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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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它乖巧,寶珊用臂彎抱起它,走向二進院,剛進垂花門,就見兩排繡衣侍衛(wèi)立在雨中,他們腰掛唐刀,威風(fēng)凜凜。 寶珊低頭走進正房,見趙氏正在接客,來客是名女子,側(cè)坐著身體,看不到容貌,但氣場很足。 寶珊福福身子,“夫人,湯藥取來了,需趁熱喝?!?/br> 趙氏笑著對來客點點頭,轉(zhuǎn)眸吩咐道:“端過來吧?!?/br> 寶珊走過去,放下藥盅,忽然聽見來客問道:“聽聞世子前幾日寵幸了一名婢女,不知品行如何,能否叫過來,讓本宮瞧一瞧?” 寶珊驀地轉(zhuǎn)頭,與那人視線交匯。 來客身著紅色繡衣,容貌明艷,長眉入鬢,有些女生男相,一雙眼眸犀利攝人。 寶珊心尖發(fā)顫,垂下眸子,抱著小黃狗行禮,“奴婢拜見明越帝姬?!?/br> 第9章 陸喻舟扣住了寶珊的后腦勺…… 中書省,官署。 衙役端著晚膳走進公廨,“大人,用膳了?!?/br> “放那吧?!标懹髦劭吭谝伪成夏笾脊?,近來事務(wù)繁忙,已經(jīng)許久不曾歇息,明日休沐,他想要把手上的公牘處理完,明日好好歇一歇。 戌時三刻,國公府的門侍叩門走進來,“世子,今兒明越帝姬來府上做客,夫人想讓您早點回去。” 陸喻舟未抬頭,拂了趙氏的意思,“就說忙不開,不回了?!?/br> 門侍撓撓頭,欲言又止。 陸喻舟執(zhí)筆批閱公牘,“有事就說?!?/br> 因與寶珊私交不錯,門侍囁嚅道:“容小的多句嘴,明越帝姬像是沖著寶珊來的?!?/br> 男人書寫的動作一滯,淡淡道:“知道了?!?/br> 門侍等了一會兒,沒發(fā)現(xiàn)主子有要回府的意思,嘆息著離開。 國公府。 寶珊候在趙氏身旁,全程沒有抬一下眸。 趙氏有意撮合陸喻舟和趙薛嵐,怕趙薛嵐因為驕傲的性子不愿跟陸喻舟服軟,才堪堪將寶珊侍寢的事情壓了下去,只道那晚木未成舟,陸喻舟將寶珊打發(fā)出去了。 可趙薛嵐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抿口茶湯,目光一直鎖著低頭的寶珊,“抬起頭?!?/br> 身份懸殊,寶珊不得不跪在她面前,揚起禍水一般的小臉。 趙薛嵐抬起帶著玳瑁護甲的手,勾起寶珊的下巴,細細打量,女子眉如黛羽、唇若紅櫻,恬靜中透著渾然天成的媚態(tài),美得縹緲如煙,不似凡人。宮中佳麗三千,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寶珊的美。 “就是她吧。”趙薛嵐幽幽一笑,用護甲的尖頭刮著寶珊的臉頰,“本宮今兒才知什么叫‘傾城不自持’,瞧瞧這模樣,一臉無辜相?!?/br> 趙氏笑笑,“當(dāng)年也是看她顏色好,人又安靜,才留在身邊的。” 明越帝姬掌管皇城司的情報機構(gòu),論起心狠不輸男子,想是殺人不眨眼。 看她的護甲歪了,寶珊故意幫她扶正,衣袖隨之滑落,露出那顆艷麗的守宮砂。 趙薛嵐和趙氏皆是一愣,尤其是趙氏,默嘆寶珊的自保能力。 “帝姬且看,我說什么來著,我家世子清心寡欲,從不沾惹女色,那晚實在是沒辦法,才挑了她去伺候,可世子還是忍住了,這樣潔身自好的男子,提著燈籠難求?!?/br> 趙薛嵐面色稍霽。 趙氏扯扯寶珊,“別跪著了,起來吧。” 寶珊剛要起身,忽然聽得一聲質(zhì)問:“你脖子上的紅痕是怎么回事?” 寶珊指了指在屋里亂竄的小黃狗,“被它舔的。” 小黃狗咬著尾巴汪汪叫,完全不知道自己背了鍋。 趙薛嵐歪下頭,情緒難辨,“起來吧。” 寶珊舒口氣,退到趙氏身后。 少頃,翠兒前來傳話,說世子爺回府了,直接回了梅織苑。趙氏派人去請,半柱香過后,陸喻舟身著一身白袍施施然走來,清雋的身影如月下的青松。 繡衣侍衛(wèi)們紛紛躬身請安,陸喻舟面色淡漠,沒有理會。 皇城司雖然是官家的親信機構(gòu),但要論起真格,誰又能比得過新貴陸喻舟在官家心里的地位。 大丫鬟辰荷奉上蓋碗,“世子,這是帝姬從江南帶回來的龍井,夫人特意讓奴婢沖泡一壺,請您品鑒。” 陸喻舟瞥了一眼盞中懸浮的茶葉,沒有接。 氣氛有些僵,趙氏忙著打圓場,讓辰荷去催后廚開膳。 趙薛嵐勾起豐唇,棱角分明的面龐浮現(xiàn)一抹深意,斜睨身側(cè)的寶珊,“過去,給世子奉茶?!?/br> 身為手握實權(quán)的帝姬,霸道慣了,不懂客隨主便,時常反客為主,掌握話語權(quán)。 趙氏微微擰眉,心有不滿,卻還是笑著看向?qū)毶海般吨魃?,沒聽見帝姬的吩咐?” 寶珊走過去,手捧熱茶遞到陸喻舟面前,“世子請。” 茶湯溫度高,捧一會兒就會燙手,寶珊背對兩人,稍稍抬頭,眼含請求地看著陸喻舟。 陸喻舟接過蓋碗,放在角幾上。 寶珊退開,可明越帝姬像是存了心氣兒,叫住寶珊,“來本宮身邊?!?/br> 寶珊走過去,“帝姬有何吩...啊...” 沒等她問完話,趙薛嵐一把掐住她脖頸,笑問道:“沒經(jīng)主子同意,把一只土狗放進屋來,成何體統(tǒng)?!” 對方手勁兒極大,寶珊擰緊秀眉,呼吸受阻。 趙薛嵐看向?qū)γ娴年懹髦?,帶著試探和較量,一點點收緊右手,嘴角銜著狠厲的弧度。 陸喻舟靜靜看著,像看待陌生人和撒野者,眸中毫無波瀾。 說來也怪,明明一身溫潤、清朗正氣,可眉眼間總是帶著幾分薄涼寡情,似乎沒有一個人能牽動他的心,也因此沒有軟肋,無堅不摧。 趙薛嵐曾幾度想要將他拽下云端,讓他體會七情六欲,可得知他寵幸了其他女人,心里的醋意迸濺,又想讓他遺世獨立,不染風(fēng)月。 受了寶珊短暫呵護的小黃狗嗷嗷嗷地跑過來,咬住趙薛嵐的衣裾,被她一腳踢開,翻著肚皮倒在陸喻舟腳邊。 小黃狗嗚嗚幾聲,窩在陸喻舟的椅子下面。 一旁的趙氏急得直抖,“這是作何,快放開,鬧出人命怎么辦?” 趙薛嵐根本不聽勸,嘴角漸漸平直,連指甲蓋也泛起了白澤。 寶珊呼吸不暢,靈魂抽離間,陡然聽得“砰”的一聲,接著是瓷碎的聲音。 陸喻舟將盛滿熱茶的蓋碗拋擲在趙薛嵐掐著寶珊的手背上,趙薛嵐吃疼一下,卸了力道。 寶珊捂著脖子后退,輕咳幾聲,眼看著趙薛嵐憤怒地站起身,與此同時,后背被一只溫?zé)岬拇笫謸巫 ?/br> 趙薛嵐在女子中算極為高挑的,可還是只到了陸喻舟的下巴處,兩人一個紅艷如火,一個如沐春風(fēng),但在氣場上,那抹怒火被春風(fēng)吞噬得干干凈凈。 陸喻舟斜睨一眼身側(cè)的姑娘,平靜的眼底泛起一絲憐憫,將她打橫抱起,對上趙薛嵐凌厲的眼眸,“皇城司抓犯人還要有官家的首肯,帝姬卻在我府上無故傷人,試問王法何在?!” “皇城司就是王法!” “那你要看看中書省答不答應(yīng)!” 兩人針尖對麥芒,門外的繡衣侍衛(wèi)們當(dāng)即拔刀,在他們的意識里,趙薛嵐的指令大過天。 但陸喻舟的權(quán)臣頭銜也非浪得虛名,在繡衣侍衛(wèi)拔刀的同時,府中閃現(xiàn)眾多隱衛(wèi),兩伙人舉刀相向。 趙氏瞪大眼睛,從不知府中早已被陸喻舟完全掌控。 “怎么忽然傷了和氣?快讓他們放下刀?!壁w氏來回勸說,見陸喻舟油鹽不進,只能給趙薛嵐使眼色,小聲道:“帝姬別忘了初衷,你越這樣,越會把子均推遠?!?/br> 趙薛嵐何嘗不知,可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前面一個官家女慕夭也就算了,如今,他竟為了一介婢女跟她交惡,傳出去,她的臉面往哪兒擱? 偏偏,又不能也舍不得拿他怎樣! 她看向自己的侍衛(wèi),“一群蠢貨,誰讓你們拔刀的?收回去!” 繡衣侍衛(wèi)紛紛將唐刀收回刀鞘。 見這邊軟了氣勢,趙氏趕忙又去勸說另一邊,“子均,看著為娘懷了身孕的份兒上,別惹事成嗎?” 陸喻舟瞥了一眼她的肚子,眼里含著點點譏誚,面無表情地抱著寶珊離開,“緗國公府不歡迎帝姬,慢走不送?!?/br> 趙薛嵐緊緊握住拳頭。 當(dāng)他抱著寶珊走進梅織苑時,余光瞥見一抹人影,還有一只搖著尾巴的小黃狗。 寶珊從他臂彎跳下來,抱起小黃狗,心里十分清楚,經(jīng)此一事,她已然成為趙薛嵐的眼中釘、rou中刺,以后興許會遇見諸多麻煩。 心里犯著愁,嘴上還是道了謝:“多謝主子解圍?!?/br> 陸喻舟靠在一旁的槐樹干上,撣了撣衣袂上的褶皺,“不必謝我,以后你的日子不會太好過?!?/br> 趙薛嵐是汴京最跋扈的女人,果決狠辣,敢頂撞官家,又得官家偏愛。得罪了這樣的人,寶珊哪里還有好日子可言。 月下女子泛起愁緒,低頭揉著小黃狗胖胖的肚子。 陸喻舟又瞥了一眼躲在角落的人影,轉(zhuǎn)了一下拇指上的玉扳指,“不如,你試著求求我。” 寶珊抬眸,望著男人精致的眉眼,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若不求他,好像也沒有其他法子,“要怎么求呢?” 女子嗓音天生柔媚,嬌滴滴的甚是好聽,陸喻舟抬抬指,示意她靠近一些。 寶珊抱著小黃狗走近,只聽陸喻舟緩緩道:“跟慕夭一樣,跟我做筆交易。你幫我讓趙薛嵐死心,我?guī)湍隳没刭u身契,并附贈府宅一座、紋銀百兩?!?/br> 當(dāng)初,趙薛嵐之所以放棄追求陸喻舟,就是因為自尊心不允許她去喜歡一個心里裝著別的女人的男人,而今,這份愛意死灰復(fù)燃,對陸喻舟的攻勢也隨之卷土重來。可陸喻舟知道,趙薛嵐的自尊心是她致命的軟肋,挫其鋒芒,不如挫其軟肋。 寶珊喃喃道:“故技重施嗎?” 男人沒有否認,似笑非笑地問:“如何?” “讓她死心那日,我就可以離開嗎?” “自然?!?/br> 寶珊上前一步,“成交。” 陸喻舟眼中帶笑,笑意薄涼,提醒道:“趙薛嵐的眼線就在你的左后方,你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