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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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 桃花謝去,綠樹成蔭,天氣一日比一日炎熱。坐診大夫為寶珊把脈后,略有些猶豫地低頭寫起方子。 寶珊和慕夭對視一眼,不懂老大夫怎么了。 坐在一旁的慕時清反倒沒她們那么緊張,“有什么就說什么,不必顧慮?!?/br> 老大夫嘆口氣,欲言又止。這樣反而讓人覺得緊張。 寶珊的心提到嗓子眼,雖然這個孩子不在她的預期內,也沒期待過,可已經接受后,如若再遇見其他狀況,心里一下子起了落差。 胎兒不會出問題了吧? 她緊張地攥緊慕夭的手,對大夫道:“您說吧,我能承受?!?/br> 老大夫白她一眼,“能有什么?就是喜脈?!?/br> 喜脈! 寶珊收緊指尖,那股子落差瞬間消失了,這一個月里,她做足了成為一個娘親的準備。 慕夭抓著寶珊的手晃了晃,“我有小外甥女了,咱們給她取個名兒吧?!?/br> 沒等寶珊開口,老大夫哼一聲,“診不出是男是女,別隨意起名字?!?/br> “我們都準備不行?”慕夭發(fā)覺這個坐診大夫特別愛嘮叨。 老大夫沒理她,看向寶珊,“你太瘦了,對胎兒不利,你住哪里,待會兒我熬些補品,讓我兒子送過去?!?/br> 寶珊報了客棧的名字,與慕時清等人一同離開了。 臨近打烊,老大夫寫下藥膳的方子,直接去往后堂,“老伴?!?/br> 一名老婦人從灶房走出來,用圍裙抹了抹手,“怎么了?” 老大夫遞出方子,“你給熬些藥膳,待會兒讓然之送過去?!?/br> 老婦人接過方子看了看,走進灶臺開始燒火,“這方子你已經十多年沒開過了?!?/br> “就醫(yī)的女子跟小婉兒當年懷胎的脈象幾乎一模一樣?!崩洗蠓蛑刂貒@口氣,“說來也巧,這女子也沒有丈夫,不過好在有家人?!?/br> 提起那名叫婉兒的姑娘,老婦人陷入惆悵,“婉兒是個命苦的,身懷六甲,身邊無人照顧,還倔強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份,當年差點難產,后來留下病根,終沒有治愈得了,也不知她現(xiàn)在過得如何。” 灶房簡陋,老兩口坐在灶臺前,聊著往事。 次日一大早,寶珊與慕夭正坐在客堂食用早膳,忽然聽見賬臺那邊有人念叨自己的名字。 “掌柜的,店里可有叫寶珊的住客?” 掌柜笑道:“小賀大夫又來送藥?” 一身布衣的賀然之點點頭,“勞煩掌柜送過去了?!?/br> 掌柜指指靠窗的位置,“客人就在那呢,你直接送過去吧?!?/br> 這時,慕夭已經站起身,朝他擺擺手,“這里。” 眾多食客中,那姑娘像一只脫兔,揮舞手臂時,衣袖上的銀鏈子晶晶亮。 俊秀的面容一臊,賀然之走過去,叮囑道:“藥膳不可與辛辣的食物同食,夫...姑娘記得趁熱吃。” 聽說這名孕婦和離了,那就不適合稱為夫人。 青年有些靦腆,慕夭彎彎唇,露出兩個小酒窩,大大方方接過食盒,沒解釋自己是誰,道了聲謝,送他離開。 昨夜聽父親說“她”身子弱,賀然之耐心叮囑了許多事,聽得慕夭一愣一愣。 “行,我記下了?!蹦截厕D身歪歪頭,又轉過來,“稍等,我去拿筆記一下?!?/br> 還是個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就要經受現(xiàn)實的考驗,看著她的背影,賀然之蹙眉道:“姑娘慢點,別摔了?!?/br> 慕夭邊跑邊向后擺手,“知道了。” 賀然之搖搖頭,甫一轉身,忽見兩個膀大腰圓的扈從橫在自己面前。 “你們......” 兩個扈從各抓男子一側肩頭,“少廢話,跟我們走一趟!” 慕夭拿著紙筆出來時,剛巧看見賀然之被帶向一輛馬車,而馬車停靠在一家青樓前。 光天化日,逼人為娼? 俠女之魂熊熊燃起,慕小俠女拔出短刀跑了過去,“爾等速速放人,否則,休怪本姑娘不客氣!” 助跑一段后,她奮力跳起,給了兩個扈從一人一腳,又旋身落在地上。 兩個扈從吃疼,卻沒有松開賀然之,將他繼續(xù)往馬車方向帶。 慕夭抬手揮出短刀,短刀在半空中打轉,直擊其中一人的肩頭,那人側身避開,短刀直插入馬車的框架上。 兩人嚇了一跳,扔下賀然之,急急跑向馬車。 慕夭追上去,扶起賀然之,焦急地問:“怎么樣,沒有傷到你吧?你欠他們多少銀子?” 被問懵的賀然之反應過來,拉住她手臂,“可有傷了胎氣?!” “???” 賀然之知道“她”身子骨弱,恨不得當場給她把脈,兩人相互關心著,完全沒注意到馬車的簾子被人掀開了。 端坐在車廂里的太子趙祎靜靜看著不遠處的一對男女,下顎線崩的很緊。 兩名扈從連同其余侍衛(wèi)涌上來,“主子沒事吧?” 趙祎抿唇不語,視線鎖在慕夭身上,“把他們帶過來?!?/br> 這時,青樓的二樓窗前,妓子們湊上來,凝睇馬車中只露出一半臉的公子,紛紛發(fā)出驚嘆。 青丹色花廣綾寬袍、棕色玉石革帶、鏤空黃玉香囊,都是大富之家的公子才有的搭配,一看就非富即貴。高翅冠束發(fā),整個人矜冷高貴,看起來不易親近。 可越這樣,越吸引倚門賣俏的妓子,畢竟,有錢、有勢又有貌的恩客并不多。 她們從未見過如此矜貴的公子。 扈從走向慕夭和賀然之,不顧兩人掙扎,將兩人架到馬車前。 慕夭左踩一腳,右踩一腳,哼唧唧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說出來,嚇破你們的狗膽兒!” “說來聽聽?!?/br> 一道悅耳男音傳來,慕夭忘記了掙扎,不可置信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趙、趙、趙祎。 他怎么南下了?他不是該呆在宮里天天跟人勾心斗角嗎? 不知趙祎身份的賀然之奮力掙扎起來,“你們有事沖我來,對付一個姑娘算什么本事?” 趙祎看向他,疏冷的眉眼晦澀不明,“沖你?” 當觸及那對深邃的眸子,賀然之連掙扎都忘記了,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貴氣逼人的男子。 對方的貴氣并非雍容華貴,而是不怒自威、氣場攝人,讓賀然之生出了自慚形穢。 在一些事情上,慕夭知道趙祎的心眼有多小,怕他殃及無辜的人,于是故意哼唧一聲,“弄疼我了。” 這話立馬吸引了趙祎的注意。 被太子爺這么一盱,扈從立馬松開手,“卑職沒用力......” 得了自由,慕夭跑向馬車,以嬌小的身軀擋在賀然之和趙祎之間,“有什么事,咱們私下解決,小賀大夫只是來送藥膳的,快放他離開?!?/br> 她也不知道趙祎此行是奉旨巡視,還是特意來找她的,但可以肯定,他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是帶著目的的。 聽她這么說,賀然之更為激動,“你們是惡霸嗎?連一個孕婦也不放過?!” 這話讓趙祎連同扈從們皆為一愣,慕夭閉閉眼,扭頭小聲道:“別說了。” 再說下去,怕是保不住寶珊懷子的秘密了,要是讓緗國公府知道,那還得了! 若不是齊冰隔段時日就會給他送來密信,他真不確定在這兩個月里,這個沒有心的女人會不會愛上別人。 趙祎徹底黑了臉,抬下衣袂,讓人將賀然之帶到不遠處的馬車里,隨即將慕夭拽進車廂...... 客棧內,寶珊遲遲等不回慕夭,有些擔憂,剛要出去尋人,被守在門口的齊冰攔下,“外面曬,姑娘回屋歇著吧。” 大清早哪里曬了?寶珊搖搖頭,“慕jiejie去送賀大夫,沒見她回來,我不放心。” “我去尋吧。”齊冰把寶珊往屋里推,保證自己會找到慕夭。 平心而論,寶珊不覺得齊冰有任何害他們的動機,只不過她是太子的侍衛(wèi),一切服從太子的指令罷了,而太子更沒有害他們的可能。 把寶珊送回客房,齊冰又回到門口,抱臂看著馬車方向,在太子的車隊駛入這座小鎮(zhèn)之前,她就得到了口信,此刻她要做的,是拖住寶珊和慕時清。 雖然有些汗顏,但太子的命令,她必須執(zhí)行。 馬車載著激動的慕小姑娘穿梭進一條深巷,扈從停好馬車,紛紛退到巷子口。車廂內,慕夭被趙祎按住手腕,氣得臉蛋泛白,“有話好好說,這是作何?!” 趙祎雙腿不方便,但手勁兒驚人,再稍加一點力道,就能掰斷慕夭的腕子,“你懷了身孕?” 慕夭磨磨牙,你才懷了身孕! 不回答? 趙祎將她的兩只小手捏在一起,情緒不明地問,“跟誰懷的?” “殿下整日讓齊冰監(jiān)視我,我能跟誰生?”慕夭掙不開,又不服輸,卸了力氣后,胸口上下起伏。他有什么資格監(jiān)視、過問她的私事?就因為那次的顛鸞倒鳳? 看她氣鼓鼓的樣子,跟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趙祎稍微寬心,松開她,坐直身子整理衣袍。 慕夭立馬就要跑,被他拽了回來,“講清楚,誰懷子了?” “沒有人?!睔鈩莺茏悖K歸心虛,慕夭軟了語氣,“齊冰還會瞞你不成?” 這會兒,慕夭忽然不想跟齊冰冷戰(zhàn)了,畢竟,齊冰沒泄露寶珊的事。 為了轉移男人的注意,慕夭拿出關切的語氣問道:“殿下是來南巡的?” 趙祎看著她,沒有回答。 氣氛有些別扭,慕夭抬手勾了一下耳邊的頭發(fā),“何時回宮?” 男人問道:“你盼我離開?” “哪有,”慕夭笑彎月亮眸,露出一對酒窩,“我的意思是,殿下久居深宮,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應該多逛逛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