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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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聞言,摟著她的手越發(fā)緊了一些,他向來拒絕不了蘇聞琢,只得無奈的笑了一下:“那以后我早些回屋,或者讓丫鬟給你加一件厚披風,外頭風大?!?/br> 蘇聞琢點點頭,這次倒是很乖的應下了。 兩人回屋用了晚飯,蘇聞琢沒有主動跟俞景說起熏香的事,她想著俞景如今在朝為官,這些后宅中的陰私實在是不好再煩擾他了。 但俞景卻在晚上主動提了。 “府醫(yī)將今日的事與我說了,過幾日你將府中自己常用的東西都拿出來給府醫(yī)看看,不然我不是很放心?!?/br> 蘇聞琢見他已經(jīng)知道了,于是也點了點頭:“好,本是不想讓這些事煩你的,夫君每日在朝中已經(jīng)很累了吧?” “無妨,王爺交代的事我應付的來。”俞景摸了摸蘇聞琢的頭,“熏香這事不是小事,若是之后再遇上,一定要告訴我,嗯?” “嗯。”蘇聞琢應了一聲,靠進俞景懷里。 俞景一邊順著她的長發(fā),一邊垂眸問道:“做這件事的人,夫人可有眉目了?” 蘇聞琢聽后點了點頭,但卻沒說話。 俞景稍一猜測心里便了然了。 “是南珮媛?” “夫君怎么這么快就猜到了?”蘇聞琢有些驚奇的看他。 俞景笑了一下:“如今還能將手伸的這么長的人,除了慶國公府,不做他想?!?/br> 蘇聞琢撇撇嘴,窩在他懷里嘟嘟囔囔:“哎,還不都是因為我夫君魅力太大了,這個南小姐惦記的緊,就想著讓你把我休了呢?!?/br> 俞景垂眸看著蘇聞琢,摟住她想了想,俯身湊到她耳邊啞聲道:“這次我夫人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我也像之前一樣,幫夫人出氣可好?” 聽見俞景能這么說,蘇聞琢自然是開心的,只是她卻沒有之前在俞府時應的那么爽快。 “慶國公府是大家士族,與宮中嫻妃也有淵源,我聽說南珮媛很得嫻妃的寵愛,時常會招她入宮的,夫君不必為了我得罪了慶國公府的?!?/br> 俞景卻不甚在意:“做一點小事而已,談不上得罪。慶國公府雖然如今在這一代確實如日中天,但慶國公世子卻不怎么爭氣,長此以往下去,總要走向沒落的?!?/br> 蘇聞琢也不知道俞景要做什么,只是聽他說自有分寸,她便也沒有再替他cao心了,只想著自己日后若是要對南珮媛做什么,還是提前知會俞景一聲的好。 這天晚上,蘇聞琢睡的不是很安穩(wěn)。 她又做夢了,夢里卻是他爹娘死前的事。 夢里的永安侯府似乎還是許多年前的模樣,她好像是在蘇平和潘氏的院子里。 天色昏暗,大樹的枝椏影影綽綽,被風一吹便輕輕晃動,有些駭人的詭異感。 蘇聞琢不知道今夕何年,卻下意識的走到了亮著燈的屋前,屋子里,蘇平和潘氏正在說話。 她將自己湊到窗邊,模模糊糊的聽到一些。 “這藥你過幾日讓人混到大嫂慣用的熏香里,然后送給她,之后也要記得每月給她送去一點,只要大房懷不上孩子,過繼遠兒便是遲早的事,爵位早晚會是我們家的?!?/br> 是蘇平的聲音,蘇聞琢蹙眉,他在說什么?什么懷不上孩子…… 蘇聞琢沒聽明白,接著便又聽見了潘氏道:“這藥管用么?到時候可別白忙活一場?!?/br> 蘇平:“放心吧,這紅蓮散是我特意弄來的,已經(jīng)找大夫確認過了,只要婦人長期攝入定會絕嗣,你照我說的辦就是了?!?/br> 頓了頓,蘇平又補了一句:“若是萬一這藥沒起作用,讓大嫂懷了孩子,那大哥一家,我們也留不得,為了遠兒,必須用點手段了?!?/br> “嗯,一切都是為了遠兒,這永安侯府的爵位,一定要到我們這房頭上!” 話音落下,屋子里便漸漸沒了聲兒,而蘇聞琢的心中卻也已是卷起驚濤駭浪。 紅蓮散,又是紅蓮散! 原來潘氏也給她娘用過紅蓮散!難怪她娘在生下她后便許久都沒有懷上孩子了,大夫來看過幾次,都說是宮寒太過嚴重,不易懷孕了,怎么調(diào)理都沒用。 她娘為此傷心了許久,后來甚至幾度勸父親納妾,父親卻不肯,只說到時候即便是沒能再有孩子,便將蘇聞遠過繼過來便是了。 原來,這一切都已經(jīng)是二房算計好了的! 難怪后來她娘親終于懷上了一個孩子時,沒多久院子便失火了,蘇平一家見紅蓮散沒能絕了他父親的子嗣,怕她娘又生下一個男孩兒,到時候蘇聞遠的世子之位便泡湯了吧! 蘇平一家當真是,好狠毒的心…… 第二日蘇聞琢睜開眼,窗外已經(jīng)是天光大亮,可她卻好像還陷在昨晚的夢中,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她的爹娘,永安侯府的爵位,原來早就被蘇平一家算計著了…… 蘇聞琢咬著唇,只恨不的現(xiàn)在就把這一家人的惡行公之于眾!但是她沒有證據(jù),蘇平將事情處理的很干凈,所有可能知道內(nèi)情的下人都被他狠心滅了口。 不過好在如今他與鄭逢年勾搭到了一處,這一世鄭逢年也勢必會倒臺,永安侯府,應該風光不了多久了。 她先忍一忍,將南珮媛送來的熏香處理了。 不過永安侯府,她也不能虧待了。 蘇聞琢從床上起身,坐到妝臺前,待青黛和澤蘭替她梳妝挽發(fā)后,她讓二人將房門關(guān)上,低聲吩咐道:“你們?nèi)ゴ蚵犚幌聭c國公府平日里負責采買的是哪位嬤嬤,家中幾口人,是否都在慶國公府做活,然后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 如今離著除夕還有十來天的時候,各家各府都已經(jīng)開始采買年貨準備著年節(jié)的諸項事宜了。 慶國公府負責采買的王嬤嬤,最近也是格外忙碌一些,只是除了國公府年節(jié)期間的采買事宜,她家中也遇上些事,頗有些焦頭爛額。 王嬤嬤是慶國公府的老嬤嬤了,一家子人都在國公府里做活,本來一家子安安穩(wěn)穩(wěn)的,小兒子卻在有一日替主子出門辦事時不小心砸了一家店里的名貴花瓶,店家自然是抓著他要賠,不然就要帶他去見官。 那花瓶不便宜,他們這種下人哪里賠得起,好不容易求的店家寬限幾日讓他們想想辦法,可如今卻依然拿不出那么多銀錢來。 王嬤嬤是個藏不住事的性子,有一日便將家中這變故與老姐妹說了。 她那姐妹一聽,便開始給她支招兒。 “要我說,這不是到了年邊采買的時候了么,慶國公府家大業(yè)大,你從中動些手腳,其他人也不知道,這可是個攢銀子方便的事兒?!?/br> 王嬤嬤雖然平日里偶爾也會從采買中吃點回扣,但從沒動過這么多銀錢的心思,一時有些猶豫。 老姐妹卻又道:“正巧我昨日才在巷口看見一對姐妹在賣熏香,說是家中急用錢,想快些賣了,便宜的很,但香料跟那些大店鋪的可都是沒差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王嬤嬤聽老姐妹說了這么多,已然是有些心動了。 便宜的熏香和慶國公府專門采買的留香閣的熏香,那價格差了肯定不止一點半點,她能從中撈一筆的話,至少能解了目前家里的燃眉之急。 當天下午,王嬤嬤便偷偷摸摸避著人到了老姐妹說的那條巷子,果然看見一對姐妹擺了個簡易的攤子在賣香。 她朝四周看了看,見這時候沒什么人,便趕緊走了上去,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香與留香閣的價格至少相差了三四倍不止! 這要是能拿到中間的差價,對她來說可是筆大價錢! 于是王嬤嬤仔細看了香的品質(zhì),確定與留香閣相差無幾后,一股腦的將攤子上的香全買走了。 那兩姐妹幾番道謝后也高興的收攤了。 待王嬤嬤走后,兩姐妹收拾東西來到另一條僻靜巷子里,扣了扣巷中一處院子的側(cè)門。 沒多久便有人來開門,是蘇聞琢身邊的大丫鬟澤蘭。 第56章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這處巷子僻靜無人, 此時天色已近傍晚,那兩姐妹很快閃進門內(nèi),消失在昏暗的巷子里。 小院里只有澤蘭和一個面無表情站在一邊的男人, 那兩姐妹只跟澤蘭道:“這位姑娘, 你讓我們賣的熏香已經(jīng)賣完了, 這銀子……當真給我們么?” “嗯,這銀子我不要,你們拿走吧, 另外,這是你們額外的酬勞?!?/br> 澤蘭說完又遞了一個素凈的荷包給她們, 然后朝面無表情的東無看了一眼, 對著那兩姐妹道:“這幾日辛苦了,他今晚會送你們回鎮(zhèn)上的?!?/br> 兩姐妹連忙擺手:“不辛苦不辛苦,我們家中確實急需要錢, 多虧姑娘給我們這個差事?!?/br> 說完兩姐妹又福了福身子, 這才跟著東無上了停在隱蔽后門的馬車, 一路往盛京城轄下一個小村鎮(zhèn)去了。 澤蘭看著馬車很快隱入夜色中, 然后戴上了披風的兜帽,仔細確定過巷子里四周無人后, 才出了那個小院子,繞了一段路回到喻府。 彼時已是夜幕初降,蘇聞琢和俞景已經(jīng)用了飯,俞景去了書房, 她則在桌前的燭火下慢條斯理的翻著一本書。 聽到門口的動靜, 蘇聞琢抬頭,一雙眸子在燭光下瀲滟生輝。 澤蘭進了屋里,將門掩上, 然后朝蘇聞琢點點頭:“夫人,已經(jīng)辦妥了。” “好,”蘇聞琢應了一聲,又垂眸將目光重新落回書上,唇邊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明日里我們便去聽戲?!?/br> 青黛和澤蘭相視一眼,沒說什么,只輕聲應下。 第二天,俞景出門去了翰林院后蘇聞琢才幽幽轉(zhuǎn)醒,她瞇著眼睛看了看窗外,發(fā)現(xiàn)竟然下雪了。 又一想,如今確實到了年邊,也是到雪落的時節(jié)了。 叫來了青黛和澤蘭給自己梳洗更衣,蘇聞琢看著銅鏡里自己嬌艷的眉眼,低聲吩咐了一句:“今日落了雪,讓西言去慶國公府守著,看看南珮媛還會不會出門?!?/br> “是,夫人?!?/br> 青黛應了一聲下去了,澤蘭則繼續(xù)幫她挽發(fā)。 待給蘇聞琢梳妝打扮好,澤蘭想起什么,笑著對她家夫人道:“夫人,剛剛小喻老爺出門前特意叮囑了,說您今日若是要出門,記得加一件厚披風,外頭天寒。” 蘇聞琢聞言笑了一下,美滋滋的喃喃道:“還是我夫君體貼呀?!?/br> 接下來她又用了早飯,在屋里等了一會,朝生便進來了。 他朝著蘇聞琢行了一個禮,而后才低聲道:“夫人,西言傳消息過來,說南小姐已經(jīng)出府了?!?/br> 如今俞景認回喻府后,朝生便也連帶著規(guī)矩了許多,而蘇聞琢身邊東無和西言不方便時?,F(xiàn)身,他們的消息有時候便由朝生給蘇聞琢傳話。 “嗯?!碧K聞琢點點頭,“我們也可以出發(fā)了?!?/br> 朝生應了一聲下去,沒過多久便見喻府門口停了一下馬車,蘇聞琢從府中出來坐進馬車里,一路朝著戲樓去了。 好巧不巧,待到了戲樓的門口,兩輛馬車迎面碰上停下,片刻后,蘇聞琢和南珮媛紛紛從馬車里下來。 蘇聞琢今日圍了雪白的披風,暖和又毛茸茸的兔毛密密的護住纖細的脖頸,顯得她的小臉越發(fā)瓷白嬌艷。 披風下是一身朱槿色的長裙,娉婷而過時那抹鮮艷的紅在雪白的披風中若隱若現(xiàn),像盛開在白雪間的紅梅,艷麗又冷然。 青黛撐著傘替她擋雪,在飄忽的雪花里,她的目光與南珮媛那雙丹鳳眼相撞。 南珮媛今日也圍了披風,是湖綠色,明明也是嬌嫩的顏色,卻還是被蘇聞琢壓了一頭,顯得稀疏平常了。 因為蘇聞琢的姿容太過出色,在這皚皚白雪間,沒有人能忽略那一抹絕色。 南珮媛冷下一張臉,在丫鬟的傘下率先邁開了步子朝戲樓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