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蕭晗呵呵一笑,轉(zhuǎn)身便往回走,枕月卻攥著她不放,眉眼間一片焦急,“小姐您別去問她,多丟人??!” “哪里丟人了?” 蕭晗嗔了枕月一眼,眸中笑意深深,“我是去問梳云昨兒吃得好不好,她哥哥不是也來了嗎,若是招待不周豈不是讓我失了顏面?”說罷又一臉深究地看向枕月,“不然你以為我要去問什么?”眸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枕月驟然松了口氣,但見著蕭晗那一 著蕭晗那一臉壞笑的模樣又覺得自己似乎低估了自家主子的聰慧,不由紅著臉咬唇道:“小姐您不許在梳云跟前亂說。” 梳云那丫頭本就遲鈍,別把沒有的說成有了,再說人家周益也沒表示什么,她巴巴地說喜歡人家算個什么事,她還丟不起那個人呢。 “我怎么會亂說,就是關心一下他們兄妹罷了,周益眼下不小了吧,也不知道在軍營的這幾年成親沒有?”蕭晗一邊說一邊留意著枕月的臉色,見她聽了自己的話微微變了臉色,心頭暗笑一聲,嘴上卻道:“不過沒聽梳云說過她有嫂子,她哥哥應該還沒有成親?!?/br> “小姐,您壞死了!” 枕月急得跺腳,都到這個份上了她可不相信蕭晗不知道她心底里那點小心思。 “罷了,不逗你了?!?/br> 蕭晗斂了笑意,認真地看向枕月道:“你跟了我那么些年,我總要為你尋個好人家,原本是想讓你在管事和掌柜里挑的,但你有自己合心意的更好,這事我會幫你留意的,若是他們家也有那個意思,我就成全了你們。” “八字還沒一撇呢,小姐快別亂說!” 枕月捂著發(fā)燙的臉轉(zhuǎn)了身去,她家小姐真是可惡極了,專捻別人心里的話說,關鍵是她還無從反駁,難不成她還真要拒絕小姐的提議不成,她可舍不得。 私心里,枕月自然也是希望周益心里是有她的。 “我明白你的心思?!?/br> 蕭晗拍了拍枕月的肩膀,給了她一個你懂我懂的眼神,抿著唇兀自笑得開心,不想主仆倆人一回頭,便瞧見梳云正走了過來。 枕月頓時一陣尷尬,只覺得哪都不是,趕忙扯了扯衣角,紅著臉問道:“你在這多久了?” “沒多久啊,剛才就瞧見你與小姐在這說話。” 梳云搖了搖頭又給蕭晗行禮,枕月卻是暗自松了口氣,又對蕭晗使了個眼色不讓她亂說。 蕭晗笑了笑便問梳云,“不是不讓你亂走嗎,你這一趟又是去了哪里?” “我從外院出了門,去旁邊的巷子里瞧蕭大哥了?!?/br> 梳云低垂著眉眼一臉的落寞,若不是她心情不好只怕剛才也能留心聽清楚蕭晗與枕月的對話。 “去瞧蕭潛了?” 蕭晗緩緩斂了面色,連枕月也正經(jīng)了起來,再不像剛才提到周益時動不動就臉紅。 蕭潛自從斷了一條胳膊后便休養(yǎng)在家,蕭家旁邊的巷子里安置了好幾家宅院,便是給府里有頭臉的人在外安的家,輪著誰當值的時候便入府就是,這也是蕭老太太給那跟著她一同從川蜀之地來的人一份體面。 “嗯。” 梳云點了點頭,輕聲道:“蕭大哥看起來很不好,從前那么英武的一個人,如今斷了胳膊就跟失了魂似的,整個人都沒有精氣神了?!?/br> 畢竟斷胳膊的人不是她,她也沒辦法感同深受,可她多希望看到從前那個朝氣蓬勃的蕭潛,而不是如今這個如一癱爛泥的人。 “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只是這個坎要他自己走過,別人也幫不了他。” 蕭晗抿了抿唇,輕輕搖了搖頭。 “奴婢知道,蕭家已經(jīng)對他很好了,沒讓他在府里當值,甚至每個月的月錢照領,可他覺得自己是個廢人?!笔嵩铺痤^來,眸中是散不去的愁容,只看著蕭晗道:“小姐,奴婢想幫幫他,可是又不知道該幫什么好,今兒個進他屋里一瞧,滿地的酒壇子,只怕這次府里賠給他的藥錢他都去買了酒喝。” 蕭晗微微皺眉,可想到蕭潛的如今的境遇又不由輕嘆一聲,“那你得空了多陪陪他多開解他,也算是替我盡份心?!?/br> 她對蕭潛其實是很有印象的,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雖然話不多但卻有一顆俠義之心,那一次枕月被人扔進枯井里還是他帶人給找到的。 “到時候我與你一同去看看蕭大哥,陪他說會兒話也好。” 枕月拉了梳云的手輕聲道,她心里也感念著蕭潛曾經(jīng)的救命之恩,又有周益這樣的關系在里面,她自然對梳云就多上了份心,若是今后倆人真成了她還是梳云的嫂子呢。 “行,你們商量著就是,若是需要什么藥材補品盡管去庫房里拿就是了。” 蕭晗說完這話,又讓枕月扶著梳云回去,叮囑道:“你眼下身子也虛,去外院走得太遠了,下次讓婆子抬了軟轎,載了你們倆一同去,也省得這來回的腳程?!?/br> “那奴婢就先謝謝小姐了?!?/br> 梳云還有些遲疑,她只是身子受了些傷哪里就那么嬌氣了,可枕月卻先她一步應了下來,她倒沒好反駁,又見著枕月盡力地攙扶著自己往前走,心里不由劃過一絲暖意。 第【94】章 薦人 梳云雖然有些遲鈍,可蕭晗生辰那一日發(fā)生的種種到底讓她看出了些不同,又加之最近枕月對她殷勤了不少,左右猜猜心中也不免有些驚訝,等著枕月不在時她便單獨找上了蕭晗,對于自己哥哥的事情她也是很上心的。 “怎么有話還不好對我說了?” 蕭晗倒不知道梳云前來的目的,只是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唇角不由翹起一抹笑來,這丫頭平日里可爽利得很,今兒個也不知道怎么了。 要說梳云這丫頭并不傻,只是有些不擅于表達罷了,就像她關心蕭潛一樣,也心疼他的遭遇,為他的頹廢感到難過,可從另一方面來看未嘗不是她對這個男人上了心,只是自己還沒發(fā)覺罷了。 蕭晗早便看在眼里,只是一直沒有說破。 “其實也沒什么。” 梳云搓了搓手干笑一聲,心中琢磨著怎么樣對蕭晗開口,畢竟枕月沒有說破,她也不好先問她不是。 “沒什么是什么意思?” 蕭晗亦發(fā)感到好笑,手指輕輕撫著桌上粉瓷茶蠱的杯沿,眼角一翹笑意深深。