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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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有些心虛,只能違心地說道:“這個,雞爪沒說?!?/br> 他在心里暗自罵自己,得意忘了形,恐把芷妃給連累了。 皇上面色不愉,他將褲子甩到常青頭上,“速去把雞爪叫來?!?/br> 常青暗暗叫苦,可又無可奈何,抓著褲子出去尋人。 ~ 芷妃宮里。 葉芷坐在梳妝鏡前,微微闔著雙目。梅花拿著梳子,輕輕地幫她篦頭發(fā),這樣可以按摩頭皮,舒筋活絡。葉芷最近一直心情抑郁,就想著這樣能舒服些。 “娘娘,那二位答應也真是的,自從承了恩,幾乎不來咱們宮里了?!泵坊ň镏∽欤f道。 “不來就不來,咱們倒清靜了?!比~芷才不在意她們來不來,她們來,她好禮好面地招待一番。她們不來,葉芷絲毫不會惦念。 “娘娘,話可不是這么說的。她們求到您頭上,想讓皇上翻牌子。您遞了話,辦到了。她們?nèi)缭敢詢?,應該好好感謝娘娘才是,這怎么還悄無聲息沒動靜了?”梅花壓低聲音,“真是小氣?!?/br> “沒事?!比~芷攏了一綹頭發(fā)到胸前,摸了摸發(fā)尾,有些遺憾地說道,“發(fā)質(zhì)現(xiàn)在變好了,可就是這發(fā)尾,還是干枯。” “娘娘,盤發(fā)時,發(fā)尾就盤到里面了,外人看不到?!?/br> “可我自己瞧著不稱心,”葉芷道,“若不然,還是剪去這些干枯的部分吧?!?/br> 剪去了,她滿頭便全是黑油油的發(fā)質(zhì)了。 梅花驚慌極了,“不行,絕對不行,娘娘絕對不可以剪發(fā)。否則,便是對皇上不敬?!?/br> 葉芷這才想到,古代女人是不可以隨意剪發(fā)的。尤其宮里的女人,除非皇上死了或者有重大事情發(fā)生,否則都是不可以的。 葉芷將頭發(fā)甩到身后,“我只是隨口一說,那便不剪了。” 篦了會兒頭發(fā),葉芷讓梅花幫自己盤發(fā)。 桃花臉色煞白地跑進來。 她挨近葉芷,聲音低而急促地說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葉芷驚了下,問:“發(fā)生何事了?” “剛才常公公過來遞話,說是皇上將雞爪叫了去,恐有不測,請娘娘有個心理準備?!?/br> “常公公人呢?” “事情緊急,他已趕回御書房了?!?/br> “雞爪幾時被叫去的?” “就剛才。” 葉芷頓時有些慌了。 常青既然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那事情定是與自己有關的。自己安排雞爪做的事情,無非是兩件,一件是事關傅緒,第二件是送常青褲子。后者問題不大,皇上不至于為條褲子懲罰雞爪,有問題的,只能是跟傅緒有關。 玉墜在皇上手里,說明傅緒遭遇不測。難道皇上之前沒查到雞爪,這才查到,所以要懲罰他? 有些事情,想躲是躲不過去了。 葉芷閉了閉眼,站起身來,“我要去見皇上。” ~ 雞爪是在洗衣服的時候被人給叫來的。 他在侍衛(wèi)營里沒什么職務,多是打打雜,幫忙洗洗衣服收拾收拾雜物。 這衣服洗到一半,一聽說是皇上找,嚇得他急里忙慌地就跑了來。 他跪到御前時,腦門那里已經(jīng)出汗了。 皇上將常青打發(fā)出去,神色威嚴地問:“雞爪,你送常青的新褲子,是誰做的?” 雞爪只接觸過傻呆呆的王爺,他哪里見過威嚴無比的皇上啊。 那心慌得,雙腿抖得跟篩子一樣,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皇,皇上!” 連叫了兩聲皇上,卻不往下說。 皇上濃眉蹙到一起,深沉有力地吐出一個字:“說!” 只一個字,便將皇上的威儀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他要答案,雞爪必須給,若是不給,后果會相當嚴重。 雞爪雖慌,但對葉芷的忠誠卻是百分百的,他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是奴才找外面的裁縫做的?!?/br> 皇上明顯不信,他音調(diào)拔高:“朕再問你一遍,新褲子是誰做的?若是有半句虛言,朕會砍了你的腦袋?!?/br> 這威脅不可謂不厲害。 皇上金口玉牙,說出來的話,定是能執(zhí)行的。 雞爪腦門子不斷往外冒汗,但他還是咬緊牙關說道:“是,是奴才找外面的裁縫做的。” “哪里的裁縫,你說出名字,朕派人去找?!?/br> “是,是在街邊隨意找的?!彪u爪緊張害怕,但咬死不牽連葉芷。 皇上閉了閉眼,“跪到外面去,想不起那人是誰,便不許起來!” 第107章 此傅緒乃彼夫婿 這要換作旁人, 可能會認為皇上將雞爪叫去不算什么大事。 左右葉芷是沒出過面,皇上找算不到她頭上。 她乖乖躲在自己宮里,明哲保身就好。 可葉芷不這樣想。 皇上能狠心將傅緒給殺了, 就說明皇上是個極其記仇小氣的人。他不念及傅緒對自己的救命之恩,不念及傅緒在賑災時的助力,僅憑一時之氣便能將人給殺了。實在算不得光明磊落。 葉芷認為皇上將雞爪叫去, 對自己來說, 是滔天大禍,自己害了雞爪不說,恐怕自己也難逃責罰。 臨去找皇上之前,葉芷摘去簪珥珠飾, 散開頭發(fā),脫去華貴衣物, 僅著素服。 她做這些的時候, 梅花幾乎看呆了, 她吃驚地問:“娘娘, 您, 您這是怎么了?” 好好的,又是脫簪,又是散發(fā), 甚至脫去了華服, 竟要素面朝天去見皇上。 難不成, 難不成芷妃娘娘犯了什么大錯? 葉芷并不解釋:“你們別去了, 我自己去就好?!?/br> 桃花和梅花哪能放任主子自己前往?她們驚慌莫名地跟在了后面。 不懂不明白,就只能閉緊嘴巴。 葉芷走到御書房門口,便看到跪在大太陽底下的雞爪,頂著一腦門子的汗, 跪得筆直筆直的,都不知道躬肩駝背地偷點兒懶。 葉芷走到他面前,還未說話,眼睛先紅了。雞爪有些不知所措,仰頭看著葉芷,輕輕叫了聲“娘娘”。 葉芷心里非常難過,她聳了下鼻尖,低聲道:“雞爪,我對不起你?!?/br> 她當上芷妃沒多久,還不習慣以“本宮”自稱,每每與下人說話時,都是以“我”自居。 雞爪受寵若驚地搖頭:“娘娘,跟您無關。雞爪犯錯,皇上責罰,都是應該的,跟娘娘沒有半點兒關系?!?/br> 葉芷就知道雞爪不會提到自己,她心里愈發(fā)感到抱歉,她側(cè)頭,微微閉了下眼,使勁咬了下嘴唇,再次說了聲“對不起”。 自己安排雞爪辦事的時候,其實就將他置在了風險當中,事情順利便罷,若是不順,雞爪性命堪憂。 她肅了臉色,一步一步向御書房走去。 皇上跟前攤開了一本奏折,他眼神盯在上面,但其實沒在看奏折,眉頭皺著,不太高興。 聽到門聲響動,他神色不悅地抬起頭。 逆著的光線中,他看到脫簪散發(fā)身著素衣的葉芷,慢慢走了進來。 他表情疑惑。 葉芷一步一步走過來,在離著皇上三步遠的地方,屈膝跪下,重重地磕了個頭。 皇上身子起了一小半,又緩緩坐了回去,他右手攥緊,神色莫名地看著葉芷。 葉芷磕完頭,目光直視皇上,道:“皇上,臣妾犯了錯,特來請罪。還請皇上看在往昔的情份上,只罰葉芷,饒過雞爪?!?/br> 她竟是為雞爪而來。 皇上表情平靜地看著她:“愛妃何錯之有?” 在這種時候,他竟然稱呼她為“愛妃”,葉芷頭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不覺得親切,反而有些諷刺。 她使勁挑了下眉:“皇上,臣妾與傅緒已有夫妻之實,對皇上不忠,當是死罪?!?/br> 皇上虎目圓睜,呆愣住了。 她在說什么,他這個所謂的傅緒本尊,竟然聽不懂。 葉芷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臣妾犯罪,理當受到責罰。若是皇上念及往日情份,葉芷請求皇上饒過一命,讓葉芷剃度出家,青燈古佛度一生。雞爪只是奉臣妾命令辦事,與他無關。若是皇上不能免了臣妾死罪,那就請皇上饒過他吧!” 葉芷說到激動處,眼淚撲簌簌掉下來。 臨來之前,她才做好決定。 皇宮不是她能待的地方,宮里人瞧不起她,大臣們小看她,她長此以往地待在宮里,有皇上的一時寵愛,尚且可以茍且偷生,若是皇上的新鮮勁過了,被那些嬌嫩的鮮花給吸引了去,她在皇宮里便沒什么存在的意義了。 能靜靜老死便是幸運,若是惹怒了皇后貴妃什么的,遭受酷刑而死,豈不是更慘? 料想到以后的生活,再想想傅緒和眼前的雞爪,葉芷便覺得這皇宮她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說完,葉芷再次沖皇上磕了個頭,磕完,腦袋低垂著,等待皇上的發(fā)落。 一頭黑絲披散著,從皇上的角度看過去,就看到了葉芷如瀑布般的長發(fā)。 他沉默地盯著她,眼睛里翻涌著莫名的情緒。 這女人,倒底是想干什么? 他找雞爪問詢褲子的來歷,是猜測著會與葉芷有關,但還是想親耳聽聽雞爪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