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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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國公夫人被這番話說的忐忑了起來:“那如今怎么辦?” “媛媛的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樣了,禮國公夫人日后若是再來府上,還有結(jié)親的意思,你便先表個態(tài),一定不可以再拒絕了?!?/br> 慶國公夫人點點頭,又問:“可媛媛臉上受傷這事,總會被知道的,若禮國公夫人不再來了……” 慶國公聞言瞪了她一眼:“那你便去禮國公府上拜訪,主動與他們談!” 早些時候是因為南珮媛身份擺著,所以他們沒有急著說親,如今卻大不相同了,有個現(xiàn)成的禮國公府擺在這,當然要盡可能抓住。 屋里的南珮媛還不知道父母已經(jīng)對自己的親事有了表態(tài),她現(xiàn)在心里只有不甘和憤怒! 南珮媛記的很清楚,那日她在慶國公夫人身后,最后一個走下畫舫,前頭嫻妃已經(jīng)上了馬車先離開,慶國公夫人也在不遠處的另一輛馬車旁邊等著她。 她帶著丫鬟朝馬車走過去,路的右側(cè)是一片樹林,有陡坡,她明明走的很小心,卻突然感覺腳上好像被什么東西纏住,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僅是一個眨眼的瞬間,她便被拉著滾下陡坡,連驚叫都來不及! 等事后她再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在馬車里,臉上火辣辣的疼著,痛苦難忍。 回到慶國公府后,府醫(yī)趕來處理了傷口后,所有都以為她是失足踩空才跌下陡坡的,但南珮媛十分肯定,當時有人在害她! 是有人故意拉她下去的! 她咽不下這口氣,當天便忍著痛跟父親說了,慶國公也按照南珮媛的意思派人去查探了一番,也叫來了當日跟在她身邊的丫鬟來質(zhì)問,但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再派去云欒山的人說跌落的地方除了南珮媛滑下去的痕跡再無其他,丫鬟也說完全沒有看到人影,就連南珮媛口中圈住了她腳的東西也沒看見。 這樣一來,便顯得南珮媛好像是受不了傷了臉的打擊,在心里編了個故事,將自己不小心的失足想成是有人故意害她,讓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是以雖然她一再強調(diào)當時有第三個人害得她變成這樣,但慶國公卻沒有將注意力再放在這上面了。 可南珮媛不甘心就如此,害了她的人還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她卻要帶著一道疤度過往后余生的每一天,叫她怎么能不恨! 躺在床上,她死死的咬著牙,睜大了眼睛盯著床頂,雙手更是緊緊的揪住錦被,指骨都泛起了微微的白色。 當日在云欒山游湖的只有她和蘇聞琢那行人…… 是蘇聞琢要害她!一定是她! 蘇聞琢這個賤人! 南珮媛想到這個可能性,胸口突然劇烈起伏,在湖中那一下沒能將她拉下水除掉她,真是她命大! 她被恨意沖昏了頭,根本無暇去想蘇聞琢身邊怎么會有這樣辦事不著痕跡的人,而是大聲叫來了丫鬟。 南珮媛的貼身丫鬟玉竹因為這件事已經(jīng)被發(fā)賣了出去,現(xiàn)在這個是玉杏,從二等丫鬟提上來的。 玉杏因著這幾天她家小姐時常發(fā)脾氣砸東西,此刻也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南珮媛臉上裹了紗布,只能微微動了動唇,聲音里透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派人去天清藥房的門口守著,蘇聞琢的兩個丫鬟若去抓藥,她們抓了哪些藥材,多少劑量,我都要知道!” 玉杏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什么這么吩咐,但她還是趕緊應下來,一字不差的去照做了。 先前南珮媛買通了錦繡坊送貨的那個姑娘,讓她給蘇聞琢送去了摻著紅蓮散的熏香,如今也有一兩個月了。 前些時候她讓盯著蘇聞琢的人回報說她的兩個丫鬟開始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府買藥,南珮媛想定是紅蓮散起了作用,蘇聞琢的身子開始需要調(diào)養(yǎng)了。 但是只要她發(fā)現(xiàn)不了問題,這些都是無用的! 蘇聞琢的身子只會越來越差,到時候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藥也只能越用越多,劑量越來越重。 她給蘇聞琢用的紅蓮散純度非常高,甚至不需要再過太久,蘇聞琢就會懷不上孩子! 到時候即使她的臉傷了又怎么樣,蘇聞琢也照樣會被俞景休掉,而她還有慶國公府嫡女這個身份,只要慶國公府拋出的條件足夠吸引人,俞景一定會娶她,她才該是他的妻子! - 玉杏得了自家小姐的吩咐后不敢怠慢,過了兩三日便來跟南珮媛道:“小姐,那兩個丫鬟今日去了天清藥房抓藥,奴婢已經(jīng)打聽過了,將藥方和劑量都寫了下來。” 南珮媛躺在床上,接過玉杏遞過來的一張紙,又讓她將妝奩最下一層的小抽屜里那張紙也拿過來。 她仔細對比了一番,這幾日連續(xù)的陰郁情緒終于有了一絲好轉(zhuǎn)。 蘇聞琢的用藥果然加重了劑量! 南珮媛嘴邊想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在如今這張還蒙著紗布的僵硬的臉上,卻顯得說不出的怪異。 而喻府里,青黛和澤蘭提著藥回了院子,沒有先去廚房,而是進了屋。 蘇聞琢正在桌前練字,一手簪花小楷寫的文雅端方。 見兩個丫鬟回來了,她放下筆問道:“藥買回來了么?” 澤蘭點點頭:”買回來了,夫人?!?/br> 青黛將藥在桌上放好,面上有一絲不解:”夫人,我們的藥還有些,可以過半個月再買的,為何今日就要去買了?還買的這樣多……“ 蘇聞琢笑笑,沒有解釋,只吩咐道:”拿去跟以前的一塊放著吧,還是按照府醫(yī)方子上的劑量來煎就好?!?/br> “是?!?/br> 待兩個丫鬟應聲下去后,蘇聞琢走到窗邊,朝窗外叫了一聲:“西言?” 很快西言便不知道從哪棵樹上下來了,立在她面前。 “主子。” 蘇聞琢點點頭,看著他道:“讓東無回來吧,不用在慶國公府盯著了。” - 盛京西北方向的阜州地界,俞景剛剛從外頭回到一個小院里。 到了阜州后他帶著兩個龍虎衛(wèi)便開始著手查私鹽的事,這是密令,自然沒有官員接待,也無人知曉。 俞景先前便讓人在阜州租好了一個小院,雇了幾個廚子和老媽子,一來便直接住了進來,裝作是來做生意的商賈。 睿親王在阜州早就安插了暗樁,方便他們跟盛京的消息往來。 俞景回到屋里,從懷里拿出兩封信,是今日暗樁的人送到他手上的。 一封是蘇聞琢的,一封是魏世昭的。 他在桌前坐下,先打開了他家夫人給他寫的那封。 蘇聞琢的信很長,絮絮的都是許多小事,但卻是只有他看了才知道意義的那些小事,像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隱藏在字里行間,越顯親密。 信里說,后院的秋千上之前落了雪,她便在積雪上畫了兩個小人。 這是他們搬到喻府后俞景又抽空給她做的秋千,兩人有天晚上在后院散步時蘇聞琢說起等冬日來了,就不能蕩秋千了,她就要找點別的樂子。 信里還說,屋子里窗邊的那盆水仙有了新的鄰居,是這幾日蘇聞琢心血來潮讓朝生去買來的兩只拇指大的小烏龜。 這盆水仙是有一日逛街時俞景買下來的,養(yǎng)在琉璃盆里,有水就能活,蘇聞琢時常喜歡坐在窗邊的軟塌上,看到的時候總是念叨著要在水里放點什么。 這些內(nèi)容,若是旁人看來大抵會覺得無趣,但在俞景的眼里,卻是他們相處的一點一滴。 俞景看完了蘇聞琢的信,唇邊的笑越發(fā)溫柔,他將信重新疊好放起來,妥帖的收到了一個小盒子里。 而后他又拆了魏世昭的那封信。 魏世昭的信很簡短,是一些盛京城里的消息,順便問他在阜州的進展如何。 俞景飛快的掃過信上的內(nèi)容,臉上的笑意卻漸漸斂了下去。 信中提到了蘇聞琢一行人游湖時,她差點出意外的事。 讀完了信上的內(nèi)容,俞景點了一盞燈,將信燒掉,看著跳躍沸騰的燭火微微瞇起了眼睛。 離京前他安排好讓禮國公府纏上慶國公府,卻沒想到南珮媛還有精力蹦跶。 俞景坐在桌邊,手指輕敲著桌面,過了片刻后,他開始提筆回信。 窗外卷過一陣風,阜州的冬日沒有盛京寒涼,卻不知怎么的,依然給桌前的男人眉眼間添了幾分霜雪的冷感。 第66章 夢魘 正月十五這日, 蘇聞琢在府里陪著喻老一起吃了元宵過了節(jié),并沒上街去看花燈。 如今俞景不在,外頭再熱鬧她也沒興趣了。 不過說來也有些巧合, 魏世昭恰好在這日的下午讓人送來了俞景的第二封信。 蘇聞琢特意將信留到了晚上, 萬家燈火初上時才打開, 這樣就好像俞景陪在她身邊,與她一起過了這個元宵節(jié)一樣。 俞景在信里對她寫的那些小事都有了回應,說等他歸京, 若積雪還未化,他便與她一起在后院的秋千上畫畫, 又說想看看水仙花的兩個小鄰居, 不知它們背上的花紋時什么模樣,漂不漂亮。 俞景說阜州沒有下雪,還是干燥的冬日, 雖然沒有盛京氣溫寒涼, 但風卻很大, 到夜晚時尤甚, 吹的窗棱噼啪作響,他時常睡不著, 便一整晚的想念她。 明明只是一些瑣碎又平常的小事,俞景大抵每日都是很忙的,信并不長,但蘇聞琢卻看的紅了眼眶, 在暖黃的燭光下兀自吸了吸鼻子。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現(xiàn)在俞景不在身邊,她若是哭鼻子,都沒人來哄她了。 元宵節(jié)這天晚上, 外頭花燈廟會的自然是熱鬧,蘇聞琢給自己的兩個丫鬟和朝生放了一個小假,許他們今夜出去玩一個時辰。 青黛和澤蘭原本怕她身邊沒人伺候,是不愿去的,但最終還是被蘇聞琢給勸走了。 蘇聞琢一個人在屋里,叫了內(nèi)院另外兩個小丫鬟早早備了熱水,準備沐浴后躺到床上去,翻幾頁書便睡了。 待她從耳房里沐浴梳洗后出來,剛剛在窗臺前坐下梳發(fā),青黛和澤蘭便回來了。 蘇聞琢一邊捻起一縷發(fā)絲一邊看向門口,看著兩個丫鬟問道:“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許了你們一個時辰呢。” 青黛和澤蘭朝她走過去,一個接過梳子站在身后幫她梳發(fā),另一個在旁邊候著。 “夫人不知,外頭的人太多了,走不開道,所以我們逛了一會廟會便回來了。”澤蘭邊梳發(fā)邊道。 青黛也點點頭,又道:“而且今日外頭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城里竟然有士兵巡城,瞧著還怪叫人心慌的?!?/br> “還有士兵巡城?”蘇聞琢聽進了心里,又兀自喃喃了一句,“以前盛京城里慶賀節(jié)日還從沒有這樣的情況過?!?/br> 青黛和澤蘭也紛紛道:“可不是么,我們問了旁的人,好像說白日里發(fā)生了命案,手段奇怪殘忍,所以才有士兵在城中。” 蘇聞琢看著鏡子,目光卻是虛的,不知怎么的對這事有點在意起來。 她出了一會神,又聽身邊的青黛道:“對了夫人,今日我們在街上還聽見有人議論慶國公府的那位壞心眼的小姐呢?!?/br> “嗯?”蘇聞琢回過神來,問道,“南珮媛怎了么?” “京里前幾日就在傳她損了容貌的事,如今還說之前纏著他不放的禮國公世子從未登門看望,禮國公府也一下子冷淡了下來?!鼻圜煨跣醯恼f了在街上聽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