出賣了她外表的冷靜。 陸喻舟盯著她那截不盈一握的腰身,淡淡道:“站住?!?/br> 他需要一個解釋,為何小團子會說自己沒有父親,那個男人病逝了? 天邊冉起晨暉,寶珊淺色衣裙在晨風中劃過一抹弧度,她腳步未停,抱著沉甸甸的胖小子恨不能飛走。 朝野中的人多敏銳,更何況是陸喻舟了,見她如此,冷哂一聲,縱馬朝母子倆奔去。 馬蹄聲響在身后,寶珊按住阿笙的后腦勺,加快腳步,散落的長發(fā)搖曳腰間,像晨曦中的白狐貍。 阿笙趴在娘親肩頭,看著愈來愈近的壞叔叔,使勁兒顛了顛胖胖的身子,“娘快跑?!?/br> 寶珊抱著阿笙本就費勁兒,被他這么一顛,手臂酸澀,但也顧不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