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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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說的像是好心,但語氣里的嘲諷卻不加掩飾,讓嫻妃微微皺了皺眉。 南珮媛在她面前雖然多有驕縱,但像這般牙尖嘴利不顧禮節(jié)的時候卻是很少的。 蘇聞琢聽了她的話,微微想了想自己今日出門時戴的簪子,突然低低垂首,用帕子掩唇笑了一下,眼里的神色竟然有幾分溫柔嬌羞。 “這簪子其實是夫君前些時候送與我的,上頭的桃花是他親手所雕,那時他還不是現(xiàn)在這般的身份,這玉雖然不是頂好的料子,但有他的情意在,所以我時常戴著,讓南小姐見笑了?!?/br> 說完她還輕輕抬手,不自覺摸了摸發(fā)髻上的那根桃花玉簪,心里又有些想念俞景了。 南珮媛原本想挑著這點來嘲諷蘇聞琢的寒酸,卻沒想到會聽到這番話。 俞景竟然會親手給蘇聞琢雕簪子! 想到這她心里便覺得不甘心。 這樣好的夫君,原本應該是屬于她的! 南珮媛的臉色當即更沉了一些,但礙于嫻妃在場,慶國公夫人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斂一些,于是她也只能咬了咬牙,揪著帕子沒再說話。 嫻妃到底還是疼愛這個侄女的,見氣氛不對便站出來打了個圓場:“媛媛有時心直口快慣了,窈窈丫頭別放在心上?!?/br> 她在宮中形形色色的人見的多了,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南珮媛和蘇聞琢之間微妙的對峙感,想著一會好好問問,便沒有在這多說。 嫻妃將場面圓回來,便道她們不必因為她來了就拘著,自行去玩便是。 陸沉霜巴不得趕緊走,拉著蘇聞琢又行了禮就朝著不遠處在湖邊已經(jīng)等的有些不耐煩的魏世昭他們走去。 而南珮媛也隨著嫻妃和慶國公夫人一起,走向了另一邊的一艘大船。 她盡管剛剛沒有再說什么,眼神卻還是一直放在蘇聞琢的身上。 想到蘇聞琢如今一個毫無身份的孤女,就是因為嫁給了俞景,現(xiàn)在誰見了都要說一句她嫁的好,日后身份定是會水漲船高的,而自己卻被一個荒唐紈绔的禮國公世子纏上。 偏偏家族還讓她忍耐。 南珮媛受不了這個差距,明明,明明在從小到大的夢里什么都那么真,她嫁給了一個狀元郎,風風光光的十里紅妝,人人稱羨的美滿姻緣。 蘇聞琢現(xiàn)在的一切,都應該是她的! 她低下頭,掩住眼里那抹怨色,跟在慶國公夫人身后準備登上大船。 因著今日游湖與嫻妃一起,慶國公府特意定了一個大氣又奢華的船,停在陸沉霜他們那艘畫舫的右邊有一些距離。 是以南珮媛登船的時候,蘇聞琢已經(jīng)站在船頭了。 她看著蘇聞琢與旁邊陸沉霜說笑的那張臉,突然不想等著紅蓮散起效果了。 如今看著蘇聞琢她都會覺得心里難受,想到她跟俞景的舉案齊眉便更難受了,日后若是她嫁給了俞景,蘇聞琢便不應該繼續(xù)存在了。 既然如此,讓這個人消失好了。 第63章 水下有人 如今雖是冬日, 但今日卻難得出了太陽,到了午時將近,云欒山上的日光將樹上的冰棱折射出晶瑩斑斕的色彩, 湖面也是波光粼粼, 景致越顯瑰麗。 蘇聞琢上了船后便迫不及待的站到船頭朝湖中心看去。 這個糊很大, 一眼望不到頭,湖邊的綠樹倒映在水中,點綴著細碎的日光, 竟有幾分美不勝收的味道。 蘇聞琢滿足的發(fā)出一聲嘆息,這番美輪美奐的景色, 日后若有機會, 她定也要拉俞景再來看上兩回。 不過今日湖中的船不多,只有他們和慶國公府那艘,想來是因著嫻妃要在此游湖的關系, 慶國公府提前做了部署。 而振國大將軍府身份也是不一般的, 也不知道陸沉霜的二哥說了什么, 他們的游湖倒是絲毫不受影響。 兩艘船其實是離得有些遠的, 正朝湖心慢悠悠的劃過去。 蘇聞琢與陸沉霜站在船頭說了一會話,陸羨和魏世昭便過來了。 魏世昭感受了一波船頭的冷風, 嘖嘖兩聲,對著陸沉霜道:“你們二人就不覺著冷么?這風吹的。” 陸羨早就哆嗦的跳腳了,在旁邊左右踱步:“妹啊,是有多想不開呢, 要在冬日里游湖, 雖說這云欒山景致四季如春,但這風可不是啊。” 陸沉霜和蘇聞琢都圍著厚厚的披風,手里抱著暖爐, 脖子有毛茸茸的領子護著,倒真是不覺得有多冷。 聽了這兩個大男人的話,陸沉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們先看看自己穿的是什么再出來說話,這時候來云欒山你們兩人連大氅都不披一件,凍死活該!” 蘇聞琢在一旁聽的直笑,惹得陸羨和魏世昭都看向她。 魏世昭忍不住道:“弟妹,你勸勸她,這看景不能進里頭看么?里頭又暖和又有茶點,窗戶一打開,豈不比在這吹冷風愜意?!?/br> 蘇聞琢見這兩個公子哥確實是沒帶保暖的大氅,臉都要吹白了,便與陸沉霜道:“霜霜,世子說的也有道理,不如我們先進去吃些茶點,等日頭再高一些,我覺得景致會更好看的,到時再出來便是?!?/br> 陸沉霜見她都說話了,也沒有犟著,牽上蘇聞琢的手便往畫舫里邊走:“你就是太好說話了,他們兩個那是沒帶衣裳活該?!?/br> 蘇聞琢只輕輕笑了一下,又與她說起旁的事來。 四人一道進了畫舫里,在一樓的小廳中擺著一張大桌子,上頭茶水點心瓜果都是一應俱全,陸羨這人雖然有時有些跳脫,但準備這些確實是很周全的。 陸沉霜愛吃點心,端了一盤到窗邊吹著湖風吃起來,蘇聞琢在她對面坐下,小口小口的喝著茶,窗外日光照的她微微瞇了瞇眼,只覺得臉上暖融融的,倒真是有幾分愜意。 魏世昭和陸羨擺了一盤千古名棋來下,看誰先解開。 四人一邊交談著京中的事,一邊又各做各的,氣氛很是和諧。 魏世昭解棋解到難處,下意識的感嘆了一句:“哎,今日要是俞景也在就好了?!?/br> 陸沉霜聽后,目光朝蘇聞琢看了一眼,又瞪向魏世昭:“不會說話就少說點,下你的棋!” 魏世昭倏地的一下反應過來,今日就是為了讓蘇聞琢少惦記俞景的事陸沉霜才邀她出來游湖的,于是當下他便老老實實的閉了嘴。 待日頭漸漸升至最高處,也是午時將近了。 陸羨讓廚子備了菜,幾人關了窗戶,免得風將菜吹涼了,然后便準備在船上用飯。 這時卻聽見外頭好像有喧鬧聲。 今日這湖上除了他們就是慶國公府了,不用想都知道喧鬧聲是從那邊船上傳過來的。 陸羨喜歡瞧熱鬧,當下便坐不住了,想去外頭看一看。 陸沉霜看著他那副神色,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剛剛看景的時候還說外頭風大,要凍死了,這下有熱鬧看了,風大的事倒是一點不在意了?!?/br> 但說歸說,四人還是出了畫舫,站在船頭紛紛往另一艘畫舫的方向看過去。 兩艘船剛剛劃了一會,現(xiàn)在的距離也近了一些。 只見那艘畫舫的前頭,南珮媛拉著嫻妃的手,有些焦急的在說著什么,旁邊的慶國公夫人也在說話,面色卻誠惶誠恐的。 嫻妃卻擺擺手,面上依然是溫婉的笑,倒是看不出什么異樣來。 因為隔著一些距離,所以蘇聞琢這頭并沒有聽清楚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下一瞬便看見南珮媛指揮著幾個仆從模樣的人跳入了湖中。 陸羨邊看邊道了一句:“嫻妃的東西落水了,他們正找呢?!?/br> 陸沉霜驚奇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二哥你的耳朵這么好使了?是偷偷背著我練了什么神功?” 陸羨聳了聳肩,老神在在的又來了一句:“哦,我猜的?!?/br> 陸沉霜:“……” 她就多余這么一問。 不過那幾個下人在水中浮浮沉沉的,好像當真是在找東西的模樣。 蘇聞琢看的皺起眉頭,如今是冬日,湖水冰冷刺骨,這一番下水若是弄不好可是要出事的。 嫻妃剛剛擺手,似乎也是表示不用再找,南珮媛卻執(zhí)意讓下人下了水,蘇聞琢瞧著只覺得她這番做派實在叫人難以茍同。 但瞧著瞧著,她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在那艘畫舫周圍下水的下人好像少了一兩個。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或者只是錯覺,心里還在犯著嘀咕,卻不經(jīng)意間眼睛便看向了四周的水面。 蘇聞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視線便落到了周圍,這艘畫舫的船頭是平的,兩邊的木欄低矮,只從船艙往外延伸出一點點,船頭這片是沒有的。 這處湖水也不知道深淺,只是垂眸望的時候看不到底,因著被船檐擋住了光,周圍的水面便有些黑沉沉的。 蘇聞琢下意識的往里挪了兩步,想離著船頭的邊緣遠一些。 她微微蹙了蹙眉頭,心里想著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準備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南珮媛那邊。 就在她堪堪要移開眼時,只覺得余光里,畫舫旁邊的水面好像泛起了波紋,有了一絲動靜。 還沒等蘇聞琢再去細瞧,突然一根細繩從她腳的側后方甩了過來,纏上她的腳腕,猛地將她往水里拉! 事情發(fā)生的突然,蘇聞琢驚叫一聲,下意識的拉住旁邊陸沉霜的披風。 但披風沒有袖子,她一時沒抓住,那股力道又非常大,蘇聞做只覺得腳下一滑,眼看著就要摔到湖里去。 好在陸沉霜習武,反應快,聽到她的叫聲頭還沒來得及回,手便已經(jīng)伸出來反手一握,扯住了蘇聞琢細細的手腕。 而電光火石間,不知哪里射出了一枚暗器,擦過細繩,緊繃的繩子便斷了。 陸沉霜趁機將蘇聞琢拉回來倒退兩步遠離邊緣,將她護到了身后,而前頭的魏世昭和陸羨也都聽到了動靜護了過來。 “水下有人?!标懗了獙χ鴥扇说吐暤馈?/br> 魏世昭和陸羨相互看了一眼,護著兩個姑娘退到了一邊,陸羨一聲“來人!”,船艙后頭跟著的陸府的府衛(wèi)便趕了過來,警惕的盯著又黑又沉的水面。 但過了許久,水邊都沒有再出現(xiàn)什么其他的動靜,而那頭慶國公府那邊,下人們好像也已經(jīng)上了船,也不知道東西找到?jīng)]有。 魏世昭的目光沉沉的又往慶國公府那頭看了一眼,微微皺了眉。 陸羨讓府衛(wèi)在船邊好生守著,四人便回了船艙里。 畫舫還在往前走,剛剛那一小段短暫的插曲好像是驚魂一夢,過后便了無痕跡了。 蘇聞琢進了船艙后已經(jīng)緩了過來,魏世昭卻是想起來都覺得有點后怕,這要是蘇聞琢在俞景離京的第二日便出了事,他都不知道要如何跟俞景交代了。 陸沉霜坐在蘇聞琢的身邊,一直攬著她,看向她的目光還有些擔憂。 蘇聞琢安撫的笑了笑:“沒事,這不是有驚無險嘛?!?/br> “還好那繩子突然斷了,不然冬日的湖水,你落下去后果不堪設想?!?/br> 陸沉霜的聲音聽起來也不大好,剛剛要不是繩子斷了,蘇聞琢若是落水,弄不好會連命都沒了! 陸羨坐在一邊奇怪道:“那水下定是有人,但一招未成就撤了,究竟是誰會這么做?與小喻夫人有仇?隔斷繩子的暗器又是從哪兒飛出來的……” 他一下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腦子還沒轉過彎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