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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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是長樂侯府的二小姐,早些時候蘇聞琢少女初初長成,亭亭玉立,便艷絕整個盛京城,加之身份也高,好些公子哥都要注意她一二。 這位二小姐最是看不慣她那張過于昳麗的臉,私下里總覺得蘇聞琢是個狐媚子。 如今蘇聞琢從貴女成了孤女,克死父母的名聲也不怎么好聽,她本以為見著蘇聞琢就能嘲笑奚落兩句,也好出了自己心里一直被她壓一頭的那口氣。 沒想到蘇聞琢風(fēng)光靚麗,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這叫她怎么能甘心? 有人聽她起了頭,便也道:“我見她成親后便不怎么出來露面了,定是怕被我們笑話吧?今天是她堂妹的及笄禮這才不得不來,可不得端著點撐撐場面么?!?/br> 旁的幾位姑娘聽了兩人的話,都幸災(zāi)樂禍的笑出了聲:“這樣看來還真是呢!” 而她們身邊還站著一位眾星捧月的姑娘,生的張揚美麗,丹鳳眼中透出一些不屑。 “不管她怎么強撐場面,庶子上不得臺面是事實,蘇聞琢如今跟我們已經(jīng)不是一個圈子里的人了,下層低賤人家的媳婦而已,也值得你們拿出來說?讓我說她的名字我都會嫌棄,可不想和她扯上什么關(guān)系?!?/br> 這姑娘話說的尖酸刻薄,面上高傲的很,像是什么人都入不了她的眼,蘇聞琢如今這種身份就更不用說了。 她身邊圍著的姑娘聽了都附和起來,連聲說是。 這是慶國公府上的嫡小姐,慶國公的掌上明珠,南珮媛。 慶國公府如今是一品爵府,南珮媛的父兄皆在朝中任高位,她母親更是與宮中嫻妃是表姐妹,所以南珮媛是真正的名門貴女,身份比今日來的這些府上的小姐都還要高一等。 近日各府還有傳出消息,說之前南珮媛進宮幾次,皇上還頗喜歡這個姑娘,又得了嫻妃吹枕邊風(fēng),準(zhǔn)備給封個縣主的。 若消息是真,這可是頂殊榮,被大家眾星捧月也是情理之中。 從前南珮媛與蘇聞琢并沒有什么交集,但蘇聞琢長得太好看了,但凡說起她的人都要說到她那張臉上去,南珮媛對此是不怎么服氣的。 是以就算沒有交集,她對蘇聞琢本身也沒什么好感。 這邊這些姑娘的對話蘇聞琢若有若無的聽在耳朵里,她面上沒什么表情,心里更無波瀾,只是對這個南珮媛,她好像有那么一絲印象,在上一世的時候。 原因無他,雖然上一世她嫁給俞景后郁郁寡歡,每日就在院中自怨自艾,其實關(guān)于盛京城里諸多事情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南珮媛上一世有一件事在城中風(fēng)頭比較大,是與當(dāng)時的金科狀元成了親。 成親當(dāng)日十里紅妝盛況,圍觀的百姓里三層外三層,都道從沒見過如此氣派的婚禮。 就連俞景府中的下人閑來無事都要說上兩嘴,蘇聞琢這才知道的。 不過上一世那個被南珮媛看上的狀元是誰,她就記不清了,想來也是因為沒在意過的緣故。 蘇聞琢繼續(xù)無波無瀾的在亭子里坐著,她今日沒看到陸沉霜過來,按理說,振國大將軍府這樣的人家,潘氏應(yīng)當(dāng)也會發(fā)帖子才對。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讓澤蘭去看看有沒有陸沉霜的身影時,說曹cao,曹cao便到了。 陸沉霜姍姍來遲,看見她坐在亭子里便提著裙子小跑過來,面上還似有些喜色。 蘇聞琢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迎她,這時候面上才有了幾分真實的笑意。 “你怎么來的這么晚,我還以為今日永安侯府沒有給你們下邀帖呢?!?/br> 陸沉霜拉著她坐下,又找永安侯府的下人要了壺茶過來,她擺了擺手,一副無奈的模樣:“本來是不會耽誤的,但今日不是放榜的日子么,我三哥喜歡瞧熱鬧,非要拉著我去貢院看看,所以娘和祖母便先過來了。” 蘇聞琢點點頭,還沒等她再說什么,陸沉霜突然又高興的握住她的手:“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有一個特別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嗯?”蘇聞琢歪頭,“什么好消息?” 第36章 那不是你們家俞景么? 原本這處涼亭人有些少, 自陸沉霜過來后大家卻漸漸湊了過來。 原因無他,陸沉霜大將軍府嫡小姐的身份在盛京城的世家圈子里也是有分量的。 即便武勛爵位的品級不如慶國公府高,但陸沉霜的父親很得圣心, 如今是駐守邊塞的得力大將, 皇上對他們家也是多有垂青的。 更何況盛京的閨閣小姐都知道她不喜應(yīng)酬聚會, 在京中并沒有什么特別交好的閨中密友,這日卻一來就找蘇聞琢,自然讓人不由關(guān)注起來。 亭子里坐著的兩人都發(fā)現(xiàn)了這點, 但蘇聞琢也不是很在意,陸沉霜就更不會管了。 她見永安侯府的下人將茶上了上來, 先抿了一口, 而后看著蘇聞琢笑的眉開眼笑。 “我不是剛剛從貢院過來,聽見那些圍著等放榜的學(xué)子都在說,你家俞景這次很可能要拿榜首呢!” 蘇聞琢其實之前心里就隱隱有些猜測, 即使這一世貢院沒有走水, 俞景也只考了一次會試, 但成績應(yīng)當(dāng)是與上一世八九不離十的。 她矜持的捂著嘴笑了笑, 嘴上謙虛著,眼角眉梢的喜色卻絲毫不掩。 “我夫君當(dāng)然厲害啦!不過應(yīng)該還沒有這么快就放完榜吧?” 陸沉霜看著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心里肯定已經(jīng)樂開了花, 她有些揶揄的看著蘇聞琢:“是還沒放完榜,但你就偷著樂吧,我哥說貢院外頭貼出的三張例卷里,有一張就是俞景的?!?/br> 這個細節(jié)蘇聞琢倒是不知道了, 她聞言不禁問道:“貢院的例卷會貼出來多久啊?若是這邊結(jié)束了我再去看還來得及么?” “來得及, 要貼三天呢,你到時候喊俞景陪你去看個一天一夜都行?!?/br> 陸沉霜打趣她,蘇聞琢忍不住咯咯的笑了。 兩人在涼亭里聊的興起, 周圍本就支起耳朵想裝作不經(jīng)意聽一聽的人,得知了這個消息卻面色各異。 會試的榜首?蘇聞琢的夫君? 這會試若是拿了榜首,一般來說殿試的名次都不會差的,若是在前十,那日后入仕的起點都會比別人高些。 是以每次會試的成績各個世家府上也是很關(guān)注的,畢竟日后,這些都是有可能成為同僚的人。 但大家沒想到這次的榜首竟然不在幾個世家大族之中。 京中才學(xué)出眾的人多也是風(fēng)云人物,到底什么家世背景各府都是知根知底,只是這個俞景,沒在國子監(jiān)求學(xué)的還真是沒聽過說這號人。 一時間大家不禁議論起來。 “這次會試的榜首竟然不是戶部尚書家那位曾公子?” “陸小姐只說有一張例卷是那俞景的,也不一定就是榜首吧,這離著放榜結(jié)束還早的很呢?!?/br> “要我說,就算是例卷也算不得什么,這樣一個門第的庶子,要說榜首還是夸張了些,眼界和高度哪里能比得上曾公子?” 細細聽起來,大家竟然是都不大相信的。 陸沉霜聽著外頭你一言我一語的,覺得有些生氣,她當(dāng)下便想去跟那些人理論理論,但卻被蘇聞琢拉住了手:“霜霜,沒關(guān)系,我不在意他們說什么,倒是你,在這種場合惹了不愉快,晚些時候?qū)④姺蛉艘f你了?!?/br> 聽了蘇聞琢的勸,陸沉霜哼了一聲,這才作罷。 蘇聞琢確實是不在意的,反正這些人也就只能嚼嚼舌根,到頭來影響不到她什么,俞景該是什么樣的成績就是什么樣,這些背后議論的人也改變不了,只是覺得被一個庶子奪了風(fēng)頭,給自己一些心里安慰罷了。 兩人索性沒有再待在涼亭里,想換個清凈的地方。 蘇聞琢對永安侯府熟悉,帶著陸沉霜往前走,一邊走兩人一邊說著話,突然就見長竹園那頭喧鬧了起來。 這時候離蘇聞鈺及笄禮的時辰已經(jīng)近了,在這邊園里等著的夫人小姐都注意到了長竹園,不禁面露疑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但人都是愛湊熱鬧的,這些夫人小姐也不例外,當(dāng)下便有人朝著那邊走去,嘴里還要念叨猜測幾句。 長竹園是因著離侯府世子蘇聞遠的院子近,所以久而久之來永安侯府的公子們便都習(xí)慣的聚在那處了,在今日也不會沖撞了女眷們 蘇聞琢想起了俞美琴,微微挑了挑眉,拉著陸沉霜也隨著其他人一起往那邊走去。 長竹園離著這處有些距離,得繞過一個大湖,中間有郁郁蔥蔥的樹擋著,此時只能聽見聲響,也看不真切。 聽說是剛剛有人落水了,但等大家看熱鬧似的湊過去時,湖中已是一片寧靜,看不出什么異樣來了。 有人一問之下才知道,人已經(jīng)救起來了,但如果問起落水的到底是何人,當(dāng)時在湖邊的幾個人卻都三緘其口,只說不知道。 很快,長竹園的喧鬧便消停了,一伙人瞧熱鬧沒趕上趟兒,正巧及笄禮也要開始了,便又都朝著布置好的前庭去了。 蘇聞琢和陸沉霜自然也是沒瞧到什么,只是蘇聞琢離開前留心看了一下,她發(fā)現(xiàn)蘇聞遠不見了。 蘇聞遠是蘇聞琢的堂兄,蘇聞鈺嫡親的哥哥,如今永安侯府的世子。 曾經(jīng),蘇聞遠差一點就要過繼到她父母的名下,只因她父母在盛京城里是出了名的恩愛,父親不愿納妾,母親卻只生了她一個女兒,考慮到襲爵問題,她父母曾商量過將那時還是二房長子的蘇聞遠過繼過來,到時候承了永安侯的爵位。 只是在蘇聞琢及笄前幾個月,她母親突然查出來懷了身孕,一家人都高興壞了,雖然還不知道男女,但過繼的事自然也就先擱置了。 然而就是這沒過多久,她父母便出事了。 蘇聞琢眼里劃過一抹恨意,蘇平一家見爵位很可能落不到他們兒子頭上了,就計劃了那一場大火,他們一家甚至都參與其中,簡直毫無人性可言!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 陸沉霜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有些擔(dān)憂的看過來,蘇聞琢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各家來觀禮的人都陸陸續(xù)續(xù)到了前庭,蘇聞琢仔細看了一圈,俞夫人站在不遠處,臉色卻有些怪異,說不出是喜還是憂。 而潘氏作為主人,有些流程事宜需要做,她面上倒是帶著笑,只是那笑細看下有幾分僵硬。 蘇聞琢將兩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道,該不會像她想的那樣巧? 若真是如此,對她來說能說的上一句大快人心了! - 蘇聞鈺的及笄禮看起來很順利,但潘氏的笑始終有些勉強。 今日各府夫人對她拋出了給蘇聞鈺相看親事的橄欖枝后表現(xiàn)得都并不熱絡(luò),潘氏見狀也只能再物色物色其他人,結(jié)果蘇聞遠又發(fā)生了那等子事! 想到此,潘氏便覺得心里便要慪的吐出一口血來。 她又不動聲色的看了站在人群中的方氏一眼,虧她還答應(yīng)幫她那么個忙來弄掉蘇聞琢,到頭來她反倒恩將仇報起來?! 而方氏此時其實也有些如芒在背。 她萬沒有想到俞美琴竟然有膽子在今天這種場合下做出那樣的事,若不是永安侯府的下人反應(yīng)快,潘氏又及時壓了消息下來,被今日在這的這些世家夫人小姐們知道了,那些流言蜚語都會將她淹死! 想到自己之前才與侯夫人表明想合作之意,現(xiàn)在卻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方氏覺得永安侯夫人定不會放過他們俞家的。 正當(dāng)她左思右想之際,身后突然傳來很輕的一聲叫喚:“俞夫人。” 方氏一驚,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猛的回身,看到蘇聞琢正言笑晏晏的看著她,她笑的清雅端方的,好像人畜無害的模樣。 但方氏卻心生了警惕,她看了周圍一眼,壓低聲音:“你要做什么?” 蘇聞琢只是笑:“俞夫人不要太緊張了,我也沒想做什么事,只是看見四小姐不在,所以想來問問?!?/br> 方氏聽她問起俞美琴,心里有些慌,但面上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強裝鎮(zhèn)定:“琴琴身子不適,侯夫人給她安排去休息了。” “這樣么?”蘇聞琢眨了眨眼睛,可惜的嘆了一聲,看似在自說自話,“可惜了,之前她來問我過我長竹園那邊都是什么人,今日去那的都是些名門貴公子,剛剛還聽說有人落水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把握住機會,畢竟在有些事情上,女子名節(jié)可是利器。” 蘇聞琢說了這番話,又看了方氏一眼,輕聲朝她問道:“俞夫人你說呢?” “你!你怎么知……”方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話說到一半又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