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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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魔鈴雖然厲害,但修為差距大,柳梢早已不懼它,伏身單掌往海面上一拍,大片巨浪直直地豎起,又驟然碎散,水絲在半空漂浮游動,猶如漫天風(fēng)絮。 魔神武典上手,亂絮彌天,她決意重傷羽星湖。 “羽師兄!”謝令齊看出她的用意,立即祭劍助羽星湖。南華劍術(shù)名不虛傳,師兄弟兩人自有默契,他這一動,恰好與羽星湖配合,兩人組成簡單的劍陣。 劍陣的威力絕非一加一那么簡單,柳梢面對壓力無所畏懼,甚至連抵抗的意思都沒有,只管攻擊羽星湖。 果不其然,紫光閃過,她還是毫發(fā)無傷。 原以為憑借劍陣的威力,縱使傷不到她,也能逼她暫且收手,哪知竟忽略了個旁觀者,羽星湖駭然之際,只見無數(shù)水絮夾帶勁風(fēng)撲面,后退已是來不及。 眼見他要中招,突然,一道紅影撲過去。 “石蘭!”柳梢萬萬沒料到她又掙脫了血咒束縛,登時大驚,慌忙收招,轉(zhuǎn)而替她擋住解魔鈴的攻擊。 她這邊收招,那邊重華宮劍術(shù)卻未曾收住,漫天劍影落下,十?dāng)?shù)道血箭噴出! 魔氣劍氣同時消散于無形,頭頂天光再現(xiàn),炎炎烈日下,女魔長發(fā)遮面,紅衣的顏色更深了幾分,鮮艷得有些觸目驚心。 一心誅魔除害,到頭來反被魔所救,羽星湖也發(fā)怔了。 見石蘭傷得不輕,未旭正要過去扶,不料石蘭低頭踉蹌幾步站穩(wěn),低叫了聲,突然風(fēng)一般狂奔而走,轉(zhuǎn)眼就連影子也不見了。 柳梢與未旭面面相覷,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羽星湖神色復(fù)雜,下意識朝那方向追出幾步,到底是停住。 半晌,他盡量穩(wěn)定情緒,轉(zhuǎn)向未旭:“未旭,回頭是岸,你入魔道本是錯,不要一錯再錯?!?/br> 之前他們幾次對陣都沒什么交流,想不到竟是認識的。柳梢疑惑地看未旭。 未旭倒是坦然自若,低哼了聲,嘲諷:“回頭是岸,你幾時改投佛門當(dāng)和尚了?” 羽星湖嘆道:“昔日師父有心度你,沒想到……那信氏母女已受了報應(yīng),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你也該放下了,早日放她們轉(zhuǎn)生吧?!?/br> 未旭冷笑:“轉(zhuǎn)生?她們做夢呢,我養(yǎng)她們多年,就等我死那日,拿她們的魂魄祭我。” “怨恨一生,何其悲哀?!?/br> “一生悲哀,豈無怨恨?”未旭道,“我是魔,你們仙門講放下,自放下,道不同,不相為謀。” 羽星湖皺眉:“你……” 謝令齊低聲道:“師兄,跟他多說無益,先撤為上。” 柳梢這邊明顯人多,實力也都不凡,打起來必定吃虧。羽星湖非魯莽之人,點頭,師兄弟兩人御劍就走。柳梢本不想放過逼迫謝令齊現(xiàn)形的機會,然而出了石蘭這個意外,她身受重傷,又魂魄不全,倘若再被人鉆了空子,事情更加麻煩,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將她囚住,不能不管。 眼睜睜地看他們離去,柳梢很是憋氣,跺腳:“找石蘭!” 石蘭發(fā)瘋亂跑,也不知到哪兒去了,好在有血咒可以感應(yīng),她缺失魂魄,并沒有完全脫離控制,柳梢?guī)е葱癖甲咴S久,終于在傍晚時分找到了她。 晚風(fēng)送寒,海上溫度驟降,石蘭躲在一叢浪潮后面,瑟瑟發(fā)抖。 柳梢見情形不對,示意未旭退開,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她面前。 紅衣濕透,血跡已經(jīng)被潮水洗掉,因魂魄缺失,魔體恢復(fù)速度極慢,她身上的傷完全沒做處理,應(yīng)該流了許多血,看起來很虛弱。 關(guān)鍵時刻意識復(fù)蘇救下羽星湖,她認識洛歌,也認得羽星湖? 柳梢站了許久,什么也沒說,伸手注入真氣替她療傷。 “……地靈眼!”石蘭突然抬臉,模糊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地靈眼?”柳梢愣了下,忍不住問,“那是什么?” 石蘭沒有回答,也不會回答。 柳梢回頭掃視另兩人,月不知何時已經(jīng)跟上來,他被柳梢擺了一道,顯然沒有主動解釋的意思。未旭卻大吃一驚:“地靈眼?怎么會有地靈眼?” 柳梢忙問:“你知道是什么?” “據(jù)說,地靈眼是可以轉(zhuǎn)化深層地氣的地眼,”未旭搖頭,“但那是神界之物,不可能在外界出現(xiàn)?!?/br> 轉(zhuǎn)化深層地氣?柳梢瞟了月一眼:“先離開吧。 。 羽星湖和謝令齊回到仙門,一行人的行蹤就會泄露,原西城和商鏡很可能會安排半路截殺,柳梢和未旭商量過,還是決定走來時那條路,于是眾人離開仙海上岸,進入大荒,改道從大荒出去。 數(shù)日后,一行人抵達石蘭村。 石蘭村已經(jīng)不再是舊模樣,鬼尸造成的危害正在逐漸消失,樹上的葉子變多了點,黑色焦土地依稀變成了灰色,大概多年后就能完全恢復(fù)。那些失去親人的村民早已從悲痛中走出來,繼續(xù)著他們的生活。村外,偶爾還有巡邏的仙門弟子從上空御劍飛過。 枯樹下,石蘭靜靜地坐著,頭上頂了片枯葉。柳梢見她看著落魄可憐,便過去仔細地替她整理頭發(fā),擦凈臉,她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面對在這個因她而命名的村子,她似乎并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大概此刻的她根本就沒有意識。 柳梢將她大致打理好之后,就坐到她對面,盯著她出神。 “你看什么?”未旭走過來。 柳梢道:“你說,她會是誰呢?” 未旭沒有回答,也在她旁邊坐下。 柳梢轉(zhuǎn)臉看他:“你怎么認識羽星湖?” “那些仙門的人,”未旭倚在她身上,隨手扯了片草葉,懶洋洋地道,“他們總是自詡高風(fēng)亮節(jié)寬厚大度,以為人人都該和他們一樣,哼……他們怎明白我們,我也不是他們?!?/br> “嗯,我們都不是,”柳梢停了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低頭道,“但他們……是很好?!?/br> 未旭不再說話。 沉默中,兩人各自想著心事,路過的那些仙門弟子也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在他們眼里,那只是兩個尋常的少年男女。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梢收回神思,轉(zhuǎn)頭不見了月,便起身去找,一直走到村口外才看到他,他正站在一塊大石頭旁邊,在斜陽下拖出長長的影子。 柳梢停住腳步。 他已經(jīng)察覺了她,回身,用死氣沉沉的聲音道:“你過來?!?/br> 這一路他都沒說話,大概是真的生氣了。柳梢走過去,若無其事地道:“不就是小小地動了下手,又沒讓你受傷,也不用那么小氣……” 話沒說完,她就被無形的力量推得撲倒,趴在石頭上。 “柳梢兒,你這個壞小孩?!彼f。 柳梢側(cè)頭看看那蒼白削尖的下巴,不在意地哼了聲:“是你自己非要出手救我,我又沒求你逼你?!?/br> 他語氣很不友好:“你變得越來越壞了,愛騙人,沒禮貌,又沖動,還很不聽話?!?/br> “那又怎么,”柳梢撇嘴,故意扭了扭腰,“你想怎么樣?來啊來啊!” “還學(xué)會引誘男人,這么壞。”他抬起那漂亮的手,在她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想不到他真的會動手,柳梢只覺得被打之處出奇的疼,差點叫出來,她倒也倔強,強忍著疼罵道:“不敢打食心魔,打女人算什么!” “小孩應(yīng)該被教訓(xùn)?!?/br> “你敢打我?別忘了,你還要我?guī)兔φ业仂`眼……” 話沒說完又實實地挨了下,柳梢疼得倒抽了口冷氣,怒視他。 他微微抬下巴:“知道錯了嗎?” 柳梢鼻子里哼了聲。 然后,她又挨了一巴掌,疼得腿都在顫抖,還是瞪著他不肯低頭。 他不客氣地繼續(xù)打。 柳梢咬著牙不吭聲,大概挨了有十來下,眼淚到底是控制不住地流出來。 他微微傾身:“知道錯了嗎?” 眼淚啪嗒啪嗒掉,柳梢哭起來:“不了不了!我再不逼你動手了!” 壓力撤去,身上一輕。 柳梢不起身,還是趴在石頭上哭。 半晌,他嘆氣,伸手拉她:“好了……” “疼!疼!”柳梢突然跳起來,轉(zhuǎn)身將他抱住,大叫,“你做什么!做什么?放開我!” 遠處,幾個路人正扛著鋤頭往回走,聞聲都朝這邊望。 柳梢哭叫著抓著他不放,衣帶自行松開,白嫩的肩膀登時露出了半個。 幾個人見狀,揮著鋤頭往這邊跑。 然而一眨眼的工夫,他們眼中那對男女就消失不見了。 兩里外的荒山上,兩道人影憑空現(xiàn)身。 柳梢立刻放開他,后退,不料一只手牢牢地環(huán)住了她的腰,根本掙不去。 “叫啊,怎么不叫了?”他低頭,死氣沉沉的聲音透著邪惡。 柳梢便不再掙扎,她故意挺起飽滿的胸脯,“哈”地笑了聲:“誰叫你欺負我,還不讓我叫了?” “小孩而已,沒什么好欺負的?!彼麗毫拥卣f。 “你沒試過怎么知道?”她在他身上蹭了蹭,衣裳登時直往下滑,小手也從他腰上開始往下面移,“還打不打?來來來,我脫了讓你打?!?/br> “你這個壞小孩?!彼崎_她。 柳梢立即拉上衣裳,系好衣帶,反而安慰起他來:“我本來就是找你商量正事的,你也別生氣,那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我這不還是要乖乖地替你辦事嗎?!?/br> “是嗎?” “當(dāng)然,我是來問地靈眼的事?!?/br> “嗯,你問?!?/br> 柳梢道:“地靈眼可以將深層地氣轉(zhuǎn)化為清氣,怪不得你這么神神秘秘的,你是想為魔界奪地靈眼,平衡虛天靈氣?可你應(yīng)該知道,地靈眼是神界的東西,不可能出現(xiàn)在外界,叫我到哪兒去找?我可去不了神界。” “食心魔需要它鍛體,他也在找?!?/br> “在仙海?”柳梢皺眉,“可能嗎?” 他點頭。 柳梢盯著他看了片刻,一拍手,滿臉自信的樣子:“你放心吧,我會幫你找到地靈眼的。” 他走到她面前,仿佛也在看她:“你這個壞小孩?!?/br> “你帶他們回魔宮,我要先去冥??纯绰鍖帯!绷曳愿乐?,眨眼人已在十丈開外,化作了一個小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